說來也怪,剛才釋天生緊緊握住陳辛娜的雙手時,陳辛娜命掙扎不肯老實,可現在釋天生把手鬆開,對方反倒安靜了下來。
「怎麼?不打了?」釋天生遲疑問道。女人心,海底針,這他是有親身體驗的。他不知道陳辛娜是真的平靜下來,還是在積蓄力量,準備再一次的暴發。
「謝謝。」低垂着頭,陳辛娜小聲說道,聲音之小,簡直和蚊子有的一拼,也幸好釋天生一直在仔細傾聽,否則真有可能就溜了過去。
「什麼?」釋天生不解追問,他萬也沒想到陳辛娜此時此刻會說這句,這和剛才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點兒吧?
「嘻嘻,好啦,我沒事兒了。」陳辛娜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林中昏暗的光線下難以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但那種發起內心的歡快卻是不需眼睛便能感覺到的。
「真的沒事兒了?釋天生懷疑。
「不相信我呀?哎喲!」陳辛娜笑着反問,忽然眉頭一簇,身體微微一晃,輕聲叫了一聲:剛才急着跑過來,根本沒有感到腳上受的傷,此時精神放鬆下來,鑽心的痛疼立時便涌了上來。
「怎麼了?是不是哪兒受傷了?」釋天生手急眼快,一把扶住陳辛娜的肩膀神情緊張地問道。
「呵,沒什麼,就是腳崴了一下兒,沒大關係的。」也許是剛才的發泄將積蓄了半天的不滿消耗得差不多了,陳辛娜又恢復到原先常見的那種堅強模樣,儘管痛得眉頭直皺,但還是強忍着不說。
「這麼不小心!快讓我看看。」釋天生心疼地叫道,怪不得剛才陳辛娜跑過來時一瘸一點的,卻原來是真的受了傷,用手電四下一照,見左邊不遠一棵大樹下邊有一塊相對平坦的土地,於是便要攙扶着陳辛娜向那邊走去。
「哎喲!」左腳稍一用力,巨烈的痛疼傳來,陳辛娜的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地倒向釋天生,豐滿柔軟的胸部毫無保留地壓在釋天生的手臂上。
嗡!剎那間,一股熱氣直衝頭頂,釋天生只覺得時間在那一瞬間停止不動,沒有雨,沒有風,頭頂的樹葉不再搖曳,地上的野草不再晃動,身上的血液不再流動——頭腦一片空白,除了手臂上那一團驚心動魄的柔軟。
「走呀,你怎麼不動啊。」陳辛娜努力站穩身體,發現釋天生突然僵住,於是不解的問道。
那團柔軟離開,釋天生的意識也恢復到了正常,面上發燒,心跳加速,心中暗罵自已倒底是怎麼了,這都什麼時候,腦子裏怎麼還胡思亂想。
用力甩了甩頭,釋天生想把腦中的雜念丟開,可惜,這樣的努力只是白廢,右手小臂那片刻的溫柔已經牢牢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攙扶着陳辛娜來到樹下,釋天生先讓她暫時先靠在樹幹,把周圍附近的雜草割了一片鋪在樹下,這才小心地幫陳辛娜在上面坐了下來。
「天生,有吃的嗎?我的肚子好餓呀。」靠在樹幹上,身下是厚厚的一厚野草,陳辛娜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個骨節都在發痛,可憐巴巴地向釋天生央求着,不自的,語氣中軟綿綿的帶上了幾分撒嬌之意。
釋天生馬上從背包里取出麵包和飲料遞到陳辛娜的手中,接過食物,陳辛娜撕開包裝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普普通通的麵包此時的滋味是那麼的美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
「慢點,小心,別噎着。」看着陳辛娜狼吞虎咽的樣子,釋天生都有點兒害怕,怕她吃的太快太急,一不小心把自已的舌頭咬到。
「真好吃,真好吃。法式小麵包,我愛死你們了!」陳辛娜哪兒有空去想別的,一邊大吃大嚼,一邊還語聲含糊地稱讚着。
「真是沒辦法,你以前大概從來沒挨過餓吧?」釋天生無奈搖頭。
「嘿嘿,是呀,怎麼,你以前經常有這樣的經驗嗎?」陳辛娜笑着問道。
「是呀。在少林寺,每天都要練功幹活,小的時候功夫不到,經常有完不成師傅指定任務的時候,佛家講究一日三餐,過午不食,一旦錯過,就只能忍着等到下一頓。早餐和午餐還好說一點,了不起硬撐四五個小時也就過去了,最慘的是晚餐,一餓就要餓到第二天的早晨,到了晚上,往往就會被餓醒過來,肚子空空直叫,卻又不能起來,躺在鋪上翻來復去睡不着覺,眼睜睜地盯着窗外的星星直到天亮,那滋味兒別提有多難受了。」
一邊回答着陳辛娜的問題,釋天生一邊把陳辛娜的腳邊蹲了下來,將手電筒調整好角度,借着電筒發出的白光,輕輕捲起陳辛娜左腿的褲腿。
「呀,輕點,疼。」陳辛娜輕聲叫了起來。
「都腫成這樣剛才還跑,你也太不懂心疼自已了。」在電筒燈光的照射下,陳辛娜左腳腳腕腫得象個饅頭,比正常時至少粗出四分之一,釋天生心疼地說道,恨不得傷痛馬上轉到自已身上。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92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