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人魚島一片混亂。筆下樂 m.bixiale.com
中午時分, 勘探完現場的警方帶走了林瑤。司英傑強行要求見她一面,可面對他的質問,瑤瑤一語不發,默認了罪行。
他受到的打擊一個接一個, 加上酗酒加着涼, 下午就發起了高燒。
康暮城只好叫簡靜收拾好行李, 準備帶司英傑去醫院治療。
離開前,簡靜立在二樓的臥室里, 盯着正對床的熱帶魚缸——她的別墅和其他人的並無區別,唯一的亮點, 便是司英傑送到這裏的大魚缸。
他曾說過,這是表哥遺留下來的東西, 是十分名貴的魚類品種。
這些魚也確實特別美,顏色如夢似幻, 體態優美靈活, 面對着它們入睡, 連夢都是海底世界。
而且,根據專門照料這群魚的工作人員說, 吳博士還為它們取了名字。
叫滄海、月明、流珠、藍田、日暖、玉煙。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
她撈起那條叫做「流珠」的紅色熱帶魚, 拿了放大鏡仔仔細細觀察,終於在肚子部分發現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果然。
人魚指的是人魚島, 但又不僅僅是人魚島。中國古代的人魚被叫做鮫人,郭沫若有一句詩,「怕會有鮫人在岸, 對月流珠」。
估計有什麼晶片移植在魚體內。
嘖, 艾琳娜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不懂套路。要是看過白猿腹中藏《九陽真經》的橋段,就能猜到吳博士的手法了。
光學中文有什麼用,不懂精髓。
不過,這也能解釋宗洵美那天晚上的做法了。
之前查案的時候,她詢問過管家,備用鑰匙被收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只有他和司英傑知道開啟的密碼。
宗洵美估計從誰的口中套出了魚的下落,知道在她的臥室,於是決定灌醉她,偷走鑰匙,悄悄拿走晶片。
無恥。
簡靜記下了這筆賬,等把司英傑送進病房,就向康暮城打聽宗野這個人。
問之前,她其實沒抱什麼希望,習慣性求助一下而已。誰想康暮城聽完,回憶一會兒,說道「我聽過這個名字。」
簡靜大吃一驚「啊?」
「稍等。」康暮城撥出電話,低聲講了兩句,掛掉後告訴她,「問了個朋友,我確實聽過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你問的那個人。」
簡靜道「他是誰?」
「做情報生意的商人。」康暮城回答。
這是個完全不在預料中的答案,簡靜怔了下,腦海中浮現出各種諜戰片的經典橋段。
喂喂,認真的嗎?
平行世界的驚喜(嚇)還能不能更多一點?
康暮城見她表情微妙,馬上明白她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有一家調查公司,通過收集公開的商業信息進行分析,給出企業調研報告,並不涉及機密,是很正常的商業活動,業內名氣很大。」
簡靜將信將疑「你確定?」
正經人誰用假名字啊,看他的樣子,也不像什麼公司老闆,反而很像影視作品中的情報人員。
被她一說,康暮城也不確定起來,遲疑道「我知道他的調查公司,沒見過他本人,聽說是個挺神秘的人物。」
「那家公司叫什麼?」
「山雀。」
居然不叫信鴿。簡靜腹誹着,上網搜了一下。
正如康暮城所言,山雀信息分析公司是一家正規合法的企業,口碑不錯,也能查到註冊信息。
她又搜了下「宗野」。
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她轉而搜索山雀,找到了一個官方賬號。眾所周知,企業的官方號粉絲極少,基本上都是員工轉發湊數。
隨便點了個賬號進去,搜索「公司」關鍵詞。
跳出來一條關於年會的微博。
不重要的女職工
今天年會,我抽到了特等獎,老闆親自發獎,開心~大帥鍋啊
[照片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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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靜點開照片,除了女職員本人外,看到的就是一張還算帥的臉,眉宇和宗洵美有點相似,但只能說端正俊秀,遠沒有之前所見來的震撼。
她心頭緩緩浮現一個巨大「?」。
什、麼、情、況?
手機一震,簡靜下意識地拿起來一看,陌生號碼的未讀信息。
[真的不聯繫我嗎?聽說你在找一個人,需不需要幫忙?]
這消息看着來氣,簡靜立馬算賬[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無恥?]
[我考慮過僅僅偷走鑰匙,但沒找到下手的機會,原本打算用另一種方式補償你的_]
簡靜回了一串「……」過去。
[這麼不情願的回覆,我還是第一次見。難道找到了我的照片?]
簡靜沒忍住,問了個蠢問題[你整容了嗎?哪家醫院?]
介紹給她吧!
[很遺憾,我沒有整過,假如你想認識最好的整容醫生,我可以幫你介紹_]
簡靜[那我之前見到的是你真實的樣子?]
[如果不是,你會很遺憾嗎?]
簡靜會。
沒辦法,人都是雙標狗,美人能原諒的事,普通人不行。不過,話說回來,她和他面對面接觸過,一點都沒發現不自然,只是數次感覺到異樣的氣質。
她想想,回復[一點也不]
他回了個表情,又問了一遍[真的不要我幫忙嗎?找那個你要找的人。我是誠心和你賠罪的]
簡靜切實猶豫了。
木已成舟,再算賬也不能時光倒流,既然他要賠禮,人情不要白不要。
他說不定真能找到齊天。
可仔細思量後,她又不太想把人情耗費在他身上。很多人在找齊天,而以齊天的尿性,沉寂不了多久。
相比之下,她更迫切需要弄清楚的有兩件事,一是刀疤男的身份,二是……自己的秘密。
刀疤男的身份沒有多少價值,要是躲起來,也奈何不了他。
簡靜抿住唇角,回復道[我不想找他,我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請問]
她側過身,餘光瞥向康暮城。他坐在病床前,和主治醫生交流着什麼,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邊。
手指摁下鍵盤[你知道聖安琪嗎?送賀卡的聖安琪]
[我會儘快給你消息]
聊天結束。
簡靜輕輕吁口氣,這才發現只是糾結的片刻,胸腔便已微微作痛。
能查到嗎?聖安琪會是一切的突破口嗎?
她撐住額頭,既想知道答案,又莫名畏懼答案。
進醫院的當天晚上,司英傑就退燒了。
但他始終沉陷在低落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簡靜和康暮城陪他聊天,他卻一點都沒有說話的,胃口也很差,什麼都不想吃。
原本他還要問瑤瑤「為什麼這麼做」,但當簡靜告訴他「因為她喜歡你」後,他就如同漏氣的氣球,整個人萎靡了下來。
「是我害死了笑笑。」他自責。
簡靜欲言又止。
他後悔「這次我根本不該過來!」
康暮城嘆口氣,扳住他的肩膀「英傑,不是你的錯,林瑤一時糊塗,和你沒有關係,別這樣,振作起來。」
然而,要是寥寥數語就能治療心傷,世界上哪還有那麼多的傷心人呢。
康暮城無法,只好將他暫時託付給簡靜。他自己要和當地警方溝通,將林瑤帶回國內去,期間需要的手續不少,無暇顧及。
簡靜亦很苦惱。她絞盡腦汁找話題,轉移司英傑的注意力,希望他不要總是沉浸在悔意中。
可兩人相交時間甚短,缺了康暮城,實在無話可說。
她乾脆問起他們小時候的事。
司英傑面對康暮城,還能做個失意人不理不睬,但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姑娘勸慰自己,他也不好意思,竭力打起精神配合。
「我和暮城是怎麼認識的?中學啊,中學的時候就認識了。康社長是女強人,全靠保姆照顧,我媽是全職太太,有時候會邀請他去我們家吃飯,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唄。
「不過,我也沒因為他少挨罵,暮城從小就自律得要死,我爸媽看了,恨我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和康社長換個兒子,你懂的,他就是別人家的小孩。一直到他出國讀書,我才解脫,不容易……」
他絮絮叨叨說着,情緒逐漸和緩。
簡靜笑了笑,不動聲色「說實話,你不要告訴康總,對小孩子來說,你比他好多了。」
「是吧。」司英傑眉間浮現三分嘚瑟,「我在暮城家第一次看到你,就想倒吸口冷氣,我的媽呀,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內向的小姑娘?!你肯定被暮城管得太嚴了,果然,我問了王阿姨,她說你每天吃什麼他都要問,不許你吃路邊攤,天啊,路邊攤,這不是最好吃的東西嗎?」
剛開始,簡靜聽着還想笑,越聽越不對勁。
為什麼康暮城會管她一日三餐?
司英傑這時惹人喜愛起來,馬上解疑「我問他幹嘛搞修道院教育,他說你剛生了一場大病,醫生說要注意飲食,每天保證運動,按時睡眠。我尋思你也就臉色蒼白點,對外界敏感了點,也沒見什麼不對勁……對啊,你當時是生了什麼病來着?」
「我都忘記這事了。」簡靜避重就輕,「說起路邊攤,你想吃燒烤嗎?我們晚上搞bbq吧。」
司英傑不過隨口一問,她打個岔也就岔了過去,自無不可「行啊,隨便你,本來說帶你好好玩的,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
他再度陷入情感的黑洞,身體垮在了沙發上,只求一醉方休。
簡靜「起來,我們打網球去。」
司英傑「給我倒杯酒。」
「起不起來?」簡靜拽住他的衣領,「自己走還是拖你走?」
司英傑「……」他實在不想重溫被拖走的痛苦,慢吞吞直起身,「剛才還說暮城呢,你也一樣。」
簡靜微微一怔,倏而靈光閃動。
難不成,她也遇到過什麼嚴重的心理打擊?
念頭一起就無可遏制,網球打的亂七八糟,好在司英傑比她更心不在焉,兩個人都划水,草草結束。
沒過幾日,手續辦完,林瑤引渡回國內,楊笑的遺體也要送回家裏。
簡靜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老實說,在飛機上一切正常,她沒有任何感覺,可下了飛機,從包里找紙巾上廁所的時候,猛地愣住。
隨身小包里多了一個雪白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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