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她感嘆完就被人搶白了?!
「你的報應就是我?」
雲溪發誓,她真的只是被神魂煉製的疼痛攪的神情恍惚,才下意識的搶答,沒有別的意思。
而背後之人仿佛被她這一句話噎住了一般,回憶也被打斷,整個空間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呵,你這樣理解也沒錯,既然拿了那麼多好處,你又如此喜歡這裏的能量,那就物盡其用留下來吧!」
她不會殺了她,相反的她還要助她成長,以更快的速度進化。
三千界,億萬試練者,闖入暗域的又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是唯有這一個讓她那顆瀕臨絕望的心又燃起希望。
即便這個試煉者最終通過洗鍊的成功率很高,她如果截留這一縷神魂在暗域會導致她主體不完整將無法再晉級。
但是那又何妨呢,只要新的替代品沒徹底蛻變成長起來,她就還被需要。
而只要她契約了那些試煉者,就能讓他們為他所用,成為淨化暗域的棋子。
等暗域裏面的能量淨化到一定的閾值,她就能讓其回歸,徹底成為她的能量供應站。
在此之前她只需保持自身的價值,那些傢伙即便知道她在背後動了手腳也不敢拿她怎樣,畢竟他們都想將她替換掉了,還不允許她有點小情緒?
畢竟最初那些用大道規則將她束縛在這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承接着三千界紛雜能量侵襲,不惜重創她也要放逐暗域的先天神明早已隕落,如今繼承了那些神格的傢伙也已經忘記了曾經對她的承諾和契約。
居然敢無視她的警告,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她的地盤上劃拉。
打着維護小世界運轉的旗號,實則是去小世界歷劫薅羊毛的舉動,真當她不知道啊!
其實是他們自己人忍受不了那些傢伙腦殘行為,就扔到下界去圖個耳根子清淨。
結果就是腦殘的威力並不會因為封存法力和記憶就減弱,傳染力如同病毒,他們不嫌噁心,她還嫌晦氣呢!
要不是她鑽了大道法則的漏洞,做了些小東西幫她去那些已經被污染的小世界截獲能量,又暗搓搓的將那些負面能量傳輸到暗域循環,早就被那些病毒污染了。
一次又一次,真當她是軟柿子沒脾氣嗎?
神生無趣,即便她如今的能力十不存一,但是拉着三千界跟她一起消亡還是能做到的。
當然了,這是最壞的打算。
現如今即便那些老傢伙如果想查,也得有那個本事摸到暗域的坐標,達到進入的條件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進了這裏還能出去才行。
而與其花費這些功夫查探一個不知道是生是死的試煉者,他們又可以篩選一批苗子了。
「你想留下我?難道不應該徵詢一下我的意見嗎?」
雲溪確實喜歡這裏的能量,所以對能量中摻雜的惡意也格外敏感。
況且能量再多,哪裏有外面的花花世界好,誰會喜歡這無邊的黑暗環境陪一個藏頭露尾還對自己惡意滿滿的傢伙啊!
只是,好像背後的人根本聽不進她的拒絕。
或許,更確切的說,根本不在意她會不會同意。
仿佛篤定了她無法逃離這裏。
「既然你要留在這裏,本尊就再送你一場造化!」
高座上的女子,狹長的鳳目中閃着猩紅的光芒,帶着令人心悸的瘋狂,紅唇翹起的弧度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
揮手間有各色光點匯聚成一個巨大散發着古老韻味的契約陣法,朝着鏡子裏面那抹綠色急射而去。
只是,下一刻,契約之力並沒有如同她想像中的落到實處,而是被黑暗翻騰的能量擊散,巨大的能量波並沒有停下運行軌跡,而是咆哮着邁入無盡的黑暗,跨越空間襲面而來,巨大的鏡子應聲而碎。
「該死的」
女子匆忙抵擋,卻是低估了爆炸的威力,身上的防護一層層破裂,最後只能憑藉肉身硬抗。
金色的面具已經碎裂,露出女子臉龐上縱橫交錯泛着青黑的疤痕。
「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本尊真的是很期待。」
看着滿是狼藉的大殿,察覺到跟那邊的鏈接通道被炸斷,女子慢悠悠的抬手,擦掉嘴角那綠中泛金的血液,眼眸中的紅光更盛。
沒有氣憤,也沒有暴怒,她摸着臉上凹凸不平的臉龐,反而笑的愈發邪肆,原本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在察覺到反噬之力後,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劫掠者啊,只要一想到那些老傢伙知道他們一路放水,寄予厚望的試煉者是這樣的體質時的表情,胸腔中的傷痛都消散了幾分。
真是令人嫉妒的體質,那些老傢伙招惹了這樣一個存在,下場真是令人期待。
不過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歷,不由得擰起眉頭,難得的對那註定要被捨棄的魂體多了一絲同情。
黑暗可以無限放大人的恐懼,五感盡失,沒有宣洩口,恐懼只會隨着時間的推移一點點累積,直至讓人崩潰。
濃郁的能量激發心底最隱秘的欲望,很容易瘋魔或者爆體而亡。
即便通過暗域測試完成初步洗鍊,躲過了她的契約又怎樣?
運氣再好點,能成功逃離又如何,後續來自她自身的劫數才是最可怕的。
畢竟,那也是她曾經走過的路,沒有親人、朋友、愛人,被自己嫌棄、排擠、孤立,活成孤家寡人,只能看着旁人的悲歡離合,自己卻無法感同身受。
無法相信任何人或者事物,無法愛世間萬物,甚至連怨恨的情緒都被剝離!只餘下滿目悲涼,不生不死,有傷不滅!
而如今的暗域,比起當初她經歷的那些,只會放大無數倍負面情緒,希望那時候她不會後悔今日沒有死在這裏。
相比起關注那個小傢伙的後續結果,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藏好自己的尾巴,切斷那些聯繫,她可不想再被反噬一次,更不能讓那些老傢伙發現她受傷的事情。
雲溪並不知道背後之人的所思所想。
甚至不知道她帶走的那些能量代表了什麼,此刻她很難受。
即便她一直防備着,開啟骨笛的絕對防禦,又以時間和空間相護,用光明和黑暗掩護,然後引爆九天息壤。
卻還是受了不小的傷害,肺腑震盪過大的能量衝擊導致她肉身崩裂一道道血紅的口子,仿佛隨時都會碎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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