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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大年三十
「你說, 剛才究竟是誰打得你?」蘇向晚拽着陳小麗,高聲問。樂筆趣 www.lebiqu.com
陳小麗當然不說話, 只是哭, 不停的哭着。
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慢慢的解開自己的小棉衣, 再把棉衣裏面的毛衣擼上去, 露了一截胳膊出來。
胳膊上,一道道的紅痕, 看起來確實是給人打過的。
這小丫頭, 在原書中, 不愧是能惹得倆個男孩子為了她而自相殘殺的, 甭看她胖, 但是小臉蛋圓圓的, 小嘴巴一撇,那種無聲的,委屈的表演力, 讓在場所有人, 幾乎在一時間就全部都沉默了下來。
「阿姨, 我背上還有, 你要看嗎?」這小丫頭仰着頭, 怯生生的問。
驢蛋突然就衝過來了:「放你媽的狗臭屁,不但宋福沒有打過你, 我也沒有, 我們碰都沒有碰過你。」
人群中頓時又是一陣的沸騰, 看着驢蛋這種樣子,你要說他沒打人, 誰信啊?
八歲多,快奔九歲的孩子,本來吧,這個年齡,就是豬嫌狗厭,最惹人討厭的時候,驢蛋摸了把自己的腦袋,小拳頭捏着,本來想揍陳小麗的,那不揍不着嘛,轉頭就給了狗蛋一拳頭:「宋西嶺,你簡直瞎了眼,我告訴你,這小丫頭就不是個東西,真的,她是個謊話精,害人精。」
「我宋西嶺的朋友怎麼可能撒謊,分明就是你和宋福倆看她不順眼,打她了。」狗蛋也挺有理的。
蘇向晚往後退了兩步,示意婦聯的幹部們把圍觀的人往後搡,然後屈膝蹲了下來,捧起陳小麗的小胳膊問:「疼嗎,孩子?」
陳小麗委屈巴巴的搖頭:「不疼,但是阿姨,我怕。」
蘇向晚輕輕的,在這姑娘完好的皮膚上撓了幾下,然後說:「那你告訴我,這些傷痕是不是宋東海打的?「
陳小麗怯怯的看着驢蛋呢,聲音無比的小,仿佛鼓了半天的勇氣,才說:「是。」
驢蛋都氣的直接要跳起來了,轉身,又給了狗蛋一拳頭。
兄弟反目,就在轉眼之間啊。
不過這時候,蘇向晚輕輕伸手,在這孩子的胳膊上撓了幾下,突然轉身,居然朝着方苞玉就吼了起來:「你個方苞玉,還是新時代的婦女呢,孩子得蕁麻疹,一碰一擦就會起傷痕的,你居然不知道幫孩子看看病,還在這兒大呼小叫。「
「啥叫個蕁麻疹?」有人問說。
蘇向晚索性把陳小麗這胖乎乎的小丫頭給抱了起來,然後,不顧她要掙扎,死命的,就把她的胳膊伸給所有圍觀的人看了:「瞧見了沒,輕輕撓一下就會泛紅,這就是蕁麻疹,不信,你們撓一下看」
現在的年代,大部分的可能不知道蕁麻疹是個啥,但是,畢竟讀書人多,醫院裏上班的人,也知道啥叫個蕁麻疹,所以,人群中已經有人在幫大家做科普了。
「那這孩子就是在撒謊啊,我就說嘛,大冬天的,怎麼打,能把胳膊上打出血痕來。」有人恍然大悟般的,高聲說。
方苞玉這時候才想起跑來,給蘇向晚左堵右堵的,終歸還是把陳小麗一拽,轉身就要跑。
蘇向晚拿腳擋着,不讓她跑,但是現場太亂,突然不知道從哪竄出一幫人來,不停的勸和:「行了,讓她趕緊去給孩子看病吧,蘇主任,你退一步,行嗎?」
方苞玉還拍着打了了陳小麗兩下,拉起她,轉身就跑。
顯然,她自己也不知道陳小麗騙人的事兒,這是慌張了,要躲了。
蘇向晚不知道在原書中,倆兄弟打架的時候,宋青山這個當爸爸的,心裏頭是怎麼想的,但現在,身為他們的家長,她已經苦惱的不行了。
就好像一開始驢蛋成績不好的時候,狗蛋總是在掖揄他,笑他似的。
這回,陳小麗身上明明是蕁麻疹,卻非得要說是別人打了自己,在驢蛋看來,就是狗蛋輸了,所以,散會之後往家走的時候,驢蛋走在前面,唱的可歡了:「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狗蛋呢,自打進城之後,學習好,把自己保持的乾淨,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內斂的孩子,又因為經常被人打,除了陳小麗,幾乎沒有別的朋友。
本來以為,宋福和驢蛋倆真的打陳小麗了,這下可屬於是當場打臉。
他不擅長於表答自己的情緒,愈被驢取笑,就愈憤怒,小臉蛋兒慘白慘白的。
回家之後,驕傲的驢蛋端着他的槍,雄赳赳氣昂昂的,滿院子瞄着大山練瞄準呢,狗蛋就比較乖巧了,進了廚房,幫着蘇向晚,就開始幹活兒了。
「媽媽,我以後是不是不可以再和陳小麗做朋友啦?」孩子怯生生的問。
蘇向晚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不會啊,跟任何人做朋友都是你的權利,這個得由你自己決定,媽媽不會替你做決定的。」
狗蛋似乎大鬆了一口氣:「那你放心,媽媽,我下次見了陳小麗,一定要教她不撒謊,她要以後還敢撒謊,就不是我朋友,真的。」
這要尋常的家長,既然知道那個陳小麗對着狗蛋和驢蛋倆沒安什麼好心,肯定要苦口婆心的勸,讓孩子不要再跟陳小麗往來。
但蘇向晚不會,因為她知道,凡人吧,都有一種,你要拼死硬攔硬勸,我就非得去探個究竟的好奇心。
就比如說,上輩子她一個同事,好好兒的白富美,非得要嫁一個家裏有三個姐姐的鳳凰男,父母為了她將來的幸福,差不多跪下來求她。
但最終呢,她為了真愛,還是選擇嫁給了鳳凰男。
結婚之後,就是三個姐姐一起啃鳳凰男,她一好好兒的白富美,就連買件三十塊錢的打折背心兒,都得給鳳凰男說一句:我三個姐姐都只穿十幾塊錢的背心兒,你居然穿三十塊的,你不覺得你自己太大小姐脾氣了一點嗎?
最後,那個白富美是哭着離的婚,回的家。
還生生兒的,賠上了一套婚房,要知道,那可是帝都的房子啊,還是最好的學區房,在當時,是拿着錢都買不到的。
所以,蘇向晚不會反對狗蛋和陳小麗的往來,只在往來中,狗蛋才能一步步的看清那孩子的真面目,對吧。
現在他還抱着很大的希望,覺得陳小麗撒謊了,他要教育陳小麗以後學成個誠實的好孩子。
但早晚有一天,當他發現陳小麗死不改悔的時候,真正自己從內心放下陳小麗,他們之間的孽緣才會散掉。
同比,兄弟之間也是如此。
狗蛋和驢蛋作為兩兄弟,從生下來,所受到的待遇就是不對等的。
就跟膿瘡似的,原來是因為家庭困難,媽媽總想着要走,他們才團結一致。
現在家庭穩定了,兄弟之間因為學習,也因為朋友,漸漸隔開鴻溝了,這種不滿,也就會逐漸的顯露出來。
所以,蘇向晚現在需要的,不是哄着他們兄弟和好,而是真正的,把他們兄弟心目中對於彼此不滿的那種癥結給挑出來,一次性的,治標又治本。
蘇向晚看狗蛋出去了,又把李承澤喊了進來,一再的跟他說,讓他看着倆小的,打架可以,但是,不要讓一個傷到一個。
然後,她就在廚房裏忙着炸過年吃的油圈圈呢,不一會兒,只聽外面轟的一聲,居然是槍響。
大山汪汪的吼着,外面一陣靜默,片刻,響起了吱吱的哭聲。
蘇向晚鍋里還炸着油圈圈呢,一把把油鍋從蜂窩煤爐子上端了下來,跑出去一看,三個男孩子全愣在當場,牆角那顆杏樹上,好大一個口子。
狗蛋捏着小拳頭,怒目向相的,望着驢蛋呢:「打偏了算什麼本事,來啊,往這兒打,往我腦門子上打。「
「那個陳小麗就不是個東西,你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啊呸,你要再這麼混蛋,我還真的要打你。」驢蛋說着,槍栓一拉,居然又對準狗蛋了。
「宋東海,慢慢的,把槍給媽媽,快點,要不然再來一槍,咱們全家都得去坐牢,好不好?」蘇向晚儘可能小心的伸着手,慢慢的,伸手從驢蛋這兒奪槍呢,總算,一把,她把槍給奪回來了。
頓時,驢蛋一跺腳,轉身進屋子了。
狗蛋抹了把臉,還特有面子的說:「我反正無所謂,他不是我兄弟,他也看不起我,死就死了,這有什麼好怕的呀。」
蘇向晚把狗蛋關進了自己的臥室,見李承澤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遂問他:「倆小的都火拼了,你在幹啥?」
這個,李承澤得解釋一下啊:「我和宋東海倆找到了一個槍栓,正在研究怎麼打槍呢,只裝了一發子彈,是瞄準那顆杏樹的,宋西嶺這是誤會我們了。」
「多大的孩子就玩槍,你爸還是公安呢,你難道不知道,孩子不能玩槍?」蘇向晚說着,提起掃帚,就在李承澤的屁股上抽了兩下。
李承澤揉着自己滿頭的小板寸,氣的直跳:「那不是原來從來沒成功過嗎,誰知道這槍它還真能修好?」
據說,很多有男孩子的家長,每當提起孩子的成長,都覺得是一段僥倖史,每一個熊孩子的長大,真的,靠的是老天保佑,是幸運。
這些孩子熊起來,那都是主動為計劃生育做貢獻的。
大過年的,這幫孩子不教育是不行了,這不,蘇向晚把倆孩子分開關押起來。這就等着宋團回來,要讓他這個父親出面,雙管齊下的,教子。
宋團這時候,正在水庫的指揮中心了。
他沒想到的是,李逸帆的丈夫谷北居然臨下班之前,趕到指揮中心來見他。
宋青山在佈雷、排雷方面,在全國都是屬於頂尖行列的。
對內不說,如果一旦向外動武,他總是優先被招列的人選之一。
宋青山自從68年去過一趟珍寶島之後,就沒有出去參過戰了。
當然,對於一個戰士來說,能參戰的那種心情,雖然激動緊張,但正如寶劍出鞘一般,也是讓人心情澎湃的。
所以,下班的路上,他甭提多高興了。
這不,剛走到土司衙門的門上,就見宋老三在門口站着呢。
「進去啊,你咋不進去?」宋青山問。
宋老三背着個編織袋子,把袋子從肩上卸下來,遞到了宋青山的手裏,抹了把臉說:「大哥,啥也不說了,爹媽現在身體挺好,我就在家裏養老,暫且孝敬一陣子父母,這是咱家自留地里種的土豆和蘿蔔,還有兩隻豬蹄子,留着給孩子們啃去,我先走了啊。」
「你到底怎麼啦?」宋青山見老三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總得問一句嘛。
宋老三依舊是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哥我沒事,你快進去吧。」
宋青山打開袋子一看,裏面果然有半袋子土豆,還有幾根大蘿蔔。
老三送的最大的禮,當數兩隻豬蹄子,毛撥的乾乾淨淨,用火燒過,皮全是燒焦的。
家裏幾個孩子都是無肉不歡的。
不過,宋團他們部隊上今年發的福利並不多,而婦聯發的肉呢,一大半也全送給貧困戶了,蘇向晚因為是領導,比別人多拿了四個豬蹄。
再加上這兩個,今天可以美美吃一頓豬蹄子呢。
宋團心裏想的美着呢,結果,一進門,兜頭就是一頭的涼水。
一把紹沙1915輕機槍,轟掉半顆的樹,蘇向晚把槍搡到宋青山的懷裏:「你不是說沒有槍栓,是杆廢槍嗎,你告訴我,你兒子從哪兒弄來的槍栓,又是怎麼安上去的,剛才一槍轟掉了半顆樹,幸好李逸帆回了秦州過年,隔壁沒人,否則的話,你就等着上軍法吧你。」
「好小子,真是厲害啊。」宋青山試着拉了把槍栓,有點卡,但是,還真的能拉得動,能上膛。
要知道,紹沙1915,屬於最難纏的槍。
據說在一戰的時候,美國士兵在戰壕里拿着它,就只能幹瞪眼,因為槍長的炫酷,但是極難上膛,所以,他們只要發到這種槍,打也不打,出去就舉手投降了。
宋團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在廚房裏鑽研着他的槍呢:「這小子真可以,這槍栓,估計是他從我的零件柜子裏翻出來的,我看他啊,以後甭干別的,就考軍校得了。」
「現在不是你兒子考不考軍校的問題,他一槍差點轟了兄弟的腦袋,你還在這兒得意?」蘇向晚覺得,這人簡直腦子有問題。
倆兒子都打的生死不可開交了,他想的,居然是,驢蛋在武器方面的天賦。
「你說他們將來會怎麼樣?」宋青山突然抬頭,問說。
蘇向晚說:「反目成仇,撥槍相向。」
「那你現在要我怎麼辦?」宋青山又問。
「最終的目的,當然是得讓他們兄弟和好啊。」蘇向晚說。
宋團把槍一豎,說:「還有那個陳小麗吧,你說過,他們兄弟得為了那個姑娘而反目成仇,是不是?」
長大之後的事情,是這樣的。
小時候吧,陳小麗只喜歡宋西嶺,指着他整天給自己偷東偷西,但是呢,她因為普通話說的好,外形也漂亮,長大之後,上了一個中專類的廣播學校,然後就在秦州市當了一個電台的主持人。
這時候,她喜歡上當時在刑警隊上班的宋東海,然後主動追求,倆人突然有一夜,就睡到一塊兒了。
結果,恰好給回來找她的宋西嶺撞到。
畢竟從小,她幾乎算得上是宋西嶺養大的,所以,她有點怕宋西嶺,不知道該怎麼跟宋西嶺交待。
居然靈機一動,說是宋東海了自己。
倆兄弟為了女人,撥槍向相,就真正成死仇了。
「你要我怎麼辦?」宋青山問。
蘇向晚說:「教育孩子吧,有時候得是男子單打,或者女子單打,但更多的時候,講究的是相互配合,所以,你臉,我唱白臉,也就是你當惡人,我當好人。你先去惹他們,惹得越燥越好。」
大年三十的,鞭炮零落,夫妻教子,就這麼開始啦。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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