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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雞一唱天下白,萬方樂奏有于闐。一筆閣 www.yibige.cc」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服裝廠的大院裏時候,任叔已經懷抱掃帚開始了咿咿呀呀的吟唱。
「叔啊,你精神頭子是真好。」
伍北哈欠連天的從原先虎嘯公司的門臉房裏走了出來。
原本他昨晚是打算回醫院裏過夜的,結果中途馬薪鵬非要回來取什麼文件,哥幾個也就順勢都跑回了公司。
「咕咕咕,開飯啦。」
任叔白楞伍北一眼沒搭理,懷抱盛滿麩子的小盆連番揮灑,很快便有一大群雞鴨蜂擁而至,熱鬧的場景一點不屬農村大院。
自打伍北將整座服裝廠的商鋪都給租賃下來以後,老頭就屁顛屁顛的從私人醫院搬了出來,還擅自在最角落的位置給自己畫了一大片空地養雞養鴨、種菜遛狗。
實在勸不動他,伍北也只好聽之任之。
「咋滴啦叔,一大早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覺察到老頭貌似帶着股情緒,伍北好奇的湊上前發問。
「咕咕咕,吃飯吃飯,吃飽喝足不想家,別學某些人一樣當面兄長弟短,背後冷血動物,口蜜腹劍的東西。」
任叔仍舊沒搭理伍北,轉過頭又朝雞鴨群撒了一把麩子。
「不是,我咋越聽越糊塗呢,我啥時候就冷血動物、口蜜腹劍了?您到底在表達啥?」
伍北頓時間一個頭兩個大,哭笑不得的追着對方屁股後面發問。
「昨晚黃島區日光大廈的事兒,你們這群癟犢子們都有份參與吧?」
任叔抽了口氣,直勾勾的注視伍北。
「你是說宗睿那事嗎?」
伍北立馬回過來味兒。
「宗睿算個嘚兒啊,我說得是那個豆龍龍,咱先撇去豆家在本地的實力不談,單說那小孩兒對你們咋樣?」
任叔咳嗽兩聲又問:「值不值得交?」
「值!」
伍北不假思索的點頭。
「既然值,昨晚你們走的時候為啥不把他也一塊拽走?別說你沒想到昂,你無非是覺得這麼大的案子需要有人來善後,換言之你從心裏根本沒拿他當自己人,你認為這事兒跟你其實沒多大的關係,對不對?」
任叔放下手中的麩子盆,一大群雞鴨立馬撲騰着翅膀圍簇,輕笑道:「我相信你是站在一家之主的角度去思考所有問題,你在儘可能的權衡利弊,可大侄子啊,人不能活的太理性,偶爾也得感性。」
「呼...」
伍北深呼吸兩口,艱難的擠出一抹訕笑,不得不說任叔說的全中,基本就是他昨晚到現在的真實想法。
「但凡成功上位的大哥,哪個不是理性為主、感性為輔,再配上三分虛偽、七分狡詐,你能把自己擺到大哥的位置我很欣慰,可只把自己擺在大哥的位置就是毛病。」
任叔慢悠悠的從煙盒裏取出一支煙叼在嘴邊,伍北趕忙將打火機懟了上去。
「我說的是豆龍龍,也不全是豆龍龍,能領會多少,你得自己去琢磨。」
任叔吐了口煙圈,轉身朝旁邊的菜地方向走去。
「伍哥..」
伍北杵在原地思索的空當,身後的矮牆方向傳來一聲輕喚。
「誒?你怎麼來了?」
伍北回頭望去,不想竟然是豆龍龍手下那個細皮嫩肉長得挺帥氣的小伙南川。
「你家正門口有便衣,我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容易給你們惹麻煩,方便進去跟您聊幾句不?不方便的話,我就趴牆頭也行。」
南川壓低聲音解釋。
「這話說的,咱們之間有啥不方便的,你下來吧,注意腳下哈。」
伍北趕忙走上前幫扶。
「哥,我來找您是有事相求的。」
從牆上蹦下來後,南川開門見山的出聲。
「先吃口東西,事情慢慢談不急。」
瞅着對方眼眶裏透紅的血絲和凌亂的髮型,以及髒兮兮的身板,伍北估摸着這小子從昨晚事發到現在為止應該都水米未盡。
「別的都不急,但你得救救我大哥。」
南川猛的攥住伍北的手臂,一句話沒說完,聲音已經止不住的哽咽,雙腿更是要蜷縮下去。
「豆子出啥事了嗎?」
伍北皺眉發問,同時硬生生將南川給提了起來。
「昨晚你們走以後,巡捕隨即就到了,我大哥把我們也全給趕走了,然後自己主動自首,動手之前他其實已經聯繫過兩個很有能力的大佬,對方都信誓旦旦的保證肯定會幫忙善後,可當我大哥被抓以後,那兩個大佬怎麼也聯繫不上了,而我大哥也不知道被抓到哪去了,巡捕那邊啥也打聽不出來。」
南川一個沒忍住,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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