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有什麼瞞着我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白啟雲將箭矢拍在那青年身前的桌上,嚇了對方一跳。
「啊!我...」
「別想着矇混過關,看清楚了,現在是你危險,不是我危險。」
夜色之下,有人利用月光的反射引得青年去窗戶前觀望,隨即觸發了設定好的弓弩。
可以說如果沒有白啟雲的出手,現在這青年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青年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渾身都顫顫發抖,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那個叫做多爾哈的同伴都已經一整天都沒回來了,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白啟雲抱着胸,冷哼一聲,對面前這個時候還在耍滑頭的人十分不滿。
今晚要不是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特意過來守着,現在這傢伙早就涼了。
他踮起腳尖,點了點地面。
「我...」
青年面色猶豫,但看了看桌面上擺着的那根箭,他咬了咬牙,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
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
「其實我們不是什麼遊客,以前我跟多爾哈是盜寶團,七年前我們來到此地,將偷來的東西埋藏在這裏,試圖避一避風頭,直到今年過後那件事的風波才算是逐漸平息,我們也才過來打算把那些東西都拿走。」
「東西?是你在林子裏挖出來的那個鐵盒子?」
此言一出,青年心下一凜。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被盯上了嗎。
他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多爾哈昨天說是去林子裏找東西,但卻到現在也沒個消息,我就猜到他可能是出事了,至於之前您問的那個導遊,其實只不過是我們為了掩人耳目才找的人,根本就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
白啟雲扶住了下巴,陷入了一陣沉思。
雖然此時已經是午夜,但無論是他還是面前的青年都絲毫沒有困意。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來到島上的十幾人中,現在已經有兩人遇害了。
這其中若說沒有關聯,傻子都不信。
白啟雲低聲問道。
「你知道上次登島的人都回去了嗎。」
「不清楚,但我們村子裏確實只有這次來的人。」
聞言,青年搖了搖頭,他並不知曉那些東西。
每次來回的船隻究竟會不會按照上次來的人數將其完整的接回去,這是一個只有船員知道的事情。
但從正常人的角度來想,不是每一個來到島上的人都只待一個星期。
也沒有任何強制措施讓登島的人返回陸地。
也就是說如果上一次登島的人不登上返回的輪船也未必會引起船員們的注意。
而且這種人如果真的是兇手,他就可以撤出村子選擇住在山林間的某個山洞裏進行埋伏。
這樣肯定是出其不意的,沒有人會想到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而這種情況卻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畢竟如果島上只有他們這些人,那根據這兩天的行動,他大概已經將兇手鎖定在幾個人的範圍中了。
但若是有外部力量的介入,那事情可就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白啟雲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子如同一團漿糊一般。
「我知道了,把你偷東西的來龍去脈給我說說。」
「這....好吧。」
青年也知道形勢危急,雖然偷東西進騎士團的大牢不是什麼好下場,但總比被人暗殺來得強。
為了獲得白啟雲的幫助,他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事情的經過非常簡單,他們兩人只是幹了普通盜寶團幹的事情,盜墓。
只是那個墓室是當地的一個顯赫人家的祖墳,所以後來二人沒有着急將手裏的財物出手,而是躲了起來,知道現在才敢重新打起這筆財寶的注意。
過程沒有什麼曲折,但白啟雲卻也沒有獲得更多的情報。
但有一點他能確定,肯定不是那戶人家下的手。
畢竟真的要是失主,直接找騎士團報案動手不就好了,沒那個必要費盡心機動手殺人。
但對方現在明顯的是針對兩個人,又是他們兩人來到霧島取回財物的時候。
若說跟這件事沒關係,那有明顯不可能。
也就是說,是在某個過程中,兩人發現了某個讓對方感覺到危險的事情。
而且很有可能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
要不然他們兩人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悠閒地來到霧島,絲毫沒有安保措施。
「這樣,既然對方已經暴露了,你就好好在這裏呆着,接下來那人應該不會在我的眼皮底下動手,我保證你能安全地回到蒙德。」
「好...好,多謝。」
青年聞言,雙眼中划過一絲喜色。
但想到回到蒙德後是隨之而來的牢獄之災,他的笑意也沒有在面上停留太久便化作了苦笑。
白啟雲站在門外,看着遠處的機關。
對方很明顯是畏懼他們的武力,所以才搞了這麼一出,生怕被抓了現行。
他眉頭一松,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既然對方畏懼他的武力,那說明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
而這種事情只會發生在當時在船上的船客之中。
也就是說他一開始的推斷沒有問題,這件事還是船客之中有人動的手。
想清了這一點後,白啟雲腳下生風,直接回到了住處。
天剛蒙蒙亮,他便將眾人叫醒,順便連同商人隊伍里的那群人也叫了起來。
眾人圍在一起,還沒有驅散臉上的睡意。
白啟雲站在眾人的中央,水元素力洶湧在他的身旁,肆無忌憚地震懾着在場的眾人。
只有這樣才能讓其他人聽他講話。
「昨天晚上,我在這位遊客先生的屋子附近散步,正好遇見了一次有計劃的埋伏,現在在我們的村莊周圍可能有外來人士在等着襲擊諸位,如果有留在村子裏的人,我希望從今天開始兩兩一隊,小心外來人士的襲擊。」
「誒!竟然有人被襲擊了嗎!」
名叫杜藍的冒險家小姐大叫一聲,聲音簡直比派蒙還大。
白啟雲對着穿着綠色衣帽的少女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多多注意安全,即便是在村子裏也要注意安全。」
倒不如說,他覺得呆在村子裏的危險性說不定還更大一些。
身為在場的最強者,白啟雲的命令自然得到了大家有力的執行。
兩兩一組,既是為了讓人保證安全,又是能夠找出其中潛藏的兇手。
只要有人受傷落單,那另外一人便相當可疑。
而且....
白啟雲將心思埋在心底,開始為眾人分組。
九條裟羅跟被襲擊的遊客一組,方便保證他的安全。
熒跟冒險家杜藍一組,其餘的兩位冒險家一組。
話雖如此,但他們四個到時候估計是一起行動。
他自己跟達爾西一組,保證僱主的安全。
商人那邊則是分成了兩個小組,其中一組為三人,一組為兩人。
兩人組為奧洛斯跟他的一個手下,三人組則是三個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小跟班。
九條裟羅跟那青年留在村子裏,白啟雲跟達爾西也會在村子裏幫忙尋找線索。
至於其餘幾人,則是前往樹林,繼續尋找魔戒的消息。
「怎麼感覺好好的一次委託快變成偵探查案子了。」
派蒙無奈地攤了攤手。
本來這件事跟他們幾人是無關的,這麼一搞他們的委託進度又會被拖累不少。
「別抱怨了,熒好歹是榮譽騎士,也不能完全坐視不管,對了,達爾西呢,她怎麼不在。」
白啟雲扭頭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那個女記者並沒有跟着大家站在一起。
「達爾西?好像是生病了,這兩天正好趕上降溫,現在還在屋子裏躺着呢。」
「真是多災多難的委託。」
少年搖了搖頭,回屋去查探起了達爾西的狀況。
屋內,少女記者躺在被窩裏,像是感染了風寒,說話呼吸都輕聲細語的。
「抱歉,給你們拖後腿了。」
「沒事,僱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熒已經跟冒險家們出去尋找魔戒的線索了。」
白啟雲用手背感知了下達爾西的額頭,有些燙。
應該是感冒無疑了。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我見你早上沒怎麼吃東西。」
「麻煩白大哥了。」
「不麻煩。」
白啟雲起身到院子裏,剛才還圍在這裏的眾人此時已經消失了蹤跡,唯有九條裟羅遠遠地站在一處房屋的門前,活像是個門衛。
兩人遠遠地望了一眼,互相點頭示意。
說到廚藝,白啟雲的實力還是值得信任的。
即便是在這種物產並不豐富的島上,他也能憑藉着手中那幾樣貧瘠的材料搞出一鍋海鮮粥。
順帶一提,商人口中的霧蟹還真不是在說瞎話。
他在村子邊緣靠海的地方還真的找到了一種外殼灰濛濛的螃蟹。
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肉質還挺不錯,跟之前吃過的將軍蟹有的一拼,比果酒湖裏面的螃蟹還要肥美幾分。
「裟羅,你把那人帶到達爾西房裏,你一併看着。」
「怎麼?你要出去?」
對於少年稱呼自己名字的行為,天狗小姐並未感到任何異樣。
「嗯,有些事情需要調查一下。」
白啟雲輕輕點頭,將手中煲好的粥交給九條裟羅,自己則是向着村子的另外一頭走去。
話說兩頭,這邊村子裏暫時安定,那邊的熒和冒險家們卻向着之前沒有踏足過的地方繼續探索。
別說,還真的讓他們發現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誒,這不是腳印嗎。」
眼尖的派蒙招呼着眾人。
熒看着地上那有些模糊的印記,手中岩元素翻滾。
幾個呼吸後便搞清了印記的狀況。
「應該是昨天留下的。」
「昨天?那豈不是說...」
派蒙跟杜藍幾人對視了一眼,想到了早上白啟雲告知給他們的事。
這個腳印八成就是失蹤的那個遊客留下來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兇手的。
幾人沿着腳印一直向前,來到了一處光潔的山壁面前。
腳印消失在了前方。
「誒,腳印在這裏斷了。」
派蒙繞了兩圈,沒有發現腳印繼續向前的痕跡。
熒停下腳步,張開元素視野查看,卻發現腳步依然是斷在自己的眼前。
「看看周圍。」
身為冒險家,其餘幾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常識,紛紛在周圍尋找起線索。
很快,杜藍便覺察到了一絲不和諧。
「你們快看,這附近的腳印是不是更深一些。」
「還真的是,這附近有什麼嗎。」
眾所周知,在泥土質量沒有變化的情況下,腳印變深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是留下腳印的人刻意腳下發力,要麼就是身上多了重物。
而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顯然不會是第一種。
「石頭,可能是石頭。」
杜藍小手一敲,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在林子裏最多的重物當然就是石頭了。
「石頭嗎...」
熒想起了自己在璃月時見過的各種各樣用岩石觸發的機關,其中最常見的一種便是利用岩石重壓觸發的機關板。
有些機關板有着獨特的花紋,極容易辨認。
但也有些就跟普通的石板沒有區別,根本辨別不出,一走一過極容易忽略。
但若是有了心理準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熒很輕易地找出了幾塊石板,手在上面按壓了一陣,分分鐘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少女舉起一塊半人高的巨石,哐當一聲砸在了一塊石板上。
霎時間,昏黃色的光芒照耀了在場的眾人。
一陣微弱的岩元素力在山體間閃過,似乎觸發了什麼機關。
「轟隆...」
一聲響動過後,幾人眼前的石壁瞬間消失,露出了背後藏着的密道。
「是機關!」
派蒙臉上一喜,剛想往裏飛入卻被熒一把抓了回來。
剛剛開啟的機關密道也敢往裏闖,真是不怕死啊。
熒毫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小傢伙,派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有多冒失。
「我先進去看看,你們隨後。」
少女的身上張開了一層同樣的昏黃色光罩,一層厚實的岩元素力將她跟派蒙結結實實地包裹在其中。
熒邁開腿,在黑暗之中不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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