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彧和蒼吹都驚呆了,那箭矢,早已被卷了起來,飛上了雲霄。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恰逢這時,滄雲御劍載着千系在磐石寨的上空飛翔着,突然,滄雲發現一支冰箭自下而上朝自己飛了過來。
「竟然有暗器!」滄雲眼疾手快,抽下寶劍將那箭矢打了出去。
可是……
他在那一瞬間卻忘了自己還在高空中。
而且還帶着一個女孩子。
御劍飛行,並不是那麼簡單地可以在空中再次續航,這個是需要從地面上開始起飛的,所以說一但在途中中止,則只能……
看運氣吧,如果掉在水裏,還有戲。
滄雲和千系迅速地下墜,滄雲還沒來得及驚呼,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再下墜了。
「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呢。」滄雲擦掉頭上的冷汗,轉頭看着千系,千系背上的翅膀早就充好了電,這時,在空中慢慢地拍打着。
「剛才真是嚇死我啦,我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你就把劍抽走了!」系千系說道。
「剛才有一支箭還是什麼的,從下面射了上來。」滄雲說道,「千系,我們降落下去,看看下面有何人敢挑釁我!」
千系很隨和地降落了下來,卻發現下面是磐彧的家,北堂磐彧和系蒼吹正站在那裏,似乎很高興。
「五弟,那支箭是你射的吧!」滄雲指着磐彧大聲說道,「你為什麼要攻擊我?」
「我……攻擊……你……?」北堂磐彧楞了一下。
「這是個誤會。」系蒼吹說道,「是我在練習招數的時候,把夫君的箭吹上了天空。」
「你……的招數?」西門滄雲知道,系蒼吹是個不懂武術的弱女子,「哈,蒼吹姐,你的技能據說連石子都吹不起來,那箭矢,怎麼會吹到那麼高的天空?」
「對啊,姐姐你好像真的做不到這個……」系千系也對系蒼吹的戰鬥力心知肚明。
「你們不信嗎?那我給你們看看。」系蒼吹冷笑一聲,吹氣口中的青觴寶哨,「嘩~~~~嘩~~~~嘩~~~~嘩~~~~嘩~~~~……」
頃刻間,一股颶風從滄雲身邊吹起,雖然颶風並沒有吹到滄雲,但滄雲還是感覺到了強有力的風,他的頭髮也隨風亂飄了起來。滄雲連忙把寶劍插在地上,免得真的被風吹走了。
而北堂磐彧卻暗自驚到——為什麼這麼大的招式,先前已經放過一次了,但是隔了這麼短的時間,又可以再一次使用了呢?!
珀體有一個自我保護機制,也就是說如果短時間內缺失了大量的靈力,珀體將會保護自己的靈力,在一定時間內不再讓這個事情發生,而且技能消耗的靈力越多,這個時間也就越長——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使用了一個強有力的技能,那麼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珀體不會再允許我們再一次使用這一個技能,這段時間,我們叫做技能的冷卻時間,當然,在這個冷卻時間之內,其他的技能是可以使用的。每個技能有自己獨立的冷卻時間,並且越強大的技能,冷卻時間就越長。
而系蒼吹,卻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連續使用了兩次強有力的颶風,也就是說——颶風這個技能,消耗的靈力其實並不多!
「沒錯!」北堂磐彧暗自想道,「青觴寶哨之所以是這樣設計的,其一在於用很少的靈力就可以施展出強力的技能,其二,在於強有力的技能可以很快再一次使用!這不愧是一個大師級的神器啊!」
當晚,夫妻倆同床而睡,然而系蒼吹似乎意猶未盡。
磐彧半夜的時候突然甦醒,發現系蒼吹竟然沒有躺在床上。
他連忙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玄武攝魂之弓,推開了臥室的門,卻發現小院中也沒有蒼吹的身影。
「大爺爺,大奶奶她很早之前就去了大門外。」守夜的天工說道。
磐彧覺得好奇,他便走了出去,眼前的景象令他驚呆了。
大門外一直在吹着莫名的狂風,伴着磐石寨的寒氣,冰冷刺骨。大門外的冰川,全都變了樣子,他們仿佛被巨浪拍打過一般,分崩離析,支離破碎,而在他的身前不遠處,背對着他站着一位穿着青綠色法袍的女子,身上散發着明亮而狂性的青草綠色的光芒。青草綠色的頭髮隨着自己的氣揚,不停地飄舞着,就好像巫女那般深不可識。
「娘、娘子……?」磐彧遲疑地叫了一聲,那女子緩緩回過身來,雪白的面孔,原本青綠色的眸子竟然綻放着鮮紅的亮光。她自信地微笑着,嘴裏含着的,正是那青觴寶哨。
那一夜,我睡得如此忐忑,
才覺得,我竟是獨自睡着。
我感到彷徨,
我感到不舍,
卻不知究竟為何。
推開寂靜的大門,
我看到了你,在狂風中回望着我。
那鮮紅的眸子,
綻放着你的喜悅,和你骨子裏沉睡的炙熱。
那便是你所唱的,
最美麗的戰歌。
「暴、暴發態……?」磐彧吃驚地說道,「娘、娘子,這真的是你嗎?」
女子點了點頭,將青觴寶哨緩緩摘下。「夫君,我現在的職業叫做狂風殘柳。」
「真的是你!你竟然領悟到了暴發態!」磐彧自己都從來沒有進入過暴發態,他欽佩地說道,「這真是太讓人感到興奮了!娘子,現在的你,真的是太美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不過我卻知道,我的終極招式比我的外貌還要美幾分,來,要不要做活靶試試看?」
磐彧看了一眼不遠處支離破碎的冰川,咽了一口水。
「來不來嘛,不來就回去睡覺。」系蒼吹挑釁道。
「那……試試看吧。」磐彧向外走了幾步,回身站在系蒼吹面前,「我的龜甲之護要比這冰川還要堅硬,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我可要開始了!」系蒼吹突然大聲說道「看我的!」
磐彧連忙將弓插在地面「玄武之護!」
磐彧身上環繞着一個球狀的護甲,似乎像龜殼一樣,綻放着金黃色的光。這道玄武之護,可以抵擋非常強力的傷害。
「風麥浪——!!!!」系蒼吹將哨子含在口裏,吹出了一道從未聽過的長音。
「嘩~~~~~~~~~~~~~~~~~~~~~~~~~~~~~~~~~~~~~~~~~~~~~~~~!!!!」
那聲音,仿佛是一個充滿細碎的針尖的針錐,從青觴寶哨中穿透而過。
磐彧瞬間感覺無數細碎的狂風朝自己襲來,這一切還在玄武之護的抵禦範圍內。可惜很快,一道強有力的風,沒人能說得上那到底是什麼,不過怎麼看都好像是大海中的巨浪的浪頭,自上而下,自遠而近,卯足了力氣朝着磐彧「啪」的一聲就是一拍!!!!
「唔——啊——————————————!!!!」磐彧眼看着自己的身子,隨着巨浪的拍下,像一片羽毛一般飛到了遠處的冰川殘骸上,埋在了寒冷的碎冰之中。
赤焰朱雀台
清晨,宭炎是自然醒來的。
平日裏,他的妻子總是早早地起床,並順帶叫醒宭炎一起去晨練。然而今天在既定的時間前兩個小時,宭炎就莫名其妙地醒了過來,並且和以往不同,他感覺自己毫無睡意。
南宮宭炎凝視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妻子系炎蕭,又看了看牆上的時尚復古掛鍾——清晨五點整。
「竟然醒的這麼準時,究竟是怎麼回事。」宭炎撓了撓頭,獨自尋思道,「這難道是要來客人的徵兆嗎?不過……倒是誰會閒的沒事早上五點來拜訪呢?」
宭炎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床鋪,卻絲毫沒有睡意。他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又像頹廢少年一般無奈地聳了聳肩,緩緩地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剛系上扣子,便聽到自家內院子的門被打開了——如果是天工求見,那內院裏面的值班的天工守衛會收到來自外院的天工守衛發來的信息,然後內院天工守衛向宭炎稟報來着是誰,由宭炎決定見還是不見。然而,宭炎沒收到任何稟報,內院的門就這麼被打開了,那自然是離心宮的神來串門了。
宭炎連忙推開臥室的門,從門口走了出去迎接。
內院的大門走進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憑那一頭深藍色的頭髮就能認出來者是誰。
「大哥?」宭炎先是愣了一下,一股憂傷的感覺瀰漫在內心。
玄風十三少,他雖然像往日一樣不苟言笑,然而總是感覺他的氣色仿佛沒有平日那麼精神,走路的步子也覺得尤為沉重。尤其是他手中握着的東西,更能讓人覺得有些心寒。
那是,一瓶冰冷的酒。
「大鳥,果然如我所料,你已經醒了。」玄風停下腳步,望着宭炎,微微的笑了笑,「這是我珍藏了一百年的黑沙樂老酒,今早想和你一起淺酌幾杯。」
他的聲音雖然在極力掩飾,但是依然覺得很虛弱。
「黑沙樂?」宭炎眉毛一揚,「這不是真的吧!這可是只能在天朝盛宴上才能喝到幾杯的稀罕酒水啊。」
「這當然是真的。」玄風說道,「這是當年我因為取得了父親舉辦的狩獵大會的冠軍而贏得的,一直珍藏在家裏。」
「啊,也是啊。」宭炎嘆了口氣,「這麼快就過了一百年了啊……感覺就像才過了四五年一樣。」
宭炎家的家具充滿着離心宮的時尚元素,就連內院的圓桌也不放過,那是當時離心宮流行的「白文化」的產物——一張雪白雪白的圓桌,二神對坐在內院的圓桌上,天工早就呈上了兩個透明的酒杯。
(白文化,即是指離心宮會試前的流行過二十年的一種建築風格,當時離心宮流行純白的顏色,包括街邊的路牌,商鋪的門牌等等——以後會詳細描述。)
玄風為宭炎倒上了一杯酒,純黑色的黑沙樂潺潺流入透明的杯中,那聲音就像一個個鋼珠落入玉碗中一般清脆,只是聞着,就讓人覺得莫名地沉醉。隨後,便斟滿了自己的酒杯。
宭炎琢磨着玄風的來意,大清早來找自己喝酒,原本就是一件稀罕事,再加上玄風的這個氣色確實不太好,而且玄風很少對自己笑,而今天竟然微微笑了笑,說要一起喝酒。怎麼看怎麼不尋常。而且,這酒,也不是一般的珍貴,黑沙樂在產生的時候,就是一種價格高昂的酒水,而且是家族釀造。而之後黑沙樂的造酒師——那個家族的族長因為屠殺了全家而被判了終身監禁(那其實是為了袒護自己的兒子,詳見前文中珀本塔電梯的老幽魂),被捉前燒了釀酒的方法,然後在獄中自殺而死。所以這酒到現在已經是千年以上的老酒,數量是有限的,隨着擁有黑沙樂的主人們不斷地消耗着黑沙樂,黑沙樂現在越來越少了,也就是說,你每喝一口黑沙樂,那麼每毫升黑沙樂的價值可能就會上漲一個天文數字。
這麼珍貴的酒,玄風要和自己分享,難道是求自己辦事不成?
不對,依照玄風的性格,從來不會做給人好處求人辦事這種庸俗的行為。
那麼只能說明,玄風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的心情很不好,不是一般的不好。
想到這裏,宭炎不禁感到一陣心寒。或許他已經猜出了原因。
玄風什麼都沒說,而是用深藍色的眸子注視着漆黑的酒水。
「大哥。」宭炎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敢說出口。
玄風並沒有抬頭看他,而是依舊默默地看着酒杯中的酒。
宭炎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語言,然後小聲地說道「其實……」
「喝酒。」玄風用蒼白的聲音打斷了宭炎,即使是蒼白的聲音,也依舊散發着不凡的威嚴。
玄風大飲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然後慢慢咽了下去。
「好酒啊……」玄風將被子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
宭炎端着酒杯,靜靜地聽着玄風說話,不敢置一詞。他不明白玄風為什麼這麼豁的出去。
「別光看我,你怎麼也不喝。」玄風這次是盯着宭炎說的。宭炎知道玄風心裏的重擔,或許整個離心宮,也只有他和玄風自己知道,玄風心裏的擔子是多麼的沉重。
宭炎飲了一口醇美的酒水,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凝視着玄風說道「大哥,你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嗎?」
「你猜呢。」
「應該是吧。」黑沙樂的酒精刺激着宭炎的喉嚨,他忐忑地說道,「跟我……說說唄?」
「我要是能知道我為什麼煩心,那我就沒有煩心的必要了。」
「哎……大哥,多少年青少部的領頭羊都能做得了,今日又何須這麼在意呢?」宭炎說道,「像以往一樣淡然處之就行了。」
玄風從宭炎的話裏面聽出了宭炎明白他的苦處,於是他便像閒談一樣,對宭炎說道
「宭炎啊,愚蠢人類常在一些書籍中把我們神明描繪地無所不能,但是卻認為我們沒有感情。他們認為感情和愛情是人類獨有的東西,神、和其他的動物都不知道什麼是愛,認為人類的存在是極為特殊而獨一無二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坐在這裏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了。」宭炎莞爾一笑說道,「或許他們並不知道坐在這裏的南方之神南宮宭炎可是頂尖的情感專家。」
「他們也自然不知道坐在這裏的中方之神可是頂尖的情感菜鳥。」玄風說罷,又喝了一口酒,「竟然荒唐到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啊……」
「情感……菜鳥……」宭炎想笑但是不敢笑,他望着院裏的樹木慢慢地說道,「現在的青少部,都覺得大哥你是無所不能的,在什麼地方都是頂尖的人才。而大哥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吧。但是大哥能夠把自己的短處告訴我,總覺得很是感動啊。」
「感動?」玄風歪了歪頭,說道,「那我是不是也應為你的口風如此之緊而感動感動?」
「哪裏哪裏,那還不是當我試想把大哥的秘密泄露出去的一百種死法之後選擇的保密嘛!」宭炎深喝了一口酒,突然嚴肅地說道,「開玩笑的,因為我知道大哥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真的說出去,那我實在是太無情無義了。」
「原來你覺得我不容易。」玄風望了望天空,然後望着天空說道,「說實話,在這些事上,我只是被動地做着我認為正確的事情,不去做我認為不正確的事情,從來沒來得及想自己到底容易還是不容易。」
宭炎望着玄風,敬佩地說道「大哥啊,你可真是個老好人,為了不去傷害那些真誠而美好的事物,甚至有些時候擱置着自己的內心。」
「呵,我都不忍心聽你說下去了,說得我頗像個烈士。」玄風為宭炎倒滿了酒,然後為自己滿上,笑道,「你覺得,你真的懂我麼?」
「哎呀……」宭炎連忙低下了頭,間或地抬眼看看玄風,無言以對。
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玄風和宭炎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玄風平日裏從來沒有酗過酒,所以宭炎並不了解他的酒量。可是沒想到今天,玄風卻不停地喝着這酒精度極高的黑沙樂,不知不覺那一瓶黑沙樂已經過半了。
「大哥,我覺得我再喝就醉了哈,你別灌我哦。」宭炎覺得自己喝得已經有點不行了
「現在怎麼樣了。」玄風突然問道。
宭炎眯了眯眼睛「什麼怎麼樣了?」
玄風沒有說話。
宭炎已經有些上頭了,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話語了「奧……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是相信機緣這種東西的,是我的就是我的,是我的……早晚會是我的,只要我不放棄我最初的念想,並且一直在世界的另一端守望着,對方……就一定能感受到我的思念,我的……愛。」
「你在說你自己嗎。」
「啊不不不不,我只是做個比方、做個比方好說一些!倒是大哥你喝這麼多真的沒關係嗎?」
「沒事,今天要把這瓶酒喝完。」
「喝……完?完了,大哥,我可沒法背你回去哈!估計我也得找人把我背回臥室了!」
於是接下來的談話,也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因為他們都醉得可憐。
但是,還有一個看客,她一直沒醉,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們,聽着他們。
系炎蕭,她已經起床了,發現宭炎不在床上便透過窗子向外看,看到了玄風和宭炎在院子裏喝悶酒。
「那個討厭的傢伙……」作為青少部神仙裏面唯一討厭玄風的女神,系炎蕭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感,即使他是自己的大伯子,但對他那種不爽之情卻從未減少過。
可是,在聽過他們的隻言片語後,她卻發現原來玄風也並非是大家想像中的那般無懈可擊,原來玄風也會有鬱悶的時候,也會有發愁的時候。
於是便靜下心來聽了。
她雖然和說念塵一樣,對玄風抱有成見,但她並不像說念塵那般喜歡落井下石,有些時候,也會做出一些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比如,像現在這樣,揚起了袖子上的某個東西,緊接着,電話便撥了出去。
「唉……我這是在做什麼……」
初子殿
初子殿是離心殿的新殿,初子殿裏面分成兩半,一半供氣象之神莝曳戈居住,一半供學之神莝瑨居住。
「妹妹。」莝曳戈沒事的時候喜歡到莝瑨家裏串門子,畢竟兄妹倆和母親在一個小屋子生活了幾百年,分開各住各的畢竟有些不習慣,「不上班的時候真的好無聊啊!」
「傻老哥,咱們已經來離心大殿這麼久了,你要學會和其他的青少部的神仙打交道才行。」莝瑨一邊吃着前幾天在尖你強家要的油炸煎餅,一邊說道,「交幾個朋友,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有人幫助你。」
「可是他們似乎都有了各自的朋友……」
「沒關係,哥,你要是想交朋友,那就要主動,大方地去對他們說『能不能一起玩』這種話,這樣肯定能加入到他們中的。」
「啊,是嗎?那……好吧!我今天就去試試!謝啦妹!」
今滿鄰
離心宮最好的酒樓在早上依然是生意紅火,今滿鄰的老闆晨日升和往常一樣在人最多的時候走進了早餐大堂,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各位客官,今日的今滿鄰早間博彩現在開始——首先呢,昨天的博弈內容今滿鄰當日的烤雞的銷售數量是奇數還是偶數,如今結果已經揭曉……」
晨日升的手腕一抬,袖子上的全息投影在空氣中映出了一塊清晰的屏幕,他用另一隻手撥弄着,找出了昨日今滿鄰的銷售清單,上面顯示着各種菜餚在昨日的銷售份數「大家請看好了,風味烤雞的銷量是——8隻!!很高興昨天賭偶數的客官們,你們押中了!」
「好!」押中的人紛紛鼓掌。
「恭喜在座的押中的列位,按照你們押錢的數量,你們將按比例分享獎池裏九五成的獎金!」晨日升說道,「列位放心,在剛剛宣佈結果的一瞬間,獎金就已經飛到了你們的賬戶上了。」
「太好了!我終於押中了一次!」尖嗒凌坐在不遠處的座位上,開心地鼓着掌,「昨天晚上夢到了玄風哥哥,果然運氣好好的~」
「我還以為是奇數呢!」系千系坐在尖嗒凌旁邊,開心地說,「還好我沒有押!看我多聰明~」
「不過……千系,為什麼只要今滿鄰的題目是菜的銷售數量,就偏偏是這種昂貴的菜呢?」尖嗒凌不解地問。
系千系想了想,說道「那是因為……聽爸爸說,在很久以前的時候,今滿鄰也曾經以菜花湯的銷量來作為題目的,但是那天有一對冤家,一個押了奇數,一個押了偶數,他們為了讓對方輸掉賭注,當天就來到今滿鄰,先問好前面一共銷售了多少碗菜花湯,店小二告訴他們銷售了三百多碗,而且是個偶數。然後那個押了奇數的那個人,就點了一碗菜花湯。押偶數的那個人一看不好,也跟着要了一碗菜花湯,然後那個押奇數的又要了一碗……這樣他們不停地要菜花湯,後來他們的桌子都擺不開了,再後來店裏的菜花都被他們點光了!」
「那樣即使贏了,贏的錢也不值這麼多菜花湯呀!」尖嗒凌說道。
「嗯嗯,誰說不是呢!」系千系笑道,「所以說冤家路窄嘛,他們非要決出個勝負,所以都不在乎那些錢啦。」
「最後誰贏了?」
「最後店裏的菜花沒有了,銷量好像是個奇數,然後奇數的就贏了。然後押偶數的那個人不服氣,說今滿鄰其實還有菜花,是騙他的,然後就把今滿鄰給告了!雖然今滿鄰打贏了官司,但是他們從此吸取了教訓,再也不會拿菜花湯這種便宜的菜做賭注了!」
「原來還有這麼有趣的故事呀!」尖嗒凌說道,「離心宮真是什麼樣的事情都有。」
店主晨日升剛才說了一些俏皮話,然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下面,我來說一下今日的題目嗯……請原諒晨某再一次八卦一番……」
「哇——喔——!!!!」聽到「八卦」二字的時候,店裏面沸騰了,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賭離心宮的神或者公眾人物的情感問題了。
「那今天會是什麼問題呢?」尖嗒凌一邊說着一邊笑嘻嘻地盯着千系,「今天會是什麼問題呢?」
「嗒嗒,幹嘛這樣盯着我看?」系千系有些不解,「問題又不會在我臉上!」
晨日升說道「今天的題目是——西門滄雲大爺爺和系千系大奶奶,會不會成為情侶呢?」
「?!」系千系身子一抖。
「千系~!」尖嗒凌開心地說,「果然是你和滄雲弟弟的題目呢~哈哈哈~」
「他們……為什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系千系說罷站起身,「嗒嗒,我先出去了!」
千系朝着人非常少的後門走了出去,幾乎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誒?千系?」尖嗒凌沒想到系千系會是這樣的反應,想要追上去,但是看到門口站着的西門滄雲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又坐在了座位上。
千系走出今滿鄰,發現滄雲正站在門口,有點吃驚,但是卻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
「滄雲,早上好呀~!」
「啊,千系,你短訊上說你在這裏吃飯,所以我就來這裏等你了。」滄雲說道,「我覺得陰決林非常漂亮,今天我帶你去鳥瞰陰決林吧!」
「嗯!可以呀!」
這時候,有個灰色頭髮的男子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
來着正是莝曳戈,雖然他看起來很大方,但是其實內心裏很緊張。
「滄雲弟弟,千系妹妹,你們去哪裏玩?我和你們一起吧!」莝曳戈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友善。
還沒等千系說什麼,滄雲立馬冷冷地回應道「不好意思,我的劍帶不了這麼多人。」
然後,拋下呆滯的莝曳戈,滄雲拉起千系的手就離開了那裏。
「滄雲,為什麼要這麼冷淡嘛!他是我的上司呢!」系千系說道,「這樣是不是太不好了!」
「啊……我說的是實話嘛!」西門滄雲無奈地說道,「如果再加上他的話,我的劍是帶不動的。」
「那我們可以租一個熱氣球什麼的,幹嘛要這樣……」
「因為……」滄雲腦海中想起了宭炎給他的建議——你呢,就在她面前展示真實的自己,這樣最好了。
「因為,我大聖西俠喜歡僻靜,如果三個人的話,就太吵了,會沒了興致的!」西門滄雲說道。
其實,他是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和千系,不過他覺得這個時候說這個並不是他的風格。
「是這樣嗎?」系千系說道,「那我不去豈不是更靜啦!」
滄雲一下子慌了,他真的很少跟女孩打交道,所以此時他甚至把慌張的神情表露了出來。
「嘻嘻,開玩笑啦。」系千系並沒有那麼壞,她說道,「那我們就走吧!」
陰決林既是東方之神東野弦野的住所所在地,同時也是離心宮的自然旅遊景區。到了陰決林,滄雲停止了御劍飛行,他和千系停在了陰決林的入口處。
「我們來乘熱氣球吧,靜下心來欣賞陰決林的景色。」滄雲一邊說着,一邊在景點處租了一隻熱氣球。
熱氣球徐徐升起,離心宮晝夜交替時間是一個月,如今,陰決林正是相當於「傍晚」的時候,微弱地陽光從地面射到空中,顯示出美麗的鮮紅。陽光映到他們兩個銀白色的頭髮和白皙的臉上,讓人覺得格外美麗。
「千系,還記得一周之前我說過的話嗎?」滄雲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道。
「嗯……記得,就是給我一周的時間讓我找到喜歡的人,對嗎?」千系認真地說道。
「啊,是啊。」滄雲轉頭看向一旁的天空,微風吹拂着他輕如絲般的銀髮,「有答案了嗎?」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啦。」系千系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滄雲你為什麼要我必須找到一個答案,但是我覺得,有件事好像一定要告訴你。」
「先等一下,好嗎?」滄雲轉過頭,望着另一側的天空說道,「可以先聽我說嗎?」
「嗯?」
「其實……自從一周前的那次救你之後,我就已經……喜歡你了。」滄雲顫抖着聲音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對女生說這樣的話,如果你能和我交往,我會好好對你,每天都可以帶你到離心宮的各個地方玩的。」
「……謝謝你。」
「……謝謝?」滄雲說完了心中的埂,便有勇氣直視了千系,但發現千系一直看着腳下,「這是接受,還是拒絕的意思?」
「滄雲弟弟,你是個好男生,我覺得這麼多女孩子都喜歡你,一定不缺我一個啦。」系千系望着腳尖說道,「我們的性格,其實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合適。我可能有些活潑,然後滄雲弟弟也非常活潑,每次和你在一起玩的時候,我們越來越瘋,我會覺得自己不再像自己,明明離心宮現在隨時有可能受到威脅,我卻在這裏和你整日飛來飛去……每次想到這裏,我都會很難過!」
「千系,你說的我雖然不能理解,但是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西門滄雲又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第一次,那還是在陰陰沙漠被困在食人氈體內的時候,「請相信我。」
「滄雲弟弟,我很想相信你啦。」系千系說道,「可是恐怕短期內對你來說這太困難了,我本來不想說,但是如果我們交往的話,離心宮的長輩們會不開心的。」
「為什麼不開心?」西門滄雲有些氣憤,「不是說什麼戀愛自由麼?即使要講什麼門當戶對,我是機芒家的人,我有什麼配不上你的?」
「不是這樣!你聽我說……」系千系猶豫了起來。
「不必了!夠了!」西門滄雲氣憤地站起身,「不喜歡我,不至於拿長輩什麼的藉口來壓我吧!我知道,感情不能強求,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強迫你……好,就如你所願,在我還沒有深陷其中的時候,我決定放手!」
「不要這樣好嗎?」系千系凝視着滄雲,「我不是這個意思!」
「和你玩的這一個星期,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西門滄雲將寶劍放在頭頂上,轉身一隻腳踏在熱氣球的邊緣,回頭淡淡地說了一聲,「……再見。」
「等一下!我……」千系還沒說完,滄雲便像一隻銀白色的劍,一溜煙消失在了朦朧的雲霄中了。
滄雲漫無目的地在天空中飛着,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宮殿門前。
那是弦野的住處,此時,東野弦野正在門前練習着禪杖的揮斬。
他已經進入了暴發態,渾身被堅固的盔甲包裹着,身上爆發着青綠的光芒。
「喝!除掉心中的情感,復仇星落!」弦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跳向空中,用全身的力量帶動着青龍巡日杖「砰」地一聲砸到了地面上。
大地隨之猛地一顫,就連遠處的荒山,也滾下了幾個落石。
弦野氣喘吁吁地抬起頭發現面前不遠處,西門滄雲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
弦野反感自己練武的時候被打擾,他粗暴地啐了一口痰,冷冷地說了一句「滾。」
西門滄雲沒有說話,依舊落魄地站在那裏。
弦野往回走了幾步,以為西門滄雲已經走了,但是一回頭,發現滄雲還站在那裏。
「我說了滾,怎麼還不滾!想死啊!」東野弦野掄起禪杖,就朝滄雲沖了過去。
眼看那禪杖就要砸到西門滄雲的腦袋的時候,卻又驀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砸下來?」西門滄雲毫無語氣地虛弱地說。
弦野放下禪杖,取消了暴發態,背對着滄雲朝着家走去「媽的……我對沒有戰鬥力的垃圾不感興趣。」
「我豈止是垃圾。」西門滄雲無力地坐在了地上,「二哥,以前我還總是說你陷入情網,沒想到如今我和你也沒什麼差別。」
「不一樣,別把你跟我扯在一塊。」東野弦野不屑地說道,「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情,因為我根本沒有感情,從未有過!」
「可是二哥,你不也是因為說加羹,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性格嗎?」西門滄雲說道。
但他說完就後悔了,因為他預感到這句話會讓弦野大發雷霆。
不料,弦野只是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並不是因為那個臭女孩,而是因為我之前一直在逢迎你們大家,我以為那樣才是對的。然而我現在想通了,做真正的自己,只有自己的認可,也是值得的。而我現在,就是我真正的內心所表現出來的東野弦野。」
說罷,弦野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並且牢牢地關緊了大門。
而在同一時間,天空中,熱氣球還在飄着,千系自己在熱氣球中坐着。
滄雲才離開了不到一分鐘,她並沒有離開熱氣球的意思,而是隨着熱氣球的飄蕩而任意東西。
恍惚間,天空中飄來一朵白色的小花,慢慢地落在千系的腿上。
千系拿起那朵花,她認識那朵花,那是她最喜愛的花——常笑花。
那朵花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張小笑臉。
她很清楚,這朵花,是絕對不會生長在天上的,即使再大的風,也不會吹到這麼高的地方。
當她想起了什麼的時候,她的手微微地顫抖了。
這一定是幻覺吧……
下午會會試預選賽
雅望滄山虎澗崖
虎澗崖,是離心宮最為壯觀的懸崖,它處在滄山的西側,其中有一個崖谷,在崖谷的兩端有兩個凹坑。而今天下午,兩個凹坑裏半蹲着兩位參賽的選手,他們盯着對方,眼神裏面充滿着自信。
這是眾多比賽類型中最為刺激的一種山崖賽,雙方選手凌空對戰,想盡一切辦法在山崖邊站住腳,誰先墜入山崖,誰就會輸掉比賽。
這場比賽的觀眾尤其之多,即使山崖無法進行觀看,虎澗崖頂端的大屏幕邊也是人山人海——因為這是一場至關重要的比賽,比賽的雙方,是會試預選賽目前積分並列第一,前八十場全勝的兩位頂尖選手——
西門滄雲。
和,
玄風十三少。
因為這場比賽幾乎決定會試預選賽誰會以第一名的名次進入會試,所以這場比賽也自然成了焦點之戰。
大屏幕前,興亡之神系軒轅坐在看台的絕佳位置,他的身邊坐着自己的妻子和四個女兒,系老看着懸崖的峭壁上四目相對的玄風和滄雲,語重心長地對女兒們說「孩子們啊,這場比賽可是意義非常重大的。」
「爸爸,玄風哥哥和滄雲弟弟是僅有的兩個預選賽前八十場全勝的選手嗎?」秋之神系休鈴問道。
「是的,只有他們前八十場一場也沒輸過,這是老夫未曾預料到的。」系軒轅捋着鬍鬚說道,「啊對,還有老夫我呢……瞧我糊塗的,呵呵呵呵呵……」
「月神伯伯呢?」系休鈴問道。
「你們的機芒伯伯是沒有參加會試的,因為大家都知道沒有誰能是月神的對手。」系軒轅一邊悄悄看着前排背對着他們的機芒大人,一邊說道。
「就連說念塵也輸過了?」夏之神系炎蕭不可置信地問道。
「他啊。」前一排看台的南宮宭炎回過頭來說道,「他輸給了我的五弟,哈哈!」
「說來蹊蹺。」北堂磐彧就坐在宭炎的旁邊,春之神系蒼吹的前面,他回過頭來說道,「我和他對決的時候就覺得他表情不是很對勁,我對他射擊,他也只是被動地在躲閃。當他準備對我進行攻擊的時候,卻一頭栽進了我的寒冰陷阱里。然後就輕易被我一箭射出了界外。」
「啊……?不會吧!」系休鈴驚嘆道,「我感覺說念塵他平時挺厲害的嘛,不是都能和玄風哥哥做死對頭嗎?」
「夫君說的是真的。」系蒼吹笑道,「因為我當時就在場外為他助興。」
「咦?這是為什麼呢?」系休鈴說道,「難道磐彧弟弟才是武林中的狀元嗎?」
「不敢當,依我看,應該是職業間的相生相剋吧。」北堂磐彧謙虛地說,「我的師父說叔叔,正是說念塵的父親。說念塵生性桀驁不馴,他的父親一定為了管理孩子煞費了苦心。所以他的功夫裏面,一定有許多能夠壓制自己的兒子的招數。而這些招數,在我求學期間,順帶着傳授給了我。例如寒冰陷阱,這個技能就能對刺客這種突進的職業造成極大的衝擊。」
「原來是這樣啊!」系休鈴一拍腦瓜,「那我克制誰呢?誰又克制我呢?」
「呵呵,這便是要舉辦會試的其中一個原因。」一直在一旁微笑着傾聽的智慧女神阿菜倫緩緩開口道,「你們這些青少部的孩子,通過和不同的對手的交戰,了解自己擅長和什麼樣的職業交戰,不擅長遇到什麼樣的職業……想想自己曾經輸給了誰,如果真的自己已經用心練功了,比賽的時候發揮的也很正常,依然感覺對手很強勁的話,那麼就是被職業壓制啦……」
「老夫現在很想知道,小玄風和小滄雲,夜幕祭司和聖劍士……究竟誰更克制誰呢?」系軒轅望着屏幕上的玄風和滄雲,喃喃自語道。
而此時,冬之神系千系一直沒有參與到家庭的談話中來,而是在和另一旁緊挨着自己的尖嗒凌聊着關於滄雲的事情。
「千系,你怎麼可以這樣!」尖嗒凌痛心疾首地說道,「滄雲弟弟那麼好的男生,就被你一個拒絕給傷害了!」
「對不起!嗒嗒,或許讓你失望了!」系千系就像個挨訓的小孩子一樣,一副求饒的模樣,「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滄雲弟弟帶我玩是為了和我交往!而且,我一直有一種預感了……」
「哼,什麼預感,直接說是藉口多好!」尖嗒凌盤起胳膊,不屑地說。
「我覺得,我不是滄雲弟弟命中注定的女生,那個女生在很遠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等着他。」
「千系,如果這真的是你的藉口的話,未免太不像樣子了!」尖嗒凌氣鼓鼓地說道,「雖然你有可能不是在騙我!」
「說什麼話,好好集中精神看大屏幕!不然比賽開始了你們都不知道!」尖不降批評着尖嗒凌,他的身邊坐着慕絹子還有他的三個孩子,「好好學學人家玄風和滄雲,說不定以後你們還會在比賽上遇到他們!小強,吃東西不能這麼快,把零食放下!」
「對啊,兒子啊!」慕絹子責備尖你強道,「你前八十場比賽只贏了五十二場,再這樣下去,就連會試都可能進不去了,你竟然還有閒心在這裏吃這麼多零食!」
「唔……」尖你強只好乖乖把零食放了下來。
看台的一角,雲淡風輕的說家正在那裏遠眺着屏幕。
「你們這兩個小傢伙,好好看看他們的比賽。」說煜情說道,「肯定有很多值得你們學習的思路和精神!」
「玄風他一定能贏的。」說加羹雖然已經被玄風拒絕了,但她仍然喜歡着玄風十三少,「弟弟,我們一起為玄風哥哥加油吧!」
「切,我倒是希望流浪狗能輸掉這場比賽。」說念塵一邊擺弄着自己的匕首「策輪」,一邊不屑地說道,「這樣至少不會在積分上落後給他。」
「你的失敗是你自己造成的,怎麼能把希望寄託到對手的失敗上呢?」說念塵的母親雅舍一般正經地說道,「與其希望你的對手在別的戰鬥中落敗,不如穩紮穩打,讓自己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說念塵早已聽慣了,他充耳不聞,自然也什麼都沒說。
看台的另一端,莝瑨對着大屏幕大聲喊道「小風風!老姐看好你哦!你可要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能贏的!!!!」
「別喊了,妹。」莝曳戈在一旁托着腮說道,「這是大屏幕,真正的玄風跟滄雲弟弟在我們腳下的山崖邊呢,他們聽不見你說話的。況且,滄雲不也是咱們弟弟嗎?你怎麼只給玄風加油啊。」
「傻老哥,你知道什麼呢!」莝瑨清高地說,「小風風弟弟這麼萌萌噠,我當然要給他加油咯。」
「玄風萌萌噠?」莝曳戈好奇地說道,「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瞧你這個做哥哥的,這麼麻木。」莝瑨對自己的哥哥也是如此地不留情面,「哎呀……咱媽也坐在爸爸旁邊了,每次的公眾場合,咱媽都不能和自己的孩子坐在一起,唉……當小妾可真是不容易,以後我肯定不做小妾。哥,你說呢?」
「啊……我對此沒什麼感覺,我只是對前天上午在天文台看到的一顆奇怪的小行星比較在意。」莝曳戈凝視着地面說道,「真是奇了怪了……」
「哎呀,那種東西我是不會相信的啦,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形狀的小行星呢?一定是你眼裏有沙子,要麼就是沒睡好,或者是睡太多了吧。」莝瑨打着哈欠說道。
「妹,我今天千真萬確看到了一顆奇怪的小行星,因為我是氣象之神,所以我對天文還是學了一些的。和其他小行星不同,這顆行星是狹長的形狀,但他又是有着自己的自轉和公轉周期的,他和離心宮的距離非常近,已經接近3千萬公里了。依照這個距離計算,它的大小大約是一座城市那麼大,而且他正背對着地月系的方向運動,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從地月系經過過!可是,在之前的時候,我又沒有見到過這顆小行星。所以我記住了那顆小行星的坐標。今天上午再看的時候,我朝我原先計算好的區域看去,卻沒有發現那顆小行星!」
「傻老弟,只能證明你算錯了。」莝瑨說道,「這種東西,你算錯一位數的偏差都有可能是巨大的哦。」
「不會的,到現在為止我從來沒有計算錯過任何數學題,我相信我重視的事情更不可能出現任何差錯!」莝曳戈認真地說道,「所以我推斷,這不是個普通的小行星。」
「那是……」莝瑨說道,「巨大的太空生物麼?」
「不,在太空環境下,除了我們全靈類,那些普通的生命,甚至就連神獸都很難長期生存吧!」
「說什麼呢。」莝瑨不服氣地說道,「我的前世玳月,可是一直生活在離心宮的外表面呢,直到有一天被一直莫名的劍給殺死了。」
「但是即使是神獸,也會檢測出生命跡象。」莝曳戈說道,「我用最高端的探測儀,也沒有在這顆小行星上檢測出任何的生命跡象。」
「那可就奇了怪了。」莝瑨說道。
「嗯……」莝曳戈也陷入沉思。
幾秒後,兄妹倆同一時間面對面,喊道
「飛船?!」
「對啊,如果是飛船的話,確實可以藉助重力和引力,做一些周期性的運動來節約能源,然後還可以通過燃料的推動力改變自己的公轉路線。」莝曳戈說道,「沒有生命跡象,很可能是因為飛船擁有反探測裝置,讓飛船裏面的生命不能被探測!」
「嗯,那就是飛船了?」莝瑨說道。
「是啊,一定是飛船!」莝曳戈肯定地說,「只有這個解釋是合理的!」
「啊……哈哈哈哈哈!」沒想到,莝瑨突然就狂笑不止,連周圍的觀眾都引來了好奇的目光,「傻老哥,真是給你挖個坑你就往裏跳啊!你不想想,除了地月系,哪裏還有生命呢?就算有生命,估計也是在拿着石矛打獵的那種原始社會吧!」
「不,姐姐,他們沒有被發現並不代表他們並不存在。」莝曳戈說道,「飛船或許就是一個引子,或許地月系外真的還有其他生命的存在,我相信隨着我們科學的發展,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那些生命的。鑑於此,我想給那艘飛船取一個名字。」
「啊……?什麼名字?」莝瑨無精打采地問道。
莝曳戈想了一會,嘴裏說出了一個生僻的字眼
「……蜃。」
這時候,比賽時間到了。
隨着裁判員的一聲號令,比賽正式開始。
玄風十三少和西門滄雲一直依靠着崖谷上的凹坑立足的,因為凹坑面積不大,所以他們都蹲在懸崖上以保持身體平衡。通過懸崖邊鑲嵌着的音響,二神聽到了比賽開始的號令。
「大哥,這場比賽我一定要贏!所以我不會客氣!」西門滄雲朝着玄風自信地喊着,「來吧,公平對決,一同施放吧!」
所謂的「一同施放」,便是同時進行施放,因為神要將珀體的靈力通過武器激發出來,必須進入釋放態才行,進入施放態的時候,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個時間大概是十秒左右——這十秒間,武器會打開珀體到武器的靈力傳輸渠道,引導出珀體內的靈力,同時盔甲、戰袍也會因為靈力作出反應,附着到身上。但是,在進入施放態的過程中,如果被對手的攻擊打斷,那麼施放將會失敗,需要再次釋放。所以在對手施放的時候偷襲,也是離心宮慣用的戰術的一種。滄雲所說的「公平對決,一同施放」,便是一種比較正義的約定——二神一起釋放,誰也不偷襲誰。因為他們的招數大多需要施放態作為支撐,二神和平進入施放態,然後將自己的能力展示出來,是一種不錯的做法。
「我原本也沒有偷襲你的念頭。」玄風說道。
「正合我意,來吧!白虎西征寶劍……白虎——施放——喝!!!!」西門滄雲大喝一聲,高舉寶劍,銀色的光芒就像泉水一樣迸發出來,覆蓋了全身,那白虎西征寶劍也變得銀光四溢,就像着了銀色的火焰一般,緊接着,一副銀白色的盔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披在了滄雲的全身。
同一時間,玄風十三少一揮拂塵,喊道「噬犬昔日拂塵……噬犬——施放——cà!!!!」
頃刻間,虎澗崖震動了起來,玄風被藍黑色的光包裹住了,不一會,藍黑色的濃光像卵殼般碎裂開,崩向了四方,玄風身披戰甲和鬼字披風,身上散發着深藍色的光。
實力分析表
姓名玄風十三少西門滄雲
七行風愛(七行相剋!本場戰役攻防各減10!)
職業夜幕祭司聖劍士
攻擊力6121872590=168525
防禦力837208090=1872
法攻力202706888
敏捷2483213220
體力上限253007870
靈力上限121105665
殺氣180007894
智商1636112
附加夜幕的面紗無視對方攻擊施放技能概率+50沖陣任何攻擊命中時有40的概率無視防禦,此時施放下一個技能不需要準備時間。
實力分析如果單單從數值上來看,西門滄雲除了攻擊力和防禦力之外,都處於劣勢。但是在附加能力上,西門滄雲的附加能力比較優秀,在攻擊發生無視防禦的時候,可以馬上使出下一個技能來連招,而且西門滄雲的技能大多是多段傷害,所以一旦得手,很可能會打出一套很棒的連擊。在山崖戰上,西門滄雲的技能大多屬於機動性強的技能,這對在山崖上的逗留能力有強大的幫助(不容易失誤掉下去)。而且,玄風十三少的技能都是需要對手不能高速移動,不然很容易就落空,所以必須配合沉睡、石化等技能,而上述控制性技能也需要抓住時機,並且命中後還有一定概率出現沉睡或石化免疫。但是有一點,玄風的附加能力是有50概率無視對方攻擊施放技能,也就是說在西門滄雲對玄風展開一系列攻勢的時候,玄風並不會一直被連擊,滄雲的每一次攻擊,玄風都有五成的幾率可以無視攻擊帶來的擊退等物理反應(但是體力依然會減少),使用打斷性技能或者逃生技能終止滄雲的連擊。另外,西門滄雲擁有御劍飛行的能力,可以在天空飛行,也就是說幾乎不可能墜崖。但是在御劍飛行的時候,只能使出「漫劍趟雲」這一式。相比之下,玄風十三少擁有懸浮的能力,可以漂浮在地表之上,但是如果高度過大所需要的靈力也就越高,在這麼高的空中懸浮着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懸崖邊的巨石上懸浮。但是,玄風在懸浮的時候可以使用所有的技能。
從一開始,滄雲的臉上就一直散發着難以捉摸的自信的笑容,這和「滄雲式微笑」有所差別,更多的,是一種得意的笑容。玄風發現,滄雲經常盯着虎澗崖邊的飛來天趣,這種分佈在虎澗崖邊飛來飛去的生物,似乎這裏面有玄機。
果然,滄雲大笑說「大哥,或許在別的地方,你能和我不相上下,但是在這裏,我的主場,你可是必輸無疑!」
「哦?」玄風眉毛一揚,冷靜地說道,「笑着說大話的傢伙,萬一輸掉比賽,可是會變成大笑話。」
「閒話少說吧!看我的——雁影飛襲!!!!」西門滄雲像魔鬼一般揮舞着寶劍,一道道銀光朝玄風打去——這個技能的強大之處在於將寶劍揮出的銀色的靈力附着到附近的鳥類體表上,讓鳥類身上披上一副堅固而鋒利的盔甲,而後靈力引導着鳥兒朝目標衝去,造成大量傷害。而且衝擊之後,鳥類的靈力盔甲會消失,使得它們重新回歸大自然。
這個技能之所以要借鳥類的身體,是因為用靈力構建一個能夠飛行的形狀原本就需要大量的靈力消耗,而且還要用靈力維持其的飛行,這將會用很大的消耗作為代價。藉助鳥類的輕便的身體和架構,並且藉助其飛行的慣性,使得更多的靈力用來推進它們,所以這個做法讓「雁影飛襲」的速度和衝擊力處在所有飛行道具技能裏面的前幾位。
一道道銀光朝玄風衝來,玄風馬上就開啟了「浮空步」,使得敏捷得到大範圍提升,但是當玄風在一道道鳥影中穿梭閃避的時候,發現那鳥影比往常要寬闊很多,就像一道道獵鷹,讓他可以活動的範圍很小,而且即使他用力閃避,還是有兩道鳥影「啪!啪!」打在了身上,造成了傷害。
看台上的尖你強曾經見過西門滄雲的雁影飛襲,如今驚愕地說「這鳥、鳥影怎、怎麼這麼大!我記、記得沒這麼、沒這麼大啊!」
西門滄雲在另一邊得意地說「這就是大哥你必輸的理由之一!滄山虎澗崖到處飛行的不是鳥,而是飛來天趣!這種可愛的生物擁有強大的飛行速度和寬闊的翅膀,使得我的雁影飛襲得到了強化,變得迅速而寬闊無比!我來了!!!!」
滄雲大笑一聲,將寶劍頂在頭頂,御劍加速朝玄風這邊衝來,這一式叫做「漫劍趟雲」,白虎西征寶劍和身體一起朝目標迅速衝去,就像一隻收翅翱翔的獵鷹一般迅猛。
滄雲的眼睛能夠適應這種高速的衝鋒,眼看着他就要撞到了正在閃避鳥影的玄風的身體,可是卻看到在一瞬間玄風竟然輕輕一越,說了一聲「白日做夢」,側翻到了天空中。
這「白日做夢」正是催眠的技能,但是準備時間不長的話幾率非常的低,玄風也沒有打算成功催眠滄雲,只是藉助了這個技能的滑翔後座力閃掉滄雲的衝鋒。
此時此刻,玄風側身翻騰在崖谷左右兩端落腳點中間的高空,依靠「白日做夢」的劃向慣性和腳下的靈力噴射,在空中飛了起來,身後的鬼字披風隨風飄舞,也有一定的減重力效果。
「閃得漂亮!但是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我不會給你任何喘息的機會!」西門滄雲一直緊緊盯着空中的玄風,用腳狠狠地蹬了一下懸崖,騰空一躍,越向玄風,在空中將寶劍用雙腿夾住,在接近玄風的一刻大喝道「結束了!漫雷抽射!!!!」
這一招,是用雙腿的力量在空中極速突突自己的寶劍,給目標重創,滄雲是這麼想的,通過這個技能改變玄風的飛行路線,讓無力在高空懸浮的玄風從高空墜下,而自己因為這一招的後座力回到原處。
可是他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當他的劍刺向玄風的時候,卻發現好像刺到空氣——明明寶劍已經刺進了玄風的身體,卻一點阻力都沒有,而且,透過幽藍色的光,還能看到自己寶劍的頂端!——透明的玄風!
「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西門滄雲因為沒有得到後座力,連忙將寶劍放回頭頂,此時此刻,身體剛剛在空中保持平衡,卻發現「玄風」竟然「嗖」地一聲竄回了原處,那原地,也就是自己剛才一躍而起的地方,竟然有一個玄風的身體慢慢站起!
「我一直在這裏,你被騙了!!!!」玄風冷靜地看着西門滄雲,「剛才那一招,是我的遍地幽魂!空中的那個我,是我的靈力的化身!」
原來,在剛才滄雲撞向玄風的那一刻,玄風使出了遍地幽魂這一招,真身趴倒在地,閃過了滄雲的衝鋒,而自己的靈力化身立馬使用了白日做夢,吸引了滄雲的注意力,讓滄雲以為天空中飛着的就是玄風本體,而沒有注意腳下趴着的玄風的肉身!
看台上,說念塵納悶地問道「奇了怪了,那麼大一個流浪狗兒,趴倒在西門滄雲旁邊,滄雲怎麼就看不到呢?」
「不許這麼叫玄風!」說加羹雖然被玄風拒絕了求婚,但是不知怎麼的,她還是依然捍衛玄風的尊嚴,「玄風哥哥之所以敢這麼做,肯定是因為他能確定西門滄雲肯定看不到他的肉身了吧。」
「姐,你這等於沒回答吧……」
「你要知道,比賽的選手的精力都是非常集中的,尤其是像這種高水平的對決。」說煜情一邊盯着大屏幕一邊對兒子說道,「必須緊盯着對手,才能對對手的每一個出招作出反應。滄雲在『漫劍趟雲』的高速狀態下,本來就精神緊繃着,當他看到玄風的化身用『白日做夢』一招閃掉了他的衝鋒的那會兒啊,他指定是緊盯着這個化身,就怕這個化身殺他個回馬槍!而且虎澗崖這大霧,再加上玄風的化身繼承了肉身身上的幽藍色光,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是個透明的化身。俺剛才也楞了一下——怎麼會有兩個玄風呢?哈哈哈哈……想必求勝心切的滄雲,當時決絕對對沒那個精力去想這個玄風是假的!」
同一時間的懸崖邊,西門滄雲發現玄風十三少的真身後,還沒作出反應,玄風就迅速向滄雲拋出了一枚毒針。那毒針迅速而兇狠,滄雲連忙在空中側身閃躲,多虧了他平日整天在空中飛行,所以在天空中也是非常地靈活,差一點,毒針就刺中了他。
西門滄雲趕緊飛到了玄風對面的那個落腳點上,擺好姿勢面對玄風。
「怎麼不再衝過來了。」玄風問道。
「呵呵,如果沒有雁影飛襲做前奏的話,我直接衝過去,很可能中了大哥你早就準備好的陰招了!」滄雲說道,「這點頭腦,我還是有的!」
「你說的很對,我正準備用千魔煞來石化你。」玄風冷笑道,「但是並不證明你回到原處就是正確的選擇。」
「……你在嚇唬我?」滄雲警惕地緊盯着玄風,不敢看漏對方任何一個招式。
玄風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低頭看看吧。」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滄雲說道,「作為聖劍士,最重要的就是視線絕對不能移開敵……」
他沒有說完便語塞了,因為他用餘光看到自己的腳下有一個碩大的紅色光圈,這個光圈在他覺察的一瞬間,向上發射出聚光燈一般的血紅色光芒。
「這是什麼?!」西門滄雲驚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在你背對我朝那裏飛行的時候,我就已經在立足點施放了這個珀破術。」玄風說道,「所以現在你即使盯着我看,也會看漏這一招。」
「可惡……!為什麼身子感覺漸漸控制不住了?!」西門滄雲一邊說着,一邊在小小的落腳點上站立不穩,雙手不受控制地揮舞着劍,不知道在打什麼。
「這一招,便是暫時切斷圓圈中的敵人的腦和珀體的鏈接渠道,讓敵人陷入混亂,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玄風說道,「看來你是成功中招了,不過你應該慶幸,如果你的身邊站着你的夥伴,你們或許會相互攻擊。」
看台上,南宮宭炎看得出神「三哥這樣子,感覺就跟癲癇發作了一樣吶,害得我都想給他治一治!」
「該死……眼前的景象變得血紅,身體卻一直本能地亂動不止!」西門滄雲在狹小的立足點上左搖右晃,雖然身體本能地保持着平衡,但是依然是搖搖欲墜。
「你要再不掉下去,珀破術的持續時間可能就已經結束了。」玄風說道,「要不然……我再給你加把勁?」
不過,好像已經不需要了,因為這時候,西門滄雲失去了平衡,連身子帶武器一股腦墜下了山崖。
「掉下去了!」觀眾發出了一聲驚呼,他們都沒有想到今天的比賽會結束地這麼快。
而玄風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他靜靜地盯着滄雲下落的身影,好像在計算着什麼。
在滄雲離地面還有十層樓那麼高的時候,珀破術的效果結束了,滄雲終於恢復了活動能力,可是他的身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下墜落,這時候使用御劍飛行也無法抵禦如此大的向下的速度,很可能還沒把向下的速度變成向上的速度,自己的雙腳就已經接觸到了地面。情急之下,他使出了「俯望力劈」一招(也叫大聖霸王擊),白虎西征寶劍一瞬間變成了一把巨大的劍,長二十米,寬兩三米,一劍插進了遠處的懸崖的一側,這麼一插,寶劍在懸崖邊憑藉着慣性向下陷了一段,最終固定在了懸崖上。
觀眾們精神一振,看來還有好戲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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