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音把唐丁送回去之後,告訴他,「天王的耐心有限,別讓天王等太久。」
唐丁知道方妙音這話只是她自己的意思,而這種話天王是不會說的。
天王在唐丁眼中是個極有修養和涵養的一個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身上有絕頂的神通,但是卻從不仗勢欺人。
如果不是唐丁要做的事太多,也許他還真會拜在天王門下也說不定。父母沒有消息,愛人也沒有消息,相比較來說,唐丁倒不大擔心行慕柳,他最擔心的人是宗笑顏。
唐丁原本在進入天門的路上,心裏還有一絲幻想:也許宗笑顏被送到了天門也說不定!
但是,從唐丁進入天門的這一個月看來,宗笑顏看來並不在這裏。
這一個月,唐丁也摸清了這天門陣法的底細。這天門陣法由三個大陣組成,其中九宮純陽陣,還有十八厚土陣,唐丁已經盡數掌握。
但是只破壞這兩個陣法,唐丁無法做到,因為這兩個陣法一個是代表了天,一個是代表了地,但是這天地是分開的,必須通過一個承上啟下的陣法,把兩者聯繫起來。
現在這承上啟下的陣法,唐丁只找到了一部分,那就是在湖心島宮殿中的一枚巨大的黑曜石石柱。
這塊黑曜石石柱,就是唐丁找到的陣法節點,也是唐丁要尋找的天門陣陣法陣眼之一。
另外一個陣眼,唐丁懷疑是藏在這湖中。
方妙音走後,唐丁該吃吃,該喝喝,並沒有露出半點異常的神色。
晚上,對於天門監獄關的人來說,一般都會早點睡覺,因為這裏沒有任何的娛樂節目,大家一般都會早早睡覺。
今天,唐丁比任何人睡的都要早一些,吃完飯,他就直接躺下了。
睡了四五個小時後,唐丁一個咕嚕爬起來,是該行動的時候了。
唐丁的目標當然是那座湖。
唐丁對於自己的水性有自信。唐丁潛過上百米深的長白天池,也潛過巫峽百米深的寡婦清墓葬,這座湖,唐丁應該可以征服。
不過,唐丁也有劣勢,他的劣勢是失去了功力,雖然有強大的精神力傍身,但是道法卻無法使用。
但是潛水這種極限運動,功力的用處不大,重要的是肺活量和精神力強大與否。
唐丁潛入水中,摸索着半天,也沒找到這湖中的陣眼所在。
其實之前唐丁猜測到這個承上啟下的陣法,很有可能是太極兩儀陣,但是這太極兩儀陣,圓轉如意,可大可小,放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在沒有瞭望氣術的情況下,想要找到另一個陣眼,的確不容易。
唐丁的望氣術失靈的原因是,滿眼都是靈氣,相當於沒有靈氣。而唐丁之所以看不到這陣法的緣故,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個原因,就是這能供給整個天門的陣法,早已經把靈氣吸收來,並且填充進整個天門之內,這陣法運轉千年,已經跟天門融為一體,故而唐丁無法探知這陣眼所在。
唐丁探查的速度很慢,畢竟這湖不小,而在夜晚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唐丁僅僅靠一點點的接近探查,的確速度很慢。
不過唐丁相信這陣眼,能夠支撐起這麼大的陣法,一定不簡單,就像唐丁在湖心島宮殿中看到另一處陣眼,黑曜石石柱,一定是個大傢伙。
果然,在臨近天亮的時候,唐丁終於摸到了一塊巨大的石碑,這塊石碑就是陣法的另一個陣眼。
石,屬土,代表了大地,埋在地下,是陰的不能再陰的物品,是陰中之陰。黑曜石也是土,正好跟石碑屬性相同,但是曜卻是個日字旁,是陽,因此黑曜石是陰中之陽。
這兩物正好屬性相同,但是卻又是陰陽呼應,正好組成了一個太極兩儀陣,可以作為這天門中承上啟下的陣眼所在。
發現了這太極兩儀陣,正好可以對應剛剛的九宮純陽陣和十八厚土陣,陰陽相濟。
不過這九宮純陽陣和十八厚土陣,究竟是怎麼通過太極兩儀陣,連接的,唐丁暫時還沒推演出來,這需要時間。
這跟唐丁之前用望氣術,直接提綱挈領的抓取陣法中的氣息不同,那時候,唐丁通過望氣術,一眼就能看出這陣法中的氣息,從而推出這氣息產生的所在。
打個形象的比方:這就好比人在遠處,只能看到了一顆大樹樹上的枝葉,然後通過這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枝葉,即使在看不到大樹的主幹的情況下,也能大體判斷出主幹的位置,然後再通過主幹基本判斷大樹的根系範圍在哪。
不過沒有瞭望氣術,就好比唐丁身處在地下,知道這裏有大樹的一條根莖所在,想要知道其餘根莖的範圍,只能一點點的摸索。只要把這些根莖的範圍都摸索出來了,也能夠反推出大樹的主幹在哪,大樹的枝葉在哪。
唐丁在望氣術失靈的情況下,他就好比要從根系推大樹一樣,總要一步步的來。
不過唐丁找到了承接九宮純陽陣和十八厚土陣的太極兩儀陣,這就相當於唐丁已經摸清楚了這大樹下面的所有根系,剩下的事情要摸索出大樹主幹和枝葉,那就好辦了。
唐丁在水面露出頭來,根據天上星斗判斷出自己現在的方位,然後就游出了水面。
唐丁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昨晚上唐丁一晚上沒睡。
在這天門監獄,就一個好處:無所事事,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但是就在這種環境中,最容易把人逼瘋。
不過,唐丁是不可能瘋的,因為他已經找到了天門陣法的所有根節,生活有了希望,破陣只是時間的問題。
「起來,起來!」方妙音這次直接把唐丁從房間裏揪了出來。
唐丁剛剛入睡三個小時,就被方妙音給揪了起來。
唐丁現在的身體不像之前有內勁在身的時候,即使是幾日幾夜不睡,那也無所謂,昨晚唐丁整晚都在湖中,不斷的浮潛,尋找天門的陣法陣眼所在,耗費體力極大。
唐丁睡眼朦朧,「怎麼?」
「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方妙音把唐丁帶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問他,「那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唐丁明知方妙音問他是天王要收自己為徒的事,可是唐丁卻故意裝傻,「什麼事?什麼怎麼樣?你在說什麼?」
方妙音不知唐丁在裝傻,她耐心的解釋道,「天王要收你為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還沒考慮好。」
「那你最好快點考慮,如果你考慮的時間太長,一旦超過了一百天,你的功力有可能不會完全恢復,如果超過一年,你的經脈就會閉塞,那時候你將再也沒機會修煉內功了。」
唐丁心一驚,自己來天門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距離百天時間還早,但是這時間是最不經過的東西,白駒過隙,時光荏苒,有時候一眨眼,三五個月就過去了。
自己如果要逃出天門,除了要破了這天門陣法外,另外一定還要恢復功力,如果功力不能恢復,那唐丁就算破了陣法,也逃不過天門的追殺。
所以,唐丁在破陣之前,一定要想辦法先恢復功力。
不過,唐丁對方妙音的態度倒是有些奇怪:方妙音似乎對唐丁的態度轉變的非常大。
先前,方妙音對唐丁是一言不合,直接就開撕。見到唐丁也會先折磨他一頓。可是這兩次,方妙音見到唐丁,都是好言相勸,而且唐丁還從方妙音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關切。
對,是關切!
方妙音擔心唐丁功力不能復原,經脈閉塞,所以才會幾次三番的相勸唐丁。
「那個,我會好好考慮的,三個月內肯定給你答覆。」唐丁想知道方妙音態度轉變的原因。
「三個月?太冒險了,我說的百日內是一般情況,有些人可能不用三個月經脈就會產生無法恢復的傷害,影響功力的復原。」
「好的,我儘快,儘快!」唐丁看了方妙音一眼,「你似乎不大恨我了?」
方妙音聽唐丁說完這句話,她下意識的看看自己雙匕插過的唐丁的小腹,然後又很快移開眼光,「恨,怎麼不恨?你殺了我四哥,還打傷我三位師哥,據說我的六個和八哥現在都沒完全恢復,你那發出的雷電到底是什麼派的招式?」
「這是道家的術法,名叫五雷正法。」唐丁聽到劉長風和巴楞還沒恢復,唐丁就心裏一楞:按說沒恢復的話,這方妙音更不應該這麼跟自己和顏悅色的說話,這到底是為什麼?
唐丁想探探方妙音的虛實,「我應該感謝天王,他幫我說了很多好話。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天王老人家為什麼會跟我說這些好話?我畢竟是殺死了他的徒弟。」
「呵呵,你做夢去吧,天王是對你有些欣賞,不過還遠遠達不到替你說話的程度,說你好話的是另有其人。」
聽了方妙音的話,唐丁更奇怪了,「我在天門,除了陌生人就是仇家,怎麼可能還有人替我說話?」
「哦,你說你在這裏除了陌生人就是仇人?那我算是陌生人還是仇人呢?」方妙音聲音很好聽,她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唐丁,等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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