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木雪似乎很高興,她要了一支二十年橡木桶窖藏的法國紅酒,哪個酒莊,唐丁也沒聽清,還有一打百威。
「要這麼多,看來今天你是打算不醉不歸?」唐丁笑着問道。
「是啊,今天高興,想喝一點,我已經好久沒喝酒了,你不陪我嗎?」
「我要是說不陪,會不會被趕走?」唐丁開了個小玩笑。
「當然不會,」木雪狡黠的眨了一下眼,「我不會趕你走的,我只會自己偷偷溜走,然後把你留下付賬。」
「好,怕你了。」
「你怕我?我可沒覺得你怕我,我記得咱們當初第一次見面,就見到你找人把我家店都給砸了,當時我氣的要死,你不知道我媽開那家店有多辛苦,重新裝修又有多費錢。」
「是,我當然知道裝修費錢,而且我還搭上工夫你怎麼不說?幫人還不落好,哦,我想起來了,你還給我找了個好工作,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唐丁端起酒杯,跟木雪碰了一下。
「呵呵,看大門的確是個好工作,要不然你哪能見到我們大廈的女神行總呢?更別說把她娶回家了,說吧,你打算怎麼謝我這個紅娘?」
「怎麼謝?權?我沒有,也沒法給你。錢?你這個大明星肯定不缺,以身相許你肯定不能要,你看我也沒」
「我要。」木雪突然說道。
「啊?」唐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雖然跟木雪關係不錯,而且兩人也數次歷經患難,木雪的心意,唐丁也知道一些,但是他剛剛就是想着以玩笑話,看能否化解他跟木雪之間的孽緣,唐丁料到木雪肯定會不好意思接受,因為他知道木雪是個臉皮很薄的人。
「只要你以身相許,我肯定要。」木雪雖然臉上有紅暈,像熟透了的蘋果,但是語氣卻相當堅定。
「這個,這個」
「說實話,我開始時候的確有些不待見你,因為你砸了我家店的裝修,害的我和我媽好幾天無家可歸,後來你救了我好幾次,尤其是當我知道你就是當年那個救我的人,我」
「臭流氓!你幹什麼?」木雪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凌厲的喊聲給打斷。
唐丁和木雪一起轉頭看去,在他們不遠處的一處座位旁,一個身穿印着某品牌啤酒裙裝的女孩,正手捂着屁股,朝一群流里流氣的中學生模樣的人,怒目而視。
女孩是啤酒促銷員,瞧她剛剛的意思,應該是被人摸了屁股。
「美女,讓我摸一下,我買你一打,摸兩下,買兩打,今天倪能賣多少,就看你的表現了,怎麼樣?」為首的那個學生樣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剛剛對女孩動手襲臀的人,朝女孩勾了勾手指,說道。
「你做夢!哼。」
這女孩也是個性格直爽的妹子,直接嚴厲拒絕這男生的騷擾。
「我想跟你一起在床上做夢,嘿嘿。」
「去死!」女孩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臭丫頭,給臉不要臉,你知道小爺我是幹嘛的?敢這麼跟我說話?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在這裏做不成,而且不光做不成,以後所有的酒吧都不會要你做促銷。」
「就憑你?」女孩不屑的看着眼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男孩。
「憑我不行?那我爹呢?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叫劉威,我爹是劉東漢。」
「且,只有小孩才一天到晚動不動把爹扛出來,你嚇唬誰呢?」女孩明顯沒聽說過劉東漢,更沒有被嚇住。
「威少,威少,怎麼了?這丫頭不懂事,您別生氣?」酒吧的經理,大概是看到了這裏的情況,第一時間跑了過來,在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劉威介紹自己和他老子劉東漢。也是酒吧經理跟那個流里流氣叫劉威的中學生解釋道。
女孩不知道劉東漢是誰,但是酒吧經理知道,劉東漢有整個天府一帶最大的幫會組織,勢力遍佈省內,甚至有人說劉東漢已經手眼通天。
這酒吧經理知道如果這眼前的小學生模樣的人,真是劉東漢的兒子,那他的確沒有半點誇張,別說不讓這女孩在酒吧賣酒,而且整個川府的夜場也再也不會有這女孩容身的地方。
「小梅,快過來給威少道歉。」
「我沒錯,憑什麼給他道歉,要道歉也是他跟我道歉。」看得出來,這個叫小梅的女孩,也是個倔脾氣。
「小梅,你還想不想在這呆了?你還想不想掙錢給你媽媽治病了?要是想,就趕緊道歉。」
「晚了,道歉晚了,我現在不需要她跟我道歉,她必須跟我睡一晚才行。」劉威叫囂道。
「這個,這」很明顯,酒吧經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小梅。
「現在的學生都是這樣的嗎?」木雪和唐丁有些目瞪口呆,看劉威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哪個學校的校服,穿着校服就來酒吧玩,而且還叫囂着讓一個女孩陪他睡。
小梅看起來也不傻,她從經理的話中也聽出了這少年不好惹,她就想趕緊一走了之。
但是劉威的那些「狐朋狗友」,卻沒讓小梅走,他們紛紛堵住小梅的去路。
「小美女,我威哥想跟你玩玩,怎麼着,不給面子嗎?」
「怎麼?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還有理了?」木雪看不慣這情況,站了出來。
木雪的氣質比小梅要勝過太多,這劉威一伙人一見木雪這樣的大美女,他們眼睛都瞪的溜圓,呼呼喘着氣,就差流哈喇子了。
木雪雖然是大明星,但是因為酒吧的燈光昏暗,臉上還特意在站起來時,戴了個墨鏡,所以這一群人並沒有認出她就是大明星木雪。
這群少年,頓時放開了小梅,朝木雪圍了過來。
木雪這是第一次路見不平,眼見這麼多人一起圍了上來,緊張之下,也來不及再多說話,她迅速出拳,出腳,把這群人給打了個仰面朝天。
木雪第一次有了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的快感,這跟她平日裏拍電影的感覺完全不同,這種感覺是一種腎上腺激素急劇分泌,讓人在一剎那可以完全忘卻一切,只有眼前敵人的瞬間。
有白虎之氣在身的木雪,雖然從沒練過任何功夫,但是拳腳卻非常犀利,把這群好色的中學生,打了個人仰馬翻。
「好小子,你給我等着。」這群中學生拋下一句狠話,迅速溜之大吉。
木雪想安慰一下剛剛救下的那女孩小梅,卻發現女孩已經不見了。
木雪再次回到卡座,她並沒有剛剛拔刀相助之後的應有激動,相反卻沉默不語,顯得有心事。唐丁知道木雪這不是怕事,她如果怕就不會站出來,她應該是感覺那女孩有些跟自己相像吧。
「我也加入你們隱仙派怎麼樣?」木雪突然說道。
唐丁沒想到木雪會突然拋出這個問題,「這個,你」
「我也想修煉啊,怎麼你不歡迎嗎?」木雪把「你」字語氣說的非常重。
「那倒不是,只是你?」
「你是擔心我整天忙着拍戲,沒空跟你修煉?」
「那倒不是,行走坐臥,無一不是修煉。」
「那你擔心什麼?」
「倒不是擔心,只是感覺,算了,好吧,我答應了。」
唐丁擔心的問題是木雪加入隱仙派的身份問題,他和木雪的關係,比朋友近一點,比戀人遠一點,做師徒不合適,做朋友也不合適,這種正處於曖昧邊緣的關係,如果再加上同進同出,一個師門,那以後究竟兩人是會一直這麼個關係處下去,還是會發展成師徒戀?
不管怎麼樣,第一種關係尷尬,第二種關係不合適。
這才是唐丁的顧慮。
不過這顧慮,既然木雪不說,唐丁如果說了,而木雪又沒有這種想法,那豈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算是,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太好了,對了,你所在的門派叫什麼?是不是也需要每天吃齋飯齋菜?是不是也需要四大皆空?」木雪端起酒杯,想要跟唐丁碰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以後是不是不能跟你像這樣一起喝酒了?」
唐丁啞然失笑,「我們沒那麼多規矩。四大皆空的是佛家,我們算是道家吧,不講究這些,隨遇而安就好。」
「那太好了。」木雪顯得很高興,「對了,是不是你們也不禁婚娶?哦,我忘了,你自己還娶妻了。」
唐丁讓木雪給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唐丁和木雪隨意的聊着天,邊喝着酒,兩人坐在一個最靠角的小卡座,木雪看向酒吧的入口,只見兩個光頭戴着之人走了進來,「咦?」
「怎麼了?」唐丁問道。
「那兩個人是佛家的嗎?」木雪看到這兩個光頭和他們身着的服飾,有種佛門弟子的感覺,「真奇怪,佛門弟子不是六根清淨嗎?怎麼也來這種地方?」
木雪這是剛剛跟唐丁聊過佛家和道家,所以對這兩人有些奇怪。
唐丁回頭看了一眼,木雪或許認不出來,但是唐丁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兩人的確是佛家弟子,不過不是中土佛教,而是印傳佛教,他們雖然沒有戴印傳佛教的標誌性的桃狀帽,這桃狀帽學名叫做班智達帽,但是身上的袈裟卻是用銀線界成的水田格的紅色袈裟,唐丁在印度見過他們的服飾,故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唐丁在印度期間,還見過印傳佛教的聖佛丹錯,當然,唐丁也只見過丹錯聖佛一面,而且僅僅是匆匆一面,丹錯聖佛就圓寂了。最令唐丁印象深刻的是,丹錯聖佛圓寂的途中,唐丁見到已經死去的他,坐在蓮花法座上對自己的微笑。
直到如今為止,唐丁還對丹錯聖佛的那個微笑,記憶猶新。在丹錯聖佛的微笑中,唐丁腦中憑空出現了「九字真言」的奧義。
還令唐丁記憶猶新的還有丹錯聖佛的弟子,聖女顏雪。
那是一個潔淨的如冰山,聰慧的如同雪峰一般的女子。
印傳佛教?他們來這裏幹什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天府之國?
唐丁這麼一閃念,這兩名身穿銀線袈裟的僧侶,坐到了唐丁和木雪身後的一個卡座中,在那個卡座中,還坐着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
青年見到兩位僧侶進來,他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兩位佛王,那摩斯戴。」
那摩斯戴是印度語中的「你好」的意思,唐丁去過印度,自然懂得這最簡單的印度問候語。
不過唐丁最驚訝的還是這青年對兩人的稱呼「佛王」。
唐丁去過印度,自然知道佛王的意思,佛王在印傳佛教里有相當重要的地位,相當於一教之主,當然這一教之主,並不是整個印傳教派的老大,整個印傳佛教中,也有很多派系,就如同東方的古武圈中的很多宗門,這個一教之主,就相當於一個古武宗門的宗主。
唐丁知道顏雪是聖女,她這個聖女雖然不屬於任何一個印傳佛教教派,但是卻凌駕於這些教派之上,當然這主要是因為顏雪是丹錯聖佛選定的弟子。
聖佛是凌駕於個個教派的佛王之上的,是佛教的靈魂人物。
酒吧里,人蛇混雜,三教九流都有,留着光頭之人並不罕見,再加上這兩名僧侶沒有戴班智達帽,所以他們的行蹤,除了唐丁和木雪外,沒人發現。
「阿賈爾耶,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佛王,都準備好了,現在是得手的最好時機,龍鳳道雖然並沒有四分五裂,但是如今卻內耗嚴重,自從宗主舒廣秀跟宗門內的長老郝廣德分歧以來,郝廣德就一直沒有回來,而且根據我聽說的消息,舒廣秀跟郝廣德大戰了一場,郝廣德生死不明,舒廣秀也身受重傷,現在的龍鳳道算是群龍無首,如果我們現在不能得手,那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胡說,有了我們的新神佛,怎麼可能得不了手?」
「阿賈爾耶,我們這幾天就準備行動,對了,你想到怎麼用神蟲了嗎?」
「佛王,我早就計劃好了,神蟲到時候一定會在它們該在的地方。」
「好,辦得好,如果這件事辦成,回頭我一定把你的功勞如實報告給神佛。」
「謝謝佛王。」
談完這些,那兩名僧侶就離開了,過了一會,那年輕人也起身走了。
唐丁雖然沒有盯着這三人看,但是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落在唐丁耳中。
等三人走後,木雪才說道,「怎麼回事?什麼是佛王,龍鳳道又是什麼?」
很明顯,木雪也聽到了剛剛三人的談話。
木雪把精神力聚集在某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傳來的聲音,都會落入她耳中,這是白虎之氣的作用,要不然就憑這酒吧嘈雜的環境,坐在對面的人都要靠吼才能聽清對方的話。
唐丁簡單的跟木雪解釋了下佛王、聖佛,還有龍鳳道。
「那這龍鳳道就是你先前要去的那個門派?」木雪問道。
「對,就是它。」
「那你得趕緊去,聽着好像這龍鳳道有些危險。」
「嗯,我明天一早就動身。」
唐丁既然聽到了有人要對龍鳳道不利,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如今龍鳳道的高手傷的傷,走的走,人才凋零,跟自己有脫不開的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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