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感到很放鬆,是的,非常放鬆。本文最快\無錯到閱網
雖然我知道以後的日子肯定還會碰到麻煩,但是王艷艷的事情我終於已經解決,並且從王艷艷告訴我的話中我能看出來,只要我不去調查這件事情,張志豪並不會來找我的麻煩,這幕後黑手不會對付我。
也就是說,我至少暫時是安全無事的。
我和王銘怡將剩下的四萬塊交給韓奻奻,雖然說有點心疼,但我倆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韓奻奻收了錢,說了句有緣再見,然後就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們本來想留韓奻奻一起吃頓飯,可這麼仔細一想,還覺得真是有道理,我們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面還不一定,確實是有緣再見。
「今天是周六,鬼教室不上課……」王銘怡伸了個懶腰,她眨眨眼說道,「明天老傢伙就回來了,我們去海南玩幾天,讓老傢伙自己一個人忙去。」
我想起了我倆的約定,便點頭笑道:「成,到時候玩個痛快,這幾天還真是被折磨得身心疲憊。」
「一起去吃大餐麼?」王銘怡笑問道。
「當然去。」我立即便同意了這個誘人的條件。
世界上的疲憊分為兩種,一種是**上的疲憊,一種是精神上的疲憊。
當人們經歷足夠多的**疲憊時,他們只會想着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而當經歷足夠多的精神疲憊時,那人們就會想好好地放縱一下自己那原本緊繃的神經。
我與王銘怡就是後者,這兩天我們一直活得很壓抑,現在突然放鬆下來,只會想好好地休息一場。
我們選了全市最貴的西餐廳,名字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招牌上寫着一個萊字,我不知道這個字是應該cai還是應該lai。
但有一點無需置疑,就是這裏的菜品非常昂貴。我只能說自己是一個土鱉,因為菜單上的除了菲力牛排這個菜品,其他的東西我都不認識。
王銘怡跟服務員說我們先看一會兒菜單,等決定後再叫她來點單。
服務員微笑表示同意,然後便去招待其他客人。王銘怡偷偷靠近我,她小聲說道:「怎麼辦啊李河,這裏的東西我除了菲力牛排其他啥也不認識。你看這鵝肝,這東西真的能吃下去麼?還有飲料,一罐可口可樂竟然要十八塊錢,外面只賣兩塊五毛錢啊!」
我吞了口唾沫,也小聲回應道:「難得來瀟灑一回,我們不要丟人。反正我們只知道個菲力牛排,點了之後再隨便要杯飲料吧。」
王銘怡一想也是,便叫來服務員,然後對服務員說道:「要兩份菲力牛排,七成熟,加黑胡椒汁。另外再加一瓶……這個……張裕解百納,謝謝了。」
服務員記下單,她微笑道:「好的,請問需要甜品麼?」
我們急忙搖頭,服務員寫好訂單,然後跟我們說請稍等。我們便坐在位子上觀察餐廳里的環境,這餐廳並不像其他餐廳用電腦放音樂,而是有一個樂隊在餐廳中間彈奏輕音樂。
什麼嘛,仔細一看,其實跟小說電視裏差不多嘛。
王銘怡似乎一下子有了感覺,她對我認真地說道:「去點歌吧,這樣好有羅曼蒂克的感覺。你看小說電視裏,那些男主角不都會給餐廳里彈奏鋼琴的人錢,讓他們為女主角彈奏音樂麼?」
我一聽感覺很有道理,就站起身走到那樂隊結他手身邊,然後掏出兩百塊錢,客氣地說道:「幫我彈奏一下萬事藍調。」
樂隊停下演奏,然後他們交頭接耳談了一會兒,那鋼琴手搖頭道:「抱歉,這曲子我們不會。」
「那周杰倫的我落淚情緒零碎可以麼?」
「不好意思,我們也不會。」
「天空之城總行了吧?」
「可以的,這個幾乎所有樂隊都會。」結他手連忙點頭道。
我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就走,那結他手忽然對我喊道:「先生,點歌要三百塊錢……」
餐廳里的人頓時都朝我看來,他們臉上的鄙夷完全沒有掩飾!
怎麼辦啊……好丟人啊……
我現在是轉身就走假裝不想點了,還是回去交出一百塊錢啊?
仔細想了想,我並不捨得浪費兩百塊錢,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再走到樂隊旁交出一百塊錢,然後急忙快步走到了餐桌旁。
王銘怡這時候低着頭,不敢讓客人們看見她的樣子。我也覺得尷尬萬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我敢說肯定是臉紅了。
怎麼辦啊!好丟臉啊!好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啊!
但這時候樂隊並沒有彈奏音樂,那結他手走到我面前,將我剛才給他的一百塊錢還給我,客氣而禮貌地跟我說道:「先生,這張鈔票……能幫我換一下嗎?」
我頓時一愣,然後摸了摸那鈔票,發現我竟然拿出了一張假鈔!
頓時,餐廳里很多人在哈哈大笑,就仿佛我和王銘怡是小丑一般。
「為什麼要這樣啊……」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我哪裏得罪你了啊……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啊……錢的問題你可以彈奏完再悄悄跟我說啊,我現在覺得很丟臉啊……」
王銘怡這時候就好像趴在桌子上睡覺一樣,就是不肯把臉露出來。但我可以看見她臉額頭都已經紅了,從小到大我都沒臉紅過,但我這次簡直感覺臉上塗了辣椒油。
我拿回那張假鈔,然後又換了一張錢給結他手,天空之城的旋律終於響起,而我們的牛排和紅酒也端了上來。
我和王銘怡早已沒有了享受用餐的心情,狼吞虎咽吃了幾口,又每人如同牛飲一般喝完了一瓶紅酒,然後急匆匆結賬離去。
跑出西餐廳,王銘怡嘆氣道:「根本沒嘗出這麼貴的牛排是啥味道,兩百塊錢一份呢。」
我低着頭,用腳尖去踢地上的小石子,尷尬道:「以後,再也不點歌了。不對,以後,我再也不來這種地方了。」
「嗯……以後都不來了……」王銘怡點點頭,她站在我面前,也許是由於剛才的害羞,也許是因為喝了紅酒,她的臉紅撲撲的。
忽然間,她踮起腳,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跟我說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麼丟人。」
我下意識要摸一下額頭,她急忙道:「不許摸,摸就是嫌棄我口水的意思。」
我一愣,然後也不去摸額頭了。我們兩人一起走在夜晚的商業街上,不過雖然是散步,我們卻整整十分鐘沒說一句話。後來王銘怡終於不能忍受這種冷場的氣氛,她伸了個懶腰,嘻嘻笑道:「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不會讓我們忘記的回憶。其實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跟男孩子一起單獨吃飯,說實話,我剛才進來之前,幻想過十幾種羅曼蒂克的場面,結果……不過仔細想想,感覺還不壞,我們都一起經歷過生死,現在一起經歷這種羞澀也不錯。」
我感覺那不是羞澀,那是丟臉丟得沒邊了。
「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多陪你走走。」我脫口而出道。
王銘怡搖搖頭,她嘻嘻笑道:「不必了,萬一我對你產生感情可就慘了。老傢伙說過,我這人命好,也算不好,反正我自己氣運很不錯,但我克夫命非常強。小時候我暗戀過的男孩子,可都沒一個好下場。」
她雖然是笑着在說,眼神中卻有一絲落寞。
「第一個是在初中的時候,他出車禍死了。那時候我哭了好久,老傢伙說,我的感情是殺死他的罪魁禍首,但我不信命。可是等高中的時候,一個我喜歡的學長也因為一些原因跳樓自殺,他平時明明是很開朗的一個人。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確實沒有資格去喜歡別人,只能一個人過一輩子。」
我不由得有些心疼,明明是一個花季女孩,卻只能承受冰封感情的苦痛。我疑惑道:「就沒辦法破解麼?」
王銘怡背着手,她像小女孩一樣蹦蹦跳跳走了幾步,星空下,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有,就是要找命重五兩五錢以上的男人結婚。我當初有遇到過一個抱枕般溫柔的男人,我都叫他大抱枕。他與你說的李鑫一樣,是個標準的溫州人,那時候他跟我說,他要去外地經商,三年之內,要載千萬身家回來,為我搖一地桃花。」
我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我每天都會為他折一隻千紙鶴,雖然我知道那東西不靈,但我每天都會折一隻,已經六年了……」王銘怡轉過身,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一點輕鬆,但也有些牽強,「三年之後,他每個月都會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很快就會回來,遲到了很對不起一類的話語。可惜的是,桃花早已枯萎好多次了。」
「我會保護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就將這句話說出口,甚至沒有猶豫,沒有擔心。只是因為我腦海里忽然想起一個詞,放在現在極為合適。
門當,戶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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