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暗魅樓。
「主人,南疆已經亂了,反叛軍四起,百姓也被吸血蝙蝠攪亂到毫無反擊之力,拿下南疆勢在必得。」白梓延沉聲開口。
「奉天有沒有動靜?」帷幔中,男人問了一句。
「目前還沒有發現動靜。」白梓延趕緊回應。「奉天內部我們的人也早就已經滲透,殷籬一直都在奉天,隨時待命,要不要先除掉蕭君澤。」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氣壓很冷。「蕭君澤?不急」
「主人,聖女的情蠱如今在大虞皇帝體內紮根,但她產下的是皇子,並不是公主。」白梓延說話十分小心翼翼。
「是嗎?」男人冷笑。「情蠱,根本不在帝辛體內。」
白梓延愣了一下,站直了身子。「什麼」
情蠱,不在帝辛體內?
「障眼法而已,被人騙了也不自知。」男人的聲音有些慵懶,但卻沒有怒意。
但白梓延卻驚慌地跪地。「主人,是我失察」
「和你沒有關係,一般人看不出來。」男人笑了一下,再次開口。「將錯就錯,看看帝辛想幹什麼。」
「是!」
大虞,皇城。
朝陽抱着小傢伙坐在床上,翻看詩經典籍。
「小姐,陛下來信。」
朝陽有些無奈,按照這傳信速度,蕭君澤的信件送出來快馬加鞭需要五日,她日日都能收到信,說明蕭君澤每日不停地給她送信。
打開看了一眼,朝陽笑着哄了哄懷裏的小皇子。「你爹爹給你取了名字。」
「慕陽。」愛慕朝陽。
「念晨。」思念清晨,因清晨有朝陽。
蕭君澤沒有寫明含義,但朝陽所理解的,大概是這個意思。
挑了挑眉,朝陽捏了捏兒子白嫩嫩的小臉。「慕陽,哥哥是慕陽,妹妹叫念晨好不好?」
小傢伙嗯了一聲,吧唧吧唧小嘴巴,繼續呼呼大睡。
朝陽看着懷裏的寶寶,心口像是融化了一般。
「娘娘,華妃娘娘生產,無法前來請安,特命奴婢送來您最愛吃的糯米山藥糕。」
「放在這裏吧。」朝陽沖那宮女笑了一下。「本宮為小公主取了名字,可給華妃送去。」
宮女趕緊跪地。「奴婢替華妃娘娘謝過皇后。」
朝陽沒有多說,她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兒,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宮女走後,朝陽看了眼昏暗處。「何顧,暗魅樓那人,查清楚了嗎?」
這幾日,朝陽有些心慌,結合在西域時白楚堯說的那些話,她總擔心如今的一切瞞不過暗魅樓的眼睛。
暗魅樓除了聖女白狸,影子小一,還有差點成為聖女的殷籬以外,竟還有高手?
而且,這高手能同時重傷哥舒喆煜和白狸。
這該是怎樣的強大?
「很抱歉小姐,百曉堂查不到這個男人一丁半點的消息。」何顧低頭。
朝陽臉色沉了一下,連百曉堂都查不到關於這個男人的線索
莫名想到了白楚堯的話。
朝陽有些頭疼。
「幫我給西域皇帝送一封密函,一定要極其小心,確保能安全送到他手裏。」
白楚堯在西域畢竟是個傀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是眼線,若是要和他聯絡,必須要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可能會害了他。
畢竟,他的處境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高高在上。
從這次西域麒麟節的晚宴遊戲就能看出來,西域暗魅樓在警告所有人,連西域皇室都是他們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奉天,皇城。
白狸醒來,天色是昏沉的。
奉天的春天很美,不算冷,沒有風,甚至有一絲絲的暖意。
都是經歷過寒冬的人,所以格外珍惜春天的暖意。
撐着身體坐了起來,白狸聲音沙啞的看着薛京華。「真是沒想到,居然有一天傷重到需要你來救。」
「若是朝陽在,你可以不需要我來救。」薛京華深意地說了一句。
白狸沒有說話。
「把藥喝了,一會兒我看看你的傷口。」薛京華將藥碗放在白狸手中,轉身去調製外傷用的藥。
「他走了?」白狸並不知道薛京華跟沈清洲說了什麼。
既然她死不了,沈清洲肯定不會留下。
但話音剛落,她就在門口處看見了那個高大的身形。
屋外很昏暗,屋內沒有點燈,更暗。
沈清洲站的位置背光,昏沉沉的,讓白狸心口一緊。
眯了眯眼睛,白狸嘴角上揚。
難得啊他居然沒有離開。
「把衣服掀開,我幫你上藥。」薛京華對白狸冷冷淡淡。
倆人不投脾氣。
白狸顯然也不喜歡薛京華。「男女授受不親,不用你幫我。」
「」薛京華被白狸的狐狸樣氣到了,這是傷好的差不多了,壓低聲音開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女人」
當初還拿這事兒威脅她!
還拿她喜歡木景炎的事情威脅她!
「呀?你是女人?怎麼證明?」白狸歪了歪腦袋,靠在床榻上。「你這胸真不是用來區分正反的?也難怪你女扮男裝這麼多年沒人識破,本色啊」
「你!」薛京華看出來了,白狸是故意的,故意把她氣走,覺得她礙眼了是吧?
真是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後!「就不該救你,或者直接把你毒啞巴了!」
薛京華氣得跺腳。
「找個男人,老大不小了,注意陰陽調和,我看你這醫者不自醫。」白狸見薛京華故意不走,幽幽氣她。
「白狸!」薛京華的臉瞬間滾燙,莫名就想到長孫無邪那個惡魔
她是陰陽調的有點過了!現在腎虛!
「管好你的女人,下次她死了也別來找我!」薛京華被氣到了,將藥碗扔給沈清洲,轉身就走。
沈清洲穩穩接住藥碗,氣壓冷凝地走到床榻邊。「你氣她作甚。」
「你心疼?」白狸眯了眯眼睛。
沈清洲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聲音低沉。「上藥!」
白狸愣了一下,驚愕地看着沈清洲,上藥?「你幫我上藥?」
沈清洲蹙眉。「怎麼?男女授受不親?」
白狸原本是想撩撥沈清洲的,被他這麼一本正經有點整不會了。「我全身上下你哪沒見過?」
眯了眯眼睛,白狸將底衣直接褪下。
不得不承認,白狸才是西域曾經的三絕之首,她的美和魅是從內而外,由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傷在心口,需要全脫?」沈清洲臉色依舊很沉,聲音也冷冷淡淡,沒有任何感情。
白狸抬頭,沖沈清洲笑了一下。「我樂意」
她倒要看看,沈清洲到底是對她斷情了還是斷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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