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奴才伺候的時候不小心, 弄傷了。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庭院之中,顧安瞧見新帝來了,頓時來了底氣, 這新帝可是他顧家的人, 他大哥一手扶持上去的, 他的妹妹皎皎日後就是皇后, 謝蘭池這閹人居然命人打斷他的手。
如今連喬紗也說只是與他鬧着玩, 謝蘭池還不依不饒, 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他大哥的棋子而已。
顧安一時之間趾高氣揚起來,在喬紗說完之後, 立即接口道:「可不就是奴才弄傷的, 我聽香鈴說, 謝大人將她趕出書房, 執意要替喬姑娘更衣梳洗, 然後她的耳朵就被弄傷了。」
「顧安閉嘴!」顧澤立刻呵止他, 恨不能上前踹他一腳, 這個時候他還敢火上澆油!
「誰替她更衣梳洗?」李容昭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蹙緊眉頭盯向了謝蘭池,又看顧安, 問他:「你聽誰說的?」
顧安躲在老太太身後,朝李容昭行禮道:「聖上若不信,可叫我們府上的丫鬟香鈴來問, 我大哥原本叫香鈴來替喬姑娘更衣梳洗, 可謝大人……」
「顧安!」顧澤已經上前, 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慘叫一聲, 慌忙抱住老太太的手臂, 氣惱道:「我又沒胡說!大哥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不護着我,護着那閹人!那閹人可要廢了我……」
「啪」的一聲,顧澤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嘴上,將他扇的栽倒在地,滿嘴的血流了出來。
老太太嚇的慌忙攔住顧澤。
迴廊里有人急吼吼跑過來,氣的發抖張口便說:「顧安你還敢亂說!你輕薄喬姑娘,如今還敢惡人先告狀!」
這人正是顧皎皎。
她聽說顧安與謝蘭池鬧了起來,怕謝蘭池被顧安欺負,匆匆忙忙趕過來,正好撞上顧安對謝蘭池口出污言穢語,不管不顧的就跑過來替謝蘭池說話。
這下好了,愈發的不可收拾了。
顧澤氣全堵在了胸口,皎皎和顧安一樣都被寵壞了,寵的沒有半點心機和腦子,她知不知道這話說出口,只會火上澆油。
果然,他再看李容昭,他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
李容昭握緊了喬紗的手指,喉頭髮緊,心也發緊,扭頭看着喬紗問她:「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他的心裏難過極了,顧安輕薄了她?謝蘭池傷害了她……
他才將她送出宮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就被這些人欺負了,連顧安也敢輕薄她,顧家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喬紗的手被他握的緊緊,她知道他一定為她心碎極了,若她要他殺了顧安,帶她回宮,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也替她出氣,帶她離開。
那麼巧,陰沉的天色下毫無預兆的落了雨,先是落在她的肩膀上,又是落在她的頭上。
李容昭慌忙抬起手,扯開了衣袖遮在她的頭頂。
下雨了。
「先進去。」喬紗回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進了書房裏。
其他人也跟着顧澤避進書房中。
喬紗對跟進來的顧澤說:「顧大哥,我想和聖上單獨說說話。」
顧澤看了她片刻,到底是點了點頭,帶着其他人退出了書房。
他不知道喬紗會和新帝說些什麼,但如今外面這些人更讓他心煩意亂。
他瞪向了被老太太扶起來的顧安,兩三步上前,對老太太說:「祖母要是不想他死,就不要再管任何事。」
他的聲音里已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側頭對顧皎皎說:「皎皎,送祖母回去休息,你也不必再過來。」
顧皎皎想與他說什麼,卻被他的眼神瞪了回來。
他在這一刻心煩意亂,當真疲憊的很,父親過世之後,老太太就愈發病的糊塗,寵慣着一個庶子,將他寵的無法無天。
好在皎皎還算聽話,到底是勸說着老太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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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落越大,庭院裏只剩下跪着的顧安,和站在迴廊下的顧澤與謝蘭池。
謝蘭池一言不發的負着衣袖在看雨。
但顧澤清楚,他一定不會放過顧安,這些年除了舊太子李容修,沒有人敢叫過他閹人、公公、太監。
而羞辱他的李容修,已被他活生生挖去了膝蓋,一日日的灌下□□,將他的味覺和身體全折磨垮了。
他不會放過顧安。
顧澤也不想再護着這個庶弟,這些年為了老太太,他為顧安收拾了多少爛攤子,顧安早已無可救藥,只會拖垮顧家,「一會兒我會命人將顧安送去東廠。」由他隨便處置吧。
顧安聽的臉色慘白,剛想開口求饒,就被顧澤的小廝捂住了嘴巴,按在地上。
謝蘭池沒說話,他仰頭看着廊檐下的雨珠。
背後的書房裏,隱隱約約能聽到裏面的說話聲,裏面的人似乎沒有打算避諱任何人,不介意被他們聽到,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他們似乎就在窗下。
新帝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問着她:「疼嗎?一定很疼吧?是謝蘭池弄傷了你嗎?」
喬紗久久沒有說話。
新帝難過又擔心的問她:「你不要怕,你告訴我,顧安和謝蘭池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頓了許久許久,輕輕「恩」了一聲。
新帝愈發憤怒的高了聲音:「我替你殺了顧安!我帶你回宮,你從今以後就住在宮中,哪裏也不去了。」
顧澤皺了眉,他擔心的就是這個,他不想在立後之前節外生枝。
如今好了,新帝得知喬紗在顧府吃了這種虧,定然會再次鬧着要將喬紗帶回宮去。
那他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
——「別去。」喬紗的聲音傳出來,她似乎拉住了新帝,聲音靜靜柔柔的與他說:「你坐下,替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顧澤幾乎能想像到,新帝的表情,即便是他在此刻也會對喬紗既愧疚,又心疼。
他看了一眼謝蘭池,心中不由有些怪責起謝蘭池,他在宮中遇到他的繼母開始,就變的愈發不可控了。
他的計劃、大局,對謝蘭池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只想報仇泄憤,就像個瘋子。
今日若非他來到顧府折磨喬紗,原本不會鬧成這樣。
他到底在書房裏對喬紗做了什麼?
謝蘭池忽然伸手扶住了紅柱,竟是踉蹌着險些栽倒。
顧澤忙扶住了他,「你不舒服嗎?」
他的手很燙,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可右臉上有幾道紅印,像是……巴掌印?
謝蘭池扶着紅柱緩了一會兒,他喉嚨里痛的厲害,每口水咽下去都如刀割一樣,他的腦子也昏昏沉沉的抽痛着,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要不要扶你去休息?」顧澤問他:「找太醫來替你看看。」
「不必。」謝蘭池搖了搖頭,將他扶着的手抽回來,一個人扶着柱子站在那裏。
顧澤瞧着他,無奈的嘆息,他其實一直覺得謝蘭池很可憐,從小便可憐,謝蘭池的父母太過嚴厲了,五六歲那麼點兒大,他們一群男孩子漫山遍野的跑着玩,只有謝蘭池被關在家中讀書,讀不好便要罰站,讀好了也只得來一句:「還不錯。」
他有時在想,謝蘭池這一生,有沒有覺得自己被愛過?
——「對不起……」
他聽見新帝略帶哽咽的聲音。
——「我就不該讓你離宮,我該守着你,看顧着你,我太沒用了……」
新帝哭了?
顧澤倒不驚訝,新帝一貫如此,是個軟弱愛哭的「孩子」,和謝蘭池完全不同。
——「李容昭,過來。」喬紗的聲音輕輕傳出來。
風將雨吹進回來下,吹在謝蘭池的身上,背後的窗戶被「吱呀」吹開了一點。
謝蘭池下意識的側過頭去,就在那被吹開的窗戶之中,看見書房裏,李容昭站在了喬紗的跟前,喬紗伸手捧着他的臉,仰頭親上了他的唇。
這幅畫面美的出奇。
昏昏的光線下,瘦弱的少年,被吻的脖子耳朵通紅,病弱的美人捧着他的臉吻他,黑髮被風吹的飄飄蕩蕩。
謝蘭池挪不開眼,他在想方才喬紗也用這樣的語氣,在這個房間裏對他說:謝蘭池,抬起頭來。
他得到的是一巴掌。
喬紗輕輕的鬆開他的臉,被李容昭一把擁進了懷裏。
她就將腦袋靠在李容昭的肩膀上,朝窗戶、朝他看了過來,目光中全是得意的笑容,輕輕說:「你怎麼會沒用,你救了我,封我做了郡主,你還對我那麼好,捨不得我受一點委屈,怎麼會沒用。」
「可我沒護好你。」李容昭緊緊抱着她,難過的喉頭哽咽,「我不能替你殺了傷害你的人。」
喬紗望着窗外的謝蘭池笑了,手指撫摸着李容昭的脖頸、腦袋,像在撫摸一隻可愛的小狗,「沒關係,你不能,但我可以。顧安雖然輕薄我,但我也捅了他一刀,至於弄傷我的奴才……我也打完他了。」
謝蘭池看着她,那麼明白,她這些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她就是為了羞辱他,氣他。
她得意洋洋的向他展示着,炫耀着,炫耀多的是男人為她衝鋒陷陣。
新帝就像是她最聽話的小狗,她擁抱他、撫摸他、親吻他,給他獎賞。
而他,只配得到她的巴掌。
「真不疼嗎?」新帝抱着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有些發腫的耳垂,那聲音里滿是心疼和擔心,十幾歲的少年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
謝蘭池站在那迴廊下,竟然有些羨慕起李容昭來,羨慕他軟弱、愛哭,羨慕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
他沒有體會過這樣「沒出息」的去喜愛過一個人,他連幼年時依賴母親,也會被父親不喜。
「不疼了。」喬紗將臉枕在了李容昭的肩頭,撒嬌一般的與他說:「你來看我,我就不疼了。」
原來,她這麼會撒嬌。
李容昭輕輕吻了吻她的脖頸。
謝蘭池收回了視線,不想再看。
那扇窗就那麼開着,誰也沒關。
顧澤垂下眼,聽着雨聽着風,心中的情緒複雜極了,他有些不願意看到喬紗與李容昭如此。
可他又在想,若喬紗真是他的親妹子就好了,她如此會蠱惑人心,將新帝緊緊捏在掌心裏,三言兩語就將這亂套了的局面給壓了下去……
這是皎皎根本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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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倒是沒下多久,喬紗和李容昭從書房中出來時,已是小了許多。
顧澤看着李容昭,他被喬紗牽着走出來,聽話乖順,既沒有再提謝蘭池為喬紗更衣之事。
也沒有再提顧安輕薄一事。
他只瞪了一眼跪在迴廊下的顧安。
顧安慌忙睜開了小廝的手,跪着朝新帝和喬紗撲過來,伸手抓住了喬紗的衣袖,「喬妹妹救我!救我啊,我若是被送進東廠就不可能囫圇個的出來了!」
李容昭眼神一冷的看住了,他抓着喬紗衣袖的手。
可喬紗握了握他的手,他便沒說話。
「我如何救你?」喬紗垂眼看着眼前的顧安,「又不是我要拿你進東廠,你出言不遜就別怕被割了舌頭。」
她將衣袖抽了出去,眼神冰冷至極。
顧安看着她此刻的表情,回不過神來,方才她還叫着哥哥妹妹的替他求情,為他開脫罪名,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了……
「我剛才也是想替喬妹妹出口氣啊!」顧安急了,辯解道:「我是聽說謝蘭池在書房……那樣羞辱了喬妹妹,我才出言不遜。」他又朝喬紗跟前跪了跪,「你替我求求情……」
還沒說完,喬紗就抬腳抵在了他的胸口,猛地用力,一下將他踹翻在地。
「我與謝蘭池之間的事,誰用你來多嘴。」喬紗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瞧着他說:「我都沒有那樣罵過他,你倒是敢這麼罵他。」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謝蘭池,與他說:「你該割了他的舌頭。」
謝蘭池愣在迴廊之中,不明白的看着她,她為何又要……如此。
讓他產生錯覺,錯以為她是在為他說話。
何止是他不懂,顧澤也不懂了,喬紗方才用顧安來氣謝蘭池,現在又為顧安叫謝蘭池「閹人」生氣。
她到底是,何意?
顧澤在這一刻竟然覺得喬紗與謝蘭池,是相似的。
謝蘭池也是這般,他可以折磨喬紗,可他不允許其他人欺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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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到入夜已是徹底停了下來。
李容昭遲遲不肯回宮,還是喬紗勸說他,將他送上了回宮的馬車。
顧澤原本擔心,喬紗一再受了委屈,李容昭會鬧起來執意將喬紗帶回宮,卻沒想到,喬紗自己要留下來。
他站在門口送走新帝,有那麼一瞬覺得他低估了喬紗,她能引發一場亂局,又能三言兩語將局面控制住,理清楚。
喬紗在昏暗的夜色里送走馬車,回過頭來,看向他,輕輕笑了一下,笑容說不出的動人。
她或許不是一隻楚楚可憐的兔子。
地上積了水。
顧澤伸出了手臂,讓她扶着。
她伸手握住了顧澤的手指,提着裙擺跨過積水,踏上了石階。
熱熱的手指,又細又滑,像握着隨時會墜落的綢緞。
她到他身邊,仰頭對他笑着說:「今日,顧大哥是不是要好好謝謝我?我可是保住了顧安的命,只割了舌頭。」
她用輕快的語氣,說的像個邀寵的孩子。
顧澤望着她,被她的表情、神色,牢牢的抓了住,他如今才發現,她或許是一隻裹着兔子皮毛的狐狸。
漂亮的狐狸,狡黠的狐狸,善於蠱惑人的狐狸。
一輛馬車從街角駛了過來,停在顧府的門前。
是謝蘭池的馬車。
謝蘭池從顧澤的身後、顧府門內走了出來,就停在顧澤的身側,看着顧澤說:「她該回謝府了。」
顧澤臉上的笑意頓了頓,沒有鬆開喬紗的手,看着那馬車,又看謝蘭池,與他說:「今夜讓她留在顧府吧,與皎皎同住,等她身子好一些再回謝府。」
謝蘭池蹙了眉頭看住顧澤,他還真上鈎了,顧澤難道看不出,他的繼母在故意引誘他上鈎嗎?
謝蘭池想再對顧澤說什麼,剛張口,便聽到喬紗說:「多謝顧大哥留我,但不麻煩顧家了,今晚我跟他回謝府。」
謝蘭池驚詫的看向她,她竟然要跟他回去?她做這麼多,引誘顧澤上鈎,不就是為了讓顧澤庇護她,好逃離謝府,逃離他嗎?
為何她會願意跟他回去?
顧澤也是驚訝,可手中的手指已經抽了走,他想抓也沒能抓住。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與他說:「顧大哥,明日若有空,就來看看我。」
說完,便重新走到了石階,扶着車夫的手,毫無抵抗的上了謝蘭池的馬車。
顧澤站在那裏,手中還殘留着她的香氣和觸感,他不明白她怎麼會願意回謝府?是因為……顧府讓她覺得更不安全嗎?
是因為顧安,因為老太太,因為顧府沒有人接納她,對她好嗎?
顧澤多想再上前和她說,他會將她留在他的院子裏,沒人會再騷擾她。
可是他知道,他不該如此,她是謝蘭池的仇人,他不該為了她和謝蘭池對着幹。
謝蘭池跨下了石階。
顧澤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到底是說:「她對你我還有用,不要傷了她,至少現在不要。」他說出口,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荒謬可笑,一枚棋子而已,留着命就好,可他卻想要謝蘭池不要傷害她。
謝蘭池看了他一眼,撥開了他的手,走到馬車前,翻身上了馬。
他們就這樣從顧府離開。
顧澤站在門口,低頭看着他的手掌,掌心裏只留下她的氣味,她不像綢緞,綢緞抓得住,可她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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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才駛出沒多遠。
喬紗就掀開了車簾,對騎馬在車旁的謝蘭池說:「謝蘭池,你進來。」
謝蘭池頓了一下,看過去,她已放下車簾。
她又想做什麼?
茫茫的夜色里,謝蘭池叫停了馬車,翻身下馬,鑽進了馬車裏。
喬紗靠坐在馬車裏,吩咐車夫繼續行駛。
馬車搖搖晃晃重新行駛。
謝蘭池就坐在她的對面,等着她說話。
她靠在軟墊里,細白的手指里把玩着一對耳墜,是她之前戴的那對石榴紅耳墜。
「我的耳朵很痛。」她垂眼玩着指尖的耳墜與他說:「我現在心情很差,突然又不想跟你回去了,我要去顧府。」
謝蘭池反而覺得,這才是她,她怎麼可能乖乖的跟他回府,她跟他回府,一定是打算了什麼。
如今才對,為了折騰他。
「要麼你送我回顧府,或者我現在喊顧澤,讓他來接我回去,他現在應該還站在府門口。」她抬起眼來瞧他,「要麼呢,你讓我出出氣。」
她算計好了的。
謝蘭池望着她,慢慢的重複她那三個字:「出出氣。」他的語氣冷了一分,「喬紗,你清不清楚,我隨時可以要你的……」
命字還沒出口,她便已傾身上前來,坐在了他的眼前,伸手托住了他的臉頰。
她的手指是溫的,托在他冰冷的臉頰上,令他一瞬的愣怔。
只是愣怔之間,她已伸出手指捻上了他的耳垂,溫軟的手指捻動着他的耳垂,酥酥麻麻的觸感火苗一樣竄涌在了他的身體裏、小腹里、胸腔里……
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她的手,耳垂就猛地一痛,鈍鈍的針尖生生扎入他的耳垂里一般的痛。
他痛的顫了一下,一滴血珠墜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
又痛又酥麻的耳墜上,掛上了一粒石榴紅的耳墜,在她的手指間搖搖晃晃。
她重新又托住了他的臉,瞧着他,又溫柔又滿足的問他:「痛不痛?」
謝蘭池看着她,耳垂熱辣辣的痛着,可身體裏那股酥麻的火苗還在,這感覺交織在他身上,令他無法開口。
她的手指好溫柔好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頰,每一次的撫摸,都令他渾身酥麻,那些早已不存在的欲|望一點點被勾出來,被火苗點燃,燒在他的心臟里、小|腹之下……
「誰讓你弄傷我,你弄傷我,我只能對你壞一點。」她離他那麼近,那麼近的喃喃對他說:「其實我想跟你回家的,我不想拿不回謝府來要挾你,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回家,她認為,謝府是她的家嗎?
馬車晃晃,他在昏暗之中,仿佛墜入夢裏一樣,腦子是昏沉的,身體的滾燙的,她說,她想跟他回家。
「下次不要這樣了。」她的手指撫摸着他還殘留着巴掌印的臉頰,嘆息心疼一般的對他說。
仿佛,她這麼做,是不得已,才讓他痛苦。
謝蘭池在這車廂里,在她的撫摸和疼痛下,無法令自己清醒起來,他吃了藥,是這藥在作祟。
他竟然,沉淪在她的撫摸下,柔聲細語下,不覺得疼。
他從來沒有被這麼溫柔的撫摸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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