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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軼花打開了院子的後門,招呼了一聲大花,便帶着夏建朝後山走去。大花非常歡快的在前面的山路上奔跑着。
一條羊腸小道直通山頂,別看王軼花是青山縣的大富豪,按理說她處優養尊,這樣的路是走不動的,可今天的她走得十分的利索。夏建抱着獵槍,還要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山頂上,松濤陣陣,四周的景色十分的美麗。在幾棵柏樹中間,有座小小的墳頭,王軼花走了過去。站在墳前低聲說着什麼。
夏建有點不解的跟了過去,他輕聲問道:「這是…?」
「我的初戀男友,也是我的第一任老公」王軼花抬起頭,淚臉漣漣的說道。
夏建忙說:「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問你這個,讓你傷心了」
「沒事,事情過去已經好多年了。這是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沒有經歷過,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動人在何處,你想聽嗎?」王軼花忽然夏建道。
夏建一愣,心裏想,這可是人家的私隱,一般是不會說給別人聽的,既然王軼花提出來了,說明她把自己真當成朋友了,他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呵呵!你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說給我聽」夏建微微一笑說道。
王軼花掏出紙巾,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她悽慘一笑說:「那你就聽好了,我從頭說給你聽「
夏建點了點頭,聽着王軼花的敘說。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好一幅人間仙境。這裏是清山青的一處防護林,依着山腳,擺放着一排排的蜂箱,離蜂箱不遠處,是一間用樹枝搭蓋的簡易小屋。
王聰剛從城裏幹完活,走到這裏時,他已口乾舌燥,農村人沒什麼講究,彎下腰,從小溪里掬起水就喝。要說這孩子也夠苦命的,十歲哪年,父母開拖拉機在外謀生時,出了車禍,雙雙遇難,王聰便成了孤兒,好在村民們可憐他,東家借,西家湊的讓他上完了初中,十六歲他便開始在縣城裏給人家幹活,現年二十二三歲的他,長的斯斯文文,完全不像干苦力活的人。
忽然,從遠處傳來了一聲女子哭叫的聲音,嚇的王聰雙手一哆嗦,水全撒在了身上,深山老林,很少有人經過,這聲音是從哪裏傳過來的呢?難不成……又是一聲女子的哭喊,還夾雜着撕打聲,王聰的腦子迅速轉動着,眼睛飄過山腳下的小屋,他立即意識到,這聲音應該是從哪裏傳過來的,從小膽小的他,不知哪來的勇氣,抄起小溪邊的一截木棒,飛似的奔向了小屋。
小屋的門大開着,眼前的一幕,讓王聰不由得怒火攻心。就見小屋的木床上,端坐着一位二十一二歲的漂亮姑娘,雖然穿着土氣,但她阿羅多姿的身材及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再加上一頭瀑布似的長髮,讓人以為是模特坐在這兒拍寫真。
姑娘輕啟朱唇,呵呵笑道:「王聰,你這個呆子,我裝的像不?」
「王軼花!你太過份了,那種叫聲,在這山里聽起來你知道有多恐怖嗎?我還以為你被人……」王聰怒氣沖沖的吼道,順手把木棒摔在了地上。
王軼花從床邊站了起來,臉色一正說道:「我裝的不像行嗎?你會過來嗎?每天躲在遠處看,能不能男人點,我都快被家裏人逼死了,你再不過來見我,我就嫁人了」姑娘說到後邊,鼻子一酸,竟然哭了起來。
原來她們倆都是山後面大王村的,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王聰從小好學,人不但聰明而且乖巧,王軼花好動,每次在同學間惹了事,都是王聰幫她平息,慢慢的隨着時間的推移,在上初中時,王軼花就喜歡上了王聰。
高中畢業後的王軼花,每天都黏着王聰,自然而然倆人的戀情就迅速升溫,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可惹惱了王軼花的老爸王壞水,此人在大王村聲譽並不好,雖然他家在大王村算得上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但因他勢利、小氣,還歪心眼多,所以村里人都叫他王壞水。
當王壞水得知自己的心肝女兒喜歡上了從小就是孤兒的王聰時,他差點沒有被氣死,你說這王聰有什麼好?除了父母留下的幾間瓦房就再也找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而且人長的一點都不像干農活的人,一身的細皮娕肉。
自己只有一個女兒,他早就和村主任私下說好了,讓村主任的三兒子做他的上門女婚。
村主任的三兒子叫朱貴,比王軼花大三歲,人長的五大三粗,小學沒畢業就因為愛打架而被學校開除,慢慢借着老子在村裏的勢力,成了村裏的一霸,整天遊手好閒,酗酒鬥毆,村里人見了他就像碰上瘟疫一樣躲着走,可王壞水偏偏就喜歡這樣的女婚。
心裏早有了人的王軼花死活就是不願意,她發誓,就算自己嫁豬嫁狗,也不嫁朱貴。王壞水為這事可算是費盡了心思,對女兒先說好話後用強制手段,打了不聽,就關起來。
可他總不能一輩子守着女兒吧!歪心眼很多的他,就把女兒帶到深山裏為他看蜂場,這樣就避開了王聰,他想讓時間來淡化女兒心中的這段戀情。
可王聰雖說長的文弱,膽子小了點,但他骨子裏有一股倔勁,每天為了能看上心愛的人一眼,他不惜多繞上二十多里山路,都要從王軼花家的蜂場前經過,這一切王軼花全看在眼裏,痛在心上,而王壞水自以為自己的計策湊效,這不,今天一大早就丟下女兒上縣城去了。
看着王軼花哭的如此傷心,王聰心裏不由得一陣難過,他輕輕的把王軼花攬入懷裏,用手撫着她的秀髮說:「軼花,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爸只認錢,他說我有八萬元就來找他,如果沒有,他再看見我來找你,就打斷我的腿,你說我從哪裏去弄那麼多錢,所以我只能每天偷偷的看上你一眼,就算走再多的路,我也願意」
「傻瓜!我們為什麼聽他的,不如私奔,到南方去打工,然後結婚,我為你生兒育女,以後再也不回這兒來了」王軼花說着,有點害羞的把頭往王聰懷裏鑽了鑽。
看着懷裏漂亮的王軼花,王聰再也忍不住了,他厚實的嘴唇慢慢的壓了下去,多年的相思苦,變成了一絲干甜,從王軼花的舌尖傳了過來。
「混蛋!你竟然乘我不在,騙我女兒幹這種不要臉的事」一聲怒喝,把甜蜜中的倆人嚇的分了開來。
小屋的門口,站着一臉怒氣的王壞水,本已五十多歲面容,加上他冬瓜似的身材,樣子有點猙獰可怕,王壞水的身後,跟着的正是朱貴。
「好你個王壞水,還說你女兒多好,我還沒娶她,她就背着你給我戴綠帽子,你給我聽好了,下屆村主任絕對不讓你當,這事我一定告訴我爸,還有哪筆無息貸款,也給你取消」朱貴咆哮着,把手裏提的兩瓶酒往地一摔,揚長而去。
玻璃瓶的破碎聲,如同刺在了王壞水的心上,他氣得面色發紫,不停的在門口走了兩個來回,忽然,他一彎腰,抓起小屋旁邊的一箱蜜蜂,還沒回過神來的王聰,兩眼直直的看着王壞水,他不知道王壞水搬蜂箱幹什麼。
「快跑!」意識到危險的王軼花,猛的推了王聰一把。
可還是晚了,王壞水手裏的蜂箱一偏,沒砸准王聰,砸到了王聰的腳邊,受到重創的蜜蜂一窩蜂湧了起來,直撲王聰全身,反映過來的王聰,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可人的速度比起蜜蜂的速度差遠了,頭上,脖子上,只要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成了蜜蜂攻擊的最佳對象,一箭箭穿心般的痛。
不知被蜜蜂蜇了多少箭,幾乎快昏過去的王聰心裏清楚,他只有跑到縣城,哪裏的醫院才可以救他的命,他不能死,為了王軼花,他要好好的活着,跑,只有拼命的跑,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當王聰醒來時,已是六天之後,聽身邊的護士說,他身上足足撥下了兩百多支蜂箭,要不是好心人及時把昏倒在路邊的他送到醫院,這會兒他恐怕早都到閻王爺哪兒去報到了。
傷心的淚水順着腫的老高的面頰流了下來,王聰不由得怨起了老天的不公,他更恨王壞水的歹毒,此刻要不是自己躺在醫院,他真想找把刀去殺了王壞水,隨之他又想到了王軼花,她現在不知怎麼樣了?
不管生活對自己如何不公,人只要活着,日子還得照樣往下過。好在王聰在縣城裏打工的老闆為人不錯,替他交了所有的醫藥費。王聰為了感恩人家,幾個月都沒有回家,每天加班加點的為人家幹活,給自己幾乎沒有空閒時間,這樣他就沒機會再思念王軼花了,不思念心便不痛。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年底,王聰幹活的地方放了假,他只好回家,剛一進家門,幾個小時候的玩伴,聽說他回來了,都跑過來看他,從玩伴的口中,王聰才知道,王壞水自哪天看到他和王軼花親熱的場面之後,再加上朱貴在村里添油加醋的一通亂說,他覺得沒有臉面再在村里呆下了。
為了讓女兒徹底對王聰死心,王壞水心一橫,殺光了所有的蜜蜂,把蜂蜜一處理,帶上錢全家南下,投奔雲南養蜂的弟弟去了。這就是王壞水,他走時,不會給別人留下任何東西,就算一隻蜜蜂,他帶不走,也要殺死它,免得留下來讓別人受益。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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