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長安都在等紅樓夢的新章節。
城中除了侯家小姐之外,尚不知有多少大家小姐為其新內容如痴如狂。
侯箏喜歡紅樓夢,從中找到了投射自己的影子。
有時候侯箏會想,自己所處的環境跟書中描繪的大觀園有着幾分契合。
裏面的小姐丫鬟自己似乎爭的見過。
侯箏愛交友,愛胡鬧,不喜歡禮儀教條,所以在只有女人的聚會上盡顯輕浮,放飛天性。
她想本書的作者也應該有着跟自己類似的心境才會寫出這樣的文章。
書中的詩詞歌賦,盡顯其才華,那一定是個超凡脫俗的公子哥,讓人無限遐想。
只可惜,當一本完整的紅樓夢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是,侯箏沒有珍惜,沒有不顧一切地搶過來好好地完完整整地看一遍。
又可恨那陳惜容,自己當她是姐妹,對方卻一點兒人情也不通,死守着稿子不肯泄露。
多番心思融匯於心,難以舒緩,漸漸地,讓侯家小姐積怨成疾,身體每況愈下。
侯府用了很多辦法,請了很多大夫,安排了很多藥方,都是收效甚微。
今日,陸遙上門,一卷書稿,侯小姐氣色通暢,血氣恢復,不過短短几個時辰,精神萎靡的侯小姐仿佛換了一個人,一下就精神起來。
隨後,侯小姐主動吃飯,一頓吃了平日兩三天的量,下人們看了都是歡喜。
侯君集早朝返回的路上,得知女兒好轉的消息,紛飛下人加快車程,趕緊回家。
但在這是,從皇宮旁側宮門中出來一輛車轎,後發先至攔在了侯君集的馬車前。
前方馬車車簾掀開,丹陽公主在車內冷冷地問了一聲:「侯大人,近來可好?」
侯君集稍有喜悅的臉上多了一絲愁苦,收斂表情也掀開了帘子:「臣侯君集,見過丹陽公主。」
「這裏沒有別人,就別在本宮面前裝模作樣了。以你的聰明,不會不懂本宮攔你車轎的意思。」
「公主殿下,臣也有臣的為難之處。」
「是你不把本宮當一回事吧!」丹陽公主聲音忽然提高,「你是只怕皇上,不怕本宮,把本宮的事情當糊弄小孩兒糊弄是不是?!」
丹陽公主的聲音異常尖銳,驚飛了幾隻在皇宮門口廣場上吃食的山雀。
侯君集眉頭緊皺,回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皇宮守衛,心說這個瘋女人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咳」侯君集輕咳一聲,「公主殿下,有些事還得是從長計議。」
「被在本宮面前打太極,我告訴你,一個月後就是殿試,本宮不想看着那個叫白宋的出現在殿前!如果你做不到,你們侯家就等着承受本宮的怒火吧。」
侯君集深吸一口氣,放下了車簾,招呼車夫繞道出發。
丹陽公主又說了:「順便提醒你一句,那白宋在科舉考場上有貓膩,只要讓此事在長安城傳開,白宋就能身敗名裂。」
此時此刻,陸遙守在侯小姐的身邊,看着侯小姐吃飯。
侯小姐跟別的姑娘不同,沒有任何的忸怩造作,吃飯相比別家姑娘更為隨性大膽,尤其是在餓了的時候,更是不顧形象,吃菜吃飯毫無顧忌,卻又不顯得粗魯,豪放之中帶着幾分大戶人家的優雅,是一種難以捉摸的美。
陸遙看着侯小姐,侯小姐一邊吃飯一邊看着書稿。
每每看到精彩之處,還會興奮地跟陸遙說兩句,讓陸遙評價一下。
一頓飯吃完,最後一章回看完了。
侯小姐合上書稿,興奮地勁頭立即有變成了憂鬱的哀愁。
「好景不長,短短几個章回,如何能解渴?」
「如果侯小姐喜歡,往後有新的章回,陸某必然第一時間給小姐送來。」
侯小姐聽了眼睛一亮:「你當真每次都能有更早的章節?」
「小姐知道此書是白宋拿出來的,說是他的另一位朋友所著。而我與白宋是同窗,自然是有渠道的。」
「那為何不將全書」
侯小姐話到一半,隨後露出落寞之色:「哎,算了,是本小姐太貪心了。」
「小姐有所不知,其實全書並未完結,就算是白宋也沒有後續的內容。」
「啊?白宋也沒有最後的內容?」侯小姐的落寞更深,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空碗,「那可如何是好?」
「小姐何必憂慮,世間萬事萬物並非都要有個圓滿,有所缺陷也不失為一種美,一本未完之作,給了讀者想想的空間,留下一片裝着讀者期待的空白,保留着最美好的暢想。有些驚世的作品,若真有了一個結局,反倒是一種遺憾。」
侯小姐若有所思,她從未認真聽過的陸遙說過的話,這一次,陸遙給了她耳目一新的感覺。
侯小姐頭一次知道,在父親的手底下居然有着這麼豁達的年輕人。
「陸大人,謝謝你為小女子解惑,也謝謝你為我送來了書稿。」
「小姐,我們年紀相仿,以後就叫我陸遙便是。」
侯小姐微微蹙眉,從陸遙的話語中,她倒是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再看陸遙的眼神時,侯小姐有些不由自主地躲閃。
陸遙目光輕瞟,見到侯小姐那一絲絲羞怯,心生喜悅,看來今日之目的已經達成。
陸遙所求不多,只求侯小姐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得白宋《紅樓夢》相助,終於撬動了侯小姐的一絲心房。
到此,陸遙起身告辭,只說今日再去找白宋說情,希望儘早將後面的內容拿出來。
離開侯府,跟侯君集返回的馬車相遇,簡單幾句話,陸遙朝戶部去了。
陸遙一天沒有合眼,到了戶部衙門,在自己的位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有人說什麼科舉,什麼證據。
醒過來後,一位同僚提醒陸遙不要這麼堂而皇之地睡覺,剛才尚書大人來過,已經看到了,只怕是引起尚書大人的不滿。
陸遙反問:「剛才有人在說什麼科舉,什麼證據到底什麼事情?」
「好像是聽說之前的春闈有人作弊,現在要調查什麼的。」
「科舉的事情跟戶部有啥關係?」
「誰知道呢?哎,反正咱們都是被使喚的人,上頭要幹什麼咱們就做什麼唄。」
陸遙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搓了搓自己的臉,強打精神,料定此事是針對白宋的。
如此證明之前得到的消息沒有錯,有人在正對白宋的科舉做文章。現在可以確定,這件事是交給侯君集全權處理。
這是壞事,也是好事。
壞處在於,既然已經在收集證據,說明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所行動,給白宋準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處在於,如果是戶部處理此事,那他就能從中使勁兒,給白宋幫助,不至於完全失去對事情的掌控。
想了想,陸遙立即離開戶部。
跟他說話的同僚,老遠喊着:「陸大人,現在還是當差的時間,這時候外出可不好。」
陸遙沒有回答,叫了一輛馬車直奔駙馬府。
陸遙來了,白宋正在家中陪老婆孩子。
小花園內,白宋做了一個很大的鞦韆,可以坐下好幾個人。
白宋坐在中間,左邊抱着香兒,右邊抱着向南,懷裏坐着桑桑,小翠在後面推着。
一家人過着小孩子的生活,其樂融融,又帶着點兒曖昧氣氛。
一圈女人圍着,白宋是前所未有地滿足,在這樣的家裏,一旦沒了事情,心思總會飄到不好的地方。
公主抱着小白安,咯咯笑着,不曉得是大人逗樂小孩兒,還是小孩兒逗樂大人。
香兒抱着白宋的胳膊,眯着眼睛,享受着花園的陽光。
只有桑桑俏臉微紅,坐在白宋懷裏,偷偷地吐着香氣,一身肌膚像是擠得出水來。
別人不知道,桑桑卻感受明顯,白大哥肯定在想壞壞的事情,他身下有些不老實了。
白柔帶着陸遙進了後院。
陸遙看到白宋膩在溫柔鄉魂歸天外的樣子,氣得想罵娘。
「白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躲在家裏貪戀美色!」
一聲呵斥,驚醒了小家庭院的所有人。
幾個姑娘方才注意到自家院子多了一個男人,趕緊從相公身邊下來,臉蛋兒紅紅。
陸遙大家都認識,就算沒見過也聽白宋說過。
能被直接領到後院來的人,都是白宋提過的最信得過的人。
不用白宋開口,香兒給幾個姑娘使了個眼色,大家都默默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白宋感覺意猶未盡,渾身不自在,瞧瞧地摸了摸身下,收回手來聞了聞。
嘖嘖嘖
陸遙沒注意到白宋的小動作,氣鼓鼓地走過來,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抓着白宋一頓數落。
「老子為了你的事一夜沒有合眼,你狗日的居然躲在家裏玩兒女人!」
「哎喲,這才多久不見,哪兒來那麼大的火?有什麼事好好說就行了。」
白宋知道自己理虧,嬉皮笑臉地抓着陸遙的手,拉着他到了一邊的小亭下。
「來來來,嘗嘗我新釀的葡萄酒,純手工製作,原汁原味。」
「葡萄酒?」陸遙沒見過,「比五糧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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