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一直等在手術室的門外。
而此時的阮蘇則站在手術台前已經開始手術,將小強腳踝處腐爛的組織給剔除十分簡單,但是難的是至今他們的報告上都沒有發現為什麼他的腳踝處會腐爛化膿。
把那些壞腐的血肉剔除以後,阮蘇仔細認真的檢查着他的腳踝,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
奇怪!
明明有持續用藥,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並且在做了詳細的檢查以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該有的醫學判斷和結論都證明,他這個腳踝沒有細菌感染。
可是沒有細菌感染為什麼會持續壞死?
並且還面臨截肢這種危險。
一般正常情況下,除非是萬不得已,哪一個醫生會願意給患者截肢?四肢健全不好嗎?
阮蘇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一層晶瑩的汗珠,一旁的助理醫生聲音焦急又沙啞的問道,「阮醫生,這一直找不到病因該怎麼辦?」
前段時間有一個醫美整形醫院給人家做抽脂手術的時候,就發生了再生細菌感染的意外,最後導致那位網紅直接沒了。
他懷疑是不是也是再生細菌之類的。
「繼續找,一定要找到。」阮蘇聲音清冷的回答,「檢查報告再給我看一看,我記得他血管里好像也有一點病變?」
「阮醫生,是不是和前段時間那個網紅……他的情況和那個網紅一樣嗎?」這個助理醫生忍不住問道。
「不一樣,檢查報告上說明並沒有細菌感染,那個網紅是細菌感染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後來處理的時候已經晚了!處理的時間追不上感染的時間,感染了內臟。而他這個……好像是沒來由的在腐爛在壞死,在化膿。這就太奇怪了。」阮蘇望着小強的腳踝,現在被她清理得很乾淨,是鮮紅的血肉。
壞死的部位剛才全部被清理了。
可是光清理了還不夠,遠遠不夠。
必須要對症下藥才行。
小護士又拿了小強的檢測報告舉到阮蘇的面前,這個報告阮蘇已經看過很多次。
再一次看向臨手術前最新鮮出爐的報告,她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字。
「血管的確有一個血管斑。可是一個小小的血管斑應該不會起到主要原因吧?」助理醫生也探頭看向報告上面的有關血管的問題。
阮蘇戴着藍色
的醫用口罩,紅唇微啟,「也許它並不是什麼血管斑。有時候一點小小的問題就會造成巨大的差別或者是可怕的結果。」
「阮醫生?」就連旁邊的其他醫生都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你說他的腳踝之所以會這樣子?是因為那個血管斑?不太可能吧?」
「對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我也覺得應該是細菌感染或者是其他原因。」
幾個醫生七嘴八舌的開始推測起來。
阮蘇執意認為就是那個血管斑的原因,「我現在要給他的血管做一個手術,我要把那個血管斑給剔除出來。」
有醫生非常生氣的說,「血管斑一般都是過多的脂肪沉積到血管內膜和中膜之間,造成血管斑塊。一般用的都是他汀類藥物穩定斑塊,控制病情。」
「阮醫生你究竟懂不懂血管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血管斑並沒有造成血管狹窄,如果它是大量的嚴重型的,它會引起下腳動脈硬化閉塞,引起腿部局部潰瘍發黑壞死,截肢等不良後果。」
阮蘇掃了一眼這幾個憤憤不平一點也不相信她的醫生,「你們也說了,它會引起截肢等不良後果。是誰規定的,一個小小的血管斑不能?必須得是很多血管斑?必須是血管狹窄了才會?」
一個醫生迷惑的說,「難道真的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血管斑?他的腿裏面並沒有非常多的大量的血管斑啊!按道理是不應該的。」
「並且血管裏面的斑塊一旦形成,就會進入血管的內膜,而且會越來越多。目前是不能用藥物來去除斑塊的,因為藥物只能避免斑塊破裂、穩定斑塊,你現在說你要用手術剔除它?將它取出來?簡直太可笑了吧?根本不可能!」
阮蘇並沒有搭理他那麼多,「我現在要進行處理了。」說完她就開始認真的繼續手術。
手術室裏面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阮蘇的動作。
直到阮蘇將一個小小的大概一厘米左右長的東西剔除出來。
「這不是一個血管斑。機器誤判。」阮蘇戴着手術手套捏着那個小東西,微微眯了杏眸,眸中迸射出一絲冰冷。
她的聲音迴響在安靜的手術室里,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雙眼,「不是血
管斑?那是什麼?」
「不知道。需要進一步的檢測和化驗,將它保存好冷凍處理。」阮蘇聲音淡淡的叮囑護士。
「是,阮醫生。」小護士忙不迭的開始去處理。
「我肯定就是因為這個東西在作祟,所以他的腳一直不明原因的在腐爛。」阮蘇說着就開始進行傷口最後的縫合處理。
一個醫生擔憂的說,「阮醫生這可是關乎病人性命,你千萬不能草率。」
阮蘇挑眉反問他,「我相信我身為醫生的直覺,你們也看到了,它根本不是血管斑。而它為什麼會出現在血管裏面?這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和研究的問題。你們不覺得嗎?」
頓時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
他們第一次看到血管裏面竟然存在一個這樣子的奇怪的硬硬的東西。
太奇怪了!
「對,阮醫生說的對,就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一件事情。」
「我們一定要深入的去潛心研究這個課題難題。」
「王護士,千萬要保存好它,不要把它弄沒了。」
等到大家一起走出了手術室的時候還在輕聲的討論這個奇怪的現象。
沒有人參透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也沒有人弄明白該如何下手研究。
兩個黑衣人看到被推出手術室的同伴小強,立刻就圍了過來,「醫生,我兄弟他怎麼樣了?」
「手術應該……算是很成功吧。還需要觀察觀察。」一個醫生看了一眼阮蘇已經離開的背影,只好這麼回答。
「什麼叫應該?」兩個人有點蒙了,「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
「這個需要觀察一下,最少四十八小時的觀察期,先推病人到icu裏面。」醫生說着就對護士說,「快點。」
他說完就推開兩個男人,「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兩個黑衣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醫院究竟在搞什麼鬼。
「別我們錢也花了,人也沒保住,我就氣死了!」
「對啊!」一個黑衣男人氣憤的一把拽住一個小護士的衣領,「我兄弟截肢了嗎?腿還在嗎?」
小護士嚇得臉都變了,「放開我!沒有!」
「什麼?腿不在了?成殘廢了?」黑衣人更加生氣,臉色黑沉
如井底的泥。
「不是不是,我是說沒有截肢,腿還在。」小護士嚇得花容失色,「放開我啊!」
黑衣男人恨恨的鬆開手,心裏面鬆了一口氣,「只要腿還在就好。」
小護士一溜煙就跑了,真是野蠻人。
太嚇人了!
阮蘇回到辦公室裏面以後疲憊的躺到休息室的床上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
她這才懶洋洋的拿過床頭柜上面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下午五點四十五分。
她長吐了一口氣,那場手術做的時間非常久,最少得有五個小時。
真累。
她正準備起身,就接到了薄行止的電話,「下班了嗎?」
男人醇厚的嗓音響在耳邊,幾乎不過瞬間就熨燙了她疲憊的心靈。
「剛下手術沒多久,在床上躺着呢!」阮蘇聲音慵懶的回答,順嘴問了他一句,「你忙完了嗎?」
「恩,準備去接你。如果累的話我可以晚會兒再過去,你先再休息一下。」薄行止關切的問道,「手術做得怎麼樣?」
「還可以吧。」阮蘇第一次沒有信心滿滿的回答他做得非常好。
薄行止有些意外的揚眉,「怎麼了?」
阮蘇意外男人的敏感,她低笑了一聲,「見面再告訴你吧。今天的手術有一點棘手。」
「竟然還有讓你覺得棘手的情況?可不多見。」薄行止低笑了一聲,「等下我到了給你發信息。你再躺會兒。」
「好。」阮蘇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薄行止終於來到了醫院,他沒有打電話讓阮蘇出來,而是下車親自去辦公室接她。
當聽到敲門聲,阮蘇從床上起來打開門的時候,瞬間有點驚訝,「怎麼過來了?你在車上等我就行。」
「我想牽着你的手一起走出去。不想讓你一個人走出去。」薄行止深邃的眸子脈脈的看着她有點蒼白疲憊的臉龐,「要是累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回去,改天再約飯也可以。」
「不用,再說了,我也想見一見宋言。看看他現在的情況。」阮蘇搖了搖頭就去換鞋子,「等我一下。」
她飛快的換了衣服和鞋子然後就主動牽住了男人的大掌,沖他嫣然一笑,「下班了,走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1s 3.98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