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呆在病房裏面的黑衣男人狐疑的走過來,就看到葉厭離正在那裏歪歪扭扭的寫字。
忍不住嗤笑出聲,「瞧你這字寫得真醜!還要在這裏寫。我看你淨是出醜!」
葉厭離果然如他夸下的海口一般,寫了好幾百字。
「切,你知道什麼,我要讓他們這些垃圾醫生都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護士長看着他寫的那些字氣不打一處來,「我們醫院醫生好的很!你就是再寫,也只能代表你自己。」
「有本事你把你嘴裏那牛逼的醫生叫過來啊,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看!她敢不敢接招!」葉厭離指着護士長神情跟個二流子一樣大聲叫嚷。
把護士長氣得差點沒有翻白眼氣暈過去,「你!你欺人太甚!我現在就打電話,我現在就讓阮醫生和那些最頂尖的醫生過來!」
「有本事你就叫啊!叫不來你屁都不是。」葉厭離繼續叫嚷,就如同那街邊的找事兒的流氓。
護士長說着就開始打電話,她第一個就是給阮蘇打的,「阮醫生,我快要被氣死了,你能來我們科室住院部一趟嗎?」
阮蘇剛回到葉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聽到護士長的話阮蘇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個神經病而已,你搭理他那麼多做什麼?我剛到家,所以今天可能沒有辦法過去了。要不明天我再過去吧。」
「好的,阮醫生。」護士長也不好勉強阮蘇,掛了電話就沖葉厭離叫嚷,「我們醫生今天回家了,明天她再來!有本事你等着,你別走!」
葉厭離一直豎着耳朵在聽護士長打電話,他離電話站得很近,他可以很清楚的聽到阮蘇熟悉的聲音自電話裏面傳來。
小蘇……
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
他只能心裏面暗自祈禱明天阮蘇過來能夠看到他在這意見簿上面留的言。
他罵罵咧咧的和黑衣男人一起回到了病房裏,小強看到他們回來就虛弱的笑起來,「你們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好吵。」
「還不是他們的飯菜太難吃,他們的醫生太垃圾。」葉厭離哼了一聲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黑衣男人打了個哈欠,「我有些困,先睡一會兒,小強你有事的話就叫我。」
葉厭離無聊的坐在沙發上,他們每一個人在加入到組織的時候,腳踝處都被植入了定位晶片,如果不聽話逃跑,晶片直接就會被引
爆,當場爆體而亡。
所以葉厭離並不敢輕舉妄動,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阮蘇。
只要能夠跟阮蘇取得聯繫,他一定能夠離開這個宅院,指不定還能和阮蘇一起一舉將這個宅院給殲滅。
他在心裏面暗自盤算着未來的憧憬。
想到自己腳踝一到夜裏就隱隱作痛的那個晶片。
他不由的拉起褲角看了看,「小強,你的腳這裏疼不疼?我一到夜裏就痛。」
「肯定的啊!是人都會有感覺。」小強伸出端起床頭櫃那裏的水杯喝了一口,「可是沒辦法,跟了主人就是把命賣給了她。」
小強又一連喝了好幾口水,喉嚨才舒服了一點,「幸好主人給的工資高,在外面可掙不到這樣的高工資。」
「說的也是。」葉厭離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歪到沙發上閉上眼睛,「我也有點困,睡一會兒。」
此時的葉家,阮蘇掛了護士長的電話笑着搖了搖頭,這年頭的醫鬧都這麼無聊了嗎?
她沒有多想而是開始和葉老太太一起安頓起「葉厭離」。
他一直粘在宋家艷的身邊,躲在宋家艷的身後,時不時的才會露出膽怯的目光看一看這個好像在他腦海裏面十分陌生的環境。
還有面前葉家的這一大家子陌生的男女老少。
「他現在失憶了,人也傻乎乎的,不如就住在樓下吧。別再嚇到寶寶了。」葉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寶寶那么小,萬一嚇到寶寶就不好了。」
「說的也是,反正樓下也有房間。」葉老爺子也雙手贊成這個提議。「也方便我們兩老跟他溝通,幫他回憶。」
宋家艷並沒有強烈要求像以前一樣和「葉厭離」同房生活,畢竟現在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就聽爸和媽的安排吧,我沒有意見。」
葉老太太和葉老爺子看着變成傻子又失憶的兒子,心裏面又痛苦又難過。
難過之餘又有一點慶幸,還好還活着。
他們這段時間以來對兒子的思念全部都傾瀉而出,如同照顧一個小寶寶一樣照顧着傻乎乎的「葉厭離」。
可謂是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那疼愛的樣子,仿佛面前的男人不是三十多歲,而是一個剛初生呀呀學語的寶寶。
尤其是吃晚飯的時候,兩老一左一右的坐到「葉厭離」身邊,一會兒和一給他夾菜。
「這都是以前你最愛吃的,趕緊吃吧,這麼久沒有回家在外面漂泊,都瘦了好多。」葉老太太握住了「葉厭離」一隻手,「瞧你這手腕都沒有力氣了。」
葉老爺子看向了在座的各位,「飛機遇難這麼大的災難,他還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失憶變傻就變傻吧。大家也不要太難過,還是要好好對他,最重要的就是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葉檀點頭,神色慈愛的看着「葉厭離」,「孩子好不容易回來,在外面肯定受了很多罪。大哥說的不錯,不管怎麼樣,厭離始終是咱們家的孩子。」
可能是因為實在太過於思念「葉厭離」的原因,葉家幾乎所有人都對現在如同三歲幼童一般的「葉厭離」疼愛有加。
都好像是在照顧三歲小寶寶一樣的在照顧他。
他卻什麼也不懂,依舊咧着傻乎乎的嘴在那裏傻笑。
這一幕實在是很心酸。
可是卻又那麼的讓人無可奈何。
薄行止和阮蘇坐在一起,傍晚時分薄行止就趕到了葉家。
畢竟聽說葉厭離回來這種大事,他肯定是要第一時間到場。
然而……看着這個陌生的傻子「葉厭離」,他卻濃眉微擰。
總覺得哪裏不是很對勁。
按理說哪怕是變成傻子,一個人的氣質也是不會改變的。
面前的這個傻子「葉厭離」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任何的貴族氣質,葉厭離以前被叫做鋼琴王子那可不是叫着玩的,他周身都瀰漫着一股優雅的貴氣,尤其是上舞台表演的時候一身白色的西裝非常的王子氣質,就如同畫裏面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一般。
還有言行舉止,這個「葉厭離」的舉止非常粗魯,拿筷子還是會拿的,不至於傻到不會吃飯。
可是那拿筷子的方式明顯和以前的「葉厭離」不太一樣。
薄行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這個「葉厭離」好像和以前改變很大。
他看了一眼阮蘇,阮蘇也沉靜的看了一眼他。
彼此誰都沒有說話。
葉家
人很明顯都仿佛眼瞎了一般,一葉障目的對面前的這個男人好。好像將所有的思念全部都轉嫁到了這個男人身上。
阮蘇甚至覺得葉家人有一些些的自欺欺人。
尤其是葉老爺子和葉老太太,對於自己生養了三十多年的兒子,他們應該是最了解的人。
可是……他們卻選擇了無視那些異樣,選擇了疼愛面前的「葉厭離」。
如果這是真的葉厭離也就罷了,如果他是假的……阮蘇決對不會放過他。
她時不時的會觀察這個男人,她微微眯了眯眸子。
這個男人的那雙手看起來十分粗糙,眾所周知,彈鋼琴的人都特別保護自己的那雙手,甚至還有一些藝術家會為自己的雙手投保險。
葉厭離也是如此,平時十分愛護注意保養自己的雙手,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柔軟。
可是面前這個傻子「葉厭離」的手看起來寬大粗糙,根本和彈鋼琴的手完全是截然不同。
一個人在外面也許受了苦,受了難,也許因為流浪的生活可能會憔悴一些,手也會粗糙一些。
可是……這個也粗糙的太過分了一點吧?
不僅手指上有倒刺,有老繭,指甲蓋看起來還髒髒的。
總之阮蘇內心充滿了抗拒。
再看一眼樂呵呵給他不停夾菜的葉老太太,老太太關愛的眼神始終不曾在這個傻兒子身上挪開。
雖然臉一模一樣,但是阮蘇就是覺得他不是葉厭離。
可是一看到老太太這副慈愛的樣子,她話到嘴邊就只能選擇咽回去。
宋家艷也很開心,時不時的會和「葉厭離」講幾句話,「這菜好不好吃啊?」
「你有沒有想寶寶嗎?他有名字了呢!叫葉想離。是想念你的意思。」
「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
阮蘇看着這種家庭氣氛,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將警惕心全部死死壓在心底。
葉老爺子時不時的會拉住「葉厭離」的手,問他一些問題,「你之前都流落到哪裏了啊?」
「你媽和我都很想念你。」
「小蘇一直在尋找你。哎——現在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葉厭離」只會用傻乎乎的眼神看着他們,然後傻乎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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