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颯臉上恢復高高在上的倨傲,帶着一絲陰冷的氣定神閒。「阮蘇,這是景林兩家的事情,我勸你少插手。」
她一身紅衣艷艷,耀眼奪目,站在人群正中央哪怕年過四十,卻依舊氣場極強。
她面前的阮蘇身材高挑纖細,一張絕艷的面容對上景颯那張保養得當的臉,她紅唇微啟寸步不讓,「在葉家發生的事情怎麼能夠叫插手?景女士,對於今天的事情景克難道不應該向林太太道歉嗎?」
阮蘇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若是今日之事換一個地方發生,我葉家定會袖手旁觀。可是……現在你腳下的地板它姓葉。」
執地有聲!
鏗鏘有力!
她說出來的話竟讓景颯無法反駁。
景颯神情繃得死緊,這不是她第一次和阮蘇正面交鋒。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她!
一個丫頭片子而已,葉雁錦那個賤人生出來的雜種也配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自己可以收拾了葉雁錦,照樣可以收拾了這個雜種。
她冷笑出聲,「看來今天你是不肯讓步是嗎?」
阮蘇言之鑿鑿,紅唇瀲灩,「眾目睽睽,景少騷擾哺乳期的林太太,難道不應該道歉和報警嗎?還是說……景女士你比警察還要有權威?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沒有聽說過嗎?」
「他年紀還小,不懂事罷了。更何況他是無意的,可能只是走錯了房間。他需要的是改過自新,而不是你在這裏充當法律的角色給他定罪下結論。」景颯面無表情的看着阮蘇,眼角餘光瞥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身上。「過來!」
景克聽到母親嚴厲的聲音猛的瑟縮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走到母親面前,低下頭應了一聲,「母親。」
「給林太太道歉。你不是故意走錯房間的,是嗎?」
哪怕監控視頻證據擺在眼前,但是景颯也依舊指鹿為馬,不肯承認自己的兒子猥褻婦女。
她的目光掃視在場眾人,「大家剛才應該都看到了監控,景克他不過是不小心走錯了房間罷了。對嗎?」
她分明就是在顛倒黑白。
可是……景颯是誰?
這個女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哪怕今天是總統站在這裏,怕是也必須給她面子。
看到眾人不敢吭聲或低頭或玩手機,或眼神閃躲。
景颯滿意的點了
點頭,她重新看向阮蘇,眼神裏帶着勝利的笑意,「阮蘇,不好意思。大家都可以作證,景克只是走錯房間而已。」
景颯目光移到林少身上,聲音裏帶了一絲莫名的威脅和警告,「是吧,林少?」
林少心裏悲哀的看了一眼妻子林太太,這件事情最好的結果就是承認景克走錯房間。
他被迫咽下屈辱聲音沙啞的開口,「景女士說的不錯……」
在聽到他的回答以後,林太太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在他懷裏。
林少眼眶通紅似泣血,可是在強權面前,為了整個家族,他……
「還不道歉?你傻愣着做什麼?」景颯推了一下景克,景克踉蹌了一下衝到林太太面前,「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小心走錯了房間,看到了不該看的,請求你原諒。」
明明就是一件猥褻婦女的事情,硬生生被景颯顛倒黑白變成了走錯房間。
阮蘇胸口溢滿憤怒,她想要開口,可是卻被葉老爺子拉住了手臂,老爺子沖她輕輕搖了搖頭。
她眼神一凝,臉上的神情微僵,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做。
她懂他的意思。
林太太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縮在林少的懷裏掩面哭泣。
林少難過的張了張嘴,試了幾次才終於有力氣發出聲音,「景少下次注意。」
薄行止默默盯着這一切,他再次親眼見識了景颯這個女人的可怕和強權。
而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所有的所有都是因為總統自己那個父親寵信她!
是他賦予了她今日的強權。
他心裏浮現濃烈的恨意和反抗。
如果未來這個女人依舊掌權,那面整個帝國面臨的將是什麼?
就在這時,管家突然沖了過來,「老太太,老爺……」
「發生什麼事情了?」葉老太太轉身看向了管家,管家氣喘吁吁的說,「樓下來了貴客,您還是趕緊下去吧!」
「貴客?」葉老太太皺了皺眉,景颯都在這裏,還能有比景颯更貴的?
於是葉家又帶着眾賓客浩浩蕩蕩的下了樓。
結果剛一下樓就看到兩排身穿制服的警
衛員一字排開站列在宴會大廳兩邊。
這架勢……
葉老爺子和葉老太太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忍不住浮現了同一個猜測。
難道是他來了?
眾人也皆是奇怪的看着這些熟悉的警衛員。
正在他們準備小聲議論的時候,輪椅的聲音緩緩自遠而近,一個熟悉的面容漸漸浮現在眾人面前。
阮蘇在看清楚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以後頓時神情有些震驚。
她鮮少震驚,但是現在結結實實被震驚到了。
「總統?」 ??
他的身體根本不宜離開病房,他的手術才剛剛做過四天而已,他竟然私自離開醫院?
真是任性的可笑!
葉老爺子上前一步,「總統先生,你怎麼來了?你的身體……」
總統陰鷙的目光掃過宴會廳裏面所有人,最後落到了薄行止和阮蘇夫妻身上,「你們背着我辦宴會,竟然還不邀請我這個孩子的干爺爺,你們有把我放到眼裏嗎?啊?是不是想要我早點死?」
「咳!咳!咳!」他一邊說一邊劇烈的咳嗽。
薄行止懷疑面前的這個老頭子腦子壞掉了,他竟然自稱是蘇靜懷的干爺爺?真是可笑!
在發生了那樣劇烈的爭吵以後,他又跑過來主動認親?
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總統,總統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臉色還很蒼白,但是氣色明顯比剛出icu的時候要好一些。
現在也能夠流利的講話,雖然身材依舊虛弱,但是並不妨礙他出來搞事情。
他完美的身體力行的實踐了一句話,生命不息折騰不止。
景颯看到總統咳嗽的樣子立刻就快步走過來,輕輕蹲到他輪椅面前,溫柔的抬手緩緩拍撫着他的後背,聲音柔情似水,「你看看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醫生不是說了不讓你動怒嗎?」
她的神情也非常的溫柔,好像剛才在樓上那個倨傲到用強權壓人顛倒黑白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她這判若二人的快速變臉讓阮蘇心中五味雜陳,胃裏如同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阿颯,我年紀大了,以後也總歸是要將位子交給他們兄弟的。我這幾天也想開了,算了……既然他非要認下這個孩子,就由他去吧。」總統一場
大病顯得老了十多歲一般,就連神情也少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景颯蹲在總統面前,語氣如同輕哄孩童一般輕柔,聲音也似羽毛般撫過,「既然你想開了,就別再生氣了,知道嗎?身體要緊,大家可都等着你痊癒出院呢!」
阮蘇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景颯可以這麼囂張跋扈,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景颯和總統是如何相處的。
這個女人美艷動人,哪怕年過四十卻依舊足以有令男人瘋狂的資本。
她有顏值有頭腦,很明顯……她拿捏住了總統這個最有權勢的男人。
此時的她唇角帶着溫柔的笑意,如同一個解語花一般崇拜的眼神望着蒼老的總統。
「你若是倒下了,我們可怎麼辦?我們所有人都在依靠着你啊!」
總統眼神微微閃動,他情不自禁握住了景颯的手,「阿颯,這世上也就只有你這麼關心我了。凌霄還好一些,阿止天天的就會氣我。我都成這樣子了,他還非要認那個孩子。」
景颯繼續安撫他,說出來的話真真正正的直達總統心底,「大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人,生氣歸生氣,咱們還能生孩子們的氣也算是咱們的福氣。總比兩眼一閉連氣都不能生的好,既然認了就認了吧,總歸不是咱們薄家的血脈。以後……就當多了一碗飯。阿止若是以後有了親生孩子,那孩子就是個跑腿的。別生氣了。」
「還是你懂我啊!」總統長嘆了一口氣,吹鬍子瞪眼的瞪着薄行止,「你們嬸嬸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再反對你們認下那孩子,我人都來了,還不趕緊帶孩子過來見我?」
薄行止趕緊看向阮蘇,「孩子睡了嗎?」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他不可能讓總統下不來台,如果他拒絕那就是他的鍋。
否則,明天的輿論直接就是頭版頭條討伐他。
景颯絕對會趁勢追擊打壓他。
阮蘇點了點頭,「這麼晚了,他早就睡了。」
不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吩咐保姆將孩子從休息室里給抱了出來。
蘇靜懷睡得很香,今天見了這麼多人的確是累慘了。
他安靜的躺在薄行止的懷裏面,小臉粉雕玉啄,皮膚白皙,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看得出來是個漂亮的孩子。
總統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薄行止,目光落在孩子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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