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原以為自己傅家好歹在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阮蘇根本不敢拿她怎麼樣。
結果沒想到,這年輕女人竟然這麼狠!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驚恐的盯着那個馬上就揮舞着鉗子撲上來的毒蠍子,死命嚎叫!
恐懼,害怕,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是傅家,豈容你放肆!你……你究竟是誰!我們傅家一向從不與人結怨,你竟然這樣對待我的太太,以後我們傅家還怎麼在江城混!」傅父憤怒的厲吼出聲,他氣得胸膛不斷起伏,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個年輕丫頭給欺負到頭上。
「爸……」傅引禮想要開口,但是他剛一開口就被傅父打斷,「你給我靠邊站!」
他指着阮蘇繼續罵道,「我勸你趕緊放了我太太,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他平時不管在公司還是在傅家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威脅過,這麼不放在眼裏過。
尤其是自己的妻子還被人如此對待,他再好的修養也禁不住阮蘇的欺人太甚。
阮蘇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傅父,「我只想知道李卓妍去哪了。就是這麼簡單。」
「阮小姐,我媽應該和妍妍失蹤沒關係。」傅引禮焦急的開口,大踏步朝着玻璃箱走過去,試圖將傅夫人給救下來。
但是黑衣人十分不給面子的攔住了他。
「傅少,只要你母親配合的告訴我,一切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還是說,你一點也不擔心李卓妍?」阮蘇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看來傅夫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她揮手,梁白立刻就將一個筆記本電腦遞過來,她緩緩打開,瑩白如玉的手指在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澤。
她將電腦屏幕正對上傅引禮和傅父。
「這是白天一整天,傅夫人的行動軌跡。她一大清早就出了傅家老宅,沒有敢用家裏的司機,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傅引禮的別墅。」
傅引禮和傅父都情不自禁朝着電腦屏幕望去。
只見那上面,一楨楨的畫面,竟然全部都是傅夫人的活動路線。
傅父一臉震驚,一向沉穩大氣的中年男人不敢置信的瞪着阮蘇,「你……你從哪裏弄來的這種東西?」
「想查一個闊太太還不簡單?」阮蘇勾唇一笑,絕美的臉龐上都是諷刺,「如果不是李卓妍
消失在了一個沒有交通視頻監控的路口,你以為我還會坐在這裏?」
傅引禮胸口微顫,「你說什麼?妍妍消失在了一個沒有視頻的路口?下這麼大雨,她如果出了意外,我一定會恨死我自己。」
阮蘇沒有搭理傅引禮,現在她對傅引禮的印象已經由最初的不錯,變成了渣男。
她紅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卻透着難以言喻的震懾,「所以,傅夫人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對李卓妍做了什麼?」
傅夫人被嚇得渾身直冒冷汗,汗水打濕了她的衣服,頭髮也汗濕的粘在臉頰上,她沒有去大雨里,卻好像整個人剛從雨水裏撈出來一樣。
被那張牙舞爪的毒蠍子嚇了這麼久,她幾乎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緩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我就是去嚇唬她了幾句,罵了她幾句。她估計就受不了自己跑了吧!」
「看來傅夫人是不打算說實話了。」阮蘇揮手,兩個壯碩的黑衣男人立刻就壓着傅夫人再次朝着玻璃箱裏按去!
「不要!不要——引禮,救我!」傅夫人剛緩了一口氣還沒有提上來,就再次面對那令人窒息的瀕臨死亡的恐怖感覺。
她失聲尖叫,聲音如同破鑼一樣迴蕩在客廳上空。
傅引禮又氣又急,他的武功又打不過這些黑衣人,他氣憤的沖阮蘇道,「阮小姐,我知道你是為了妍妍,所以才會這樣子逼迫我媽。但是這好歹也是我媽,她又沒有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你又不是制裁者,你為什麼要這樣子狠辣無情!」
「我狠辣無情?我逼迫你媽?」阮蘇冷笑。「你家客廳地板上都是血跡,你媽現在看來好模好樣,那血百分百就是李卓妍的!我告訴你們,李卓妍跟着我學了幾天琴,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這師傅定是要替她討回公道!」
「媽,你究竟對妍妍做了什麼事?你快說啊,你如果說出來,阮小姐一定會放過你的。」傅引禮心裏跟貓抓一樣。
他一邊不相信自己的母親真的做出什麼傷害李卓妍的事情,他又心疼自己的母親。
可是另加一邊,他又擔心李卓妍的下落,害怕她被壞人給欺負,害怕她有什麼不測。
他心急如焚,坐立難安。
不過短短一天,就再也沒有了火警隊長意氣風發的樣子。
此時的他,就好像夾在婆媳中間的受氣包男人一樣,腹背受敵。
「我什麼也沒有做……我真的沒有做。」傅夫人虛弱的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死也不要當着傅引禮的面兒說她做的事情。
她不要讓兒子恨她一輩子。那個小賤人對於兒子而言,實在太重要,她死扛到現在,如果她現在說了,那她之前受過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罪不都白受了嗎?
傅夫人之前端莊優雅的豪門闊太的樣子早已不復存在,她髮絲凌亂,衣衫濕秀的粘在身上,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這位小姐,你雖然是李卓妍的師傅,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李卓妍從被我兒子帶回來的那一刻起,吃我傅家的,喝我傅家的,穿我傅家的。有病我傅家治,有痛我傅家疼。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僅僅憑着我去了別墅這個事情,就讓你認定了李卓妍失蹤是我害的。」傅夫人淚眼婆娑的望着傅引禮,話雖然是對阮蘇說的。
可是她的眼睛卻始終不離開傅引禮,「雖然我不喜歡她,但好歹也在我們傅家養了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會去真的做出一些害她的舉動?」
說完,她哭得更加悲痛。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傅引禮忍不住蹲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媽,你別哭了,妍妍一定會找到的,一定會沒事的。」
「我……我沒有別的願望,我只想我兒子可以結婚,我兒媳婦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啊——我為了我兒子,我想讓她在我兒子有女朋友以後,搬回老宅和我一起住,她不願意,我就罵了她兩句。我真的做錯了嗎?我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啊!」
傅夫人哭得撕心裂肺。
傅父也禁不住紅了眼眶,「阮小姐,你今天來我傅家大鬧一場,這口氣,我傅家不會那麼簡單就咽下去!」
傅夫人推開傅引禮,她站在阮蘇面前,「阮小姐,今天你如果還是不相信我,那我就直接跳進這個玻璃箱裏算了!」
說着,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眾人還來不及阻止。
傅夫人已經一躍跳進了玻璃箱裏。
毒蠍子的尾後針狠狠扎進她腳踝的皮膚里
,有毒的黑血頓時涌了出來。
阮蘇眯了眼睛望着這一幕。
瞧不出來,傅夫人倒是個狠人!
但是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如果她是清白的,那血跡究竟是從哪來的?是誰身上的?
「媽!」
「老婆!」
傅家兩個男人手忙腳亂的將傅夫人從玻璃箱裏面拽出來。
可是為時已晚,她已經中了劇毒,傷口處的黑血不斷往外涌。
哪怕是如此,傅夫人卻撐着最後一絲力氣問阮蘇,「阮小姐現在相信了吧?」
「傅夫人倒是令我佩服。」阮蘇眼尾一掃,梁白立刻走到傅家人面前,將一個藥瓶遞給傅引禮,「這是解藥,服下三日內即可痊癒。」
「傅夫人,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今天,我就姑且信你一次。」阮蘇起身,清冷的目光落到傅家三人身上,「我既然沒有問出有用的東西,傅夫人又用這麼絕決的方式自證清白。未青湖的a棟樓,就送你們了。」
說着,她將一串鑰匙丟到傅引禮手裏。
一出手就是一棟樓?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阮蘇低眉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若是日後我發現傅夫人今天說了謊,那不好意思,我不僅要收回這棟樓,我還會要你們傅家加倍償還!」
說完,她轉身離開。
高大的男人立刻撐傘跟上。
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男人也抬着玻璃箱如來時一般寂靜無聲,消失在雨幕當中。
傅夫人兩眼一閉,整個人鬆了一口氣,仿佛虛脫了一般陷入黑暗之中。
「媽!媽!」傅引禮趕緊抱着她放到沙發上,又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傅父顫抖着雙手握住傅夫人的手,「造孽啊!怎麼會招惹上這個女人!引禮,她究竟是誰?」
傅引禮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說道,「爸,我只知道她叫阮蘇,和薄行止關係不錯。好像和謝市長關係也不錯,前段時間國慶晚會就是她編導的,獲得了全國晚會收視冠軍。」
「這女人不簡單。務必要查清楚她的底細。」傅父眼底浮現恨意。
阮蘇,你今天辱我妻子,以為一棟樓就能化干戈為玉帛?未免太便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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