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活力這輩子好像都不會屬於她。
范依依心裏面悲哀的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她羨慕這些有活力的人,嫉妒這些有活力的人,可是她卻永遠都只能當一個病秧子,如同那角落裏面的青苔一般只配躲在幽暗處自生自滅。
「依依……依依?」范輕輕輕輕的喚了范依依兩聲,范依依這才如夢初醒,伸出手和梁白握了一下,「我是范依依,和輕輕是雙胞胎。」
「沒想到,咱們四個如此有緣,竟然都是雙胞胎。」梁白幽默的說道,「只可惜我們在范家停留的時間短暫,不然可以一起相互多了解了解。」
梁黑臉色帶着一絲燥熱的紅,「輕輕,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有時間了來國玩……國好玩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阮蘇瞧着這對兄弟倆是明顯的對人家姐妹倆有意思,於是識趣的走到薄行止身邊坐下來。
男人將自己手中的水遞給她,「喝點水吧。」
「這明明還沒有春天,可是你說這人心怎麼就開始燥動了呢?」阮蘇勾唇一笑,眼尾泛着一絲嫵媚的笑意。
薄行止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四人,「年輕人,燥動正常。」
他驀地眼眸轉深,湊近阮蘇耳邊,「我也燥動。」
阮蘇瞪了他一眼,伸手將他的俊臉推到一邊,「去你的。」
薄行止低笑一聲,聲音低沉悅耳,透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曖昧,「夜深了,不如我們回去休息?」
阮蘇咬了咬牙,紅唇微抿,「現在才九點鐘而已。」
哪裏就夜深了?
「所以需要洗洗睡了。」男人深邃的眸子裏帶着一絲笑意,「最近一直在忙碌,根本沒有好好休息,也沒有機會好好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帶着幽香的小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回去。」
阮蘇雙眸帶嗔的站起來,順便還鬆開了自己的手。
薄行止牽起她的手輕聲的問,「怎麼了?為什麼捂住我不讓說?我只是想說也沒有機會好好的親近你而已。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阮蘇俏臉微繃,該死的,這男人套路她。
她還以為他要說也沒有好好的和她那啥那啥……
「別廢話,趕緊走。」
再不走的話她真的會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拍在他的俊臉上。
薄行止又是發出低沉的笑聲,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宋
言剛好打完電話回來,迎面看到他倆頓時停下腳步,「要回去休息了嗎?」
「恩。」薄行止點頭,「宋景遙最近怎麼樣?」
宋言咧開嘴笑了起來,提起兒子眼睛都在發亮,「挺好的,現在已經放寒假了。過幾天咱回去了以後讓我帶他和七七去看電影。」
「景遙適應得倒是挺快。」阮蘇感慨了一聲。
「家裏有個孩子感覺還是挺熱鬧的,話幾乎都是對着他說的。」宋言提起孩子就滔滔不絕,好像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有孩子。「七七今天剛帶他去草莓園裏面摘草莓,摘了好幾斤,都放到了冰箱裏,留着等咱們回去一起吃。」
「好啊!」阮蘇又笑了起來,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宋言一家三口的親子快樂。
這在以前的簡七七身上是看不到的。
三人一邊聊天了邊如同散步一般回到了他們所居住的那棟客房樓,剛一踏進一樓,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范憐。
范憐看到他們回來,就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阮小姐,薄少,明天那個大佬什麼時候來啊?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機場接他,或者是……」
「不用。」阮蘇打斷他沒有說完的話,「不用接。」
范憐震驚的看着她,「真的不用嗎?那會不會顯得我們太沒有誠意?」
阮蘇打量了他一眼,「真的不用,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
「哦……那行吧。」范憐內心有點忐忑,阮蘇真的能請到什麼滑雪高手嗎?
還是讓人家自己跑過來……
是不是顯得有點怠慢?
但是他也不敢再多嘴多舌的不停問,阮蘇的話他還不敢太忤逆。
「趕緊回去休息吧。」阮蘇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見。」
「晚安。」范憐沒有敢作過多的停留,轉身離開。
薄行止這才眼神幽暗的看着她,聲音也幽幽的,「那位大佬在哪?是誰?」
阮蘇瞥了他一眼,「這問題還需要問?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薄行止總有一種預感,他也不知道對不對……
和宋言分別回了各自的臥室裏面,剛一進門男人就將阮蘇按到懷裏,俊臉隨之就壓了下來,「真的不
告訴我?」
女子臉色微紅,泛着淡淡的雲霞,鼻息間縈繞着獨屬於男人特有的清冽氣息,讓她心跳忍不住加快。
「我要洗澡了。」
「一起……」男人輕啄着她的唇,一邊打橫將她抱起來朝着浴室裏面走去……
半夜時分就開始颳起呼呼的東北風,雪花零星落下,等到清晨時分,雪已了下得厚厚的一層。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幾乎全部被籠罩在了一片銀白的冰雪世界。
阮蘇包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就出了門,薄行止則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男人身材挺拔偉岸,陪在她身邊遠遠的看起來就如同來自中世紀的騎士一般令人產生濃濃的安全感。
往主樓走的時候碰到了范聞,他穿了一個厚厚的麵包羽絨服,看起來非常的臃腫。
「阮小姐,薄少,早。」
阮蘇看着他忍不住想到了范依依,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聞長老,早。」
薄行止沖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幾人於是一起朝着主樓走去。
有傭人清掃出了一條道路,可以勉強往前走,這雪實在是太大了。
地面厚厚的積雪非常的多,腳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此時的主樓里,范父愁眉苦臉,他昨晚上愁得幾乎沒有睡着,堪堪睡了二三個小時就又醒了。
如今吃了早飯以後更是心底焦灼的沒法形容。
就跟一隻無頭蒼蠅一樣的焦躁。
范家其他人也早早的就來到了主樓,幾乎每個人都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嘆息。
范二太太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小聲的對范輕輕說,「要不你去給你大伯泡杯茶吧,讓他別那麼心煩。」
范輕輕嘟起紅唇,「我才不要,他心情不好要是再遷怒我怎麼辦?」
「你大伯什麼時候亂發過脾氣?」范二太太瞪了她一眼。
母女倆正說話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阮蘇和薄行止到了,身後跟着雙胞胎兄弟還有宋言。
林其身體不太好,這天寒地凍的就沒有出來。
「阮小姐,薄少!」范父看到二人就趕緊迎了過來,一臉期盼的瞪大雙眼,「那位大佬可到了?咱們必須
得出發到比賽場地了。」
「恩,她就在場地那裏。咱們走吧。」和范父的激動不同,阮蘇一臉雲淡風輕,好似根本沒有把范家這種焦灼給放到眼裏。
「大佬在場地?」范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阮蘇點了點頭,「別再耽擱時間了,不是要比賽嗎?比賽完了我們還要回去呢!」
「好好好,我們馬上出去。」范父也不敢再停留,立刻就招呼着范家的人浩浩蕩蕩的朝着比賽場地出發。
因為外面的公路上面清潔工人撒了不少的工業融雪劑量,所以外面的路並沒有出現難走的情況。
他們大概開車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抵達了一個非常專業的滑雪比賽場地。
在半圓筒形斜坡滑下,在u型場地內連做五到六個動作,考驗的不僅是運動員的創造性,同時也考驗了運動員的調整能力。
「在過去的比賽里,能夠完成1080度高難度動作的運動員非常的少,全世界也不到十個人……」范憐站在阮蘇的身邊向她解釋着這項比賽的高難度。「所以,阮小姐,那位大佬在哪裏?」
阮蘇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望向白茫茫的滑雪場。
「我去換衣服。」
「換衣服?你換衣服做什麼?」范憐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你今天穿得挺好看的啊!」
薄行止眸光暗了暗,果然如他所料。
大概五六分鐘以後,阮蘇就換了一套非常專業的滑雪比賽服,她原本身材就玲瓏有致,哪怕穿了滑雪服也遮掩不住她完美的身材。
看到這樣子的阮蘇,范家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
范父幾乎有些不敢看她,「阮小姐,你如果不想幫我們,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自己親自上場……有點太過分了吧?你在開什麼玩笑?這次比賽可是關乎我們整個范家的命運……」
他氣得眼眶發紅,如果不是因為阮蘇是他范家的恩人,他真的想要當場就發飆。
他好似在拼命壓抑着內心的滔天憤怒,「你太可笑了!」
范憐也語無倫次的衝到阮蘇身邊,「阮小姐……你別這樣子,你不會告訴我,你要上場吧?根本沒有什麼大佬來。」
范二叔更是生氣,直接就口不擇言,「你一直在欺騙我們,說什麼大佬來到了比賽場地,根本就是假的。要是我們范家這一次……你能負全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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