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以後,李卓妍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望着三萬英尺高空裏面的白雲朵朵,藍天如洗。
心情卻格外的沉重。
以前她和傅引禮在一起生活時候的種種全部浮現在眼前。
好像走馬燈一樣不斷的在眼前飄。
她嘆了一口氣。
心裏依舊很難受。
「傅引禮是咎由自取。你不用太難受。」謝靳言握住她的手,輕聲的安慰她。
他知道,她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李卓妍低着頭,「小叔叔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我親近的人,他就好像是我的父親一般。沒有想到……最後卻是這樣子的下場,他應該逃了很久吧,不然不會那麼憔悴不修邊幅。」
「他可以直接在江城上飛機,既然繞道到京城上飛機,估計就是一直在逃亡。」
空姐剛好走過來送飲料,謝靳言就拿了一杯果汁,放到她面前,「喝點水吧。」
李卓妍點了點頭,雙手捧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裏面瀰漫。
身邊的男人卻突然湊到她耳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上,她身子一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男人低沉充滿誘惑的嗓音隨之響起,「妍妍,你要和我結婚是真的嗎?」
李卓妍的臉色頓時紅暈一片,她一臉的嬌俏,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面水光瀲灩,帶着幾分害羞。
「我……我當時就是想要氣氣小叔叔,讓他死心……」
「可是我當真了。」謝靳言突然伸手扣住她的細腰,霸氣的宣佈,「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這……
李卓妍有點蒙了。
她一直以為謝靳言當她是妹妹。
「我喜歡你,妍妍,不是哥哥妹妹的喜歡,是男人女人的喜歡。」謝靳言飽含深情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你是第一個看光我身子的女孩子,你必須得對我負責。」
李卓妍聽到他這麼赤果果的話語,頓時臉色通紅,想到了她剛到謝家的時候,一不小心和謝靳言發生的那種滑稽又尷尬的事情。
當時男人好像在……洗澡!
「我……我……」李卓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你就答應他吧。」前面突然傳來阮蘇的聲音,她和薄行止一直在前面豎着耳朵偷聽,結果倆人磨磨几几的。
聽得她急死了。
「蘇姐……」李卓妍的臉頓時更紅了,簡直要紅得爆炸了一樣。
哎呀,怎麼
這麼羞!
這下子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薄行止也忍不住低笑一聲,「恭喜你們了。親上加親。」
謝靳言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意,「等格萊麗大賽結束,我就和爸媽商量結婚的事。」
「結婚?」李卓妍小嘴微張,驚愕的瞪着謝靳言,「這麼快?」
她還沒有談戀愛,就要結婚了?
「不是你對傅引禮說的嗎?我們快要結婚了。」謝靳言看着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既然你這麼想嫁我,我當然得抓住機會,快一點。」
先婚後愛什麼的,也不錯。
她就這麼將自己給賣了?李卓妍蒙了。
中東婦幼保護協會。
一間教室裏面。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正在給一群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上課,「有關金融的知識今天就講到這裏,下課。課後作業記得交,明天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抱住了肚子,「哎喲……好疼!」
坐在最後面的一個女孩子年紀稍微大一些,趕緊走到她的身邊,「蘇老師,你怎麼樣了?」
蘇杏痛得眉頭緊皺,她只覺得雙腿之間有一股又一股的熱流往外涌,她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起來,「我……我要生了……」
羊水破了,這是她第一次生孩子,她焦急也沒用。
面前的這些孩子們年紀小,她又害怕嚇到她們,「叫……幫我叫紀小姐和簡老師,快……」
有幾個女孩趕緊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叫,「蘇老師要生了!蘇老師要生了!」
紀優優正在跟着簡七七上武術課,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兩人都是臉色一僵,趕緊往外跑。
「天,杏子要生了?」
簡七七驚呆了要,「優優,你生過孩子,你有經驗,咱們趕緊的!」
紀優優點了點頭,瘋狂的往金融教室裏面跑。
很快,蘇杏要生孩子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協會。
要去醫院已經來不及了,幸好協會裏面本來就有醫務室,有幾個醫生和護士,平時都是阮蘇的關門弟子。
接生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
晚上七點鐘。
阮蘇薄行止一行人終於下了飛機,踏出了維也納機場。
格萊麗大獎的主辦方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酒店,所有的參賽團隊都有各自的房間。
主辦方的車子早就停到機場在接送他們。
上了車以後直接就前往酒店。
阮蘇打開了手機,就收到了好幾條消息,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幾乎都是中東那邊的。
她挑了挑眉,算一算時間,應該是歐陽杏的預產期。
她直接給簡七七回了電話,「是不是生了?」
「哇,老大,你太牛了吧,蘇杏生了個大胖小子。」簡七七早就習慣了叫歐陽杏蘇杏。
是的,現如今的歐陽杏早就改名換姓,叫做蘇杏。
曾經身為歐陽杏的過去早就被抹去,不復存在。
她留在婦幼保護協會裏面以後就用自己最了解的金融知識,教育那些女孩子。
「那就好,母子平安嗎?」阮蘇雖然很相信簡七七她們,但是還是問了一句。
「那肯定平安啊,大胖小子剛生出來就長得眉清目秀,杏子說了,想讓你幫忙取個名字。」簡七七大大咧咧的說。
阮蘇低眉,目光望向了窗外的華燈初上,異國他鄉的街上顯得熱鬧又寂寥。
「不如就叫蘇靜懷吧。」
「擦!蘇靜懷?要不要這麼猛?」簡七七震驚了。
「他父親一生不平靜,至今還在逃亡。母親也一生坎坷,我希望他的一生可以健康平靜。不要有任何的驚濤駭浪。」
阮蘇的聲音在車子裏面響起,「蘇杏若喜歡就用,若不喜歡就換。」
「她肯定沒意見。」簡七七說着就問病床上的蘇杏,「蘇靜懷,喜歡不?」
蘇杏剛剛生產過,臉色還很蒼白,聲音也透着虛弱,「很好聽,我很喜歡。」
她又看向了懷裏熟睡的孩子,「他一生一定會平平靜靜的,健健康康的。」
簡七七於是又傳話給阮蘇,「杏子非常喜歡。」
就在這時,車子停了下來,阮蘇就道,「那我掛了。」
薄行止牽着她的手下車,一邊走一邊問她,「歐陽杏?」
「恩。」阮蘇點了點頭,「生了個兒子,霍寂涼現在也不知道逃到了哪。我倒希望他們一家人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面。」
「霍寂涼為人陰狠
毒辣,他逃了出來,肯定會想盡辦法找歐陽杏。你倒是聰明,直接給人家換了名字。」
此時他們已經踏進了酒店大廳,宋言去領房卡。
謝靳言和李卓妍在那裏說悄悄話。
「以絕後患。」阮蘇挑了挑眉,看到宋言領房卡回來,她就和他們一起踏進了電梯裏面。
維也納的七寶酒店,是當地最有名的一家七星級酒店,平時住的客人非富即貴。
格萊麗大賽的主辦方也將這次參加比賽的選手團隊們都安排在了這個酒店裏面。
而h帝國的參賽團隊們都被安排在了同一個樓層,16樓。
所以其他h帝國的選手,還有唐夫人和唐宛柔也住在這一層。
唐夫人和唐宛柔剛從頂層的自助餐廳吃完晚飯回來,就看到拉着行李箱下了電梯,正在尋找房間的薄行止和阮蘇一行人。
唐夫人氣得臉色鐵青,真是冤家路窄。
她的身後有好幾個鋼琴協會的會員,也是這一次來參加比賽的。
也看到了李卓妍,有一個和李卓妍比較熟悉的於是跟她打招呼,「李小姐,你的曲子作出來了嗎?參加比賽可以嗎?」
李卓妍聲音有點不太自信的響起,「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願能行吧。」
她這話一出口,立刻惹來了幾聲嘲笑聲,「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對啊,我看是不行吧!作曲是那麼好作的嗎?」
李卓妍咬了咬唇,沒有再吭聲。
謝靳言臉色一變,「當然不好作,所以我媳婦作的曲子是全世界最好的。」
「謝少……你護妻也不用這麼護吧?哎,等等……她不是你妹妹嗎?」
「怪不得那天那麼衝動暴力對待我們唐小姐呢,原來你們兄妹倆早就暗渡陳倉了!」
這些人的話越說越難聽。
唐夫人洋洋得意的任這些人羞辱李卓妍,心裏痛快極了。
憋屈了幾天,這會兒她終於舒服了一些。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在一起無可厚非。」謝靳言懶得逞口舌之快,可是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並且,我媳婦作的曲子如何,你們說了不算。評委們說了才算。我勸各位還是好好的把精力放在自己的比賽項目上,而不是在這裏非議別人。」
「那我就等着看評委如何評價你的曲子!」唐夫人冷冷開口,帶着那一群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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