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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角落裏,是一口超大號的粗陶大醬缸。讀爸爸 www.dubaba.cc姜英秀默默地跟這口醬缸比了比個兒,發現自己還不到這口大醬缸一半高。
後院的一角挖了個土廁所,俗稱旱廁。旱廁附近是個高高的糞堆。
現在是深冬,這糞堆和旱廁的氣味,已經是個相當大的折磨。真是難以想像,夏天的日子該怎麼過……
糞堆附近有兩個秸稈垛。院牆的另一角,是兩個彼此距離很近的柴火垛。其中一個是木柈子垛,以粗木和碎木為主,另一個是乾柴垛,以各種松枝、柳枝、楊枝為主。
不管是糞堆,還是秸稈、木柈子、樹枝子,都一層一層,碼放得整整齊齊,讓強迫症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
後院也開有兩塊兒菜地,邊邊角角的也幾乎都利用上了,不過因為豬和雞都養在前院,後院的菜地就沒有扎籬笆。
嗯,從這院子的狀況來看,老薑家人還是很勤快能幹,很會過日子的。
姜英秀從原主的記憶里翻翻撿撿,竟然又發現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姜家老太太許氏,是個「祖上也是闊過的」沒落官家的千金,還裹了一雙三寸金蓮。而姜老爺子卻是在戰亂中與家人離散的孤兒。
老薑頭兒年輕的時候是個人物,孤身一人走南闖北。種過田、打過獵、挖過人參、販過藥材、收過山貨,還做過私塾雜役、布店學徒,飯館跑堂……可謂人生經歷十分豐富。
這樣子的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呢?
而且,根據原主的記憶和姜英秀的觀察,老爺子和老太太的感情相當深厚。老薑家奉行「男主外,女主內」,家裏的事情都歸姜老太太管,許氏可謂是說一不二,一言九鼎。
老兩口一共先後生育了十二個子女,最終只長大成人了七個。其中五個兒子都已成家,就是姜家的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
姜家沒有分家,除了已經出嫁的大閨女和大孫女,全家人都住在這個大院子裏。
老兩口帶着老閨女,住正房東屋和東次間。大房兩口子帶着三個兒子,住正房西屋和西次間。二房,三房,合住五間東廂房。四房,五房,合住五間西廂房。
五間倒座房,算是分派給五房各一間,用於堆放捨不得丟掉的各種破爛兒。
正所謂破家值萬貫。這個時代的人,基本上都點亮了「把每件物品的價值都利用到最後一步」的技能樹,輕易不會隨便扔東西的。
呃,這麼看來,興許自己個兒也是個三房「沒捨得扔掉的破爛」?姜英秀有點黑線。呃,不管它,繼續擼人物關係圖。
大房夫妻倆生育了三子一女。二房兩口子生了兩個「好」字。三房兩口子,生了四個女兒。四房是兩個女兒。五房目前只有一個兒子。
艾瑪,姜英秀嘖嘖感嘆,老薑家這人口可真不少。
大房是長子,五房是老疙瘩,都是受寵的房頭。
二房不受寵。但是二大娘李蕎麥性格彪悍,武力值過人,兒女雙全,娘家兄弟又多,姜老太太都不敢欺負到她頭上,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老薑家地位最低的兩個房頭,是三房和四房。因為這兩家都只生了女兒,沒有兒子。不過,四房的情況其實還算是好一些,至少比三房要強。因為老四兩口子都還算年輕,還有將來某一天能生出兒子來的希望。
許氏最最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的,就是三房。
三房已經生了四個賠錢貨,而且在生第四個的時候,老三媳婦兒沈春柳就大病了一場,險些把命都丟了。這場病,將一個原本跟老二媳婦兒李蕎麥一樣強壯有力的好勞力,給折磨成了幹啥啥不中,吃啥啥不剩的半個廢人。
一直到現在,老三媳婦兒這身子骨都沒好利索,這輩子大概是沒有可能再生娃娃了……這可不就是絕戶了嗎?
但是,現在是新社會了,就得守新社會的規矩。自然不能因為她沒給老三生出個帶把兒的,就把她休回娘家去。
姜老太太許氏對這一點很是惱火。外加她本來就不大待見這個蔫不出溜,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三兒子。三房這下,算是徹底淪為了老薑家金字塔的最底層。
姜英秀頭上的傷口忽然火辣辣地痛起來,打斷了她的思路。她嘆息了一聲,搖搖頭,努力甩掉這些雜念。心中暗暗給自己加油鼓勁兒:
「加油吧!姜英秀!一定要好好生活,努力奮鬥,早日過上好日子!嗯,就像上輩子那樣幸福的好日子!」
突然,屋門被砸得砰砰直響,一陣尖利刻薄的罵聲猛地灌進她的耳朵: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幹活,你要懶死了?」
姜英秀三下兩下疊好了硬邦邦的破舊被褥,將其塞進小炕上的一個缺了一條腿,還只剩下了半個櫃門的破柜子裏。又把枕頭也塞進去,這才匆匆忙忙從炕上跳下來。
光着腳——跟**一樣,襪子也是沒有的——套上跟棉襖一樣補丁摞補丁的氈子底兒大棉鞋,看似有幾分着急忙慌地打開了屋門。
不是姜英秀容易向惡勢力屈服,而是門外罵街的這位,那個嗓子簡直就像粉筆刮拉玻璃黑板,攙着鐵勺子刮鋁鍋底——真心太難聽了!姜英秀長了一對嬌氣的耳朵,對這種噪聲污染,十分缺乏抵抗力。
又砸門又罵街的這位,是姜英秀的大娘(方言:大伯母),一個一臉橫肉,身材矮胖,形似醬缸的中年婦女。
這位主兒前些日子回了趟娘家,原主總是被她欺負。不過換了芯子以後,今天算是頭一次見面。
「呃」,姜英秀暗暗吐槽,「網上不是說這年頭兒的人普遍都面黃肌瘦吃不飽嗎?這位是怎麼攢出這麼一身肉來的?」
醬缸同志很顯然頗為精心地盛裝打扮了一番。
盤着頭,頭上抹了不少劣質桂花油,香氣濃郁刺鼻,
上身穿着一件八成新的紅底碎花對襟琵琶扣大棉襖,下半截是一條九成新的深棕色的闊腿條絨褲子,大概是長期壓箱底的緣故,褲子上有幾條相當明顯的摺痕。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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