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難惹 415軒轅燁的軟肋

    天色漸暗,慕梓煙並未待在帳子裏頭,而是站在營帳外面仰頭望着夜空,面色沉靜,似是在思索着什麼。

    軒轅燁自國公爺的營帳出來,回了帳子,並未橋見慕梓煙,便去尋她,遠遠便瞧見她披着純白的斗篷立在皎潔的明月之下,仿若那月色籠罩在她的身上,散發着有清冷的幽光。

    他美眸微動,一時間到底是有些怔愣,腳步緩緩,待行至她的身側,便與她一同望向遠處。

    時間似是在此刻靜止,夜風帶着些許的冷意,吹拂在二人的身上,他寬大的袖袍隨風浮動,盪起層層的波紋,她目光幽冷,神色淡然,並未回神。

    這樣的夜色,她許久不曾看過了,應當是許久不曾這樣安靜地看着過,她其實從重生之後,便很不喜歡黑夜,尤其是想到自己獨自一人熬過的無數的黑夜,便覺得渾身透着冷,沒有絲毫的溫度,連帶着連心跳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怨恨與孤寂。

    她緩緩地轉眸看向軒轅燁,如今,她卻不再討厭黑夜,那是因為,她身旁有他,有他陪在身邊,她便不會孤獨。

    不知不覺,她慢慢地握着他的手,他好看的唇微微揚起,笑得宛若明月,她側眸慢慢地靠在他的肩上,嘴角勾起淺淺地笑容。

    二人無需多言,只是這樣彼此相依偎着,站在這空曠的草地上,任由着風吹來,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冷,彼此的溫暖早已經融入在彼此的身體。

    五日後,冷寒峰趕到邊關,當下便行至軍營內,只說這處戍守的將領乃是軒轅燁的親信,不過早在軒轅燁前往朝國的時候,被替換了。

    「主子。」眼前的將領乃是冷寒峰特意安插的,付蘅也不過是幌子罷了。

    「恩。」冷寒峰淡淡地應道,抬步行至方榻前,正襟危坐。

    「主子,計劃失敗了。」那人垂眸回道。

    「我知道了。」冷寒峰深邃地雙眸閃過冷光,當知曉慕梓煙與軒轅燁抵達邊關時,便已經猜到了。

    「主子,那二人很難對付。」手下小心地說道。

    「的確很難對付。」冷寒峰沉聲道,「退下吧。」

    「屬下告退。」手下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冷寒峰待手下離去之後,他這才起身,離開了營帳,等越過眼前的城池,接着前往大焱邊關。

    當落入軍營的時候,便看見軒轅燁與慕梓煙相擁的背影,他雙眸微凝,想要上前,卻又愣在原地,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渾身散發着冷冽地寒光。

    慕梓煙轉眸看着軒轅燁,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二人十指緊扣,相視而笑,便一同轉身往回走。

    只等到抬眸看着冷寒峰的時候,慕梓煙嘴角地笑意收起,站在原地冷視着他。

    「我有話與你說。」冷寒峰直言道,只是冷視着慕梓煙。

    「你我之間無話可說。」慕梓煙卻不知冷寒峰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自信,竟然如此理直氣壯。

    冷寒峰雙眸眯起,低聲道,「倘若你不介意,那我便說說君千瑞的事情。」

    慕梓煙雙眸一沉,轉身看着軒轅燁,「你在這等我。」

    「好。」軒轅燁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質問與她,或者是阻攔,只是鬆開她的手,欣然應道。

    慕梓煙衝着軒轅燁淺笑着,接着便抬步向一旁走去。

    冷寒峰冷視着軒轅燁,眸低射出一抹冷冽地殺意。

    軒轅燁眸光清冷,也只是淡然地迎上。

    冷寒峰跟着慕梓煙向前走,二人距離軒轅燁也不過一丈遠。

    「我未料到你竟然一點臉都不要。」慕梓煙冷聲道。

    「只要你能待在我的身邊,這顏面要來有何用?」冷寒峰看着她說道,「我都能夠容忍你跟軒轅燁在一起,顏面這東西早已經沒有了。」

    「冷寒峰,我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慕梓煙直視着他說道。

    「那君千瑞呢?」冷寒峰冷笑道,「他是誰,你心知肚明,我知道你與他已經相認了,倘若你不想讓軒轅燁知道的話,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

    「冷寒峰,我與你沒有絲毫的瓜葛,瑞兒就是瑞兒,誰都不是,你倘若用此來要挾我,大不了魚死網破。」慕梓煙冷聲呵斥道。

    「好啊,到時候我們一家便可以在黃泉團聚了。」冷寒峰低聲道,臉上還帶着幾分得意地笑容。

    慕梓煙雙眸眯起,恨不得此刻便將冷寒峰碎屍萬段。

    冷寒峰只是看着她,「乖乖地回到我的身邊,我會給軒轅燁留個全屍,否則,我讓他屍骨無存。」

    「冷寒峰,你以為你的那點能耐就能夠對付得了他?」慕梓煙嗤笑道,「你莫要痴心妄想。」

    「哼,前世他是我的手下敗將,這一世,也必定如此。」冷寒峰上前一步,冷視着慕梓煙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前世他的下場?」

    「下場?」慕梓煙仰頭冷視着他,「你知道什麼?」

    「墨家的秘密在我的手裏,只要你乖乖來到我的身邊,我便可以給你,倘若你一意孤行,到時候,我會讓你眼睜睜地看着我是如何將他捏死。」冷寒峰深邃的眸低蘊藏着巨大的冷意,那是能夠毀滅一切的冷。

    慕梓煙從未見過如此的冷寒峰,即便是前世也不曾,她突然覺得自己判斷錯誤了,難不成這墨家的秘密厲害到這個地步了?還是冷寒峰擁有着比那背後之人還要強大的勢力?

    「冷寒峰,你究竟是誰?」慕梓煙眯起雙眸,「難道你就是那背後之人?」

    「你想知道?」冷寒峰俯視着她,「我說過,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會給你,包括我的命。」

    「冷寒峰,你莫要忘記,我是如何死的。」慕梓煙向後退了一步,直視着他,「那雪地上的血,我會向你一點一點地討要回來。」

    「煙兒,原來你真的記得。」冷寒峰雙眸一動,他以為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沒有想到,原來是真的,她竟然都知道。

    「你是何時知道的?」冷寒峰連忙上前問道。

    「十歲。」慕梓煙看着他說道,「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夢中的場景,原來是真的。」

    冷寒峰一聽,又是一怔,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我初次相見,你便對我恨之入骨。」

    「冷寒峰,我們之間剩下的只有仇恨,不死不休,所以,我不可能回到你的身邊,至於你到底掌握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倘若你真的有能耐,我奉陪到底。」慕梓煙冷視着他,接着說道,「還有鍾璇,你這對狗男女,當年是如何害死麟兒的……」

    冷寒峰看着她,「煙兒,麟兒的死,如果你放不下,我會給出討回來。」

    「如何討回來?」慕梓煙看着冷寒峰,突然想到了什麼,「冷寒峰,沒想到你依舊不知悔改。」

    「煙兒,你讓我如何悔改?」冷寒峰突然放聲大笑,「倘若不是鍾璇,我又何苦將她認作是你?」

    「即便沒有鍾璇挑唆,你也不過如此。」牧場尊嚴輕蔑地說罷,轉身離去。

    冷寒峰站在原地,「君千瑞的事情,你最好想清楚。」

    慕梓煙稍作停頓,「隨你如何,即便你告訴了他,我也不會有絲毫地妥協。」

    冷寒峰未料到慕梓煙竟然如此地決絕,可是她竟然都知道,那麼他一定會將她奪回來,她命中注定只能是他冷寒峰的女人。

    慕梓煙緩步行至軒轅燁的面前,因着適才與冷寒峰對峙的時候,她周身散發着化不開的殺氣,如今還未散去,站在軒轅燁的面前,只是上前握着他的手,回了營帳。

    軒轅燁只是任由着她牽着,等回了營帳之後,慕梓煙卻不肯鬆開,握着他手的力度越發地大了,這世上能夠讓她散發出濃烈殺意的人,怕是只有冷寒峰。

    軒轅燁雖然不知二人之間到底有何糾葛,可是適才瞧着二人的神色,大抵是能夠想到,她對冷寒峰恨之入骨。

    慕梓煙轉眸看着軒轅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低頭看着被她抓傷的手背,雙手捧着他的手背,低頭輕輕地吹着。

    軒轅燁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並未多問。

    慕梓煙知曉軒轅燁心裏充滿着疑惑,可是她卻無法說出口,只能走上前去靠在他的懷裏,「燁,我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

    軒轅燁摟着她,「我有秘密,你也有秘密,我們扯平了。」

    「燁。」慕梓煙感動不已,雙手越發用力地抱着他。

    深夜,軒轅燁躺在床榻上,側身看着在他懷中沉睡着的慕梓煙,接着小心地下了床榻,穿上外袍,抬步出了營帳。

    慕梓煙因着養成了在軒轅燁懷裏熟睡的習慣,故而這個時候,因着離開了軒轅燁的懷裏,便猛地驚醒,抬眸看着軒轅燁並不在身旁,連忙下了床榻。

    「他呢?」慕梓煙出了營帳問道。

    「主子,姑爺出了軍營,朝着北青的邊關去了。」金枝垂眸回道。

    慕梓煙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連忙追了上去。

    冷寒峰似是知曉軒轅燁要來,此刻正在等他,待軒轅燁入內之後,他也只是抬眸看着軒轅燁,「看來你對她還是不夠信任。」

    「並非如此。」軒轅燁淡淡道,「不過是瞧瞧罷了。」

    「瞧瞧?」冷寒峰冷笑道,「這處有什麼好瞧的?」

    「這北青的皇帝做的如何?」軒轅燁淡淡地問道。

    冷寒峰雙手握着扶手,得意地應道,「不錯。」

    「哦。」軒轅燁微微點頭,「那便讓你再多坐幾日,過過癮。」

    冷寒峰雙眸一沉,「只可惜,你怕是沒命再坐了。」

    「有沒有,看我的心情。」軒轅燁低聲道。

    冷寒峰騰地起身,行至他的面前,「軒轅燁,她是我的,她會乖乖地回到我的身邊。」

    「冷寒峰,這輩子你也休想。」軒轅燁說罷,轉身離去。

    剛出了營帳,便瞧見慕梓煙落下,走上前來看着他。

    軒轅燁想來是知道她會來,上前看着她。

    「你半夜跑來這處做什麼?」慕梓煙低聲道。

    「不過是來瞧瞧。」軒轅燁說着便見冷寒峰跟了出來。

    慕梓煙抬眸看向冷寒峰,雙眸閃過冷光,接着便上下打量着軒轅燁,確定並無任何損傷,這才握着他的手,「有什麼好瞧的,不過是個死人罷了。」

    冷寒峰未料到慕梓煙竟然當着軒轅燁的面說他是已死的人,他抬步走上前去,盯着慕梓煙,「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活?」

    「我為何不能活?」慕梓煙這才想起冷寒峰當初所言,她雙眸眯起,低聲道,「冷寒峰,你想用這種招數來要挾我,休想。」

    「那便走着瞧。」冷寒峰雲袖一甩,接着越過軒轅燁重新回了營帳。

    慕梓煙抬眸看着軒轅燁,拽着他離開。

    入了營帳,慕梓煙甩開軒轅燁的手,抬眸看着他。

    軒轅燁也只是站在原地,瞧着她陰沉着臉,並未開口。

    慕梓煙見他不開口,走上前去,突然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軒轅燁睜大雙眸,未料到她會突然襲擊,抬起手攬着她的腰際,加深了這個吻。

    二人又是一番廝磨,才算作罷。

    她靠在他的懷裏,「你就不能聽話一些?」

    軒轅燁忍俊不禁地看着她,捏着她的下顎,鼻翼間噴灑着曖昧地氣息,「難道不應當我對你說?」

    慕梓煙只是凝視着他,雙眸微動,接着斂眸,輕聲嘆息道,「下次不准這樣了,你可知曉我有多擔心你?」

    「擔心我做什麼?」軒轅燁輕笑道,「他現在還不會對我如何。」

    「燁,我與冷寒峰之間,勢必要有個了斷,而我與他的恩怨,我不想將你牽扯進來,倘若真相揭開,我想我會告訴你我的秘密。」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煙兒,我並不想要刨根究底,我只是不能容忍我的女人被旁人覬覦欺負。」軒轅燁抱着她,「所以,此事我不得不摻和進去。」

    慕梓煙怒着嘴,「我知道了。」

    「煙兒,我這是在宣誓主權。」軒轅燁低聲道,「你是我的女人,誰敢對你存了心思,我必定會讓他好看。」

    慕梓煙知道軒轅燁的脾氣,他向來平靜,即便是對待情敵也從不顯山露水,可是如今他如此說,想來冷寒峰是對他說過什麼,碰觸了他的底線才會如此。

    慕梓煙吸了吸鼻子,嘀咕道,「那我要做主?」

    軒轅燁抵着她的額頭,「我給你做主。」

    慕梓煙這才展露笑顏,「我要親自殺了冷寒峰。」

    「好。」軒轅燁笑吟吟地點頭。

    「那……」慕梓煙摟着他的頸項,「我現在困了。」

    「我們早些歇息。」軒轅燁將她橫抱在懷中,轉身行至床榻旁。

    密室內,鍾璇緩步出來,抬眸看着背對着她的冷寒峰,走上前去,自身後抱着他。

    冷寒峰抬眸看着前方,眸低閃過冷意,接着轉身猛然將她抱在懷裏,同樣抱起她行至一旁的方榻上,低頭啃咬着她雪白的頸項。

    鍾璇雙手摟着他,弓着身子迎合着他,許是許久不曾如此親熱,故而身子如今也越發地嬌弱起來,輕咬着紅唇,發出嚶嚀聲。

    轉瞬間,密室內迴蕩着男女交織着的喘息聲……

    鍾璇猶如饜足的貓一般黏在冷寒峰的懷中,指尖滑過他的胸膛,抬眸半眯着眸子看着他。

    冷寒峰雙眸眯起,卻不願看她。

    鍾璇並不在意,只是輕聲道,「你見到她了?」

    「恩。」冷寒峰冷聲應道。

    「你可知曉,慕梓煙跟軒轅燁至今還未圓房?」鍾璇嬌媚地說道,「也不知是不是軒轅燁不中用。」

    冷寒峰騰地睜開雙眸,垂眸冷視着她。

    鍾璇先是一怔,對於他如今的陰晴不定早已經習慣,倘若不是為了她的孩子與將來,她也不會這般地委屈自己,只不過鍾璇也很清楚,自己的心裏終究是放不下他。

    鍾璇嘴角一撇,「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冷寒峰突然起身,露出結實精緻的半身,鍾璇猶如蛇一般自身後粘着他,下顎抵在他的肩頭,吐氣如蘭,「我知道你在惱我,可是當年你也沒有問過我那手鐲的事情,我也不過是在破廟撿到的,未料到那竟然是慕梓煙的。」

    「你當年去破廟做什麼?」冷寒峰知曉鍾璇不簡單,似乎懂得的比他們知道的還多,如今卻也說不上哪裏奇怪,只是轉身摩挲着她的下顎,漸漸地逼視着她。

    鍾璇仰頭看着他,「你可知曉慕梓煙是什麼人?」

    「我知道。」冷寒峰冷聲道,「他只能是我的女人。」

    鍾璇眯着雙眸,閃過濃濃地恨意,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為何偏偏都非慕梓煙不可?她鍾璇又算什麼?

    「可是在慕梓煙的心裏可不是如此想的。」鍾璇拍掉冷寒峰的手,將一旁的外罩披在身上,緩緩地下了軟榻,坐在一旁的圓凳上,徑自倒了一杯茶抿了幾口,「如今她跟軒轅燁的感情可是更甚從前了。」

    「那又如何?」冷寒峰雖然如此說,可是那緊握成拳的雙手卻已經暴露了他的情緒。

    鍾璇冷笑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冷寒峰也跟着行至鍾璇的對面坐下,「倘若你敢動她分毫,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很慘?」鍾璇突然揚聲大笑,「難道還有比我現在還慘的?每日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

    「你敢動她,我便將你的孩子拿去餵狗。」冷寒峰冷聲道。

    鍾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冷寒峰說道,「怪不得她不會看上你。」

    冷寒峰突然伸手掐住她的頸項,「你再說一遍。」

    「我說……」鍾璇仰着頭瞪視着他,話到一半卻說不出來。

    冷寒峰只要再用力,鍾璇就被他擰斷了脖子。

    他用力地將鍾璇甩開,鍾璇猝不及防地被摔倒在地上,露出大片地肌膚,上面佈滿了被啃咬的青紫印,鍾璇只是不住地笑着,直等到笑道最後,她雙眸溢滿了怨恨。

    她原本想要的並非如此,可是自從慕梓煙出現,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最終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她對慕梓煙的恨,就如同慕梓煙對冷寒峰一般。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盯着冷寒峰說道,「想要對付軒轅燁,就要拿捏住慕梓煙,顯而易見,你做不到。」

    冷寒峰抬眸看着她,「我說過,你膽敢打她的主意,你就試試。」

    他沉聲說罷,接着起身,拿過一旁的衣袍穿戴之後,毫不留戀地離開。

    鍾璇整個人頹然地坐下,指甲嵌入,卻也感覺不到疼痛,她緊咬着唇,咬牙切齒地喊道,「慕梓煙,我一定要殺了你。」


    冷寒峰不知怎麼回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營帳外,聽着裏面傳來的歡笑聲,他雙眸一沉,只覺得滿腔的怒意無法排解,接着轉身飛身離去。

    金枝這才從暗中出來,盯着冷寒峰的背影,便瞧見隱一落下。

    「跟着他。」金枝低聲道。

    「放心。」隱一說道,接着便飛身離去。

    金枝轉眸看了一眼落下的帳子,接着鬆了口氣。

    慕梓煙與軒轅燁正在說笑着,似是想到了有趣的事兒,又或者是為了緩解之前壓抑的氣氛,故而二人刻意地避開了不愉快地話題。

    次日,二人還未醒來,便聽到外頭傳來的號角聲。

    慕梓煙猛地睜開雙眸,騰地坐起身來,看着軒轅燁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冷寒峰動手了。」軒轅燁淡淡道,接着連忙下了床榻,開始穿衣。

    慕梓煙雙眸微動,接着說道,「看來他這是示威來了。」

    「恩。」軒轅燁點頭,「我們出去瞧瞧吧。」

    「不去。」慕梓煙隨即便又躺下,「你也不許去。」

    軒轅燁轉眸看着她,「那你在這處靜候佳音。」

    「恩。」慕梓煙點頭,便瞧見軒轅燁已經洗漱之後出了營帳。

    金枝此時入內,行至床榻旁,「主子,您當真不去?」

    「我去,豈不是太瞧得起他?」慕梓煙不屑地開口。

    「主子,他三更的時候來過。」金枝低聲道。

    「哦。」慕梓煙滿不在乎地應道,「莫要在我跟前礙眼便是。」

    「主子,奴婢發現您如今越發地任性了。」金枝覺得慕梓煙的脾氣似乎變了許多。

    慕梓煙挑眉道,「是嗎?」

    「是。」金枝應道,卻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退了下去。

    慕梓煙卻不以為然,只是躺在床榻上,望着天頂,陷入了沉思。

    直等到晌午,慕梓煙才慢悠悠地起身,洗漱穿戴之後,便見金枝再次地入內。

    「還沒有解決?」慕梓煙看着金枝問道。

    「是。」金枝應道,「許是還要些時間。」

    「午飯備好了嗎?」慕梓煙繼續問道。

    「已經備好了。」金枝如實地回道。

    「端來吧。」慕梓煙淡淡地道。

    「是。」金枝未料到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用飯。

    慕梓煙卻覺得現在冷寒峰也不過是示威罷了,雖然鬧出動靜,卻也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故而慕梓煙並不擔心會出大事,索性還有軒轅燁在一旁,她更是不用擔心。

    金枝將飯菜擺好,便退了下去。

    等慕梓煙用過午飯,金枝收下之後,這才折回來。

    慕梓煙卻坐在軟榻上,拿起軒轅燁未看完的書看了起來,只是耳邊會傳來擂鼓聲,雖然有些遠,可還是能把清楚地聽到。

    直等到天黑時,軒轅燁才回來,抬步入內之後,便瞧見她正斜靠在一旁甚是愜意地看書,他輕笑着上前,接着坐在她的身側,「煙兒如今反倒越發地沉穩了。」

    慕梓煙放下書卷,起身將接過他脫下的外袍,低聲道,「我說過要相夫教子。」

    軒轅燁寵溺地一笑,「真乖。」

    慕梓煙得意地挑眉,接着擰了方巾遞給他,「外公呢?」

    「外祖父還在議事帳。」軒轅燁淡淡道。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我自是不去摻和了。」

    軒轅燁也只是笑着坐下,接過她遞來的茶盞,沉默了一會又開口,「冷寒峰並未出現。」

    「哦。」慕梓煙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應道,顯然此刻倒是不在乎。

    軒轅燁湊上前去,將手中的茶盞放在几案上,「我瞧着今兒個天氣不錯,待會用過晚飯,我們出去走走。」

    「好。」慕梓煙笑着點頭。

    一個時辰之後,二人走在營帳外,慕梓煙並不多言,只是安靜地任由着軒轅燁牽着,走了一會,軒轅燁瞧着她如此淡定,接着輕笑道,「煙兒,你是不是在算計什麼?」

    「啊?」慕梓煙轉眸不解地看着他。

    「冷寒峰未來的時候,你恨不得即刻殺了他,如今他到了,你反倒不着急了。」軒轅燁笑吟吟地說道,「除非你已經早有算計。」

    「他不是沒有出現嘛。」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說道,「我並未多想,該來的遲早會來,更何況看有你護着,我不用擔心。」

    軒轅燁見她說的如此的坦然,反而顯得自己度君子之腹了,不免輕笑道,「到底是我多想了。」

    「恩,你想多了。」慕梓煙笑着點頭。

    軒轅燁接着說道,「不過煙兒,有一樣我沒有想多,那就是你定然有了算計。」

    慕梓煙眨了眨眸子,低聲道,「我在想冷寒峰到底為何有多大的能耐,口出狂言,能夠對付的了你。」

    「所以你現在只是在靜觀其變?」軒轅燁握緊她的手,「你可發現什麼了?」

    「我發現,冷寒峰的身份很可疑。」慕梓煙站定看着他說道,「他是不是那個背後之人?」

    「何以見得?」軒轅燁低聲道。

    「因為那背後之人至今都不曾出現過,而且沒有絲毫的動作,更甚至與像是徹底地消失了一般,除非這個人就是冷寒峰。」慕梓煙分析道,「我一直覺得這背後之人與冷寒峰之間有何關係。

    「煙兒,倘若如此的話,你該如何?」軒轅燁繼續問道。

    「秘密。」慕梓煙低聲道,「墨家的秘密。」

    「這墨家的秘密已經落在了冷寒峰的而手裏,你的意思是,倘若冷寒峰就是那背後之人,那麼墨家的秘密在他的手裏,就會變成利器?倘若他不是,那麼這墨家的秘密就會使籌碼?」軒轅燁慢悠悠地說道。

    「不錯。」慕梓煙點頭,「不過我還有一點沒有想通。」

    「什麼?」軒轅燁接着問道。

    慕梓煙抬眸看着他,「那我說了,你可莫要生氣?」

    「好。」軒轅燁點頭,欣然地應道。

    慕梓煙嘀咕道,「他說倘若我回到他身邊,他就將那秘密給我。」

    「給你?」軒轅燁眸低一沉,「給你,倘若是背後之人必定不會給你,除非冷寒峰並不是這背後之人。」

    「所以冷寒峰並非是背後之人,不過他跟背後之人的關係並非那麼簡單。」慕梓煙繼續道,「秦邧被控制,他背叛了背後之人,故而便沒有了解藥,冷寒峰倘若與秦邧那般被控制,如今怎會對自己的性命有一絲的擔憂?」

    「你是如何知曉秦邧命不久矣的?」軒轅燁記得並沒有告訴慕梓煙,而且秦邧也不曾說過。

    「難道你們不說,我就不知道?」慕梓煙翻着白眼,接着低聲道,「我也不傻。」

    軒轅燁低笑道,「是,是。」

    慕梓煙抬眸說道,「由此可見,冷寒峰跟那背後之人的關係,與秦邧的不同。」

    「你說的不錯。」軒轅燁贊同地點頭,「那麼,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慕梓煙低聲道,「只想瞧瞧冷寒峰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

    「煙兒,你是越發地狡猾了。」軒轅燁抬手捏着她的鼻尖低聲道。

    慕梓煙嘆了口氣,一切的線索都無法串聯在一起,她能如何?

    抬眸看着前方,接着說道,「燁,這幾日我們便陪着冷寒峰好好玩玩。」

    「不過你也要當心鍾璇。」軒轅燁看着她說道。

    「我在等着她。」慕梓煙雙眸一沉,冷聲道。

    軒轅燁淺笑着握着她的手,二人便向前走去,如此又走了一會,才回了營帳。

    早先,慕梓煙便覺得這裏頭怕是不簡單,冷寒峰既然跟背後之人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那麼墨家那處想必另有隱情,既然如此,她便算是有了一點點的眉目。

    金枝此刻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密函遞給了她。

    慕梓煙接過密函,看罷之後,沉默了良久,直等到軒轅燁出來之後,便瞧見她的神色不對勁。

    「怎麼了?」軒轅燁看着她說道。

    「你瞧瞧。」慕梓煙說着便將密函遞給了他。

    軒轅燁抬手接過,看罷之後也跟着沉默起來。

    「煙兒,這地方本就不足為懼。」軒轅燁收起,反而顯得很淡定。

    慕梓煙微微點頭,「看來你早有準備。」

    「那不過是障眼法罷了。」軒轅燁低聲道,「即便進去,也很難出來。」

    慕梓煙微微點頭,「看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

    「想要剷除神醫門,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軒轅燁淡淡地啟唇,抬眸看着她說道,「你放心,師兄必定會看顧好門中。」

    「恩。」慕梓煙見軒轅燁如此說,便也放心下來。

    金枝瞧着二人如此說,便也退了下去。

    北青邊關軍營內,冷寒峰負手而立,手下立在一旁。

    「人都進去了?」冷寒峰低聲道。

    「主子放心,已經闖入了神醫門,不出兩日,這世上便再無神醫門。」手下垂首回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冷寒峰雙眸一沉,「軒轅燁,我要讓你一無所有。」

    神醫門,金大夫抬眸看着眼前突然闖入的黑衣人,明青與明淨此刻正帶着人阻擋着。

    「師叔,這……」門下的弟子手中握着長劍,站在他的身旁。

    「帶着人離開。」金大夫低聲道。

    「是。」弟子應道,當下也不耽擱,連忙轉身往後山走去。

    過了一會,金大夫也跟着轉身入了後山,明青與明淨也帶着人節節後退,直等到將殺手引入了後山,而後便消失不見。

    這後山素日並無不妥,不過卻佈設了陣法,一旦開啟,闖入的人便不可能出去,這世上除了金大夫跟軒轅燁,不可能其他的人解開。

    故而如今殺手闖入之後,卻無法出來,緊接着一個一個地被困死在了裏面。

    而後山另一處,金大夫站在高處看着,雙眸一沉,「即刻封山。」

    「是。」明青應道,接着便與明淨去將入神醫門唯一的入口封了起來。

    金大夫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是。」身後弟子便也不去理會,如往常一般。

    三日後,慕梓煙收到消息,轉眸看着軒轅燁,笑着說道,「原來那後山竟然如此奇妙。」

    「恩。」軒轅燁點頭,「這齣口已經被封住了,日後怕是你我也不能進去了。」

    「當真不能進去?」慕梓煙湊上前去,笑着問道。

    「短時間內不能進去。」軒轅燁低聲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知曉軒轅燁的用意,一旦他們入內,必定又會引起一場殺戮,反倒不如讓神醫門歸於平靜,徹底地避世。

    二人相視而笑,接着便各自忙活着。

    「廢物!」冷寒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手下,厲喝道。

    「屬下無能。」手下垂眸道,着實沒有想到那神醫門內竟然如此厲害,只可惜如今神醫門的入口被徹底地封了起來,日後怕是也無法進去了。

    冷寒峰雙眸眯起,「軒轅燁倒是好手段,一早便料到我會對付神醫門。」

    「主子,那入口被封起來,想來也不會有人再進去。」手下連忙說道。

    「退下!」冷寒峰陳盛況。

    「是。」手下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冷寒峰緩緩地坐下,深深地吸了口氣,「軒轅燁,你可怪不得我了。」

    深夜,鍾璇見冷寒峰前來,她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失敗了?」

    「你很得意?」冷寒峰坐下,沉聲道。

    「早說了。」鍾璇低聲道,「軒轅燁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即便你擁有了墨家的秘密,擁有了能夠奪得天下的籌碼。」

    「哼。」冷寒峰沉聲道,「不過是一個神醫門罷了。」

    「我早說過了,可是你偏偏下不去手,又能如何?」鍾璇輕笑道,「軒轅燁的軟肋……」

    「住口。」冷寒峰怒視着她,「日後若是再提起,休怪我無情。」

    鍾璇淡淡道,「是,我不提,可是你有法子?」

    「這不過是剛剛開始。」冷寒峰雙眸眯起,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會讓他嘗到苦頭。」

    「好。」鍾璇只是低聲應道,她倒要看看冷寒峰究竟還有什麼法子。

    不過她卻已經想好如何對付慕梓煙的辦法了,只是等着冷寒峰先走一步。

    她何嘗不知道冷寒峰恨她入骨,可是卻又偏偏不得不與她合謀,她也恨自己為何就是放不下,可是眼下,卻也只能跟冷寒峰合作。

    二人從一開始便是互相利用,未料到他的心給了別人,而自己卻連人帶心的給了他。

    鍾璇只覺得這是對她的諷刺,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又能如何?只能往前走,她絕對不能輸給慕梓煙。

    她親自將茶盞遞給冷寒峰,輕笑着說道,「軒轅燁還有一個在乎的。」

    「你是說那個丫頭?」冷寒峰接過茶盞,轉眸看着她。

    「不錯。」鍾璇低聲道,「就是軒轅青箐。」

    「她現在在西戎。」冷寒峰沉聲道。

    「你放心,我已經命人去將她帶回來了。」鍾璇勾唇淺笑。

    冷寒峰放下茶盞,接着緩緩地起身,抬手將鍾璇拽入懷中,低頭捏着她的下顎,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西戎,軒轅青箐一直待在秦家,好在有耶律緋然與秦葻陪着,倒是沒有那麼無聊,卻還是擔心着軒轅複與軒轅濬的安危。

    莫忘這些時日都跟在她的身旁,此刻也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面,盯着她看着。

    「怎麼了?」軒轅青箐看着他問道。

    「你後頭有人。」莫忘指着後面漸漸逼近的黑衣人,低聲道。

    軒轅青箐這才轉身,接着連忙起身,將莫忘護在身後,盯着那些人,「好大地膽子,膽敢闖入秦家。」

    ------題外話------

    啦啦啦,親耐噠們,接下來該虐渣男渣女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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