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愣在原地,垂眸看着那放在几案上的匕首,愣了一會神,接着便轉身回了裏間。
北青墨家,墨如雲看着眼前冷峻的冷寒峰,走上前去,福身道,「大哥。」
「如今你是家主了,應當我向你行禮才是。」冷寒峰看着她說道。
「倘若沒有大哥暗中相處,小妹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墨如雲對於冷寒峰是非常恭敬的,這些年她在外頭,備受欺凌,倘若不是冷寒峰的指點,她怕是也不會重新回到這裏。
冷寒峰見墨如雲如此受教,滿意地點頭,接着說道,「小妹,墨家對於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與其將墨家家主讓別人做了,反倒不如讓小妹你來做。」
「大哥有何事需要小妹盡力的?」墨如雲對冷寒峰是心存感激的,而且冷寒峰的此言是他不會覬覦這墨家家主的位子,自然也不會來搶。
冷寒峰接着說道,「你如今乃是墨家家主,這墨家最隱秘的閉關之處的鑰匙可在你手中?」
「長老們還沒有給我。」墨如雲垂眸回道。
「你既然是家主了,還是要儘快將權利握住才是。」冷寒峰看着她說道。
「是。」墨如雲低聲回道,這也是她如今迫切要做的。
「還有,姑姑如今在大焱,不過她如今武功盡失,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威脅。」冷寒峰緊接着說道
「姑姑?」墨如雲愣住了,這才想起此事,接着點頭說道,「是。」
「墨家的不傳之術,便在那閉關之處,小妹若是想要穩固家主的位子,還是儘快從長老那處得到鑰匙才可。」冷寒峰說罷之後轉身便離開了墨家。
墨如雲此刻卻陷入了沉默之中,她能夠坐在這個位子上,一方面是因為冷寒峰,另一方面是因着軒轅燁暗中相助,只是照着如今的形勢看來,軒轅燁是不會再出手相助了,日後還是要靠她自己。
她緩緩地坐下,雙眸碎出一抹冷冽地寒光,腦海中卻總是浮現出那清冽俊美的身影,「軒轅燁,我一定會得到你。」
冷寒峰並未直接離開京都,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那便是黎王府。
軒轅崖見他前來,也只是冷笑道,「還是來了。」
「主子那處的吩咐,看來黎王是不願意執行了。」冷寒峰沉聲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黎王接着說道,「你也看到了,軒轅燁並不是好對付的,自從皇后薨了,皇上表面上瞧着不理朝政,則是在給太子上位的機會,以此鞏固太子的地位。」
「看來如今的確不能動手。」冷寒峰也知曉這個時候不能輕易地動手。
「既然如此,主子的吩咐也只能緩緩。」黎王沉聲道,「如今當務之急的可是大焱,慕梓煙那丫頭也不是個簡單的,如今她身邊可是高手環伺,你可知曉西戎的太子也盯上了她,而且據我所知,西戎皇帝傳了一道聖旨,不日將會抵達大焱。」
「聖旨?」冷寒峰對於西戎那處知道的甚少,即便清楚,如今也是顧不得的。
「不錯。」黎王看着冷寒峰似是不清楚,放聲笑道,「看來主子對你也不是完全信任。」
冷寒峰深邃的雙眸微微一沉,不再多言,而是飛身離去。
東宮內,軒轅燁正將眼前的奏摺逐一地批閱罷,放下硃筆,輕揉着眉心,抬眸看着空蕩蕩的大殿,只覺得心也跟着空了。
他優美的紅唇勾起一抹魅惑人心地淺笑,也不知煙兒這個時候做什麼?
軒轅複入內,臉上帶着幾分的得意,等行至軒轅燁的跟前,接着便坐下,「太子皇兄。」
「恩?」軒轅燁見他喜不自禁,便抬眸看着他。
軒轅複低笑道,「太子皇兄,我剛得了消息,你看看。」
「好。」軒轅燁點頭應道,接着便從軒轅複的手中拿過密函,待看罷之後,秀美的眉頭微蹙,那俊美絕倫的容顏透着一抹不悅,哪裏還有軒轅複那樣的笑意。
軒轅複漸漸地收斂笑意,「這不是喜事兒嗎?」
「西戎皇帝認煙兒為義女。」軒轅燁放下密函,「倒是在我意料之內,只不過慕容狄對煙兒是何心思呢?」
「太子皇兄,認作義女之後,這兄妹名分可是定了。」軒轅複接着說道,「即便他有什麼心思,卻也是越不過去的。」
「這倒是。」軒轅燁這才輕輕地舒展了雙眸,不過他卻覺得此事裏頭透着太多的詭異。
「太子皇兄,聽說那西戎太子也是有佳人相伴的,想來對嫂嫂並無企圖之心。」軒轅複看着他說道。
「恩,秦家小姐。」軒轅燁淡淡地說道,「我倒是覺得這秦湘很不簡單。」
「是個不簡單的。」軒轅複點頭道,「對了,太子皇兄,七皇弟一直嚷嚷着要去大焱,您為何將他留下了?」
「現在前去沒什麼用處。」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太子皇兄,大焱那處沒有幾日安生日子了。」軒轅複冷哼道。
軒轅燁搖頭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難不成還會出現什麼變數?」軒轅複見軒轅燁如此說,連忙看着他問道
「恩。」軒轅燁點頭道,「的確有些變數。」
「太子皇兄,那該如何?」軒轅複覺得如此緊要關頭,若是出現變數的話,那麼大焱亂不起來,嫂嫂便不能回來了。
軒轅燁嘴角一勾,接着說道,「等吧,想必煙兒那處已經感覺到了。」
「太子皇兄有所不知,魏然趕去了,聽說過幾日武林盟主也要入京,嫂嫂認識的人還真不少。」這是軒轅複未料到的,只覺得她是如何能夠將這些人拉攏過來的。
軒轅燁嘆了口氣,「她招惹蜜蜂的本事倒是不小。」
「蜜蜂?」軒轅複嘴角一撇,忍不住地笑了,「太子皇兄可是醋了?」
「恩。」軒轅燁何止醋了,恨不得此刻便趕過去,將她霸道地摟入自己的懷裏,告訴那些盯着她的蜜蜂說道,她是他的女人。
只可惜,現在,他卻不能輕舉妄動,倘若他這處有了動靜,怕是大焱那處會越發地不得安生。
君千皓已經知曉他的身份,必定會對他多加地提防,這個時候,反倒以靜制動是最好的良策。
大焱,慕侯府內,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從床榻上起身,當下便去了外頭,看見的雲飛正坐在砸倒的柳樹下面望着夜色發呆。
她上前去,垂眸看着他,「還不趕緊弄完回去歇息?」
「不想。」雲飛接着起身,接着手腕一動,用內力將那柳樹一扛,便飛身離去。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低頭看着地上用樹枝畫着什麼,不過被蹭掉了,卻也是看不清楚的。
她這才轉身又重新回了裏間,等躺下之後,卻沒有了睡意,索性便去了書房,瞧着窗外的月色,便鋪開宣紙,畫了起來。
直等到天亮,慕梓煙才放下筆墨,低頭看着畫下的景致,嘴角勾起淡淡地淺笑,轉身便出了書房。
王澶與慕凌睿此刻卻笑吟吟地入內,慕梓煙見這二人也是一夜未眠,想來昨夜閒聊了一夜,卻不知曉這二人在說些什麼。
「妹妹。」慕凌睿看着她,見她眼底有輕微地烏青,眉頭微蹙,「昨夜做什麼了?」
「哦。」慕梓煙笑着便讓芸香去了書房。
過了一會,便見芸香捧着丹青出來,行至慕梓煙跟前遞給了她,慕梓煙隨即展開,畫的正是雲飛坐在的柳樹下失神的樣子。
慕凌睿與王澶看了過去,二人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抬眸看着慕梓煙,淺笑道,「妹妹如今倒是附庸風雅起來了。」
「二哥笑話我。」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
「倒是頗有意境。」王澶點頭道,未料到慕梓煙竟然還有如此才情。
慕梓煙極少作畫,故而他們自然是不知曉的,如今偶爾畫了一幅,便覺得新奇。
芸香將畫收了起來,三人隨即落座,慕梓煙說道,「二位這是?」
「我既然入京,自然是要入宮去的。」王澶看着她說道。
「只是此時入宮,皇上怕是不會讓你輕易出宮。」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王澶點頭道,「煙兒,我若是一直待在慕侯府,必定會給你帶來麻煩,反倒不如正大光明地過來。」
「那倒也是。」慕梓煙淺笑道,接着說道,「魏然明兒個應當便到了。」
「好。」慕凌睿淺笑道,「未料到這幾日我倒是見了不少的故友。」
慕梓煙低笑道,「二哥,此次你可以代我好好招待他們。」
「那是自然。」慕凌睿低笑道,「不過此事你可是告訴大哥了?」
「哥哥還有旁的事情,如今還是莫要提起的好。」慕梓煙接着說道。
「我明白了。」慕凌睿與慕梓煙兄妹之間也存着默契,慕梓煙如此說,慕凌睿自然是心領神會的。
王澶看着慕梓煙眸低閃過的狡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緊接着便起身,離開了煙落院,自然是入宮去了。
而慕凌睿則是親自送王澶前去宮中,再重新折回。
驛站內,這兩日慕容狄最不得清淨,這秦湘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一刻都不曾離開過,他越發地無視她,而她依舊淡然地跟着。
慕容狄一怒之下,便直接出了驛站,親自去了慕侯府。
秦湘自然是跟着的,二人並未從正門入內,而是直接飛檐走壁,入了慕梓煙的院子。
慕梓煙此刻正要小憩,便見慕容狄落下,身後還跟着一女子,身着着一身翠綠的衣裙,更多了幾分地俏麗。
慕梓煙挑眉,想來這便是秦湘,便笑着開口吧,「今兒個這是?」
「找清淨。」慕容狄氣得哼哧了幾聲,接着便直接入了廳堂。
秦湘只是默不作聲地跟着,即便被無視了個徹底,她也是不發一言。
慕梓煙低笑道,「秦小姐,請坐。」
「多謝太子妃。」秦湘微微福身,大有大家閨秀儀態。
慕梓煙淺笑道,「不知秦小姐喜歡吃什麼茶?」
「都可以。」秦湘說的實話。
慕梓煙覺得這秦湘是個有趣的,接着轉眸看着慕容狄,便見他壓根不理會秦湘,而是端着茶盞仰頭便猛灌了一口,冷聲道,「陰魂不散啊。」
慕梓煙低笑道,「秦小姐這般知書達理,又如此蕙質蘭心,長得又美若天仙,太子有何挑剔的。」
「你若是喜歡,我將她送給你。」慕容狄未料到慕梓煙竟然會說出此番話來,他只是看着慕梓煙,無所謂地說道,不過那眸低顯然溢滿了怒火。
慕梓煙低笑道,「這可不是太子能送便能送的。」
「太子妃是的是。」秦湘笑着開口,「不過太子妃倒是比我更吸引人。」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未料到秦湘說話竟然如此直白,絲毫不避諱。
「這話反倒讓我不知如何回答。」慕梓煙緩緩地坐下,笑吟吟地看着秦湘。
「不必回答。」秦湘直爽地開口,「實話實話罷了。」
慕梓煙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言了。」
「太子妃也是個爽快的性子。」秦湘笑着說道,接着便舉起茶盞,「請。」
慕梓煙反倒覺得自己是客人,而她倒像個主人一般。
慕容狄這下惱了,轉眸怒視着秦湘,接着又看嚮慕梓煙,「看來你這處也不得清淨。」
「你想如何清淨?」慕梓煙知曉慕容狄想必這幾日的未睡個安生覺。
「你說呢?」慕容狄頗為委屈地看着她,好像是這些都要怪她一樣。
「請殿下去側房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芸香垂眸應道,側房與書房是相連的。
慕容狄剛起來,便見秦湘便要起身跟着,慕梓煙低聲道,「秦小姐不若與我聊聊。」
秦湘見慕梓煙有意為慕容狄解圍,她沉吟了半晌點頭道,「好。」
慕容狄這才鬆了口氣,當下便腳底抹油一般地跟着芸香離開。
慕梓煙看着她,「秦小姐請說。」
「是你尋我聊的,怎得讓我先開口?」秦湘笑着問道。
「想來秦小姐也有事要問我。」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倒是如此。」秦湘點頭道,「我的確有一事。」
「不妨直說。」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好。」秦湘便也不再猶豫,而是直接問道,「在太子妃的眼裏,北青太子有多重要?」
「比生命還重要。」慕梓煙不假思索地回道,沒有片刻地猶豫。
「那麼在太子妃的心裏頭,太子呢?」秦湘緊接着問道。
「他?」慕梓煙低笑道,「還算不得朋友。」
「是嗎?」秦湘垂眸道,「其實我合過太子妃與慕容狄的八字,你二人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嗎?」這是慕梓煙第二次聽到此言了。
「正是。」秦湘接着說道,「你與北青太子卻是相生相剋。」
「那可有法子化解。」慕梓煙直接問道。
「化解?」秦湘搖頭道,「不知,我只能算卦,卻不能解卦。」
「不知秦小姐可認識神算子?」慕梓煙繼續問道。
「不認識。」秦湘看着她回道。
慕梓煙卻將話題轉向了她,「那秦小姐與慕容狄呢?」
「我與他?」秦湘低笑道,「是孽債。」
「孽債?」慕梓煙雙眸微眯,「那你如此追着他又是為何?」
「這是我的命。」秦湘看着慕梓煙說道,「我不愛他,但是他卻是我的宿命。」
「宿命?」慕梓煙聽着越發地糊塗了。
「不錯,是宿命。」秦湘接着說道,「不過,我勸太子妃要想清楚,你與北青太子,倘若再如此糾纏下去,最後只會……」
「我從來不信這些。」慕梓煙低笑道,「我與他是命定緣分,我知曉自己一直等着的便是他,故而我不會有絲毫地動搖。」
「那我言盡於此。」秦湘見慕梓煙如此說,便也不早多言了。
過了許久之後,慕容狄才出來,顯得精神飽滿,不過看見秦湘的時候,心情依舊不好。
慕梓煙見他如此,忍不住地笑道,「倒是瞧着好了不少。」
「只要不看見她,我心情自然很好。」慕容狄也毫不客氣地說道。
只是秦湘卻不在意,只是坐在一旁垂眸不語。
慕梓煙卻覺得秦湘有些奇怪,她不愛慕容狄,卻要待在他的身邊,這到底是為什麼?
慕容狄也不知道,不過倘若他聽到了適才秦湘對慕梓煙說的那番話之後,怕是真的會將秦湘當場捏死,不過如今自然是不知道的。
慕梓煙覺得事情似乎越發地古怪離奇,而秦湘是越發地讓她好奇了。
慕容狄待在慕梓煙這處整整一日,而秦湘自然也便跟在一旁,二人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仿若當對方是空氣一般。
慕梓煙覺得這種相處方式太過於詭異了,卻也知曉自己是無權去說什麼的,便也任由着如此。
直等到慕容狄離開之後,慕梓煙也算是徹底地可以歇息一會了。
雷侯府那處此刻卻傳來了消息,說是雷侯夫人出事兒了。
慕梓煙眉頭微蹙,「可知曉出了何事?」
「聽說是突然暈倒了,至今昏迷不醒。」芸香在一旁稟報道。
「先去雷侯府。」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沉聲道。
「是。」芸香應道,隨即便去準備。
蘇沁柔得了消息之後,便跟着慕梓煙一同去了雷侯府。
雷侯府內,雷逸辰此刻正皺着眉頭,面露擔憂之色,不過也雜家着怒意。
「煙兒,中毒的不止孩子。」雷逸辰看着慕梓煙說道。
「我先去看看。」慕梓煙見雷逸辰如此說,當下便明白了話中之意。
她抬步入了裏間,便看見齊雪兒躺在床榻上,印堂發黑,臉色發青,身旁是嬤嬤抱着小世子,她轉眸看了一眼孩子,而後便坐下給齊雪兒把脈。
等把脈之後,眉頭緊皺,並非是同一種毒,只是這毒藥她這處卻是不知該如何解的,她轉眸看着芸香,「可是請師父過來了?」
「已經在路上了。」芸香垂眸回道。
「好。」慕梓煙淡淡地應道,而後說道,「倒是個絕妙的計劃。」
「大小姐,表小姐中了毒,如今小世子怕是無人照顧。」芸香擔憂地說道。
「不妨事,我來照顧。」蘇沁柔說着便走上前去,自嬤嬤的懷中將小世子抱了過來。
慕梓煙轉眸看着她,低聲道,「嫂嫂,有勞了。」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蘇沁柔低頭看着懷中的孩子,心疼不已。
過了一會,便見金大夫前來,看了之後說道,「這毒藥需要一種草藥,只有西戎才有。」
「我知道了。」慕梓煙點頭道,隨即說道,「師父,你且先穩住毒性蔓延,我出去一趟。」
「好。」金大夫點頭應道。
慕梓煙離開了雷侯府,匆忙趕去驛站,慕容狄剛剛回來不久,正沐浴之後,斜靠在軟榻上,自然對秦湘視若無睹的,不過屋子裏頭平白多了一個人,而且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他自然是耐煩的。
正當他要發火的時候,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他雙眸閃過一抹疑惑,「出事了?」
「回殿下,是雷侯府夫人中毒了。」屬下低聲回道。
「知道了。」慕容狄淡淡地挑眉,眸低閃過一抹狡黠。
等慕梓煙入內,他接着將準備好的瓷瓶丟給她,「趕緊去吧,中毒之後,若是三個時辰之內無解藥,必死無疑。」
「多謝。」慕梓煙連忙拱手道,接着便沖了出去。
秦湘抬眸看着慕容狄,不免覺得疑惑,他何時對的如此好說話了?
慕容狄冷哼一聲,接着便垂眸不語。
秦湘卻在此時起身,抬步離開了屋子。
慕容狄見狀,連忙追了出去,「喂,不許去找她。」
秦湘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慕梓煙匆忙地趕往雷侯府,感覺到身後有熟悉的氣息,等她停下之後,便見秦湘站在她身側。
「秦小姐?」慕梓煙看着她,不解地開口,「秦小姐這是?」
「我隨你過去。」秦湘接着說道,「他給的解藥是秦家的。」
「多謝。」慕梓煙聽秦湘如此說,便知曉這毒藥想必也是秦家的。
等到了雷侯府,慕梓煙連忙將解藥給齊雪兒服下,抬眸看着一旁的秦湘,便見她走上前來,垂眸看着昏迷不醒的齊雪兒,面色透着幾分地冷然,「她所中的是雙重的毒。」
「雙重毒?」慕梓煙眉頭緊蹙。
「因着這兩樣毒性差不多,故而不容易察覺,不過你如今解開了一種,會激發另一種,倘若不服下這一種的解藥,不到半個時辰便會死。」秦湘說着便從懷中拿出瓷瓶,而後將一粒解藥餵入了齊雪兒的口中。
慕梓煙抬眸看着她,感激不已,「多謝。」
「不必客氣。」秦湘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便見一道身影匆忙趕了進來,顯然身上穿着的是常服寬闊,墨發還用錦帶松鬆散散的束着,他走上前來,冷視着秦湘,「你跑來這處做什麼?」
「是秦小姐救了我的表妹。」慕梓煙上前看着慕容狄說道。
「恩。」慕容狄點頭,不過那臉色還是冷的嚇人。
眾人見狀,不知是何情況,只是覺得此人渾身透着陰鷙的冷。
慕梓煙知曉慕容狄不喜歡毫無掌控的感覺,尤其是秦湘,故而才會發怒。
秦湘卻並不為意,只是越過他抬步向外走去。
慕容狄並未追她,而是上前看着慕梓煙,「跟我出來。」
「啊?」慕梓煙這下愣住了,接着問道,「出去做什麼?」
「出來就出來,廢話少說。」慕容狄顯得有些不耐煩。
慕梓煙嘴角一撇,想着在這處可不能隨意發火,便跟着他出去。
慕容狄來回踱步,還不忘抬眸看着她,緊接着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慕梓煙不解地看着他。
「算了。」慕容狄覺得問了也白問,便抬手阻止,接着轉身離去。
慕梓煙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嘴角一撇,便轉身回了屋子。
秦湘一直跟着慕容狄,等到了屋內之後,慕容狄卻沉聲道,「將她趕出去。」
「是。」門口的侍從應道,隨即便攔住了秦湘。
秦湘也只是淡淡地挑眉,緊接着便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而身旁攔着她的侍從卻被定住了。
慕容狄看着她,怒吼道,「滾!」
秦湘卻不以為然地坐下,「你趕不走我的。」
「你到底要做什麼?」慕容狄每天都會如此爆發數次。
「等你何時心平氣和了,我再回答。」秦湘說罷,便坐在椅子上看起書來。
「你……」慕容狄被氣得不輕,接着轉身便不去理會她。
雷侯府內,慕梓煙看着服下解藥的齊雪兒,氣色明顯好了不少,等過了一會,齊雪兒便幽幽轉醒。
「我這是?」齊雪兒抬眸看着慕梓煙,不解地位反倒。
「中毒了。」慕梓煙低聲道,「索性無事。」
「中毒?」齊雪兒這才想起來,接着說道,「孩子呢?」
「小侄兒無事,放心吧。」慕梓煙笑着說道。
「那便好。」齊雪兒這才鬆了口氣。
雷逸辰上前看着她,「你好好歇息吧。」
「恩。」齊雪兒點頭應道,便安靜地躺了下來。
慕梓煙也只是淺淺一笑,等齊雪兒歇下之後這才轉身出了裏間。
雷逸辰看着慕梓煙,「煙兒,此事我看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人可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雷逸辰點頭道。
「那今夜便行動了。」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說道。
「好。」雷逸辰點頭應道。
蘇沁柔隨着慕梓煙回了慕侯府,想起齊雪兒適才的樣子,心裏難免有些後怕。
慕梓煙見她手心都是汗,低聲道,「嫂嫂,莫要擔心。」
「恩。」蘇沁柔點頭應道,「我豈能不擔心?」
「有我們在,侄兒不會有事的。」慕梓煙低聲道,「嫂嫂放心便好。」
「好。」蘇沁柔知曉慕梓煙並非只是安慰她,也是告訴她,即便天塌下來,他們都會一起頂着。
等回了煙落院之後,魏然已經到了,慕凌睿看着一旁身着着渾身黑袍的男子,接着又看嚮慕梓煙,「妹妹,魏然到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抬眸看着眼前的魏然,低聲道,「既然回來了,還是喚做殷世子吧。」
「好。」殷世子欣然應道,接着便將斗篷解開,將面具揭開,露出原來的容貌。
慕梓煙看着他,雙眸閃過一抹驚訝,他的臉色透着不正常的白,許是長久戴着面具而導致的,只是臉龐下顎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倘若不仔細看,卻也是看不清的。
殷世子抬眸看着慕梓煙,這是他與她第一次對視,二人卻也不陌生。
慕梓煙請他坐下,接着說道,「等時機成熟,殷世子直接入宮便好。」
「一切聽太子妃的。」殷世子點頭應道。
「這些時日殷世子住在二哥的院子裏頭吧。」慕梓煙笑着說道,「不過二哥這處可是熱鬧的很了。」
「聽說殷世子與王公子也是多年的好友?」慕凌睿看向殷世子問道。
「倒是如此。」殷世子點頭道,這性子倒是一點都不沒有變化,寡言少語。
慕凌睿與殷世子離去之後,慕梓煙卻還是在擔心雷侯府那處,故而便讓芸香得了消息之後即刻來報。
「大小姐,雷侯爺入宮去了。」芸香接着說道,「王公子適才已經出宮了。」
「那就好。」慕梓煙淺笑着說道,「等過了明日一早,便會有更有趣的事情。」
「大小姐,西戎公主今夜也入宮了。」芸香看着她說道。
「倒是正巧。」慕梓煙淺笑着說道。
芸香接着問道,「大小姐,西戎公主入宮,見了皇上之後,便……」
「怎麼?」慕梓煙淡淡地挑眉,「難不成君千勍對她?」
「是失蹤了。」芸香看着她說道。
「失蹤?」慕梓煙還以為西戎公主算計了君千勍呢,未料到是她失蹤了。
「大小姐,此刻宮裏頭已經在尋西戎公主了。」芸香眉頭緊蹙,「也不知皇上如今有沒有心思去理會雷侯府的事兒。」
「會。」慕梓煙抬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不過西戎公主是如何失蹤的?」
「這?」芸香接着說道,「奴婢只看見皇上與西戎公主糾纏在了一處,只是後來皇上突然衝出來,說是西戎公主不見了。」
「原來如此。」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我倒是小瞧了君千勍。」
「大小姐,皇上現在是想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人。」芸香眉頭一皺,「他明知道西戎公主是來算計他的,卻還是主動地上鈎了。」
「你這丫頭如今說話也越發地精闢了。」慕梓煙低笑道,「這上鈎一說,用的好。」
「大小姐,現在該如何?」芸香卻覺得西戎公主失蹤透着詭異。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現在按兵不動。」
「那宮裏頭?」芸香覺得按兵不動的話,萬一雷侯爺出了事兒該怎麼辦?
慕梓煙卻覺得如今這個情形,也許君千勍就在等着她動手,若是她真的動手了,也許君千勍會給她設下什麼陷阱,畢竟現在的君千勍已經開始算計別人了,而且,他變得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人。
不得不說,君千勍成了第二個太上皇。
慕梓煙覺得現在不論是君千勍還是君千皓,不論誰贏了,對慕家與國公府都是極大的威脅。
幸好她一早便改變了計劃,如今只要將矛頭指向另一個人便好。
皇宮內,君千勍陰沉着臉,周身散發着懾人的寒氣,一旁的太監總管垂眸道,「皇上,還是沒有找到。」
「該死!」君千勍冷聲道,她竟然偷走了他的玉璽。
「皇上,皇宮已經封住了,西戎公主是逃不出去的。」太監總管垂眸回道。
「恩。」君千勍點頭應道,「一定要找到。」
「是。」太監總管接着開口,「雷侯爺在宮外等候。」
「讓他回去。」君千勍冷聲道,「現在朕誰都不見。」
「是。」太監總管應道,隨即便離開了大殿。
雷逸辰此刻正在大殿外候着,見太監總管前來,「侯爺,皇上擔心西戎公主的安危,如今龍體不適。」
「我知道了。」雷逸辰大抵是聽說了,故而也算是料到了。
等他離開宮中,便見身後突然追來了侍衛,君千勍親自領人前來,馬車停下,雷逸辰隨即掀開車簾,待看見是君千勍,便從馬車內下來,「臣參見皇上。」
「起吧。」君千勍冷聲道,接着說道,「搜。」
「是。」身後的侍衛領命,隨即便開始搜奇馬車來,過了一會,便看嗎侍衛拿着一個錦盒上前,恭敬地獻了出來,「皇上,尋到了。」
「恩。」君千勍點頭道,這才鬆了口氣,「將東西打開。」
「是。」侍衛領命,隨即便將盒子打開。
君千勍抬手拿出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玉璽,乃是真的,這才鬆了口長去。
雷逸辰連忙跪下,「皇上,臣不知這玉璽怎會在臣這處。」
「不知?」君千勍冷哼一聲,「玉璽是從你的馬車內搜出來的,你竟然不知?」
「臣的確不知。」雷逸辰心下一沉,只覺得自己中計了。
君千勍接着說道,「此事朕會親自查清楚。」
「是,皇上。」雷逸辰垂眸應道,直等到君千勍離去,他依舊立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去慕侯府。」
「是。」車夫應道,隨即便趕車前往慕侯府。
等到了慕侯府之後,雷逸辰直奔慕梓煙的院子,便將事發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慕梓煙,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君千勍是知道這玉璽乃是西戎公主所盜,又利用雷逸辰剛剛入宮,便將計就計,以此引出西戎公主,未料到西戎公主當真將玉璽放在了雷逸辰的馬車內,被君千勍抓了個正着。
「皇上這是有意提醒你。」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光,「西戎公主偷了玉璽,卻並未將玉璽帶走,而是將玉璽放在你的馬車內,明顯是栽贓嫁禍。」
「恩。」雷逸辰點頭應道,「未料到這西戎公主的用心竟然如此險惡。」
「不過,她主要的目的是將君千勍引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引開?」雷逸辰雙眸微眯,「難道她要在宮中動手腳?」
「這也未嘗不可。」慕梓煙直接說道,「此事怕是不會就此結束。」
「煙兒,我先回府上了。」雷逸辰看着她說道。
「好。」慕梓煙接着說道,「義兄,你還是多加小心,明兒個在朝堂之上,你要先發制人。」
「我知道了。」雷逸辰點頭道,便轉身離開了煙落院。
王澶與慕凌睿坐在廳堂內,聽着二人的談話,王澶接着說道,「西戎公主要在宮裏頭動什麼手腳?」
「她並不打算逃走,那麼她留下來,想必做的手腳是致命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折斷西戎公主的羽翼。」
「談何容易。」慕凌睿憂心忡忡地說道,「西戎公主跟前不但有太上皇,還有三皇子。」
「明日便知。」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煙兒,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王澶看着慕梓煙,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大哥,怎得如此嚴肅?」慕梓煙低聲問道。
「此事非同小可。」王澶面色嚴肅,沉聲說道。
「我聽着。」慕梓煙便也收斂了笑意,低聲說道。
「君千勍手中的玉璽是假的。」王澶看着她說道。
「假的?」慕梓煙這下徹底地愣住了,「那君千勍可知道?」
「此事他是不知的,那玉璽的確是假的,真正的玉璽還在太上皇的手中。」王澶看着她,正色道,「所以,即便君千勍是皇帝,可是真正手握權利的還是太上皇。」
「即便將太上皇殺了,倘若沒有了玉璽,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慕凌睿接着說道,「那明日一早?」
「還是要說。」慕梓煙接着說道,「不過要加上一條。」
「假玉璽。」慕凌睿當下領會了,「煙兒,萬一皇上不信呢?」
「他會信,或者是今夜的玉璽被偷換了,將假的變成了真的。」慕梓煙雙眸微眯,突然覺得如此做也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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