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章怒了,雖然因為身份的關係,木章在萬妖宗內行事十分低調,但畢竟是仙宗巔峰的高手!這次出來執行任務,本以為是手到擒來,卻是接連出了岔子,自己的上品法器被毀不說,連性命都差點不保!這接連受阻,已經是讓木章心裏覺得憋屈了,眼下這麼一個小小的仙君也敢屢次冒犯自己,木章豈能不怒?
就算江周是這次行動的目標,可不代表木章這仙宗巔峰的高手尊嚴可以被肆意踐踏!當即一聲怒喝,那槐樹粗糙的樹幹上浮現出了眼口鼻,構成一張怒顏,怒喝道:「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話音一落,槐樹底部那密密麻麻的根須瞬間變長,從各個角度直接朝着江周飛射而至!
「啊!」看到那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的根須,一根根繃得筆直,就像是一杆杆長槍一樣,江周也是大吃一驚,木章沒有現原形的時候,江周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現在木章顯出了原形,實力大增,就算沒有突破到仙王境界,那也絕對是仙宗當中頂尖的存在!
江周不過是仙君二重而已,如何能夠抵擋得住?眼看着那些根須刺來,江周也只能拼命揮舞着清風劍,做着最後的抵抗。
「住手!」眼看着江周就要被那些根須給刺成馬蜂窩了,突然一聲爆喝從遠至近,驟然響起,頓時就是將那些快要刺中江周的根須盡數震斷!
「什麼人!」眼看着自己的攻擊竟然敵不過對方的一聲爆喝,木章也是嚇了一大跳,同時也是暗自後怕,剛剛自己一時急怒攻心,竟是對這次的任務目標下了殺手!要是真把江周給殺了,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去向少宗主交代!
「哼!」那中年男子則是冷冷哼了一聲,剛剛木章的行為,他也是看在眼裏,其實就算沒有這一聲爆喝,他也會攔住木章。總算看到江周沒受傷,中年男子才是稍稍放心,同時又是轉過頭,冷眼看着那暴喝聲傳來的方向,喝道:「堂堂白衣門門主,竟然會來到這邊陲小城,實在是令人驚訝啊!」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到了下一刻,突然空中閃過了一道白光,轉眼間就是出現了一道人影,仰天大笑道:「萬妖宗大總管都能來此,張某又為何不能出現在此處呢?」
等到這話音落定,下方的江周等人這才是看清楚那人影的模樣,也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一襲白衣,書生打扮,頭上還帶着一方書生巾,手中卻是提着一柄銀劍,甚是瀟灑從容。
「嘎嘎嘎嘎!」對面那中年男子出場以來,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是這笑容看上去陰測測的,甚是詭異,與對面的中年劍客卻是完全兩個模樣。中年男子一邊笑一邊說道:「我雲鱗不過是一伺候人的下人罷了,豈敢與聞名南疆的張大俠相提並論?張大俠可莫要折煞了雲鱗!」
中年男子言下之意,無非就是指對方自降身份,與他一個下人一個檔次。而聽得中年男子的話,中年劍客倒也不惱,嘴角微翹,笑道:「劉啟海何德何能,能有個半步仙王的下人?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說他劉啟海早就到了仙王巔峰之境?哈哈!怎麼也沒見他一統南疆,攻伐中域啊?」
「大膽!竟敢直呼宗主名諱!」中年劍客話音一落,站在中年男子身後的三頭妖怪立馬就是大怒,齊聲呵斥,那牛妖冒權更是牛鼻子一揚,仰頭怒吼了一聲,喝道:「張青山!你不在你白衣門好好呆着,卻跑來這裏搗亂!你這可是撈過界了!難道你不怕你的白衣門被我們萬妖宗給掃平了不成?」
「哼!」對於冒權的怒喝挑釁,中年劍客,也就是白衣門門主張青山卻是完全沒有惱怒的意思,而是淡然地笑了笑,說道:「白衣門若是真那麼容易被攻破,那張某也當不得這白衣門門主一職!你們萬妖宗若是夠膽,就來白衣門打一場!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來掃平我白衣門!」
說到最後,張青山也是一改之前那微笑陽光的模樣,一雙劍眉星目之中,透着銳利的寒光,掃向冒權,頓時就是嚇得冒權牛頭一縮,竟是不敢再吭聲了!
「哈哈哈哈!門主說得好!對付你們這些妖怪,我們白衣門什麼時候怕過?」又是一聲呼喝響起,不過這次卻是江周的熟人,只見一道人影閃過,落在張青山身邊,正是白衣門大管事路方!
「嗯?糟!」路方剛到,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下方的情況,等說完那番話之後,低頭一看,頓時路方的臉色大變,一個閃身,就已經是落到了地上,轉了個圈,滿目都是袁家人的屍體!頓時路方的一張臉就是變得鐵青,最後看到那倒在地上的袁臼,眼睛一亮,立馬就是衝到袁臼的身邊,一把抱起,喊道:「袁兄!袁兄!你怎麼樣了?醒醒!醒醒啊!」
袁臼之前強行催谷鬼哭幡,本來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境,後來又被木章給重創,雖然江周將他救下,但袁臼早已經耗盡了體內靈力,到了彌留之際。聽得路方的聲音,袁臼勉勉強強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路方,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道:「路,路兄,你,終於,終於到了!」
聽得袁臼的話,路方也是不由得老眼紅了一圈,滿臉愧疚地說道:「袁兄!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趕在這個時候離開,你們,你們也不會,這,這都怪我啊!」
「呵,呵呵!」袁臼卻是擺了擺手,臉上完全沒有半點責怪之意,甚至臉頰上還浮現出了一絲紅暈,笑道:「這,這怎麼能怪得了路兄?一切都是我們袁家的命啊!我,我只有一事相求,請,請路兄,請張門主能夠應允!」
顯然袁臼這情形已經是迴光返照了,看到袁臼這模樣,路方那是又慚愧又悲傷,連連點頭,說道:「袁兄有什麼願望儘管說!路方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為袁兄達成!」
而此刻,在上空中,一名名白衣門的高手也是趕至,圍在了張青山的身邊,所以張青山倒也用不着花太多精力與對方對持,目光俯視,點頭說道:「袁家主有何願望大可說出來!白衣門欠袁家的,張某代表白衣門全都應允!」
有了張青山與路方的應允,袁臼的臉色又是紅潤了不少,笑着說道:「如今我袁家一門所剩無幾,但求白衣門能夠照拂,讓我袁家血脈得以流傳下去!袁臼,袁臼感激,感激不盡!」
顯然袁臼已經是支撐不住了,說到最後臉色瞬間由紅轉白,甚至連着從口中噴出了幾口鮮血!緊接着整個身子突然劇烈地顫抖、抽搐起來,幾息過後,袁臼腦袋一歪,就這麼沒了氣息!
「袁兄!」看到袁臼就這麼死了,路方再也忍不住,就這麼抱着袁臼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而在上方的張青山以及一干白衣門弟子也都是面色黯淡,張青山更是有些悲戚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袁,袁伯父!」見到袁臼就這麼死了,江周更是傻愣在那裏,看着袁臼的屍體,心中悲戚萬分,一個踉蹌,就這麼跪在了地上,連手中的清風劍也抓不住了。至於鈴兒,早在張青山出現的時候,她就已經變回了人形,只是感覺到上空中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一個個看着自己面露殺機,鈴兒也是不由得心驚膽戰,顧不得江周現在是個什麼心情,一臉驚恐地躲在江周的身後。
「雲鱗!」張青山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管那麼一隻小蛇妖,抬起頭,冷冷看着雲鱗等四妖,冷喝道:「你們做下如此殺孽!今日合該血債血償!白衣門弟子聽令!佈陣!莫要放過一隻妖孽!」
「喏!」張青山這一開口,身後已經到齊的白衣門弟子都是齊聲唱喏了一聲,緊接着,一道道白光閃過,轉眼間,那數十名白衣門弟子已經是出現在了雲鱗四妖的周圍,竟是將他們給團團圍住。所有白衣門弟子都是手持寶劍,劍指四妖,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或許是知道白衣門與萬妖宗之間的仇怨是絕對不可調和的,木章等三人反倒沒有之前那麼驚恐、膽怯,一個個咬緊牙,提着各自的兵器,相互之間靠着背,看着四面八方的白衣門弟子。雲鱗此刻也是臉色陰沉,慢慢將手中的樹杈長棍給提到了胸前,緊緊盯着張青山,冷哼道:「張青山!早就聽聞你已經到了仙王境界!卻不知道是真是假!今日,我就代表宗主,來試試你的本事,看你到底夠不夠資格與我萬妖宗為敵!」
「哈哈哈哈!」張青山仰天一笑,那氣魄也是說不出的豪邁,手中一柄看似普通,樣式古樸的寶劍往前一指,喝道:「雲鱗!你是萬妖宗內僅次於劉啟海的高手!劉啟海是南疆第一高手,我自認不如他!不過你這萬妖宗第二高手,我卻要來會上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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