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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輔被關在一間很乾淨的牢房之中。
即便是官袍被扒,代表着僕射的官帽也被摘了去,但官威仍在,孔輔即便是在獄中也沒有誰為難於他,相反牢頭還送來了價值不菲的酒菜,一幅討好的模樣。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誰不知道孔輔可是當今皇上的伴讀,陪着他走過最艱難的歲月。這樣的人,豈是說倒就能倒下的。
今日的朝堂之上,皇上只是一時氣憤,這才將他下了獄而已。怕是用不了幾天,想起了孔輔的好來,就會下旨讓其官復原職了。若是那樣,一個小小的牢頭,是在沒有資格去見這位百官之首了。
孔輔在牢房之中,安然的接受着牢頭的各種恭維,臉色十分平靜。
卻沒有人知曉,此時在他的心中,早已經給這個牢頭判了死刑。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看到了自已落魄的一面,就憑此,殺了此人就並不為過了。
「大人,您看這些吃的喝的還滿意嗎?」牢頭一臉諂媚的模樣說着,讓人看了都有些噁心。
「嗯。」只是輕輕一點頭,也不說是好,也不說是不好。但能得到回應,那牢頭已然是心滿意足,嘿嘿的笑着,露出了一口子大黃牙,接着就繼續的給孔輔布菜,倒酒。
而不等孔輔去吃去喝的時候,外面已然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腳步之聲。
聞其聲,牢頭便先是面色一變,跟着就又露出了一口大黃牙道:「恭喜大人,想必是皇上派人來接您了,皇上還真是一日都離不開大人呀。」
「哈哈哈。」孔輔也想到應該是皇帝派人前來了。想來也是,鄂州雖然投誠了大華,可不是還有一個豫州嗎?還有很多的事情要他去做,這個時候怎麼能離開他這個左僕射呢。
整理了一下沒有官袍的衣衫,孔輔緩緩起了身。接着一眾太監便出現在了牢房之外。
看到來的果然是一群太監,孔輔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那牢頭看到來的是太監,臉上的笑意也更盛了幾分。
「孫公公,辛苦你了,放心待下一回見面,本官少不得會給你好處。」認出了領頭之人就是唐佳身邊的心腹太監孫公公,孔輔呵呵的大笑着。
平時的時候,這個孫公公與孔輔的關係可是很不錯的。也正是通過此人,孔輔知曉了不少宮中的事情,這才能做到投皇帝之喜好。
當然,孔輔可是沒少給這個位孫公公銀子,一向出手那都是十分的大方。自然也就換來了平時孫公公見其笑嘻嘻的模樣。
只是現在,這位孫公公的臉上一點的笑容都沒有。相反還是冷冰冰的。
「來人呀,奉皇上旨意,給孔輔賜酒,送其上路。」
聲音由口中而出,原本還一臉笑意的孔輔臉上表情漸漸變得僵直了起來。
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等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唐佳竟然要賜自已毒酒,要自已死。
要說這些年來,孔輔做了多少違心與缺德的事情,他自然是心中有數。為此他早就做好不止一種打算,一旦形勢不妙的時候,自已要如何的安全離開。
為此,他提前買下了不少的宅子,也請了不少的江湖所謂高手來保護自已,更是連城防處都安排了自已人,就是一旦形勢不妙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逃走。
只是今天的事情一切都發展的太快了,快到他完全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就先是被關進了天牢,現在更是要賜毒酒給自已。這使得他的所有準備都再無用武之地。
孔輔有錢,很有錢。
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怕死。孔輔便是屬於那種絕對不想死的人。
「不!孫公公,你一定是和本官開玩笑的對嗎?本官可是皇上的伴讀,陪着他走過最艱難的歲月,皇上是不可能殺本官的,一定是你說錯了,說錯了對不對?」
「咱家沒有說錯,這就是皇上的旨意。孔大人,咱家也勸你不要掙扎了,皇上給你一個全屍已然是在給足了你的體面。」孫公公搖了搖頭,根本不聽孔輔之言,而只是轉身對着身後的一眾太監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幹活,咱家還等着向皇上交差呢。」
一眾太監當下就行動了起來,先是將孔輔團團圍住,接下來就是應該掰嘴的掰嘴,應該灌藥的灌藥。
「不!臣要見皇上,要見皇上。」即便是這個時候了,孔輔還是沒有要束手就擒的意思,還是大聲的喊着。
一旁的牢頭早已經是嚇的瑟瑟發抖。看着那還沒有動過的好酒好菜,直是心疼的想着,這些投資算是都餵了狗了。
孔輔死了!
一杯毒酒下肚,數息之後便嘴角流血而死。這個一直在影響着唐佳,改變其人格和做事風格的大貪官也終於為其所做的惡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而倘若孔輔不是唐佳的伴讀,換上一個人的話,或許唐佳的命運也會改寫吧。
華國六年,漢霸六年二月,大華軍進入到汴州城內。乾德帝唐佳,不!應該說是被唐傲封為平王的唐佳帶着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跪迎大華皇帝唐傲的到來。
正如之前陸志所說,唐傲沒有要殺唐佳的意思。
怎麼說他們也是兄弟,有着同一個父親,加上趙鶯鶯的面子也必須要給,唐傲便封其平王,意思就是讓其平平安安,平平靜靜的活到老死。唐傲也早就命人在大梁城建一個平王府,以後唐佳就會在那裏過上一生,也等於是被軟禁了一生。
青州。
太上皇唐青川得知了發生在汴州的事情之後,便是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太醫趕至,卻還是太晚了一些。自從失去了雙腿之後,唐青川整個人即變得頹廢了起來,若非是想要看着兒子能夠將他的事業發揚光大,期盼着其成為天下之主的那一天的這份執念還在,怕是他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有希望,人就有盼頭。但當這份希望突然間煙消雲散,在看不到絲毫的可能之時,人的鬥志自然就沒有了,唐青川的人生也到了最後的時刻。
叫來了自已的兒子,如今已經是乾安帝唐伊。伸手摸了摸其臉龐,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講,但又似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最終脖子一歪,手一松,閉上了雙眼,徹底的進入到了永久的睡眠之中。
唐青川死了,跪在父親靈前的唐伊這一呆就是兩天兩夜,等到他在從這裏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似是蒼老了許多。然後他就親寫了一封手書,派人八百里加急直向着唐傲所在之地汴州就送了過去。
嵩城。
蒼狼營精銳騎兵已將城池團團圍住。無數雙眼睛盯視的城門,也在此時由內而開。
第一個走出來的就是龍牙隊員莊成,這位一直做為內線呆在匈奴軍中的漢子,終於不用在處於黑暗之中,可以光明正大的見到陽光了。
莊成身後,跟着的就是曾經匈奴大將之一的黃吉力,在他的手中還有一個帶血的包裹,那裏正是匈奴四大家族之一蘭道一族族長蘭道圖的首級。
鄂州與豫州公開的投誠了大華之後,呆在嵩城的匈奴人都變得慌張了起來。
以前他們呆在城內,雖然乾軍也會派人來攻,但都是小打小鬧,他們還是扛得住的。可是現在,主政者換成了大華,他們便是一點的底氣都沒有了。
大華與大乾,雖然只是差一個字,但實力卻是天壤之別。
面對大乾的時候,五千匈奴可以行各種挑釁之事,甚至實在打不過的時候,可以花錢買通大乾的將軍,讓他們放水,至少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讓其離去。
剿匪,剿匪!
重要就是一個剿字。
只要行了剿字之實,便對上面有所交待了。而如果有一天,天下間沒有了匪,你讓這些官兵們幹什麼去?又哪裏還有外撈可拿呢?
這就相當於後世一些地方修路一樣。春天修,秋天崛,每年都有活干,每年都有了錢賺。
同樣的事情,放在大華中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實行的是軍功制,且還是公開的軍功制。講究的就是有功必賞,有罪必罰。
倘若今天你帶兵去剿匪,沒有把事情做的漂亮和乾淨,那下一次就輪不到你了,就要換別人來拿這個軍功。試問,在這樣的制度之下,誰不是盡力去做事情,誰還敢留一手?
把好處都留給旁人,你是做「好事」呢?還是自已傻?
如此,得知豫州歸於大華之後,匈奴兵們都害怕了。也就是這個時候莊成主動找到了黃吉力,提出了向大華軍投誠之事。
黃吉力也是悍將,但再厲害面對大華軍的時候就什麼都不是了,甚至他要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的保命。
隨着匈奴主力被滅,便是新的匈奴王都被送到了當時的別都吉城遊街,後被斬首示眾後。所謂的匈奴民族就已是不復存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還有誰肯為這個完全沒有明天的民族去賣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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