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30年前的一個大年初六夜,地處蘇北沼澤地的劉家莊,安然靜謐。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大街上,只有路燈照着地面,散發出縷縷白熾燈光。呼呼的西北風,拍打着樹枝,發出嗖嗖的聲響。
座落在村東邊的一戶人家,屋裏人聲嘈雜,燈火通明。難道,是春節期間,親朋好友相聚,大家湊合在一起,打打牌,看看小麻將不成?別急,先介紹一下劉家莊地形地貌。
劉家莊名稱叫莊,其實有條古老的街。據說建於清末民初,是劉姓員外大興土木而得名。
和其它集市街道一樣,劉家莊大街兩邊都是住戶。t字型排列的街道,向東西、南北延伸。南北街朝向的地方,街南街北邊住戶各分五排。每戶人家單門獨院,間隔不到三米。
看得出,這是一個農村小集市。
集市兩邊的住戶,當然門市房。門面裝潢得五花八門,廣告牌是花樣百出,腦洞大開。
房屋結構,有人家是四合院,也有三
間兩廚。一排排整齊而立的房屋,一樣高,一樣寬,統一標準。很顯然,那是集體農莊時代的產物,是統一規劃而建。要不然,不會長寬一樣齊,高低一樣平。
東西走向的大街上,北大邊清一色的主臥面南,廚房面東;而南邊住戶主臥面北,廚房面西。
自然,南北走向的大街上,住戶主臥面西,廚房朝南;主臥面東,側廚房朝北。算起來,整個劉家莊,也不過三百十來戶人家。
村東邊亮燈的戶家,是座典型的四合院。從外面乍看上去,應該是生活條件還不錯的一戶人家。因為,屋頂上,豎起一根高高的天線。以鋁管彎曲成幾個長方形的橢圓,固定在一根塑料方塊上。從什麼接下來一根護導線,引入室內。
按道理,正月初六,大家還沉浸在春節的氣氛中。只是天寒地凍,人們便早早上床休息。
那麼,為什麼這戶人家與眾不同,深更半夜,屋裏還亮着燈呢?我們不妨走過去聽一聽裏面有什麼動靜再說。
嗯,有人在屋裏誇誇其談;有人在屋裏拍案而起;也有人繪聲繪色撞憬着未來,有種像同學聯誼會形式。總之,聽話音,屋裏氣氛熱烈,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朗朗笑聲。我猜,應該是一群年輕人,在討論着什麼!
這戶人家,不是劉家莊本地人,聽說是從遙遠的鸚鵡湖遷移至此。主人李彀,女主人叫構群英。老兩口都已經過世,現在的女主人叫蕭曉瑩。女主人劉仙氹也已經不在人世。平時,他們家門庭若市。現在,李再模高中畢業在家,就沒消停過。
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他們家有台黑白電視機,幾乎把全村人都吸引過來嗎。難怪,大老遠就看到他們家有個室外天線。
那可是劉家莊唯一的一台電視機啊!在此之前,人們只有聽一聽收音機,便是了不得的享受。
加之李再模母親蕭曉瑩,原為鸚鵡湖蕭篁竹爺爺家大姑娘。為人和藹可親,從不因為左鄰右舍來他們家看電視而嫌棄。
李再模父親叫劉仙氹,爺爺叫李彀。因為父親隨母親劉文霞姓氏,所以,到了李再模這一輩分,父親劉仙氹在李再模剛出生那一會,遂隨父李姓。
母親蕭曉瑩,一個寡婦娘們,含辛茹苦將李再模撫養成今天這個模樣,實屬不易。大學沒考上,不知道算是幸運吶還是惋惜。
此話怎講?當然不是信口開河了!就她們家目前這種情況,能給李再模讀個高中畢業,已經是很不錯。萬一考上大學,恐怕,連學費都交不起。從家庭經濟條件來衡量,李再模考不上大學,並非是一件壞事。
話說到這份上,肯定有人要問,既然你把他們家敘說得如此寒酸,那麼,為什麼全村只有他們家才有台電視機,你不是自相矛盾麼?
不滿諸位,李再模家的一台金星牌黑白電視機,真的不是他們家花錢買。而是他母親蕭曉瑩,有個哥哥叫蕭長存,在長江口的海東市
任職。黑白電視機,是他們家淘汰產品,所以才送到蘇北農村。蕭長存,可是鸚鵡湖第一個走出去,因而成為城市戶口的人。
看着兒子學業完成,作為母親的蕭曉瑩,看着孩子們對着電視機,大談特談家事國事天下事,心裏美滋滋地。心裏安慰着自己:兒子,你終於長大了。她深深地吁了口氣,如釋重負。接下來,便不停地
給孩子們倒茶,遞上瓜子、糖果「來來來,孩子們,糖果有好幾種。愛吃哪一種,你們自己挑。瓜子這裏多得去了,大過年的,來咱們家,大傢伙就甭客套噢!」
「姑姑,你甭跟我們客氣。過春節,誰家都不缺吃喝。特別是瓜子、糖果這一類零食。你看,我嘴唇都上火起泡了!」蕭德發
用手指一下嘴唇。
蕭曉瑩放下手裏活計,借着電燈光,不放心的湊過去「哎呦喂,都起幾個大泡泡了。我說你這孩子,咋整的嗎?都上火成這樣了。快,多喝點水,去去火!」
「姑姑,你不知道,爸爸在海東市遠水不解近渴,管不了我。媽媽毀三妹,整天呆在皮草行,和單位忙着簽什麼個人承包合同,也沒時間管我。好歹,我運氣好,嘴上起了幾個泡泡。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估計一命嗚呼,她們倆也不會知道。唉」蕭德發滿嘴抱怨,也不管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看你這孩子,沒教養!大過年的,就不能口中積點德麼!要我說,你們家是錢多作怪了。你像我們家李再模,一年到頭,也不過就這麼一次吃上巧克力。」蕭曉瑩瞟一眼蕭德發,那種眼神,令蕭德發坐立不安,也令李再模對母親產生反感。
他知道媽媽對舅舅蕭長存心存齎恨,儘管姐妹倆不是一般成見。可也不能當着人家孩子面,將陳芝麻爛穀子翻出來吧?長輩的事,別往我們小輩人身上扯。怎麼說,那蕭德發也是你侄子不是。想到這,他急忙來到媽媽身邊「媽媽,你別煩了行不行?去忙你的吧,我們年輕人的事,你甭摻和,這裏有我照料就行。」李再模似心疼母親,他拍拍蕭曉瑩後背,連推帶哄送出客廳。
其實,他怕蕭德發不高興。因為,母親每每提起蕭長存舅舅,心裏耿耿於懷。
「咯咯咯」同學緱慧娟笑了,她和谷旭峰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谷旭峰乾咳一聲,清清嗓子,望着李再模笑着說:「你不就是想把你母親支走,以便於哥兒幾個商量明天出走的事宜嗎!真有你的,連自己母親都能哄。還裝出一副大孝子樣子,臉一點都不紅。嗯,我看好你絕對是個演員地坯子。」
李再模瞪他一眼,啜斥道:「你知道我要這麼做,為的是我們幾個出行不驚動家人。但對母親來說,是一種欺騙,那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支走我母親,卻至我於不仁不義不孝當中?我逼不得已做了,你們卻在背地裏說風涼話,幾個意思?深夜十一點了,不知道我媽媽在這裏,什麼事都幹不了嗎!」
「那倒是,我今天來,也是瞞着家人。估計一旦知道,肯定不讓我出門。理由很簡單,你們男生家長都不讓外出,我
們女生就更沒有希望了!」錦培紅附和着李再模,說話間聲情並茂,理直氣壯。
「唉,快趁阿姨不在屋裏,大家儘快商量怎麼走吧!大年初六了,去遲,大城市的工作可沒那麼好找。」劉先慈有點心急,和她奶奶錦妤帷一樣性子的她,意在催促李再模,儘快拿定主義。
看官已經猜出劉先慈是誰家的後人了吧!她稱呼錦妤帷為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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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那劉仙昊肯定是她爸爸了?是的,她媽媽就是谷卉麾和瓦明嫻的姑娘:谷富美。
「走,不難!難的是,我們不知道往哪裏去。南方大城市太多,經濟發達,人均收入高。可那都是道聽途說,誰都沒有
親身經歷過。所以,我建議,每個人帶足路費。防止找不到工作,回來連張車票都賣不起。最後,再被城裏人當着盲流,來個遣送回家,那可就慘
了。」毀朝倩表現出有點害怕的樣子,很明顯,她可能想打退堂鼓。
打退堂鼓,毀朝倩倒不至於。但是,從她身上,你不難發現有她爺爺毀虺盡的影子。因為,毀虺盡做每一件事,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絕不做虎頭蛇尾的事。膽大心細,是毀虺盡的一貫作風。現在,他身上的優點,全部被他的後人們,遺傳下來。人家毀朝倩,那叫未雨綢繆知道不?
當然,帶着消極情緒的,不只是毀朝倩。孫志國也有些推諉,你聽他對李再模怎麼說:「李再模,要不,還是和大人商量一下吧!萬一真的工作沒找到
,路費也花光了,到那時,也好跟家人求援啦!」嗨,這話聽起來沒毛病。膽小怕事,一直是人家孫家傳統啊?你知道孫志國他爺爺是誰麼?鸚鵡湖的小裁縫孫作崇啊!他奶奶靖炅婧,是個走路帶拐杖,穩中不帶穩的人!難怪他一個大男人,總是小心翼翼。走步路,生怕踩着雞蛋似的,輕拿輕放,輕手輕腳。
「呸呸呸,大過年的,人沒動腳呢,盡說一些傷氣話。我警告你們,千萬別嚇唬人。去,今晚回家準備包裹行禮。明天五點鐘,車站
集中。不去,現在就表個太,免得明天早晨因為等人耽擱時間。要知道,一天只有一班車,明天走不了,還得等上一天。」蕭德發溘然站
起,講話語氣中,挾插着武斷、獨行,走的決心堅如磐石。
李再模也站起身「有什麼好怕的,別自己嚇唬自己。大不了,找不到工作我們幾個再回來嘛!又不是找不着家,不去大城市轉轉,待在農村一
輩子,有什麼意思?七八個人在一起,還怕被人拐了不成?」
「好吧,算我一個,我現在回家準備行禮包裹。只是,在我們沒走之前,選擇不去的人,請你們切勿把我們幾個出走的消息透
露出去!」劉先慈也站起身,意欲離開李再模家。她的表態不痛不癢,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旁人看上去,和李再模他們家沒什麼關聯。
錯!劉先慈的父親正是劉仙昊,是李彀和錦妤帷在大漠戈壁上,兩個人嬉戲的結晶。於劉文濤沒半毛錢關係,儘管錦妤帷被劉文濤納為妻室。
「我也去,在家除了種地,還能幹啥?不如出去闖蕩一番。找不到工作,再回來,也不丟人!」攸慧娟最終也表了態。要說攸慧娟她是不應該來。爺爺攸茜愨是個出了名的郎中,她爸爸招夫養子,繼承父業。成為鸚鵡湖一代名醫,你說她去讀個衛校有多好啊!小丫頭就是不安分,偏喜歡到大都市闖一闖。初生牛犢不畏虎,不撞南牆不回頭。倔犟的個性,決定一個人的人生。
現在,一屋子的人,都決定去了,就剩苑長軍沒吭聲。當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苑長軍。
他是書記苑長兵的弟弟。據說,他哥哥已經為他做了安排,準備讓他報名參軍。那年頭,要想參軍的人,多如牛毛。李再模他們
是想都不敢想。因為,去不了啊!村里幹部的子女,都前翻後起的來不及安排,怎麼可能輪到你普通人家。眾目睽睽之下,苑長軍不得不做出答覆:「李再模,要不,你們先去,
等有個作落,再寫信告訴我怎麼樣?」
苑長軍被大夥盯得有些尷尬,原本不想表態的他,硬着頭皮對李再模說了這番話。
李再模搖搖頭,因為他心裏有數:苑長軍和苑長兵,都是苑舴艋的孫子輩。和孫作崇他們家一樣,也是招婿入贅,所以姓苑。那老苑家,可是木匠手藝人。見風使舵,投機取巧。圓滑世故,風土人情,人家運籌帷幄。所以,李再模感覺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你,你還是算了吧!咱們幾個,和你不是同路人。雖然我們都是一個班同學,你的背景和我們大相徑庭。還是
別勉強了!哥幾個,定下來的,明天早晨五點鐘,夷陵車站結合。記住,不想去的,你現在給我一句話。免得每明天
早晨因為等不到你,而耽擱大家行程。」
李再模問話的同時,用眼睛不自覺的巡視一下在座的每一個人。當然,苑長軍除外。「別煩了,我們都去!明天早晨,夷陵車
站,不見不散!」蕭德發開始模稜兩可,最後,突然間態度堅決。我去,這樣的反差,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東方雨露白,夷陵車站,呼呼的西北風,拍打着兩扇大木門。一根鏈條鎖,鎖着門兩邊不鏽鋼把守。在一陣西北風的撞擊下,發出「撲通
撲通」聲響。
顯然,車站工作人員還沒有上崗。李再模、蕭德發、孫志國、谷旭峰四個小伙子,手裏拎着兩個大包裹,不停地張望着車站周圍動
靜。蓄勢待發的心情,使他們幾個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在四個小伙子的中間,站着三個女同學。她們分別是緱慧娟、劉先慈、錦培紅。三個女同學身上各自箉着一隻小包,手裏拎着
一個馬夾袋。裏面裝的都是些水果、瓜子、飲料什麼的。能看出,她們的行李包裹,都被身邊的男同學給打包了。
三女四男,昨天的八個人,實到七個。那是因為,苑長軍依舊沒來。不過,人家也沒表態說來。畢竟哥哥是村書記,弟弟去當
兵,有優先權。如果在家有出路,誰還選擇背井離鄉。
蕭德發放下手裏包裹,他雙手搓兩下,放在嘴裏吹一吹「李再模,我說的怎麼樣?苑長軍不可能和我們在一起。人家有
個當書記的哥哥,大學考不上,當兵還不是十拿九穩。沒把握,他待在家裏幹嘛?就憑他那一副小身板,甭說種莊稼。莊稼種他
還差不多!」
「別不服氣,如果你哥哥當個村書記,還不是和他一樣。種地、打工,那都是沒得選擇的選擇。我們幾個大男人,外出打工也就算
了。你看看緱慧娟她們幾個女的,找個人嫁了得了唄,幹嘛要來個長途跋涉,這麼做值嗎?」谷旭峰有點不理解,大姑娘家
的,還愁嫁不出去咋地,打拼個毛線!
緱慧娟用圍巾裹着頭和臉,一雙腳不停地在地上上下跺着。活動活動,增加一雙腳溫度。一米六七的她,穿
着一雙棉鞋,身上穿着一件買好的棉妖。外邊套着一件藍白黑色組成的格子外套,配上一件黑色喇叭褲。當然,裏面有毛線集成
的毛線褲。
看上去,她身上並不怎麼冷。只是一雙手腳不停地蠕動着,好像,她最怕冷的地方,只有手和腳似的。圍在她脖頸的圍巾,順
勢將頭裹得嚴嚴實實。而齊腰的長髮,和往常一樣,變成一對麻花辮。
緱慧娟之所以有這般城裏人打扮的模樣,那是因為緱慧娟的爸爸,早就從鸚鵡湖搬至南方某個大城市。後來,又遇到上山下鄉。所以,留在劉家莊,並與劉家莊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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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結婚生子。
不久,一家人返回城市,而她母親因為有了緱慧娟,農村戶口,進不了大城市。因此,緱慧娟穿着打扮,受家庭氛圍影響,城裏人的言傳身教,還是令緱慧娟與眾不同。穿着打扮,純然一副時髦模樣。雖然一家人呆在農村,生活費用,舉步維艱。基本上都靠城裏的外公外婆接濟。而緱慧娟又是個遺傳母親的倔犟性格,她感覺用
外公外婆的養老錢,心裏慚愧。所以,準備出去闖蕩,哪怕碰得頭破血流,也無怨無悔。
對谷旭峰的論調,持反對意見的她,走到谷旭峰面前。猛然伸出右手,用拳頭對準谷旭峰肩膀捶兩下說道:「你呀,人不大,
生出來就是老氣橫秋。早就男女平等了,還談什麼男人女人?你要我們嫁給男人算是了事,那你谷旭峰也可以找個媳婦,生兒育女得了唄。反正,男人的使命,不就是傳宗接代嗎,你也沒必要出去打拼!」
「要不,谷旭峰,你還是回去吧!按照谷慧娟給你的指點,回家,跟你爸媽要個老婆,生一大堆孩子,將你們谷家發揚光大。哈哈哈」毀朝
倩話沒說完,人已笑得剎不住車。
哈哈哈
眾人都笑了,在車站門口的人越集越多。見他們這裏哄堂大笑,人們紛紛前來湊熱鬧。
谷旭峰尷尬了,別看他一米八二的身高,腳穿四十三嗎球鞋,體重九十公斤。上身穿着藍布迪卡中山裝,褲子是一條黑色燈芯
絨。高鼻樑,大眼睛,國字臉。身高馬大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被毀朝倩一句話,嘲弄得臉紅脖子粗。
別人在開懷大笑,他卻一臉懵逼。不服氣,便指着孫志國說:「喂,孫志國,你管不管你們家這口子。再這麼口無遮攔,休
怪我對你們倆不客氣噢!」
孫志國聽得谷旭峰,因和毀朝倩開玩笑,居然要挾和自己翻臉。他一聲冷笑「嘿嘿」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指着谷旭峰鼻子。厲聲質問道:「谷旭峰,想要挾我是不?捆不住螃蟹,你捆鴨蛋來了。好,來,來吧!
,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孫志國那是在走過場,說狠話,只是給自己愛個面子!
「啊小屁孩,你敢挑戰我谷旭峰。」說完,谷旭峰活動一下筋骨,徑直朝孫志國走過去。
嚇得孫志國連連後退:「唉唉唉,哥們,別呀她,她和你開玩笑,你幹嘛奔着我來呀?」
谷旭峰笑了「你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麼?我抓不住他,還逮不住你麼!哈哈哈」
嘩啦!車站內,一位女售票員從裏面將大門打開。她對着外邊大喊一聲:「諸位,開始賣票了啊,六點鐘前往蘇南方向的班
次,靠前排隊。」
所有人,一窩蜂往前面擠。李再模等人不愧為學生,他們互相拎起包裹,隨着人流往車站裏面一步步挪動。緱慧娟一個人排隊去賣票,
其餘人等,坐在車站的條椅上,靜觀其變。
啊喲,那個站在西北風下凍得瑟瑟發抖的他們,好不容易進入車站暖和一陣。卻被告知「快,車子來了。人不多,就我們幾個
。」
谷慧娟開心的告訴幾個同學,沒等李再模等人反應,車站售票員急忙糾正她的話:「人多得去了,連加坐都賣光了。
你們還是早點去搶座位吧,否則,三四百公里,站着也吃不消。」
谷慧娟反問售票員:「美女,現場就我們幾個買票的呀?」
售票員沒有吭聲,只是推來車站後面的一扇小門,讓谷慧娟自己去領悟。不看不知道,一看,谷慧娟立馬明白其中道理。原來
,車站裏面走後門的早已經擠滿小房間。他們幾個買的票,都是後座三十幾號位。靠前的座位,都給走後門賣了!「耶,原來是這
樣。快,李再模,帶哥兒幾個趕快上車。走後門賣的車票,比排隊賣的還多。」
諸位有所不知,蘇北沿途小城鎮車站,就這個格局。沒有秩序管理員,更他談不上什麼對號入座。靠前排的都被
售票員走後門賣出去了。所剩無幾的幾張車票,都是加坐或者是靠後。儘管如此,人們還是慶幸。因為好歹有個座位不是。如果
站着,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因為,你不站,有人願意站。那年頭,出遠門多不容易。
李再模等人,今天運氣不錯。雖然座位靠後,畢竟七個人,人人都有座。靠後座位,一般情況下沒人願意坐。那些攜老帶幼,舉家進城打工的人,比比皆是。暈車的,年老多買的,層出不窮。因此,車票相對緊張。特別是春節期間,能買到當天的車票,算是謝天謝地了。
正當幾個人慶幸之時,原本七個人七張座位,有一張座位,被一個身上紋滿龍虎的二十七八歲男人霸座。巧的是,緱慧娟將這張票,
不偏不倚給了谷旭峰。十八歲的谷旭峰,年齡不大,但身材魁梧。他尋找自己座位的那一刻,看到座位被別人霸佔,便上前
提醒這個人「喂,朋友,你的座位是我的。趁現在空位置多,你還是另尋高就吧!」
誰知,那人並不領情。瞟一眼谷旭峰,以為他一個人,沒什麼大不了。便翹起二郎腿,搖搖晃晃的對谷旭峰說:「座位是你的,你怎麼知道的呀
?要不,你問問座位他答應不答應。如果不答應,那誰先坐就是誰的。」
說完,一本正經的看起報紙。谷旭峰手裏拿出車票「朋友,我的車票上註明你這個座位是我的,你還是找找自己的位置吧。別無理取鬧,幾百公里的路程,不是公交車,熬過幾個站台就到。」
那人繼續看報紙,根本不搭理谷旭峰「喂,我跟你說話呢,趕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去,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諸位肯定要問,他不讓坐,你就找大巴車老闆不。那年頭,誰都不敢管事。因為,管閒事,怕遭打。正常情況下,這夥人一動
腳,絕對不是一兩個,而是一大幫團伙。他們和大巴車老闆,一個鼻孔出氣,專門坑害顧客錢財。
有點靠騙,有點靠偷,但硬搶的人還算少。因為搶劫別人財物,那一會從重從嚴。
可今天這傢伙算是倒霉了,因為,谷旭峰同學七個人坐在同一輛車子上。人多起鬨,不打憑氣勢,也能嚇倒那個滿身紋着龍虎
的二流子。谷旭峰見他軟硬不吃,死賴着不走。氣急敗壞的谷旭峰,伸出雙手,抓住那人兩個肩膀往上一提「哎哎哎,你干
什麼?不就是讓個坐嘛,至於嗎兄弟?」
另外兩個座位上,三四個人,從座位上抬起屁股。李再模等人見狀,慢慢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一雙手,屈得咯叭咯叭作響。那幾個人一見,
剛從座位上抬起的屁股,重新又坐了下去。
(本章完)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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