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本不應存在之人間的決鬥,還真是讓人期待呢……」
將身體隱匿在樹蔭之下,在如此一個大熱天裏卻穿着厚實長袍的女人凝視着眼前的這幢屋子。
高挑的身材被長袍蓋住看不出什麼錯落,只有纖長的手指留在外面;而她的臉也幾乎全都被兜帽給遮住了,只露出一個精緻的下巴。
不過見微知著,僅靠這麼一點點的表象就足以表明她本人不凡的容貌。
可惜來往的路人卻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樣一個怪人的存在,即便他們有的人幾乎和她擦肩而過。
但這個女人好像並不在意。
「這種令人懷念的討厭味道。」
女人抽了抽鼻子,空氣中傳來的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氣息令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結果還是被發現了,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就在不久前,她看着那一行三人從這棟屋子裏離開,不過其中有一位似乎是發現了她的蹤跡。
而她對此也沒有任何意外。甚至可以說她來到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向對方宣告自己的存在。
「雖然看起來很像,但事實上是不一樣的麼?」她的語氣裏帶着一些怒意,「還真是敢說。」
兩個有着相似氣場的女人僅僅只是對視了一眼,她給了那個女人一個夾雜着譏諷的微笑,而對方也還給她了一個示威般的笑容,她們或許此刻還不明白彼此的身份,但一樣聰明的她們立刻讀懂了這次「意外」碰面的緣由。
這是戰爭即將開始的佈告。
「不過若非如此,我的諸多佈置也就沒有了價值。」
女人的身影慢慢沉入樹下斑駁並泛着漣漪的黑影之中,仿佛與其融為了一體。
「希望你們能夠帶來一場盛大的表演。」
而在那泛着漣漪的淡薄黑暗之中,仿佛藏匿着數不清的罪孽。
……
「所以說根據那位大人的判斷,我們目前首先要取得更多有關於目標的情報,再來商議對策。」
燈火通明的會議室內,偌大長方形的會議桌上,坐在首席位上,帶着白手套和黑色墨鏡板着臉以硬漢形象散發着無盡存在感的男人對自己的其他四位在場的同僚公佈了下一步的計劃。
他明顯是在模仿着某位司令,只是缺少了一些氣勢而已。
似乎更像是一種玩笑,所以也沒有顯得做作。
「嗯,嗯,更多的情報啊……」
三川真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同小雞啄米般點着頭——並非是回應對方的發言,只是單純在打瞌睡。
對於這種不正經的表現,其他人除了偷偷地翻着白眼以外也沒有什麼反感的意思。
甚至時不時還有幾聲善意的輕笑。
大概是由於已經習慣了……
「真琴,這個工作就交給你負責了。」
不過,坐在旁邊的伊冬千鶴在聽到前者喊到真琴的名字後還是推了推她的肩膀,雖然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突然失去平衡的瞬間讓真琴差點摔倒在桌子下面的同時也令她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工作?負責?」真琴有些茫然,扭頭看向身邊的伊冬下意識地問道,「又被男友甩了的你終於決定肩負起撫養腹中孩子的責任了嗎?」
「啪,」伊冬千鶴手中的原子筆折成了兩段。
「三川真琴你是準備好去死第二遍了麼?」
伊冬生氣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俯視着真琴,隨後眼神變成了輕蔑,「說到工作,我認為你這個沒人要的洗衣板才是要學會努力工作好在將來養活自己才對……哦,抱歉,我說錯了,你那個明明是航母甲板才對,因為就算是洗衣板也還有是凹凸的呢!」
「你這頭口無遮攔的乳牛。」真琴也跟着站了起來,雖然比對方矮了一個頭,但氣勢上不能輸給對方。
兩個女人怒視着彼此,一時間,偌大的會議廳里飛沙走石,風起雲湧,陷入了暴風雨前的低氣壓之中。
其他的人完全不受這種糟糕氛圍的影響,反而饒有興致地欣賞着二人的口頭交鋒。
「呃,那個,我說……」
「住嘴!」
這位首席本想將兩人的注意力調整回接下來的工作上,不過他還沒開口就被二人塞了抹布。
不過這突然插入的發言還是給了兩人一個緩和的台階。
「會議結束後去戰個高下如何?」
「你要戰,那便戰!」
如同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她們不約而同的選擇最有效最直接也是最常用的手段解決衝突。
「還有我說你們就不能配合一下我的心情嗎?」這位首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副苦惱的樣子再加上他告饒的發言,讓本來刻意營造出來的嚴肅氣氛瞬間灰飛煙滅。
「哼!」雖然仍舊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過兩個女孩也收斂起自己的脾氣,回到了位置上。
一時間大家鬨笑了起來,對於又有熱鬧看了這點表示十分高興。
「真琴,我們希望你繼續去接近神久夜永遠,之後具體該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如果只是嘴裏叼着麵包在轉角撞到愛的劇情的話我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我總覺你在試圖玷污一些很美好的東西。」
「那就掛着『絕對領域』的噱頭向大家將講解量子物理如何?」
「我覺得還是不需要了。」在用無奈的語氣拒絕了這個提案之後,這位首席又將視線從真琴身上轉到了伊冬處。
「千鶴,為了保證任務的順利完成,我希望你能夠配合真琴的行動。」
「資金?」
稍稍思考了一下,伊冬千鶴提出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由那位大人提供。」
「了解。」兩個剛才還在大吵大鬧相互揭短的女人對視了一眼,而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們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美食,遊戲,衣服,飾品,逛街等等除了任務以外的東西。
共同的興趣愛好超越了所謂的敵友,構架成貫通於天與地之間的橋樑。
兩個女孩的小宇宙突然就劇烈的燃燒起來了。
「喂喂喂,你們好歹也掩飾一下自己的眼神吧!」
問題兒童軍團的確擁有優秀的戰力,不過擺在前面的問題是讓他們形成戰力。
這位首席決定下次洗頭的時候多用些防脫落的護髮素。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玩啊!」
真琴全然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
「很快了,」首席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邀請卷置於會議桌上,「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邀請一位小姐和你們同行。」
……
「這是……盛夏的決鬥祭?」
永遠看着手中的邀請函和宣傳單,有些奇怪。
事實上,他滿腦子裏都是自己剛剛那位「前輩」奇怪的反應。
即便是在決鬥學院的考核中敗給同宿舍甚至其他宿舍的學生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畢竟人的發揮總有好壞,沒有誰是常勝不敗的。
而且,在永遠看來,這位「前輩」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在試探自己的水平。
所以他在決鬥分出勝負後立即率先上前一步,對這位「前輩」鞠躬示意,對於他的手下留情表示感謝。
不過對方不僅不領情,還仿佛遭受了莫大的侮辱般,帶着哭腔大喊着「你給我記着,我還會回來的」這句只有在某些搞笑漫畫中的反派角色才會掛在嘴邊的話逃離了現場。
只留下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的永遠目瞪口呆。
「是的!」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他的卡片物店長點點頭,「是將於不久之後的盂蘭盆祭期間舉辦的決鬥者大會,有着豐厚的獎品和來自於全日本各地的知名決鬥者,不僅如此,現任遊戲王武藤遊戲和作為主辦方的海馬集團社長海馬瀨人也會親自前來為此次活動造勢,嘛,不是我自誇……我們市的決鬥者協會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拿到這個活動的承辦權哦!」
「那麼這張邀請函是?」
但凡作為一名決鬥者,誰都很難拒絕這樣一次大會,永遠也不例外。
更何況是在得知了武藤遊戲也要前來之後。
「是入場卷,由本市的卡店店長分發給各自區域內有一定實力的決鬥者,只有擁有了這張邀請函的人才能作為參賽者參加這次決鬥祭。」
永遠盯着手中的邀請函,有些動心,又似乎有些激動,卻依然將其回遞了過去。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他扭過頭不再去看那張邀請函,一來是不想改變自己的判斷,二來是不希望讓別人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而且我那天大概也沒有辦法去參加這場大會。」
難得的節日自然是要和最重要的家人一起度過,這是他之前就決定好的。
不僅如此,在他也希望陪着輝夜姐好好享受這場祭典,略以表示自己對她一直以來照顧的感謝。
「沒關係,這張邀請函就交給你了,你來不來那是你的事情。」不想這位店長十分豪爽地再度將邀請函給塞了回來,「而且看了你剛才的決鬥之後我想在場的各位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大夥說是麼?」
「是。」
「小傢伙你就收下吧……」
「我看好你哦!」
店長的話得到了牌店客人的熱烈響應,大家紛紛出言幫他造勢。
面對群眾的力量,永遠開始動搖起來。
「小永遠,你就收下吧,」接過店長手中的邀請函,然後又將它放入永遠的手中,輝夜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相信我,到時候你自然會用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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