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界第一的輝夜殿下 card9:萬丈目的挑釁
「唉……」坐在餐桌前的永遠嘆了口氣，舉起餐刀切下一塊牛排，扔進嘴裏。
憑心而論，黃宿舍的伙食十分不錯，至少今天是這樣，歡迎宴上提供給大家的是西式牛排套餐，清新脆爽的生菜沙拉，香濃可口的蘑菇湯，還有美味的牛排。
不過這些對永遠來說都是味同嚼蠟，而導致這一切的，就是……
「你小子，我們還以為會被拐到藍宿舍那邊去呢！」左手邊的一位同學在桌子下面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軟肋，然後跟他打起趣來，「畢竟人家鳳凰院同學都親自來邀請你了。」
說完看了一眼永遠另一側穿着藍色制服的綾音，而聽到別人這麼稱讚自己的綾音也含着叉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少女的臉都已經紅透了……
事實上，本不太情願去參加藍宿舍晚宴的永遠最終還是無奈屈服在少女的堅持和脅迫下，不過少女還是很「慈悲」的同意讓永遠先參加黃宿舍自己的晚宴，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少女盡然以「擔心某人放自己鴿子」為由跟他一起來到了黃宿舍的餐廳。
「不錯，果然有志氣，夠兄弟！」坐在永遠對面的同學環抱着雙臂略顯深沉地說道，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盤子裏的牛排已經被旁邊的那個傢伙給順走了一大半。
要知道，女生這樣寶貴的存在一直以來都只會在藍宿舍出現，因為黃和紅宿舍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女生寢室，暫且不管這個規矩的存在是不是為了激發學生的上進心，當綾音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出現在黃宿舍的餐桌上時，引發整個餐廳一片亂嚎。
在永遠看來，這群傢伙們興奮地都快變身了。
自從他們兩個落座到現在，已經有不下二十位同學用「去趟洗手間」，「有東西忘在寢室里」等等藉口從他身邊走過，而且他們都會先瞟一眼永遠身邊的綾音，然後很默契地或者拍拍他的肩膀，或者扔給他一個大大的拇指……
「做得很好，神久夜同學，」在永遠為此向黃的宿舍長——樺山老師解釋並道歉的時候，這位留着兩撇小鬍子，梳着奇怪的大背頭的老師這麼對永遠說道，「這樣的好事，老師怎麼可能生氣啊！」
對此，他只感到了一陣陣難以描述的寂寞和空虛……
「吶，」永遠停下了回憶，因為察覺到綾音在桌子下面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神久夜同學……」
永遠轉過頭，發現對方已經看似小心翼翼地湊到他的耳邊，「你有沒有覺得周圍看向我們兩人的目光很奇怪。」
「你，」他突然感到一陣無力，手一滑，一大塊幾乎快送進嘴裏的牛排連着叉子一起掉進了面前的盤子裏，「你才發現啊……」
然後，因為餐叉敲擊餐盤時發出的響動，大家的注意力一齊集中在咬着耳朵的兩人身上，也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他們之間這個在外人看來有些親密的小舉動，接着，大家眼神越發複雜起來。
總結成五個字的話，大約就是「羨慕嫉妒恨」吧！
「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說着，她低下頭，羞紅了臉。
「這不是不好意思的問題吧！」
「嗯，也是呢，」聽到永遠的反駁，綾音鄭重地對他點點頭，「還很緊張……」
她下意識得拍拍自己胸口，這個動作讓坐在她對面正在大嚼自己所剩無幾的牛排的男生順帶咬到了舌頭。
然後，就在少年捂着嘴在桌子下面打滾的時候，他最後的一點牛排也被別人搶走了。
「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麼好的！」永遠揉了揉自己的腦門，那是剛才在房門前被少女的手刀給擊中的地方，「雖然看上去的確很可愛。」
同時，似乎察覺到了某人在嘀咕着自己的壞話，綾音對永遠咧了咧嘴，露出了兩顆雪白的小虎牙。
「唉，算了！」實在是有些無力的永遠低下頭，繼續和自己的晚餐戰鬥起來……
「那個……鳳凰……呃……我是說綾音，」永遠本來是順着習慣叫對方「鳳凰院」的，卻在發現對方陡然黑下來的臉後連忙改口。
很奇怪的是，少女要永遠稱呼她「綾音」，卻始終不用「永遠」稱呼他。
永遠不明白，也太不敢去搞明白。
他扭頭望向如同城堡般奢華的藍宿舍，眼神無比複雜，「我想我還是回去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着那奢華的琉璃彩大門，永遠都有些緊張了，總覺得自己要去的地方不是酒會，而是戰場。
甚至只是站在這兒，他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硝煙味。
所以少年小小地後退了兩步。
「站住，」綾音敏銳地發現了永遠的異狀。本是兩手插着腰的她，迅速伸手抓住了身邊作勢欲走的永遠的衣領。
「不是都說好了嗎，」將永遠拖到了自己身邊，她不高興地嘟起了嘴，「怎麼說話不算話？」
「有殺氣！」對方皺起的眉頭讓永遠感到有些膽寒。
「神久夜同學，你是想跟着我自己進去呢？還是想讓我折斷你的四肢然後拖着你進去呢？」
「請不要笑着說出這麼恐怖的話來！」
「那就乖乖地跟我進去，」就這樣一手提着永遠，鳳凰院邁開輕快的步子。
但是，綾音的得意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還以為是誰呢，」擋在二人前面的是一位穿着藍制服的少年，大廳中耀眼的燈光讓永遠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看到他站在宿舍前的台階上，俯視着永遠和綾音，「怎麼，你還記得自己是藍宿舍的人？」
他這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語氣讓永遠感到有些不舒服。
「你什麼意思，萬丈目？」綾音語氣冰冷，壓抑着極大的不快。
「是萬丈目先生，鳳凰院。」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回去了，」綾音絲毫不買對方的帳，拉着永遠大步走上前去，「你擋着我了，萬丈目。」
看了看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永遠發現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糟糕。
「我想說什麼你應該明白，」出乎永遠意料的是，萬丈目並未阻攔二人，反而靠在了敞開的大門邊，讓開了道路，「不過也是，輸給了黃宿舍的你也確實沒臉來參加藍宿舍的歡迎宴了。」
與他擦肩而過的綾音停下了腳步。
「輸給黃宿舍，是指的我麼？」永遠心中一顫，隱約間明白了些什麼。
「我有說錯嗎？」萬丈目的聲音長而拖沓，似乎是擔心綾音和永遠漏掉其中的任何一個詞，「鳳凰院綾音，你是藍宿舍的恥辱。」
挑釁！永遠終於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綾音鬆開了抓着永遠衣服的手，低頭不語。
永遠看着背對自己的少女，看着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綾音……」
似乎能感覺到少女心底的委屈，永遠不滿地扭頭盯着一邊的萬丈目，「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對方眼底的蔑視讓永遠覺得他這張臉無比討厭。
「我只是實話是說而已。」萬丈目發出一聲輕笑，「而且，這不都是拜你所賜麼？」
少年的話讓本就不善與人爭論的永遠一時啞口無言。
「還有，黃宿舍的傢伙不要覺得自己僥倖贏了一場就很了不起了，」萬丈目見綾音沒有反駁，便也不再繼續說下去，轉而將矛頭指向她身邊面露慍色的永遠，「新人就該有新人的樣子。」
不知為何，永遠突然有種衝上去狠揍他一頓的衝動。
「怎麼，不服氣？」萬丈目看到永遠忿忿不平的樣子，挑起了眉毛，「看來今年的新生一個個都需要好好教訓一下。」
「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是麼？看來你很自信呀，」把永遠的話當成了一個笑話，萬丈目露出不屑和嘲笑的神色，「那麼，就用決鬥來證明一切吧！」
「好啊！」對方已經下了戰書，那豈有不接之理。
但就在這時，綾音突然拽住了永遠的衣襟。
他扭過頭，發現少女正一臉懇求的望着他，對他輕輕搖頭。
「哼，」見目的已經達到，萬丈目也不再去理會二人，起身向藍宿舍的大廳里走去……
「為什麼要阻止我？」待到萬丈目離開，永遠嚴肅地對鳳凰院問道。
「他很強！」綾音看向萬丈目離開的方向，無法控制地顫抖着，「甚至可以說是這屆新生中絕對的no.1！」
「那又怎樣，」明白了少女的擔憂，永遠釋然地笑了出來，「大不了就是一敗而已。」
「可是，」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如此無所謂，綾音鬆開手，急忙勸阻起對方，「萬丈目那個傢伙一定會……」
但是她還來不及說完，就被永遠捂住了嘴。
「我不會輸的，絕對不會！」永遠這樣告訴她，接着轉身離去。
「神久夜同學，你要去哪？」
永遠回過頭，看向逆光而站的少女，雖然藍宿舍內的燈光依舊刺眼，此刻的他卻毫無畏懼，「回去調整卡組，然後給那個傢伙好看。為了你，也為了我的卡組和我自己！」
留下這樣一句話，永遠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神久夜，永遠……」心臟無可救藥地、噗通噗通地跳着。綾音輕輕地撫摸自己的嘴唇，被他觸碰到地方，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讓她完全冷靜不下來。
腦海中不禁浮現了少年剛才那凝聚了自信和堅毅的眼神，清澈見底卻又深不可及。
「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好想，更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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