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可避免,那就唯有積極應對了。
天下五大妖域,目前看來只掘了一處,如果能順利滅掉那一處,那麼理論上說,其他四大妖域也可以按部就班地完成清除。
此事若成,對於人族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豐功偉業!
想到這裏,秦源便說道,「殿下,若是如此,那我們也確需早作打算了。」
景王縱聲一笑,然後盯着秦源的眼睛,說道,「先生,你早知道此事了,這些道理你也都懂,所以你只是在試探本王的決心,是麼?」
秦源笑而不語,心想我試探個毛啊,我怕成狗了好嗎,要是能阻止你們,我特麼早阻止了!
一群瘋子!
景王此時已經目光灼灼,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波瀾壯闊的未來,渾身熱血便要就此沸騰。
因為他,有資本,參與到這場角逐中去!
若他真只是一個瘋王,而沒有特殊的資本,如何能暗中建立起如此龐大的勢力?又如何能得阿大這樣的高手,死心塌地?
想到這裏,他看秦源的目光就更為堅定,和炙熱。
「先生,本王起先不知道你為何要救那百里長卿,直到昨晚本王才想明白!先生心中,原來對此早有準備!那百里長卿,可是步絕妙的大棋啊!他是百里暮雲的兒子,若是玉泉宗參與掘山放妖之事,他也定然知道,要說在玉泉宗布子,沒有比他更好的人選了!先生,你總是快本王一步,本王心中,唯有嘆服二字!」
景王原本還奇怪,秦源為什麼要救風馬牛不相及的百里長卿,甚至之前還刻意去接近他,但是現在一想,他覺得邏輯都對上了。
先生之遠見,佈局之精妙,果然非凡人所及,這才是無雙國士!
秦源正了正身姿,風淡雲輕地又是一笑。
表現出「哎呀,我這麼深謀遠慮,竟然都被你看穿了」的姿態。
實際是我特麼只想朋友多了好走路,老婆多了路子寬而已啊!
在微微一嘆後,他終於說道,「既然殿下已經下了決心,那在下也無甚疑慮了!沒錯,殿下所言,正是在下想讓殿下去做的。如今天下大亂,群雄逐鹿,殿下若是只志在深宮,便與坐井觀天無異了!
只是原本我怕殿下有所顧慮,因而只能先為殿下布棋,卻不想殿下已有此意,甚好。」
「哈哈哈,先生還是小看本王了!」
「不,我料想,以殿下之志,即便今日說不,他日也會這麼做的。」
「好,好!」景王端着酒杯,張開雙臂大笑起來,「知我者,先生也!人生得意,莫過於得一知己,更何況是先生這般知己!哈哈哈,干!」
秦源與景王幹了一杯,然後說道,「那麼,今晚之事,就有勞殿下,陪我演一場大戲了。」
景王立即點了點頭,笑道,「不瞞先生,本王都已經演練過了,絕對不會誤了大事!」
「甚好。」秦源淡淡笑道,「那百里長卿是個劍痴,四十年來一直閉關練劍,對於世事不甚通了。只要能演好這場戲,他當可為我們所用。」
景王聽罷心中更是喜悅,忙道,「但憑先生吩咐!」
萬華宮,地下密室。
密室正中間,正燒着一盆炭火,火光將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的臉,照映地微微發紅。
百里長卿被兩彎黑色的鐵鈎穿過鎖骨,吊在木架子上,他的雙手和雙腳也被綁上了巨大的鎖鏈。
他的手腳淌着血,顯然是被人割斷了手筋腳筋,這是對付高手的標配,否則高手一旦真氣復原,很可能掙脫鐵鏈。
那橫肉漢子用鐵夾子夾了一塊通紅的炭火,獰笑起來。
「骨頭倒是挺硬。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姓甚名誰,家住哪裏,此番入宮是受何人指使,趕緊說出來,要不然我就餵你吃這『火紅果』了。」谷
百里長卿饒是一代高手,這會兒卻是也被折騰得奄奄一息了。
不過,他只是虛弱地一笑。
「無恥小賊,你要殺便殺,這般手段對我是沒用的。要我出賣同袍家人,痴心妄想!」
「行,爺爺就喜歡嘴硬的。」橫肉漢子嘿嘿一笑,「沒關係,這火紅果一吃啊,再硬的嘴都能燙軟了。」
說着,便夾着那燒紅的炭,往百里長卿嘴邊送去。
兩旁的幫手,則一個拿鑿子、一個拿錘子,打算鑿開百里長卿的嘴。
百里長卿臉色微微一白,但仍挺着虎軀,怒視着眾人。
身為百里家族的長子,他的腦海中從沒有屈服二字。
在四十年的修行生涯中是如此,如今虎落平陽,他更是如此。
「來吧,宵小鼠輩,我父親來日定將你們碎屍萬段!」
說着,他竟自己張開了嘴!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大喝傳來。
「住手!」
那橫肉漢子一愣,轉頭一看發現是景王殿下親臨,趕緊放下東西,俯首拜道,「參見殿下!」
景王皺着眉頭,沖他喝道,「你這蠢貨,把他嘴燙爛了,還怎麼招供啊?」
橫肉男子苦着臉說道,「殿下,這小子實在是硬,咱們各種方法都用遍了,他就是不招!屬下、屬下也是沒轍了,才」
「行了。」景王擺了擺手,看着百里長卿,說道,「你當真不怕死?」
百里長卿呸了一口,冷聲道,「爾等鼠輩,有何資格問我?要動手儘管來,我若是叫一聲屈,便不算漢子。」
景王搖了搖,嘆氣道,「是條漢子,不知道去了鎮撫司衙門,還能不能這麼硬。」
橫肉男子一愣,忙道,「殿下,因何要送去鎮撫司?請再給屬下一刻鐘,屬下定然讓他開口。」
景王一腳踹在他的身上,怒道,「再一刻鐘?再一刻鐘人都給你打死了!沒用的東西,既然你問不出來,本王當然要把他交給鎮撫司,做個好人情了!去,通知鎮撫司來拿人!」
那橫肉男子嘆了口氣,灰溜溜地出去了。
百里長卿不屑一笑,「哼哼,鎮撫司又如何?他們的酷刑我也不怕。」
沒多久,果然來了三個身穿鎮撫司官服的人。
百里長卿頓時微微一愣,因為他發現其中一個,竟然是秦兄?
秦兄不是來京求學的麼,他怎生會在皇宮,而且又是鎮撫司的人?
百里長卿滿腹疑惑,瞪着眼睛瞧着秦源。
秦源站在一名鎮撫司校尉的身後,悄悄沖百里長卿使了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
很快,百里長卿就被裝進了一個木製的囚車之中,然後被拉了出去。
來到外邊,此刻整個後宮正在戒嚴,時不時就有不少內廷衛路過,不過大都只是隨口盤問了幾句,在那名校尉出示令牌後,就放行了。
很顯然,鎮撫司的人是真的,令牌也是真的,景王在鎮撫司果然安插了人馬。
只不過秦源得低着頭遮掩着點,畢竟很多內廷侍衛都認得他,好在天黑,也沒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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