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 第215章你別太過分

    虎笑得尷尬,卻還是嘿嘿的笑着,一個勁的傻笑着,「沒事,我怎麼可能瞞着你什麼事呢?咱們兩是誰,那是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好哥們。d7cfd3c4b8f3你能為我遠赴京城。這份心我領了。我袁虎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以後但凡你有事」他拍着胸脯,「我袁虎一定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呸!」夏雨啐一口,「你才有事,我福大命大,用得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嗎?你還得給海叔傳宗接代呢!我可不能讓老袁家就這樣廢在我手上,那我怎麼對得起海叔!」

    虎一笑,「好了,不說就是。」

    吃完乾糧,活動活動筋骨,夏雨這才重新上了馬車,馬車走得飛快。

    夏雨撩開車簾,直接坐在車門邊上。「虎,你還沒告訴我,趙老九為何放了你?」

    虎雙眸直視前方,也不回頭看她,「我見過我爹了,他還活着。既然活着,就沒有必要再去追殺睿王爺。何況我爹告訴我,他把藏東西的地方告訴你了。怕你這傻丫頭一根腸通到底,到時候會有危險。所以我求着睿王爺,放我出來找你。」

    「趙老九竟然也肯?」夏雨蹙眉。

    虎點了頭,「他答應了。」

    聽得這話,夏雨狐疑的瞧了虎一眼,而後不解的撓了撓後頸,趙朔就這樣輕易的放了虎,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等等她愕然,「這麼說,趙老九知道海叔把秘密告訴我了?」

    虎一怔。當即抿唇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睿王爺腦太聰明,我又不是他肚裏蛔蟲,哪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夏雨點頭,虎確實猜不透趙朔的心思。

    趙老九那是什麼人?那可是千年修行的狐狸,老狐狸!若是輕而易舉就能讓人猜透了,那麼這些年他又如何逐步從東方越手中奪回大權?

    然而到了現在,夏雨也有些猜不透趙老九的心思了。

    明知道自己有玉璽的消息,為何她出來那麼久,趙老九都沒有動靜呢?連肅國公和黑煞盟都得了消息,偏生得睿王府毫無動靜,這又是為什麼?

    一言不的坐在馬車裏,風過耳畔呼呼作響,仿佛心裏隔了一塊大石頭,有些東西在心裏不斷的酵。提不出來放不下去,就這么半吊着,難受之極。

    「阿雨?」虎忽然道,「你是不是愛上睿王爺了?」

    夏雨深吸一口氣,靠在車壁處,唇角微揚,只要一想起他。她便會覺得心裏暖暖的,「我是他的人,這副身心都只屬於他。我想,除了他,這輩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聽得這話,虎的眉心驟然皺起,「想不到我與世隔絕了數月,出來時什麼都變了。」

    「人心易變,是越變越好了。」夏雨笑着,「我以前也覺得,自己不會輕易的愛上別人,見慣了花滿樓里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除了你和書呆,我覺得世間男兒都是臭男人。但是遇見了他,所幸沒有錯過。」

    聽得她說的如此深情,言語之間無不流露着幸福洋溢的滋味。虎的眼眶忽然紅了一下,繼而笑得艱澀,「那你覺得幸福嗎?跟着他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和快樂嗎?」

    「能。」夏雨鄭重其事,「在他面前,我可以做我自己,他從不會約束我,只負責寵我。即便我闖下大禍,他也只是輕嘆着幫我善後。雖然我猜不透他,看不透他,可我知道,我在他心裏一定有着無人能取代的地位。即便有朝一日,他將一顆心分給了別人,我還是會愛着他。這世上不屬於我的東西和人,多了去,我知道自己的分量就行。不強求,但我會爭取。」

    虎點了頭,「聽你這樣說,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放心。就像哥哥一樣,看到妹妹幸福了,也跟着變得幸福起來。」

    「海叔還好嗎?」夏雨問。

    「他說他這輩都沒有像如今這般,如釋重負過。雖然心有掛礙,可肩上的擔突然卸下來,壓抑的心得到了釋放。」虎哽咽了一下,「他說,還等着咱們給他養老送終呢!」

    夏雨點了頭,笑呵呵道,「那是自然,到時候海叔一兒一女,你給他帶回個兒媳婦,我給他帶回個女婿,多好。」

    虎沒有再說話,將視線投注在別的地方,眸中薄霧氤氳。

    馬車繼續往前走,離開了山道,入了密林,穿過林也不知是什麼地方。只是夏雨似乎有種感覺,感覺這不是去代州的方向,而是往偏僻的山裏走了。

    她與書呆似乎不是從這條路入京城的,而且一路上的風景,似乎都沒有一點印象。

    漸漸的,夏雨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虎,到底怎麼了?

    夜裏,四下曠野無人。

    虎升起了火,好一會才逮着一隻尋食的野兔,架在火上慢慢烤着。四下漆黑一片,只剩下虎添柴的聲音。火堆里嗶嗶啵啵的花火在脆響,夏雨抬頭望着坐在對面的虎,眉頭微微蹙起。

    「虎,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這條路是去代州的嗎?」夏雨起身。

    虎一怔,隨即笑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這不是去代州的,難不成我拐帶你去私奔不成?廢什麼話,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相信我?」

    「我就是因為太相信你,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你會帶我走。」夏雨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該離開京城,離開趙老九,因為那裏有着看不見的戰場。」

    虎丟了幾根柴枝進火堆,「我沒這樣說。」

    「可你是這樣想的。」夏雨道,「你方才去撿柴火,我已經看過了馬車裏的東西,有錢財有棉被還有一些日需品。那些錢,足夠尋常人無憂無慮的過一輩了。你還敢說,是你求着趙朔出來的嗎?分明是趙老九送你出來的!你來,是因為我,對嗎?」

    虎起身,「我去撿柴火。」

    「這不是去代州,對不對?」夏雨追問。

    虎抬步欲走,夏雨三步並作兩步攔在了虎跟前,「把話說清楚,不許走。」

    「說什麼?」虎蹙眉。

    夏雨盯着他,「你根本不是來送我去代州的,你是來帶我走的,是趙老九的意思嗎?」

    「阿雨,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睿王爺有他該做的事,他不可能圍着你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每個人對你都會真心實意嗎?他只是在玩弄你,如今玩夠了,就讓你滾,你明不明白?」虎冷喝,「是,是他讓我來的,因為他不要你了,你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如今你留在他身邊,只會礙手礙腳。你已經是他的絆腳石了,所以他巴不得一腳踹開你,他不要你了,你聽懂沒有!」

    夏雨搖頭,面色瞬時黯淡下來,「他是不是有危險了?」

    虎拂袖,「為何你就是如此的冥頑不靈呢?你看看我爹現在是什麼樣?都不成人形了,你還幫着他做什麼?趙朔心狠手辣,他不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你不會明白,我跟他之間生過多少事。如果他覺得我是絆腳石,我會死得比任何人都要乾脆。你不是說他心狠手辣嗎?那你也該死。」夏雨背過身去,站在火堆前眸色暗沉,「他要做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當初說好的,如果我要走,他不會攔着。如果他要我走,我一定不會久留。虎,你說實話吧!」

    輕嘆一聲,虎撓了撓頭皮,「到底是他最了解你。我還以為,這樣能讓你死心,結果,是我輸了。」

    夏雨揚眸,「他想讓我走,對嗎?」

    「是。」虎點頭,「他說京城不太平了,打從你進過一次肅國公府,他便知道無法護着你一輩。所以他放了我,刻意製造了船難,讓你悄無聲息的離開。」

    「船難?」夏雨愕然。

    「那些黑煞盟,其實是睿王府的暗人喬裝的。你從京城出來,我就已經等在了碼頭,阿奴負責把你們帶上船。等到離開京城,到了原定地點,睿王府的暗衛趁着黑夜喬裝成黑煞盟的人,撞翻了船隻,順帶着打破了肅國公府的追蹤計劃。」虎走到夏雨身邊,默然佇立,「等你落水,精疲力竭之後我再出現帶你走,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阿奴也是知情的。」夏雨盯着他。

    虎點頭,「那都是睿王爺安排好的,否則你以為睿王爺的暗衛,是這般輕易能變節的嗎?那可都是死士,生死都在睿王手上。他知道,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帶走你,一則我剛來京城就被他抓了,京城內外無人知道我的消息;二則我不會武功,也不從未在肅國公府的人面前暴露過,就算我不用喬裝,肅國公府的人也不會注意我,只當我是普通的船客。」

    「睿王爺說,你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可對與我,你一定會深信不疑。因為還有我爹在睿王爺手中,所以你相信我不管怎樣,都不可能丟下我爹不管,所以一定會送你去取東西,而後返回京城。」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狐狸轉世。你信了我,我也順利的帶你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此時此刻,大批的暗衛,各路勢力,都沿着代州方向不斷的找你,百花宮,肅國公府,睿王府,包括遲來的黑煞盟,估計都在沿途找你。」

    「而我,已經帶着你,朝着另一個方向,遠遠的離開了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夏雨紅了眼眶,「我就知道,那老狐狸沒安好心。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我放了藥,可還心甘情願的咽了下去。明擺着就是耍我,當我是傻的麼?」

    「沒人會找我們。」虎撕了一個兔腿遞上去,「吃點吧!」

    「他讓你帶我去哪?」夏雨哭着接過兔腿,即便傷心難過,她也得吃東西。吃飽了,才能有力氣去找趙老九算賬。

    虎搖頭,「他沒說,只是說讓我帶你朝着山里走,走得越遠越好。若是連他都不知道你在哪,那麼這世上就有了不透風的牆。」

    夏雨咬着兔腿嚎啕大哭,「那他以後怎麼找我?」

    虎紅了眼眶,「他說我肯定瞞不住你,所以留了一句話給你:大燕朝雖大,但若有心要找一個人,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眼淚珠順着臉頰不斷的滑落,夏雨覺得自己這輩的眼淚,都讓趙老九承包了。這次倒好,想收也收不住,哭得一臉的淚。

    虎皺眉,「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女哭哭啼啼的嗎?」

    夏雨翻着白眼落着淚,嘴裏還不斷嚼着兔肉,「扯什麼淡,我也是女的。」

    「哦,忘了。」虎起身走到一旁,也開始啃兔肉,「我告訴你,這次把你帶出來了,也告訴你真相了,不許回去,明白嗎?」

    「你說不許就不許,你問過我拳頭沒有?」夏雨狠狠的抹去臉上的眼淚,「袁虎,我告訴你,這次你騙我這麼慘,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她扯着兔肉,狠狠抽着兩下酸澀的鼻,「原來沒有他,連胃口都會不適應。」才吃了幾口,怎麼就飽了?

    難道真如書呆說的,太想一個人,會茶不思飯不想。

    原來是真的!

    篝火溫暖,可再暖,也不及他掌心的溫度。

    虎睡覺前,拿繩綁着夏雨,「沒辦法,只有這樣才能繼續帶你走。阿雨,你聽話,也當是別辜負睿王爺的一番好意,他是真的為你好,想讓你遠離是非。你呀,就乖乖的。明天天一亮,我就放了你,咱們繼續走!」

    將繩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上,隨時防備着夏雨的私逃行為。

    只是睡到半夜,虎嗅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氣,而後就沒有而後,一覺睡到天亮。手上的繩依舊在,然另一端早已斷裂成無數節。

    「夏雨!你敢對我用藥!」一聲怒吼,拴在樹幹上的馬匹也被她騎走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丫頭身上還帶着迷藥。

    出門在外,必備!

    藏在小竹棍里密封攜帶,果然是萬無一失!

    只是這丫頭,是用的什麼辦法,把繩索弄成這麼多截?這可是專門為她準備的牛筋繩,一般的摩擦摩擦再摩擦,也是無法輕易掙脫的。

    這是怎麼回事?

    策馬飛奔,墨翻飛,她是夏雨,也是黑寡婦。便是鐵索綁縛又如何,只要她想走,誰能攔得住!她一定要去代州!

    肅國公府。

    東方旭站在魚缸前,漫不經心的飼養着自己心愛的魚兒,「如何?」

    雲官站在他身後,半垂着眉目,「國公爺親自去了,想來這次公主是真的不行了。所以,國公爺必須親自出馬,這會應該已經去了沉船的地方。」

    「聽說當夜,熱鬧得很,死了不少人。」東方旭回眸看他。

    雲官頷,「是,不過黑煞盟怎麼去得那麼快呢?」

    「都趕上肅國公府的暗衛了,確實是有些早了,按理說他們的消息,應該不會這般及時才對。何況,還傻得去撞船,連人帶船都沒了。」東方旭深吸一口氣,「真是沒腦,一點用處都沒有。」

    「如今,夏雨不知所蹤,所有人沿着代州方向一路查找,連百花宮和睿王府也沒有閒着。但,就是找不到人。」雲官輕嘆。

    東方旭捋起袖,伸手摸着水中的魚兒,「找不到就對了,看樣他是真的愛上她了,這般形勢也不肯多加利用,反而要遠遠的送走。紅顏笑,英雄冢,自古如是。」


    雲官仲怔,「公的意思是,睿王早有準備?」

    「他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都交手那麼多年了,他那份心思雖然教人猜不透,可這一次,我一定猜中了。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變得不可理喻。即便勝券在握,最後也輸得一敗塗地。」東方旭握着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兒在掌心,魚兒銳利的牙齒似乎很想啃噬他的手。

    可惜,被他捏在掌心,根本無法自主。

    「這麼說,睿王是有意送走她。」雲官這才恍然大悟。

    「送走?哼!」東方旭突然用力,手中的魚兒瞬時別捏得腸穿肚裂,鮮血瞬時染盡雙手,滿手的魚腥味血腥味,「即便是死,她也該留下來。就這樣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我怎麼捨得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雲官下意識打了個冷戰,卻不敢多說半句。

    低眉望着掌心的死魚,東方旭冷笑兩聲,「我就知道他遲早要送她走,可他問過我了嗎?我不願意!即便讓她死,我也不願讓他們就此逍遙快活。不過這樣也好,義父一定會好好處置的,想來過不了多久,趙朔就該反了,徹底的反了!」

    深吸一口氣,東方旭如釋重負,「我竟是如此期待她的死訊!」

    雲官垂眸,不敢吭聲。

    站在衣櫃前頭,那一排的白衣素色,都是他最喜歡的顏色。那一身的白,一如初見,只是未曾見的是他始終黑沉如墨的那顆心。心是黑的,怎麼漂洗都不會變白。

    他想着,他是不是該去見她最後一面。

    至少,趕在趙朔之前。

    東方越很少親自出馬,除了每次為公主取藥。這一次也不例外,馬蹄聲聲,黑衣蒙面。策馬揚塵,終鑄大錯。

    疏影走在長街上,京城裏的異動,她自然看在眼裏。快步從偏僻的小巷走過,半低着頭走進了花滿樓的側門。櫻娘聽得來人來報,急忙去了後院,乍見疏影,便快引着她從側屋進入,疾步走上樓去。

    「你怎麼來了?」櫻娘壓低聲音,帶着少許狐疑。

    「林中小屋被毀,我不能光坐在家裏等你們的消息。」疏影疾步上樓,「就好比這一次,這麼大的事,我竟然蒙在鼓裏渾然不知。」

    「他在屋裏。」櫻娘冷了眉目,快環顧四周,「你趕緊進去,只是他不會希望你出現在這裏。」

    疏影冷笑兩聲,「你以為我願意來嗎?」語罷,快推門進去。

    屋裏一如既往的黑暗如夜,有個人影冷然站在窗口,「你可知今日若是教人現,你就是個棄。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疏影緩緩而坐,黑暗中抬頭望着那個佇立窗邊的身影,「夏雨離開了京城,為何沒人通知我?」

    「通知你做什麼?」他轉身,黑暗中眸色利利,「難不成你還能趕去追殺她?就憑你?」

    疏影沉默了良久才道,「好歹姐妹一場,我還能送一送。」

    「送?」他忽然笑了,笑聲冷厲無溫,「貓哭耗假慈悲,何必惺惺作態?你當初與我們合作,不就是奔着她去的嗎?」

    「沒錯,我是奔着她來的,可那又怎樣?難道她要死了,我連笑兩聲,都不應該嗎?」疏影涼颼颼的笑着,「她若不死,我永遠沒機會。現在她出了京城,就一定會死,那麼我的機會就來了。」

    男緩步走過來,走到她身後,緩緩俯下身抱住了她。灼熱的唇瓣在她的臉上挪動着,溫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臉上徘徊,她僵直了身,心卻始終都是冷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公主快要死了,只要她一死,你的身份就可以昭告天下了。到時候,你會有更好的一切。」他伏在她耳畔呢喃,「等東方旭掌握了大權,東方越看在你的面上,也只能就此作罷。到了那個地步,該死的死,該出現的都會出現。真好!」

    疏影面無表情,心中卻波瀾迭起,「你放心,我會讓侯爺獨攬大權,廢了商青鸞那個賤人。」

    「商青鸞失蹤那幾日都去了哪兒,你都查清楚了嗎?」男低問。以畝吉號。

    疏影起身,轉身吻上了男的唇,舌尖從他的唇瓣上靈巧的滑過,撩動了男人最原始的**。她將自己豐滿的前胸湊上他胸膛,慢慢的蠕動着,鼻間出低緩的嚶嚀,力道恰到好處,聲音婉轉綿柔,「她換了一條路,去找自己的哥哥,還順帶着去了一趟軍營。這些,都是她身邊的那個,叫霜兒的丫頭所說,應該是**不離十。」

    「那個丫頭,可靠嗎?」男吻着她的脖頸,而後慢慢的將唇停留在她的鎖骨上,輕輕的啃噬,「可別到時候中了人家的圈套。」

    「你放心就是。」疏影低喘着,仰頭任他撩撥,咽喉間的輕喘讓人格外激動難耐。

    下一刻,她的叫聲突然提升了少許,原是他已握緊了她的豐盈。

    「真是人間尤物。」他已將她打橫抱起,快走向床榻,迫不及待的欺身壓了下去,「如今這般的撩人心魄,將來可怎麼捨得下你?」

    疏影笑得魅惑,指尖用力的摁着他的脊背肌肉,「那不如今宵有酒今宵醉,且不論將來。」

    「這話,說的真好!」音落瞬間,衣衫盡褪。

    房中淺喘低吟,此起彼伏。

    男女之音,歡好無限。

    **同歡赴巫山,紅顏翹楚展歡顏。

    等到歡好罷,房內到處都瀰漫着行房過後的腥味,疏影嬌柔的攀附在他胸口,指尖不安分的打着圈圈,笑語低柔,「那場船難,是你們做的吧!」

    男搖頭,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疏影仲怔,「不是你們做的,那又是誰?肅國公府的人?」

    「肅國公府的人都在船上,不會傻得自己去撞船。」男翻身深吸一口氣,口吻驟冷,「這當中怕是有什麼古怪吧!當初我們的人趕到,船已經沉了,到處都是嘶喊聲和火光,根本分辨不清到底誰是誰。夜裏的江面,一片混亂,夏雨便是這般趁機溜走的。不過,上頭懷疑她是不是沉屍江底了?至少睿王府的人,開始滿江的撈屍了。」

    「絕無可能。」疏影坐起身來,語氣堅決,「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不會死。且不說她的命真大很大,落在水裏,她就絕對死不了。她那水性,比誰都好,慣來跟着虎到處惹事,憋在水底下一盞茶時間都不會有什麼大礙。」

    男推開了她,坐起身來,好似想到了什麼,「這麼說,她一定還活着,睿王府只是在做做樣。」

    「夏雨,絕對沒那麼容易死。」疏影切齒。

    「好了,你該回去了。」男冷然下了逐客令。

    聽得這話,疏影點了頭,乖乖起身撿起衣裳,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穿。那一刻,她忽然有種被人棄如敝屣的錯覺。仿佛她所有的價值,也只是這具皮囊,除了這張臉這副身,她其實一無所有。

    然就是有了這皮囊,便有了她這一身的驕傲自負。

    她覺得,值得!

    拿前半生的顛沛流離,換下半輩的榮耀萬千,有何捨不得?

    走出花滿樓,回到鎮遠侯府的流瀾閣,疏影覺得有些壓抑。這座大宅里,有一個商青鸞,佔據了本該屬於她的位置。若非謝環,鎮遠侯府的位置哪裏輪得到商青鸞來坐。

    「主,回來了?」浮月上前,接過疏影的披肩,而後奉上熱茶。

    疏影臉上帶笑,似乎心情很好。

    「對了,那頭現在在做什麼?」疏影問。

    浮月道,「正在花園裏下棋。」

    疏影蹙眉,「跟誰下棋?」

    「自然是夫人身邊的丫鬟,雲兒。」浮月低低的回答。

    「閒來無事,出去走走也挺好的,這鎮遠侯府的花園,應該熱鬧熱鬧了。」疏影喝上一口熱茶,緩步走出了房間。

    她想着,這會謝蘊應該快回來了,他說過的今日會早點回來陪着自己。

    所以嘛若是知道自己去了花園,應該會主動過來的。

    算着點時辰,應該差不多的。

    去了花園,果然看見商青鸞與雲兒一道下棋,主僕二人有說有笑,晾着霜兒在一旁候着。

    「參見夫人。」疏影上前行禮。

    商青鸞先是抬頭一怔,而後才揚唇笑道,「聽說你被嚇病了一場,如今可都好了?」

    疏影點頭微笑,「多謝夫人關心,業已無恙。」說着便瞧了一眼棋盤,「夫人好興致。」

    「你可會?」商青鸞問。

    「略懂。」疏影頷。

    聞言,商青鸞瞧了雲兒一眼,雲兒會意的領着霜兒退下。

    疏影朝着浮月使了個眼神,浮月點頭離開。

    陽光很好,只是照不見心頭陰暗。

    商青鸞道,「想不到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來這青樓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在你身上。可為何最後還是捨得將你讓出去?若我是老鴇,想來是抵死也不會將搖錢樹捨出去的,太虧了。」

    疏影臉上一熱,笑得尷尬,「疏影出身卑微,來日還得多向夫人學習,不敢僭越禮數。」

    「僭越?」商青鸞瞧了她一眼,繼而似笑非笑道,「這倒算不上。你不過是個妾室,用不着這兩個字。」說着,便落下了一枚棋,「我這好久不下棋,倒也生疏了,說不定還得輸給你。」

    疏影瞧一眼黑白分明的棋盤,「夫人過謙了,疏影棋藝生疏,哪裏及得上夫人的分毫。」

    商青鸞突然笑了,眉目彎彎,在疏影的眼裏,這樣燦爛的笑容真的讓她格外厭惡。因為夏雨,經常這般開心的笑着。眉目彎彎如月,果然是最丑的。

    「知道就好。」商青鸞笑着落下棋。

    疏影一怔,心裏慍怒已極。

    這商青鸞字字誅心,話語之中皆是往她的心坎里戳。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只不過,她偏不信,這世上難不成還有完人嗎?

    人無完人,總歸會有錯漏之處的。

    瞧一眼疏影臉上的窘迫,商青鸞顧自笑得從容,「對了,聽說侯爺待會就回來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

    疏影心下咯噔一聲,繼而笑道,「夫人在此,侯爺肯定會過來的。」

    商青鸞笑了,沒有再說什麼。

    遠遠的,浮月端着托盤而來,上頭擺着兩杯茶。

    「夫人請用茶。」浮月奉茶,而後將另一杯茶放在疏影的手邊,「疏姨娘請用茶。」語罷,別有深意的遞給疏影一個眼神,浮月便快的退了下去。

    商青鸞修長的指尖,輕柔的夾起杯蓋,「茶香四溢,果然流瀾閣的東西,比我這主院裏的,要好上無數倍。」

    「夫人說的哪裏話。」疏影垂眸,極盡恭順,「疏影是侯府的妾室,這一身所有皆是夫人所給。」

    「這話我可擔不起。」商青鸞落,「若是讓侯爺知道了,還以為我苛刻於你,到時候我的日可就不好過了。」

    音落,疏影撲通一聲就給商青鸞跪了下來,面色瞬白,「疏影不敢,夫人恕罪!」說着,快端了茶水遞上,「夫人折煞疏影,若有不周之處,請夫人看在疏影誠意請罪的份上,莫要與疏影計較。」

    商青鸞驟然冷了眸,「你這是要給我抹黑啊!」

    遠處,謝蘊疾步行來,「商青鸞,你別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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