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心中震撼。
看張老爺子和張無道的眼神,無比敬畏。
同樣的道理,已經在匈奴的七十二座天狼武道身上驗證過了!
正如匈奴收羅大雪原所有武道傳承,精粹出了七十二座天狼武道身的武道傳承。
盜門八將的石匠,卻是異曲同工!
不僅僅是網羅天下建造藝,傳承五千年的建造藝,更是在一代代的盜門八將的石匠淬鍊之下,所凝聚形成的傳承技藝。
除了精粹,只剩精粹!
以張老爺子的年齡,這樣的匠人,早已經問鼎絕頂,堪稱大宗師。
這就好比老酒,越老越醇香綿厚。
匠人也是如此。
隨着時間洗禮,技藝、經驗等等,都在一步步增強沉澱。
天下的建造師,與張老爺子相比,那就是雲泥之差!
再天才的建造師,哪怕涉獵甚廣,可……一代人的寒窗苦讀,憑什麼勝過盜門千百年代代人的沉澱和精粹?
「如果張老爺子都造不出武道身,天下估計就無人能造了。」
霍震霄緩緩地吐出一句話,微微一笑:「我找來的這兩位大匠,夠精湛了吧?」
「夠了!」
陳東點點頭,毫不遲疑。
一旁的張老爺子卻是撫須輕笑:「霍主宰別吹捧了,學無止境,天外有天,老朽這把老骨頭可不敢尊稱第一,盜門存在已久,八將之一的石匠歷代也確實在精粹傳承,可比較起來,公輸家與墨家那存在的歷史,可比盜門源遠流長的多,他們那可是輝煌了一個時代的巨星!」
「當世,還有墨家與公輸家?」
霍震霄反問了一句。
張老爺子怔了一下,道:「墨家不知,公輸家……或許有吧。」
遲疑之言,卻是無形中鑄就出張老爺子當世第一的地位。
陳東微微愕然,能有資格與公輸家和墨家相提並論,這可不是一般人敢有的資格。
很快。
張無道便是將一切準備妥當。
他回頭說道:「爸,已經準備妥當,可以請石身了。」
「好。」
一番焚香祭拜,氣氛莊重。
陳東和霍震霄一直佇立在旁,並未打擾。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
外人可以不懂,但絕對無權干涉。
傳承,有些時候傳承的不僅僅是傳承。
這樣的祭拜,更多的是敬畏。
當一切禮儀結束後。
張老爺子對張無道說:「無道,請石身!」
這一刻,隨着張老爺子舌綻春雷,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了。
佝僂的身子微微挺起,滿是風霜的面龐上,也是意氣風發,渾濁的雙眸也如電如光,明亮無比。
在陳東和霍震霄的注視下。
張無道當即便走出了練功房。
幾秒後。
隨着一聲爆喝。
砰嚨!
練功房外,陡然一聲大響。
隨即。
嘭,嘭,嘭……
一道道沉重的腳步聲,緩慢且有規律的傳進了練功房。
「這……」
陳東頓時咂舌。
霍震霄卻是抬手落到了陳東的肩膀上:「你正好見識一下,盜門八將之一的實力!」
一句話,打斷了陳東的震驚之語。
很快。
沉重如擂鼓的腳步聲,越發清晰。
而練功房門口,卻是讓陳東目瞪口呆,心臟狂跳。
張無道躬着身子,渾身肌肉暴凸,盡顯爆炸力。
而他一張粗狂憨厚的臉上,此時卻汗如雨下,滿臉倔強與堅定。
每一步,都沉重如擂鼓。
走的也極為緩慢。
真正讓陳東震驚的,是在張無道背上,背負着一塊長方體巨石!
巨石修整的很平整,一眼望去,至少千斤!
可此時,卻是被張無道背着走進了練功房!
巨石與張無道的體型相比,天壤之別。
這一幕,就好似張無道背山而行!
哪怕是陳東,看得也是瞬間抬手捂住了嘴巴,差點叫出來。
就算巨石保底千斤,那也絕對不是人力能舉的!
歷史長河中,能有這等神力的也不過寥寥而已。
張無道背山而行,不亞於楚霸王舉鼎了!
陳東練了一夜的重劍無鋒,以無鋒重劍的一百斤重量做比較,他很清楚,張無道此刻背起千斤巨石,到底是有多恐怖!
「此乃盜門八將石匠必備之力,無力者不入石匠,無顏請石身,力不扛千斤者,怎敢為將?老朽當年也是和無道這般,一步步請石身請過來的。」
張老爺子撫須說道,聲音壓制的很輕,似乎是怕打擾到背石頭而行的張無道。
陳東捂着嘴,打量了張老爺子一眼。
說實話,張老爺子的身形和張無道差了一些,不過考慮到年邁的原因,或許……當年老爺子也如張無道這般雄風了吧?
轟隆!
隨着一聲巨響。
張無道將巨石轟然砸落在了練功房的正中心。
巨力砸落,讓地面都震顫了幾下。
隨着巨石落地,張無道也重新挺直了腰杆,面色漲紅,滿臉汗水,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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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落到陳東眼裏,更是毛骨悚然。
背負千斤巨石,僅僅如此?
「陳東老弟,還請繪製圖紙,老朽與無道也好依照圖紙鑿刻人身。」
張老爺子將紙筆遞到了陳東手中。
陳東拿起紙筆,卻是猶豫了起來。
記憶中,第一座天狼武道身躍然浮現。
可是……陳東卻又放下了紙筆。
「還請老前輩與無道哥先行雕刻,人身無所謂,隨老前輩與無道哥雕刻,至於其上脈絡圖案,只能等人身成形後,老前輩與無道哥隨着我的指引,按部就班,一點點鑿刻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就連陳東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決定。
當拿起紙筆的時候,他莫名的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萌生出了一個念頭,這武道傳承的人形圖案,不能落於紙草!
很荒謬,難以理解的念頭。
偏偏就是出現了!
「好!」
張老爺子點點頭,隨即便是與張無道拿起錘子與鑿子,便是開鑿起來。
鐺!
隨着張老爺子鑿出一鏨子的火花,父子兩便快速開鑿。
火花迸濺。
金屬交擊,鑿擊石塊的聲音,清脆響亮的迴蕩在練功房內。
每一錘落下,便會有碎石翻飛。
「霍主宰,可否以你之身,鑿為人身像?」
張老爺子問道。
「可以。」
霍震霄點點頭,然後挪移到陳東身邊:「你小子直接畫出來,一步到位不是很省事嗎?」
「我也不知道,但我當時記憶天狼武道身的時候,那一座座武道身給人的感覺很怪,他們上邊好像有什麼力量,在強行阻止着人記憶。」
陳東茫然地搖搖頭,將手中紙筆放到一旁,鄭重的說:「就因為這種感覺,我才放棄繪圖,而且……」
「什麼?」
陳東眉頭緊擰,心中那股心悸感越發強烈:「我感覺天狼武道身的力量,會讓這次鑿刻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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