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為王 第2242章 何為道？魔為道！
天路之上。
純白色的南明離火卷攜着滔天浪潮。
天路之外。
天罰雷雲瘋狂的劈出萬千雷劫，盡皆蜂擁向天路之上。
天門中的兩隻金光大手，霸道決絕的朝着陳道君抓來。
而陳道君也是屏息凝神，氣勁翻湧，軒轅劍震盪劍吟。
誰都不曾注意到陳東此時的變化。
甚至就連蒼茫大地上，扼腕嘆息，絕望透頂的姜大爺也從不曾注意到。
饒是他的注意力，此時也盡皆被天路上的陳道君所吸引。
於他而言，陳東身處「壓身問心」中，已經再無其他變數。
現在的關鍵，不僅是陳東「問心」成功，也需要陳道君能夠肩負眾生，背對天下，在陳東「問心」成功之前，成功幫其防禦抵擋，拖延時間。
「嗬嗬……嗬嗬嗬……」
陳東佝僂着身子，胸膛起伏着，口鼻中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粗重，無比的沙啞，就好像是無數砂礫摩擦着喉管一般。
細如髮絲的黑氣，快速地遊走他的全身。
相較於陳東腳下踩的幽冥地獄散發出的森寒幽光，兩縷黑氣是那麼的微不可查。
可當黑氣再度經過陳東的眼眸，重新遊走全身的時候，卻是明顯的粗壯了一圈。
陳東眉頭越發的舒展，臉上的痛苦之色竟是漸漸消失，眉頭也緩緩地舒展開。
他不再如剛才那般「癔症」似的，不停地呢喃，不停地追問「何為道？」。
此時的他，好像一下子釋然了一般。
整個人處於到了一種極致的安靜狀態中，仿佛一下子從「壓身問心」的狀態中抽離了出來。
天下氣運依舊在蜂擁而至。
腳下的幽冥地獄也依舊在散發着森寒之意。
但陳東，卻瞬間「靜止」了。
很詭異的的狀態。
若是此時陳道君不曾面對兩隻金光大手，但凡回頭看一眼，也絕對會因為陳東現在的狀態而瞠目結舌。
這是一種他從未預料到過的狀態。
也是從未在任何經典子集中記載過的一種踏天路的狀態。
陳東就像是一尊雕塑，佇立在幽冥地獄之上，頭頂惶惶如山的大鼎，依靠人皇氣號召天下氣運匯聚而來，但他身上，黑氣遊走的卻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粗壯。
就像是……要形成一副甲冑，直接覆蓋在陳東身上一般。
而陳東的狀態，也越來越鬆弛，越來越輕鬆。
徹徹底底的抽離，不再執念「問心自證」。
甚至……
電光火石間，陳東嘴角竟是在緩緩上翹，流露出了絲絲笑意。
而前方。
金光璀璨，蔚為壯觀。
兩隻自天門中出來的金光大手，惶惶如山，在南明離火中如山橫推。
它們的目標，是陳東。
但陳道君卻擋在陳東前邊。
執劍而立的陳道君，與前方兩隻金光大手相比，如螻蟻直面兩座大岳。
劍吟不止。
氣勁席捲。
陳道君沒有陳東那樣的重重庇護。
他能站在天路上，純粹依靠的是蓋壓天下千年的第一人的實力。
甚至，就連他踏上天路，也是在徹底衝破天罰閾值，完全爆發出全力後，以霸絕天下的強悍實力，強行沖開了天路上的限制，直接登臨天路。
且……還是登臨這最後的三十米位置！
「兩隻……怎麼夠？》」
陳道君白髮蒼蒼，迎風狂舞，面對抓壓而來的兩隻惶惶金光大手，卻是肆意狂笑了起來。
「劍氣沖霄，光寒天下！」
陳道君直接雙手舉起了軒轅劍。
轟，轟，轟……
磅礴狂暴的氣勁，如江河倒卷，徑直裹向軒轅劍。
劍氣瘋狂暴漲。
十米。
百米。
千米。
……
但劍氣卻始終聚集在軒轅劍上，與天下氣運合為一體。
嗡隆隆！
陳道君身體開始震顫了起來，隨之他手中的軒轅劍也跟着震顫。
而他的五官卻隱隱扭曲顫抖着。
這一劍，遠比他之前斬出的三劍，更加痛苦。
不再如剛才那三劍那般輕鬆隨意。
兩隻金光大手已經抓臨近前，卷攜霸絕之意，以上蒼之力橫壓天下一切。
甚至就連時空，也在兩隻大手前來的路徑上，崩裂成了混沌。
轟！
陳道君悍然一劍斬落。
這一次，一眼望不到頭的劍氣，並未脫離軒轅劍，而是隨同軒轅劍一起，斬向了兩隻金光大手。
劍氣縱橫三千里。
寒光凜冽天下驚。
天下眾生，明明被禁錮着。
可隨着陳道君這一劍斬出，竟是天下膽寒，一雙雙眼睛中盡皆流露出了驚懼之色。
轟隆！
劍氣斬在了兩隻金光大手上。
劍氣絞殺，金光崩碎。
這是人間最強之力，與上蒼之力的碰撞。
哪怕是逸散出來的衝擊波紋，也瞬間湮滅南明離火，然後直接崩裂了那一方空間，化作混沌。
嘭！
一秒僵持，卻顯得格外漫長。
兩隻金光大手在巨響中，直接崩碎，而陳道君則手握軒轅劍卷攜着無盡劍氣，猛然完成了最後的斬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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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這一劍斬出後，陳道君身體佝僂了下來，雙手握劍，軒轅劍劍尖指在地上。
他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着。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鼻孔里，卻緩緩地流淌出了兩股鮮血。
陳道君緩緩抬起左手，擦拭掉鼻孔里鮮血。
然後。
他重新挺直了身子，舉劍，指向天門。
「請……繼續！」
異常平靜的三個字，卻透着一股霸絕天下的慷慨決然之心。
嗡隆！
而天門後，似乎也在回應陳道君，隨之響起一聲沉悶的衝撞聲。
金光，再度從天門開合出的一尺縫隙中顯現。
然後，便極速的綻放，璀璨，絢爛起來，從天門縫隙中飛出。
便是以肉眼可見的從一團金光，直接分裂成了三團金光。
極為快速地回應。
卻是讓這天下，都充滿了絕望。
陳道君以死相拼才能斬滅的金光大手，不過是上蒼隨意就能凝聚而出罷了。
這樣的對比，不可謂不讓人絕望！
金光璀璨，絢爛如大日。
甚至壓蓋住了一部分南明離火的純白色，將金光直接印照在了陳道君的臉上。
也就在這時。
異變陡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滄浪狂放的笑聲，轟然響徹在天路上。
東兒？！
陳道君神色終於有了變化，驀然回頭，瞬間瞳孔緊縮到了極點。
陳東依舊置身於幽冥地獄之上，可此時的他，腰背挺直，雙手高舉，肆意狂笑着。
「何為道？魔為道！」
簡單六字，從他口中發出，卻是瞬間天地俱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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