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都會誇口了,看來是真的自信了不少。
「有你一起去我就放心了,如果是我自己過去,可能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這正是聖光存在的意義!」
艾文知道穆蘭的意思,如果是穆蘭自己去,可能就是只有殺了被附身者一個辦法,而自己去的話,可能還可以挽救一下被附身者。
既然答應了穆蘭,艾文直接找聖堂內的另外一個教士說了一聲,隨後就同穆蘭二人一起出來了。
馬車在半個小時之後才在目的地停下,馬車夫下來給穆蘭他們開門。
「尊敬的教士和兩位先生,我們到了,那條街馬車進不去。」
在出租馬車上,穆蘭將自己所知的事向艾文細細講述了一遍,此刻他們先後從車上下來,眼前是一條陰沉的街道,並且帶有坡度。
大約每過幾米就有一個向下的台階,而左右兩側都是地勢逐漸降低的陳舊樓房,樓房之間本就不算寬廣的空間全都綁着繩索,上頭是一件件晾曬的衣服和被褥,將僅存的天光遮蔽得七七八八,甚至不時還有水滴答滴答地落下。
穆蘭轉頭看向車夫,正要掏錢的時候,亨德爾已經搶先拿出了錢幣交給車夫,穆蘭向其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決定如果自己在警局的薪水可觀的話會多彌補亨德爾一些。
「邪惡容易在此滋生!」
艾文看了良久這麼說了一句,穆蘭看了他一眼。
「只是太多人在掙扎求存而已,希望神多看看這裏吧,走了。」
身後的馬車已經駛離,穆蘭說了一句,帶着兩人率先走入了這條街道。
雖然名為梯道街,但看起來更像是一條稍寬一些的巷子,並且不但這條街很深,街上的每一條巷子也很深,而每一條巷子代表了很多住戶的樓梯入口,每一棟樓內都住着很多戶人家。
「亨德爾,迪高像這樣的街區多麼?」
亨德爾一直在看着頭頂,注意避開那些落下的水滴。
「我很少來這樣的地方,不過整個迪高這種街區應該不少。」
這條街上的行人不多,偶爾能見到一些小孩子在玩耍,但看到穆蘭等人全都會下意識逃開。
「從這裏進去。」
穆蘭留意着兩邊巷子的外的牌子,終於看到了自己找的那一塊,第72~88棟。
三人先後進入巷子,向內原本在玩的幾個孩子紛紛逃開,三人走了大約二十幾步之後找到了第82棟。
艾文面露微笑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糖果,想要伸手送給那幾個孩子,但沒有一個敢過來拿,而穆蘭和亨德爾已經走進了樓內,他只好也繼續跟上。
三樓一戶的門外,環裝門把手和一邊的門框鑲嵌的鐵條之間纏繞了一些鎖鏈,上頭還掛着一把鎖。
「是這裏。」
穆蘭已經能感受那種強烈的陰冷感了,而艾文也同樣嚴肅起來,就連亨德爾都感覺這裏有些冷,不由緊了緊衣領,他透過開口較大的門縫望了望裏面,那種昏暗的感覺應該是所有窗戶都被封死了。
「瓊斯特大人,看來是裏面的人外出了,但那個病人肯定被鎖在裏頭,我們要等嗎?」
「裏面的人等不了了!」
情況比之前那幾個警官描述得嚴重不少,穆蘭已經透過門縫,隱隱看到其中一個房間的牆體上開始往外滲那種「黑色煙霧」。
「讓開些。」
艾文和亨德爾立刻往後退了兩步,穆蘭直接「錚」的一聲抽出了杖中劍,集中意志猛然揮劍。
「當~」
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是指粗的鎖鏈應聲斷了一節。
這都能劈開?
亨德爾瞪大了眼睛,就是艾文也愣了一下,而穆蘭已經開始解開鎖鏈了,叮叮噹噹一陣響之後,門被穆蘭推開了。
「呃,穆蘭,我們直接闖入別人家裏?」
「我現在是警官!」
「行吧......」
屋內比較昏暗,客廳和廚房是不到十平米的一間,唯一的窗戶用木板封死了,此外就是兩個房間,其中關着的那間就是目標所在。
三人全都圍在房門外。
「開門之後,先控制住他。」
說完,穆蘭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
「吼~~~」
一陣吼聲爆發,一道身影猛得從床上撲來,雙目通紅雙手的指甲上也全是血,但還在半空中,就直接被穆蘭抓住了脖子,然後狠狠一下摜倒回床上。
「艾文!」
艾文展開聖堂之書,輕輕拋向「病人」。
「砰~」
四隻床腳都輕輕一顫,有灰塵浮現,病人更是被死死壓在床上,仿佛這本書的重量遠超同等體積的鋼鐵。
「啊——啊——」
病人在床上發出嚎叫,房間內起了一陣風,裏面灰塵亂飛。
艾文雙手交叉在身前,緩緩走入房間,穆蘭側開身子。
「交給你了。」
艾文輕輕點頭,口中神聖禱詞不停。
「咯啦啦,咯啦啦......」
床上的男子手腳發出那種骨骼和肌肉擰動的聲音,艾文也顧不上什麼,直接到了床上,雙腳壓住對方的腳,雙手按住對方的手,雙眼直視對方那紅色的眼睛。
「我是神的信徒,聖光的沐浴者,我身處此地,聖光便照耀此方,邪惡無法在此遁形......」
艾文的眼神怒視着對方,卻並非怒視患者,而是怒視惡靈。
「滋啦啦啦......」
「啊——」
病人身上接觸聖堂之書的地方開始冒出白煙,仿佛聖堂之書成了一塊滾燙的烙鐵。
穆蘭站在床邊,劍已經交到左手,而右手處於隨時能拔槍的狀態,整個房間已經被黑色煙霧籠罩,這陣仗讓他都有些緊張,雖然見識過古妖,但不代表可以小覷惡靈。
亨德爾站在靠近房門的位置,身體不由自主地不斷顫粟,他能看到病人的異常,但卻不清楚自己會感到如此冷,產生如此強烈的恐懼,看着床上的教士和站在邊上一動不動的穆蘭,他咬着牙吃撐不退。
「亨德爾,你去屋門外守着,萬一病人家屬回來,不要讓他們太激動,務必攔住他們。」
「是!」
亨德爾如臨大赦,趕緊轉身離開了房間,幾步就跑到了房門外。
「呼,呼,呼,呼......」
此刻亨德爾才發現自己滿頭是汗,脊背都已經潮了。
艾文的神聖禱文快要念誦完了,病人的掙扎也越來越劇烈。
艾文心中也急了起來,看着這情況,如果念誦完畢不能驅逐惡靈,那這病人就很危險了。
「以神之名,以聖光之力,邪惡,我命令你滾回里世界——」
「嗷吼——」
病人在床上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艾文的雙手都快要壓不住他的手臂,頭髮被其咆哮吹得網上翻騰,病人的額頭上更是冒出一張異樣的臉來,仿佛在嘲諷在譏笑......
艾文瞪大眼睛,直接一頭錘砸了下去。
「咚~」的一聲之後。
世界安靜了。
穆蘭都已經握緊了劍柄,然後發現室內一下清靜了下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艾文,後者正起身揉着額頭。
「下次我叫你好頭,你沒法反駁了吧?」
艾文沒好氣地看看穆蘭,將病人身上的《聖堂之書》合上並取回來。
「剛剛就差一點,我沒有第三隻手能按住他的頭,嘴巴在念着書文不能叫你,乾脆就用頭砸了他一下,沒想到成功了。」
「哈哈哈,幹得不錯!」
這會,外頭一直拉着一位婦女的亨德爾也同對方一起進來,他們都聽到了裏面的笑聲。
「克里!你怎麼樣了?你們是誰,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
婦女衝到了床邊卻不敢靠近,對穆蘭等人雖然是質問,卻也不敢太大聲,畢竟看對方衣着可能都是大人物,他們家經不起打擊。
「女士,我們是警官,你的孩子已經沒事了。」
艾文向對方行禮,以教士特有的氣質安撫對方。
「我們已經驅逐了邪惡,剩下的就是讓他多見見陽光,吃點東西補充營養。」
「真的嗎?真的嗎!」
婦女神情極為激動,艾文再三安撫才讓她穩定下來,隨後在確認兒子只是睡着之後,對穆蘭等人千恩萬謝。
折騰了好一會,穆蘭等人才告辭離開,只是在走之前,穆蘭回望那個房間,床頭的木板上,用指甲扣出了一大片木屑,起初他以為只是亂抓出來的,直到離開前,才隱隱看明白,那是大半個眼球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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