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夏夜應鐘雅的邀請,回國參加她和李煒的婚禮。
此時的夏夜,已然是國際知足的芭蕾舞蹈藝術家,常年在世界各地到處演出。
化妝間裏,月歌正幫鍾雅整理妝容。她是這次婚禮的伴娘,而慕凡是伴郎,但他們倆自從政浩死後就分手了,一直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從鏡子裏看到夏夜來了,鍾雅和月歌都興奮地轉過頭站起來。月歌拉着夏夜的手說:「你昨天還說在維也納演出,我以為你來不了了。」
「怎麼會呢?鍾雅的婚禮,我就算推掉演出也必須來呀。」
鍾雅聽到這話,一頭扎進她懷裏,一副感天動地的神情:「哎喲,我這顆小心臟都快被你感動哭了。」
夏夜笑推開她的腦袋,揶揄道:「別哭!你今天可是新娘,妝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鍾雅吐吐舌頭,剛安靜了半秒,又想起來什麼,對夏夜說:「對了,你一定猜不到,我今天還請了一位神秘嘉賓哦!」
「誰啊?」
「嘿嘿,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
婚禮在一個大廣場上舉行,紅毯兩側全是芬芳的鮮花,玫瑰與百合、薰衣草與風信子……大捧大捧包裝精美的花束與花籃,盡頭處還擺放着鍾雅和李煒的結婚照。
席間高朋滿座,賓客們把酒言歡。
隨着婚禮進行曲的演奏,鍾雅挽着爸爸的手臂,踏着紅毯,緩步來到舞台正中央的李煒身邊。
經過宣誓、交換戒指,最後是新娘丟捧花的環節。
「一、二、三。」鍾雅背對着所有人,往後丟出捧花。
白玫瑰捧花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最後準確地落在了慕凡腳下。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嚮慕凡。他有些尷尬,抓着腦袋問:「男生是不是不能接新娘捧花啊?」
「誰說不可以?」賓客中有人起鬨。
「對啊,當然可以。」
慕凡猶豫片刻,從地上撿起捧花,瞅了眼月歌,一步一步朝她走去,舉起花單膝跪地:「月歌,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我不該這麼貿然地說出這些話。但今天這麼好的氛圍,我實在沒忍住還是想跟你說,就算你現在不願意,但至少答應我,如果你將來要嫁的那個人不是我,也不會是別人,好嗎?」
月歌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動靜。鍾雅看得着急,忙叫:「月歌,快答應了吧。」
「是啊月歌,答應他吧。」夏夜也開了口。
賓客們自發地拍起手,有節奏地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月歌終於被打動,含着淚接過捧花,使勁點了點頭。
慕凡高興地站起來,抱起她在地上打了好幾個轉。
夏夜笑看着他們,恍惚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月歌和慕凡身後的方向走來,但又時不時被他們擋住。
夏夜往旁邊走出了兩步,這才看清楚來人,而對方也看到了她。
是況逸辰!真的是況逸辰!
況逸辰朝她走來,最後停在了離她兩米遠的位置,微笑。
夏夜也微笑,那一刻,兩人仿佛隔着九年的時空,回到了年少的時光。
彼時的他們,風華正茂、揮斥方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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