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目 第602章 半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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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府大殿。

    於晨坐在首位上，一個將軍正在匯報。

    「藏寶庫的守衛中了迷魂散，藏寶庫中少了丹藥和大量的金銀，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不過，當時我們大部分人都追了出去，如果再有一百多實力強的劫匪進來，利用迷神散,迅速而來，迅速而去，也不是做不到。

    還有，方家幾乎被打殘了。除了方家老祖沒有受傷之外，方家被殺了一百六十八口，藏寶庫也被洗劫一空。

    城主,這絕對不是一夥劫匪能夠做到的，應該很多劫匪聯合了起來。這麼多劫匪聯合起來,他們的目的未必只是為了城主府的藏寶庫和一個方家。」

    「你是說,他們真的盯上了貢品？」於晨的聲音冰凍得像是冰渣子。

    「不好說。現在我們的問題是，究竟是否加倍護送貢品的人數？如果不加倍，劫匪也許就盯上了貢品。如果加倍，劫匪也許會攻擊湖城其他的世家。」

    於晨的臉色也極為不好看，沉思了半響道：「貢品不容有失。」

    「但是，如果湖城出了事情，城主也會被聖上問責。湖城這麼大，不知道其中隱藏了多少劫匪。城主，向宣威軍求援吧。」

    「可是……沒有聖旨或者虎符，宣威軍也不敢派軍。」

    「那就只有一條路了，讓湖城那些世家也出一份力，將他們的家丁，還有湖城的武館，鏢局等都組織起來，建立一個臨時軍隊，和我們的軍隊共同守護和追剿劫匪，如此就能夠分出一部分軍隊護送貢品。」

    天明。

    古鑠和石青青洗漱之後，來到餐廳。南中行已經坐在那裏吃早餐,見到兩個人便道：

    「昨夜睡得可好？」

    古鑠和石青青坐下，有下人給送上來早餐，古鑠一邊剝着雞蛋，一邊說道：

    「怎麼可能睡好？到處都是喊殺聲，也不知道城主將劫匪都殺了，還是讓劫匪給逃了？」

    南中行壓低了聲音道：「我受到消息，昨夜方家幾乎給屠了，藏寶庫也被洗劫了。城主府的藏寶庫也被劫了。雖然殺了不少劫匪，但是劫匪的主要人物逃走了。」

    「嘶……」古鑠和石青青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半響，古鑠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蛋道：「劫匪有化神？」

    「必定有的，否則不可能逃走。」

    「玩得這麼大？」石青青驚訝道。

    南中行嘆息一聲道：「亂象已生啊。」

    古鑠心中一動：「什麼意思？」

    南中行又嘆息了一聲道：「每隔十幾年，或者幾十年，總有造反的人。在造反之前，自然是要積累物資。而劫匪的物資哪裏來？自然是靠搶。這次玩得這麼大，估計就是為了造反而積累物資。

    你們也知道，那些天外來的人,在逃走之後,想要在這方世界立足,自然是做了這方世界的皇帝最好。」

    古鑠目光一閃,開口道：「我曾經家祖說過，我們的先祖也是天外來人。」

    「是啊！」南中行嘆息了一聲道：「可是我們呆在這裏太久太久了，久得已經忘記了。」

    古鑠皺眉道：「真的就沒有離開這裏的途徑嗎？南掌柜，我們兄妹二人此次出來，便是想着找到離開這方空間的途徑。

    在這裏太憋屈了，我雖然沒有見過所謂的天外，但是想必比我們這裏大的多。呆在這裏，就如同坐牢一般。」

    南中行滿臉感慨：「誰說不是呢，但是一代代人努力，也沒有找到離開這裏的途徑。」

    古鑠心中一動，看來這方世界的人也沒有放棄尋找離開這裏的途徑。

    「那些天外人掉下來的地方，出不去嗎？」

    「出不去！」

    南中行沒有多解釋，古鑠也相信了。那個地方吸力有多強，他是親身感觸，怎麼可能出去？

    「就沒有別的地方？」

    「沒有！」

    古鑠想了想：「或者其它兇險之地，到如今依舊無法探查的地方？」

    南中行看了他一眼：「那你應該知道啊。」

    「我應該知道？什麼地方？」古鑠心中一凜，但還是問了出來。

    南中行眼中閃現出懷疑：「半截山啊，你沒有聽說過？」

    「啊？你說的是半截山啊！」古鑠佯裝道：「那不是死地嗎？」

    南中行眼中的懷疑之色消散，嘆息道：「你說那是死地也沒有錯，進入上半截的人，沒有一個回來。他們應該都死了，如果找到離開的途徑，不可能不回來。」

    古鑠不敢問了，方才就差點兒露餡，自己給糊弄過去了。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半截山，也算是有了目的地。

    想了想，在心中又衡量了一下，感覺不會露餡，便開口道：「我說的不像半截山那種死地，有沒有那種神秘之地？」

    南中行果斷搖頭道：「那沒有了。」

    然後又道：「我們這方空間原本就不大，經過萬年探索，早就探索到了邊際，除了半截山，再也沒有其他神秘凶地。」

    「邊際！」古鑠心中一動：「邊際是什麼樣子：「如果從這裏出發，去一個邊際，需要多久？」

    「我也沒有去過邊際，只是道聽途說，據說邊際之外是一片混沌，進入必死。從這裏去邊際，一生也走不到。」

    三個人邊談邊吃，吃完了早餐，南中行忙商行中的事情去了。古鑠和石青青準備出去走走，畢竟他們洗劫了城主府的藏寶庫，需要出去打探一下。

    兩個人走出了府門，行走在大街上，便見到街道上不時地有兵丁走過。兩個人還被攔住審查了一番，當聽說是南記商行的人，又看到兩個人衣着華麗，這才放過了他們兩個。

    「大哥，你說那些劫匪會去劫貢品嗎？」

    「這誰知道！」古鑠搖頭道：「而且我們也不關心，我倒是對半截山很關心。走，我們去購買一張地圖。」

    兩個人進入一家商鋪，購買了一張地圖，離開了商鋪，石青青問道：

    「大哥，我們直接去半截山嗎？」

    「先不，總不能只聽南中行一家之言，我們還是去一趟景都，那裏是人族的中心，想必能夠打聽到更為詳細的資料，也許會有意外之喜。」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等城門開吧，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那得等多久啊！」

    「不會太久的，最多三天。湖城可是大城，封城超過三天，會出亂子的。」

    「大哥，你說那半截山會是離開的途徑嗎？」

    「不知道，但總要去看看。」

    「我覺得如果這方空間有一處能夠離開的途徑，必定是在那半截山。」

    古鑠負手前行：「想那麼多幹什麼，去看看就知道了。」

    石青青撅了噘嘴：「大哥覺得我說得不對？」

    古鑠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判斷的不錯，很聰明。」

    石青青臉色就是一紅，眼中帶着興奮，雙手負在身後，蹦蹦跳跳地跟在了古鑠的身邊：

    「那為什麼這裏的人一直沒有出去？」

    古鑠輕輕嘆息了一聲：「兩個原因，一個是這個空間根本就沒有出去的途徑，另一個便是半截山那裏十分危險，九死一生。」

    石青青聞言，心中也是一沉，兩個人都默然行走。

    兩個人逛了一會兒，又有兵丁來審查，便覺得無趣，索性回到了南記商行。恰好碰到了南中行往外走。

    「南掌柜這是要出去？」

    「嗯，我去打聽一下，什麼時候開城。」

    「那麻煩南掌柜打聽到之後，告知一聲。」

    「怎麼？古公子想要離開？」

    「嗯，我想要去景都看看。」

    「沒去過景都？」

    「沒有！」

    「那得去看看，不如同去。」

    「同去？」

    「我去打聽什麼時候開城，也是為了運送貨物去景都。」

    「南掌柜這剛剛回來不久，就又要離去？」

    「沒有辦法，商人奔波之苦。」

    「那好，我兄妹二人就與南掌柜同行。」

    「太好了，賢兄妹等我消息。」

    雙方各自拱手，南中行匆匆離去。到了午飯之時，南中行回來，與古鑠和石青青用膳。

    「我已經打聽過了，沒有具體時間，不過應該也就三天左右。我已經讓商行裝貨，等到開城，我們立刻離開。」

    古鑠開口道：「貢品起運了嗎？」

    「今天清晨便已經出城，押運的是方家老祖。方家這次損失太大，不僅是死了一百多個族人精英，便是藏寶庫也被洗劫。於城主親自去請方家老祖，答應方家老祖兩個條件。一個是照顧方家，另一個便是給了豐厚的報酬。方家如今被洗劫了寶庫，正是捉襟見肘之時，方家老祖為了報酬，也不得不接受這個押運的任務。

    而且方家老祖對劫匪恨之入骨，倒是盼着劫匪前來，殺個痛快。古公子，你覺得劫匪會去劫貢品嗎？」

    古鑠細想了片刻道：「如果真的如同南掌柜那般說法，有人想要造反，我想是不會放過這次貢品的。」

    三日後。

    湖城打開了城門，古鑠和石青青跟隨者南中行的商隊出了湖城，南中行並不是一家出行，而是聯絡了六家前往京都的商隊。大家都知道如今路上不太平，所以抱團取暖。七家商隊合在一處，便是大車就有幾百輛，護衛更是過千。浩浩湯湯地出了湖城，向着景都的方向行去。

    古鑠和石青青騎着龍馬，行走在南家商隊之中。

    南中行雖然是掌柜，但卻不是南記這次商隊中修為最高的。這次南記商行一個供奉親自護送。是一個出竅巔峰。但即便是如此，南中行神色中也有着憂慮。

    那些劫匪連貢品都敢打主意，說不定也在打他們的主意。

    晝行夜伏，到了第三天。雖然一直風平浪靜，但是眾人的神色更加緊張。前兩天距離湖城還算近，現在距離湖城已經越來越遠，一旦出了劫匪，便是湖城前來救援都來不及。

    每天夜間，古鑠和石青青都會離開商隊，前往無人處修煉那本直通化神的煉體術，又不缺丹藥，兩個人的修為再次開始慢慢提升。

    第三日中午。

    騎在龍馬上的古鑠抬頭看了看天氣，陰雲開始四合。一旁的南中行道：

    「要下雨了，我們入車吧。」

    古鑠點點頭，三個人便來到一亮馬車旁，跳下馬，進入到車廂之中。龍馬跟着馬車而行。

    車廂內很大，中間放着一個案幾，南中行泡上茶，三個人邊飲茶，邊閒聊。

    「轟……」

    一聲炸雷響起，大雨嘩啦啦的下來，擊打在車廂頂棚，噼啪之聲不絕於耳。

    「古公子，你這次去景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我在景都還是有些人脈。」

    「就是去看看，順道打聽一下關於半截山的事情。」

    「你真的要去半截山？」

    「嗯，想要去看看，否則不甘心。」

    「終究是年輕人啊，心中有一股氣！」南中行眼中現出回憶，卻也有着失落。

    「南掌柜去過半截山？」

    南中行是思維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但是臉上依舊帶着失落道：「我倒是去過，卻只是在山腳下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為何？」石青青不解道：「南掌柜是怕了？」

    古鑠不由抬手敲了一記石青青的腦袋：「南掌柜自然是穩重，不像我等跳脫。」

    「哦！」

    石青青縮了縮頭，那邊的南中行卻是笑道：「古公子不用為我美言，我就是怕了。害怕一去不回。」

    說到這裏，南中行認真道：「我勸賢兄妹還是要謹慎一些，那半截山很是神異。」

    「如何神異？」古鑠拱手道：「還請南掌柜指點。」

    「我雖然沒有上去過，但是卻聽說過傳聞。大家都是如此說，估計那傳聞是真的。那半截山在站在外面看，就是半截，仿佛上半截不知道哪去了。原本這也沒有什麼，一座山沒有了半截就沒了唄。

    但是，當伱踏入山內，抬頭看，便會看到整座山，並非半截山。」

    「啊？」古鑠和石青青不由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據說這半截山一步一重力。」

    「什麼意思？」石青青和古鑠都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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