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114章 這個幫助很囂張

    測試廣告1覃遜雖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但偶爾也會舉辦宴集,請些門生故舊之族的子弟家眷雅俗共會熱鬧一番。讀字閣 www.duzige.com

    張申氏因為她家丈夫這回舍了一大筆銀絹,終於得獲實職,大覺臉上更有光芒十丈,脊骨再添百寸金鋼。且她家丈夫也的確獲得了一張邀帖,書明可帶家眷子侄赴會,張申氏又哪能想到她在相邸的二門前落轎,非但沒有僕婦殷勤相迎,居然還被攔在門外!

    說什麼大夫人有話,不讓她再踏進相邸大門!

    張申氏本就長着根直腸子,受到這麼大的鄙辱,指着僕婦鼻子就罵開了——

    「狗仗人勢的東西,我來的是覃相邸又不是王家,你家大夫人在我身上討不到好處埋怨了幾句,你這僕婦就敢拿着雞毛當令箭了?我外子,拿着的是覃相公親自讓人送來的邀帖,外子小犬都已被款待,你竟然敢攔着不讓我進門?這還是大門嗎?大夫人要真有本事,就在相邸大門拴看門犬,只敢在二門口拴是何道理!」

    要說來,雖然覃遜的邀帖上寫明了可帶家眷,但若非趨奉的黨徒,實則這樣的場合誰也不至於當真拖家帶口前來赴請,又覃遜今日主要是為請晏遲一會,所以邀帖並沒有廣發,黨徒只給了彭儉孝和張久生各自一張,這也是因為彭儉孝這段時間出了許多力氣,張久生這段時間出了不少錢財的緣故。

    偏彭何氏四處中傷芳期,事又沒辦成,覃遜一怒之下就敲打了彭儉孝幾句,彭儉孝也驚覺宰執公竟然對大婦長媳心生不滿了,故而便告誡彭何氏這一段莫往相邸內宅跑,他今日雖說帶着兒子彭子瞻來赴請,卻並沒有讓內眷出席。

    也就是說,內眷只有張申氏一位。

    所以看門的仆嫗才敢拉着王夫人這面虎皮,直接給張申氏難堪,橫豎是落不到外人眼裏。

    又怎知,這時相邸的內宅門外,還真站着一個看客。

    且還是貴客。

    晏遲為外男,本不應出現在相邸內宅門口,怎知今日老夫人說了想見一見這位「後起之秀」,於是乎就讓人請晏遲入內宅一見,說到底還是為了本家侄孫女的終生大事,想着讓晏遲更增一層印象——高家的女兒,可比覃芳期要金尊玉貴多了。

    所以晏遲就正趕上看這場笑話。

    他真的快忍俊不住了。

    張申氏不過一介商賈妻,卻敢直接在相邸二門前罵那王氏占不着便宜就惱羞成怒,足見覃三娘這黃毛丫頭在嫡母的打擊下,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至少覃遜手下的黨徒,已經對王氏不以為然了。

    那他是幫一把黃毛丫頭還是幫一把黃毛丫頭呢?

    他好像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連他都心生欽服的人,王氏這蠢婦竟敢一口一聲賤妓,那他豈不成了個賤妓的擁躉?恩,是該幫黃毛丫頭一把,往王氏臉上踩一腳。

    晏遲往前走,摸出一枚銀幣,丟給尚還趾高氣揚的僕婦。

    在場中人:……

    完全不明白晏三郎是什麼意思,只是那莫名被銀幣「砸中」的僕婦,好半天才喜笑顏開。

    直到冠春園,晏遲被請進了廳堂,耐着性子聽老夫人寒喧幾句,又直到聽聞——

    「據說晏郎當日在成都,曾與老身表兄有過一面之緣……」

    「上回確然多得高公款待,只是這回晏某獲覃相公邀請,心中卻七上八下忐忑難安。」

    這話十分地清奇,別說老夫人,就連王夫人和李夫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人要見晏遲,說來不用這麼勞師動眾,也無人相信她能和晏遲有什麼瓜田李下之嫌,但老夫人重規矩,又斷定了晏遲已對高蓓聲心生好感,不肯讓高蓓聲輕易露面,那自然也沒有讓自家孫女在場裹亂的道理,今日連覃澤都在外宅招待賓客,所以老夫人只能讓兩個兒媳陪她接見晏遲這麼位外客。

    二門外的爭端,還沒鬧騰進冠春園來。

    晏遲看着王夫人,「賜」她一個微笑:「因為晏某着實不知相邸的規矩,不清楚要是不先行賄王夫人,竟難入相邸的內宅門,早前雖聽聞了,奈何晏某身上並無準備銅幣,更無銀兩金錠一類賄資,所以只好將御造恩賜的一枚銀幣用作賄資了,本是晏某隨身攜帶無聊時常常把玩之物,不適合予人,所以,待晏某改日另備賄資,再贖回這枚銀幣吧。」

    說起來銀幣雖是御造恩賜,但着實不算珍貴,新歲及上元佳節,皇城樓上都有內臣撒發,引起平民哄搶,既熱鬧又顯恩德,不少平民家中況怕都拿得出,更何況堂堂相邸。

    用一枚銀幣行賄王夫人,這是晏遲表示的輕鄙。

    但王夫人卻沒有閒心關注這言外之意,她又窘又怒,眉毛差點沒飛起三尺高:「晏郎這話何意?」

    受令於老夫人,相請晏遲來冠春園的仆嫗這時卻知道了「晏郎這話何意」,險些沒被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把早先一場爭端給稟明了。

    王夫人如遭雷擊,只覺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不再讓張申氏進門的話確然是她的發號施令,是因她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既為翁爹設宴,那蠢仆嫗卻不知變通,仍把她的話奉為金科玉律,偏偏還被……晏遲耳聞目睹!!!

    可這晏遲,豎子也太狂妄,明明與他無關,他卻藉機對自己冷嘲熱諷!


    但王夫人敢指責晏遲麼?

    她的怒火被老夫人的怒目生生給壓實了。

    「小婦快去看看,是哪個仆嫗因為財迷心竅,公然竟沖賓客索賄!」老夫人也只能讓仆嫗背黑鍋。

    李夫人忍笑忍得腿肚子幾乎沒抽筋,待出了冠春園,到底是先找個僻靜地兒扶着樹先笑了一陣。

    在她看來,不管王氏還是高家那丫頭在晏三郎面前,可都討不着好,怕是就連家裏這位老祖宗,晏三郎都壓根沒放在眼裏呢,倒是三娘……翁爹既覺三娘有望籠絡晏遲,怎會是無的放矢?

    李夫人可惜被支走了,沒繼續目睹接下來的一場尷尬。

    老夫人:「讓晏郎見笑了,門房的幾個僕婦是新雇的,並未來得及調教。」

    這是敷衍的話,但沒有哪個明白人聽了這話後還會不依不饒,老夫人幾乎打算轉移話題了。

    「晏某又不是傻子,還看不出究竟是王夫人貪財還是僕婦失教。」

    老夫人:……

    王夫人:!!!

    「高公的情誼歸情誼,但高公雖與老夫人乃表兄妹,仿佛同王夫人並不直接相關吧,王夫人對晏某,可沒有毫釐恩義。」晏遲笑容「賜」過了,這時毫不掩飾滿臉的鄙夷:「王棣、王林,甘為遼人走狗,足見王氏一門仕林風骨早已蕩然無存,要說來王夫人對越國公夫人、鄭國公夫人奴顏卑膝並不多麼值得驚詫,畢竟手足兄弟既甘為狗畜,王夫人與狗畜乃一母同胞怎會獨異?這也本與晏某無關,犯不着搭理,只是王夫人打算利用高小娘子擺控晏某,晏某就不得不告誡一句夫人,千萬不要自不量力了。」

    他說完已經起身:「覃、高尚可,晏某可對王姓一門鄙夷甚深,便連老夫人,今後又莫打算在晏某跟前晃蕩。」

    揚長而去。

    「咣」地一聲,是鷓鴣斑盞墜地,出手的是老夫人。

    「豎子狂妄!」王夫人終於夠膽虎吼一聲。

    「豎子固然狂妄,你也足夠狂妄!」老夫人的火氣卻不僅僅是沖晏遲,她深吸一口氣平息急怒的情緒:「你是因為張申氏拒絕和彭家聯姻,就下令從此將張申氏拒之門外麼?你可還記得張久生乃相公的從屬,你一個內宅婦,竟如此不顧大局!」

    「姑母,張申氏顯然已被李氏籠絡,要不是翁爹偏心二房,怎至於……」

    「你給我住口!」老夫人緊緊握着拳頭,才強忍住沒有一巴掌扇在王夫人臉上:「大郎無望入仕,三郎你又視如孽庶,相公怎不將寄望全都放在二房?還有晏遲……他萬萬不能是無知豎子,今日他羞辱的不僅僅是你,更不僅僅是王氏一門,他甚至……於貴妃、太子系都是大大不敬!這很蹊蹺,我懷疑官家已經決意廢儲了!」

    但羅貴妃卻剛剛認了高蓓聲為義女!

    老夫人不由更加遷怒羅夫人:「我就不應縱着你,和太子系走動過近!好在是聽晏遲剛才的口吻,還沒有因此嫌棄蓓兒,今日發生在冠春園這件事,尤其是晏遲後半截話,你且記得給我守口如瓶,說出去丟臉的也是咱們自己!」

    但這些事瞞得住別人,卻根本瞞不住覃遜。

    不過這隻老狐狸肯定更比老夫人要沉得住氣。

    他在風墅,跟晏遲開門見山。

    「老夫見晏郎尚肯和我家的三丫頭來往,以為晏郎並無與相邸為敵的想法,既無利益之爭,老夫也想和晏郎結為友朋,可關於辛五娘姻聯一事,晏郎應當明白老夫的計劃,卻不知為何從中作梗?」

    「一為好友,二為利害。」晏遲道。

    覃遜拈着鬍鬚:「好友一條老夫情知,卻不知何為利害了。」

    「晏某似乎沒有必要替覃公釋疑。」

    「那今日晏郎又何必赴請呢?」

    「因為晏某想明示,並不願與覃公為敵。」

    「那麼老夫是否認為,兩家可為姻好?」

    晏遲笑了:「這世上的合作同盟,一定要為姻好麼?且覃公家中內眷,不是已經為晏某準備了一位……美色?」

    覃遜終於不再拈鬚了。

    他感覺到晏遲在試探他!

    「覃公,辛五娘姻緣一事,算晏某欠下人情,還盼覃公高抬貴手,讓晏某成全與辛大郎間的知交之誼。至於晏某以何為報……覃公只需稍候些時月。」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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