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芳期是真的希望能把晏竑從沂國公府這潭污泥里擇清。一筆閣 www.yibige.com
因為在她看來,晏竑的確出污泥而不染,但晏永跟黃氏做的惡事天理難容,晏遲不會因為晏竑不曾助紂為虐,就擇清,就更不提從此當晏竑為手足兄弟了。
但芳期也拿不準晏竑願不願加入計劃。
「黃少卿雖說品性惡劣,但他畢竟是四郎的親舅舅,所以我不勉強四郎大義滅親,如果四郎不願相助,就當今天沒有來這一趟吧。」
「三嫂是否懷疑舅父也對三哥心懷惡意?」
「這還用懷疑嗎?」芳期微挑眉頭:「我是篤定。令堂欲謀刺我的事,從不曾隱瞞黃少卿夫婦,那麼過去遊說令尊虐殺外子的事會隱瞞他們兩個?黃少卿不僅僅是受益者,他是幫凶。」
「我相信三嫂,我願意協助三嫂計劃。」
「四郎真願大義滅親?」
「我知道阿父阿母這回往邵州,盤算的仍然是不利三哥,當初要不是梅公施助,沂國公府的丹書鐵券早已不保,阿父如此對待三哥,對梅夫人是無情無義,晏家,除三哥之外,無一人有資格繼承爵位,所以即便三哥奪回爵位,晏竑亦覺理所當然。舅父舅母皆為幫凶,舅母已為舅父殺害,舅父為自保而殺妻,本也無顏再為朝廷命官,食君國奉祿。我們都罪有應得,才能打消三哥心底戾氣,晏竑只是希望,盡力補償。」
芳期沒再多說什麼。
現在揭曝黃瓊梅殺妻,已經難已擺出罪鑿,不能用這事件把黃瓊梅繩之以法,可就算芳期詢問了晏遲安排在黃家的人手,居然並沒發現黃瓊梅有別的罪柄。
黃瓊梅是真的太窩囊了,自來又不掌實職,想貪個污受個賄他居然都沒有門道。
芳期還是只能回到黃瓊梅殺妻之罪上作文章。
黃瓊梅雖說只有黃元林這麼一個嫡子,但他卻不僅只有一個兒子,他比晏永窩囊,還遠不如晏永專一,納了三房姬妾——從前是兩房,塗氏死了後他再納了一房。黃氏當然也巴不得兄長能多些子嗣,故而塗氏任憑是個女匪,也不敢沖黃瓊梅的庶子們下毒手,所以黃元蔭、黃元寶就活了下來。
有的事情騙不了人,縱然黃瓊梅「給予」了塗氏個書香門第的出身,但他的兩個姬妾經過這些年的觀察,其實都看出了主母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女兒,只不過也萬萬想不到塗氏居然是鬼樊樓的匪孽而已。
關於黃瓊梅那套塗氏「走親戚」的說法,慢說先進門的兩房姬妾,就說新進門的這個,其實也都不相信。
眼看女兒就要出閣,當娘的走哪門子親戚還不捨得回來?
這一天,各有一個兒子的羅小娘和曲小娘正在嘀嘀咕咕——
「鄭家都送了聘禮過門,娘子怎地還不回臨安啊?」
「妹妹心裏不也清楚麼?娘子應當是回不來了。」
「姐姐也覺得,娘子是被休棄了?」
「娘子本就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出身,這一年,阿郎對娘子是越不待見了,你忘了舊歲眼看着過年,阿郎還衝娘子動過手?娘子還逼着大郎婦拿嫁妝出來貼補家用,氣得大郎婦回本家去,招惹得大郎的岳父還親自上門理論,鬧得阿郎好生沒臉,我們是不知娘子在外頭又惹了什麼事,可妹妹還記得那天覃相來訪,那天后娘子就去『走親戚』再也沒回來過,指不定是娘子激怒了覃相,覃相才上門理論,阿郎一惱火,乾脆就把娘子休棄了!」
「那為什麼要隱瞞呢?不管娘子什麼出身,橫豎本家都沒人了,阿郎休妻,還怕岳家不服?」
「肯定是為大郎和五娘着想啊,大郎還在謀出身,有個被休的生母到底不利聲名,更別說五娘當時,已經定了要和鄭家子婚配。」
「可我怎麼看着,阿郎最近也似乎愁苦得很,時常飲酒,飲醉時也比過去更多了。」
「應當是在擔心覃相仍然不依不饒吧,慢說阿郎,連我都覺得七上八下不安穩呢,大郎的仕程還沒個着落,阿郎更不會為元蔭打算的了。」
「我們兩個還算好的,到底是為阿郎生了男嗣,那幾個只生了女兒的……不瞞姐姐,我常想,娘子落得如今的下場她也不冤,她手裏可是……」
「這都是娘子的罪孽麼?」羅小娘冷笑:「要我說,沂國夫人才是鐵石心腸呢,攔着娘子加害庶子,卻放縱娘子虐殺庶女!」
「這怎能是沂國夫人……」
「我比你先進門幾年,比你多看幾年這家裏的人事,沂國公府說起來風光,過去不是還靠着我們家幫扶財帛?沂國夫人是顧本家,所以不許娘子殘害男嗣,可要是女兒……沂國夫人好顏面,不肯讓黃家的女兒做妾,五娘是嫡女,姻聯上或許還能助益家門,庶女能有什麼用?養個庶女白廢米糧,嫁給寒門子還得廢筆嫁妝,沂國夫人巴不得庶女夭折!」
曲小娘聽得心驚膽跳的:「那前頭那些妾……」
「沒那些,兩個罷了,一個因女兒夭折自己瘋了跳井死的,另一個……也是命苦,連生了三個女兒沒一個養活,她又老實,不懷疑是娘子動的手,結果懷第四胎時小產,娘子都不替她請醫,身體沒養好就病死了。」
「所以姐姐生了二郎後,才甘願喝避子湯的啊?」
「你也好在肯聽我勸,有了三郎後也開始喝避子湯,你想,咱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鬼門關前走一遭才生下的孩子,就這麼被害了,心裏還不難受死,有個兒子傍身,也就足夠了。」
曲小娘怔怔了許久,突然靈光乍現:「姐姐現今跟我說這些……」
「娘子還在家,我不敢跟你說,但現在娘子肯定是回不來了,不瞞妹妹,與其看着阿郎另娶個主婦,誰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如一個?妹妹是知道我的,我要是被扶正,保管不會虧待妹妹和元寶,大郎和五娘尋常待元蔭、元寶的態度,妹妹是看在眼裏的,我們的孩子不能指望他們照應。」
曲小娘知道羅小娘的出身,跟來歷都說不清的娘子不一樣,她的父母在臨安城擺着個餛飩檔,這些年靠着勤儉積累下本金和客源,一咬牙又把住宅給賣了,在御街上買下一家鋪面,居然兩年下來就賺了不少錢,又買了兩進的宅子,躋身小商賈階層。當然一介小商賈的女兒,還不夠資格成為少卿府的娘子,可那塗氏是什麼人?連來歷都不清不白呢。
阿郎這年紀,便是能娶個黃花閨女,也甭指望門當戶對,要想門當戶對,大抵也就只能娶個寡婦或和離婦了,就曲小娘對黃瓊梅的了解,他應當不樂意娶個一把歲數的主婦,就連羅小娘,比阿郎還差着近二十歲呢,如今三十好幾,阿郎已經看不入眼了,羅小娘想被扶正,為的不是爭寵,為的就是活得更自在些。
她自己是沒指望的,本就是青樓伎家出向,就算因為尚有幾分姿色還有點寵愛,哄得阿郎樂意了,沂國夫人哪裏會樂意?
羅小娘看曲小娘半天不吭氣,以為她還在猶豫,又道:「沂國夫人真的是虛偽透頂,別家的孩子,不過周歲的夭折了都不會序齒,可她偏讓阿郎跟幾個庶女序齒,一則顯示阿郎慈愛,再則還是為了作態,舊時俗也好新世情也罷,家主納的妾室多,生的子女多,不管活着的剩幾個,讓旁人看在眼裏,至少世家的架子沒倒,要不明明家裏唯有五娘一個女孩兒,怎麼她就成了五娘呢?
妹妹你進門後,當阿郎不想再納第三房呢?是沂國夫人覺得黃家已經有了三個男嗣,阿郎再納妾的話,那就得落下好女色的污名,又因當年沂國公府,我們家,有點錢帛都供給了越國公府、鄭國公府,着實也經不起太多開銷。
娘子在家的時候,大事小情其實都聽沂國夫人擺佈,我們家其實就剩個空殼子,妹妹想想,元寶這樣小,元蔭也沒說親,家裏的錢財還是都支持了沂國公府,我們的孩子今後能分得幾個錢?」
「姐姐要是成了家裏的主母,莫不然還能跟沂國夫人抗爭不成?」
「總歸我能想出法子,給元蔭、元寶留點家底,硬的不行來軟的,明的不行來暗的。」羅小娘又道:「過去咱們也管不了家事,娘子在我們面前逞慣了威風,在沂國夫人跟前卻恨不得做貓做狗,別說骨頭,連牙齒都是軟的,等我被扶了正,妹妹你,還有新納的那一房都跟我一條心,我們三個扭成一股繩,多少拉一下阿郎,阿郎也不會光往沂國夫人的界河去。」
「蔻小娘答應姐姐了?」
「她就是個官奴,更不用妄想扶正,她今年才跟五娘一般大,自然不曉得娘子造下的孽,但她的娘卻是清楚的,要蔻兒沒被阿郎納為婢妾,她娘不敢說娘子跟沂國夫人的是非,但現在,情形卻不一樣了!
說來蔻兒也是個好運數,沂國夫人這段焦頭爛額的,不得空管我們家的事,阿郎才把她納了房,沒個人阻攔不說,娘子回不來,她現今有了孕,不管生男生女,孩子若康健,擔保能活下去。畢竟塗氏不動手,沂國夫人也不至於親手虐殺親侄女!
但別看蔻兒一家都是官奴,她的爹娘卻精明得很,曉得但凡阿郎跟從前一樣還對沂國夫人言聽計從,我們這些人都落不着好,唯今之計,我們可得齊心協力,不能再讓沂國夫人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還一手把持着娘家的財帛。」
曲小娘終于堅定的點了點頭,握緊了羅小娘的手。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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