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劉氏沒有死。一筆閣 m.yibige.com
司馬芸覺得她死在慈寧宮過於晦氣,召太醫來救得她苟延殘喘,人還沒醒,就被抬回了司馬家。
司馬極去看了劉氏一眼,唉聲嘆氣地走了,一去不復返。
胡氏苦劉氏久矣,只不過胡氏心腸軟,干不出在劉氏傷還未愈命懸一線之時就落井下石的狠毒事,也就不聞不問罷了。
從前聽令於劉氏的僕婢,心裏都明白這個主人肯定是倒台了,一隻眼睛被剜除……嘖嘖,想想都形容可怖,還哪裏挽回得了家主的心?偏她還是個無兒無女的,娘家人嘛,劉家那兩兄弟,已經急着在為家主物色別的美妾了。
倒是潘氏還算有良心,時時來看望劉氏,看顧着劉氏不至於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那賤人如何了?有沒被處死?」緩過一口氣來的劉氏,只關注敏娘有沒有被碎屍萬斷。
潘氏輕聲細語地安撫:「放心吧,她犯下這樣的罪行,哪裏還能得個僥倖?當日,官家聽聞太后險些遇刺,趕往慈寧宮,當也是受了一場驚嚇,恨不得立時處治了那賤民,不過……大娘娘一來是不想放過賤民的親族,再則還想坐實這賤民是為湘王所指使,要求官家囑令鎮江侯公審,那賤民暫時還沒死成罷了。」
「公審,我要親自去看!!!」
「小娘你可別了。」潘氏嘆了一聲氣:「你這樣的境遇,大娘子是不會允許你出門的,再則說你這傷還沒好呢,也不能折騰,我可是聽郎中說了,小娘的傷勢極重,萬一沒養好,創口就再難痊癒了,多半還會引發高熱等等症狀,真到那地步,可就藥石難醫了。
我說句大實話,你可別不愛聽,你被那賤民毀了容貌,家主是必不會再如過去一般對待了,好在你的兄弟,還有可能用別的法子取悅家主,真要是成了,小娘日後還有個安身之處,不愁衣食。
公審的事,我去替你看一眼吧,回來後一五一十說給你知道就好,總之日後啊,小娘聽我勸,為自己好,就當收斂過去的脾氣,再也不可挑釁主母了,主母心腸軟,見小娘已經這樣了,計較過去的事也沒必要,可咱們那位大婦,說不定就等着機會落井下石。」
「大娘娘仍會庇護我,簡氏她怎麼敢……」劉氏還是那個愚狂的劉氏。
潘氏也不多說了。
慈寧宮兇案要公審,大娘娘固然必會將兇犯銼骨揚灰,可上巳節前鬧出這樣的事,大娘娘當然會放棄祓禊之禮,心裏面憋着火呢,仍要遷怒劉氏把兇犯給帶進宮去的,怎麼可能還會眷顧?
簡氏其實是這個家裏,出身最高的人,別看大娘娘尋常不如何待見她,必然是不容大郎休棄簡氏這位正妻的,劉氏日後還敢挑釁簡氏,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她橫豎已經盡到了情誼,劉氏要真執迷不悟,也讓她無可奈何。
柏妃聽聞敏娘干下的壯舉,再不猶豫。
進展真是順利,從吳山蒐狩始,先是莫名其妙的惡狼襲擊御駕,雖說是她利用了這一事件傳揚惡狼乃先帝、先太子、淮王邪靈附體的謠言,但接下來的樁樁件件,湘王府被圍禁,王爍被收服,世父答應在山東起兵應和,現下連敏娘也果然鬧生了慈寧宮血案,太順利,說不定真是先帝、先太子、淮王在天靈庇,羿栩和司馬氏註定是窮途末路了。
柏妃正式約見了司馬環。
而這天夜晚,同樣心潮澎湃的宋國公,也在琢磨如有神助的事態,似乎就差最後一着逼宮的棋就能大功告成,可隱隱的,他還是覺得湘王晏遲的敗負似乎來得太過輕易了些,而羿標和他商量的結果是——起事當晚,由他負責夜襲湘王府,將晏遲夫婦斬殺,把一切都嫁禍給羿栩這天子。
一頭困在牢籠里的猛虎,仿佛真沒有那樣可怕了。
宋國公的髮妻其實過世已久,他雖說連娶了兩個繼室,竟然都是短命人,宋國公就歇了再娶的心思,只不過身邊還是有幾房姬妾的,這晚上,最受他寵愛的這個姬妾聽說大業將成,卻是嘆息了一聲。
「妾身其實還真不忍看湘王妃年紀輕輕的,就遭這樣的殃劫。」
「這話怎麼說?你倒同情起湘王妃來?」
「世人都道湘王妃跋扈,不過有一回,妾身奉了國公的囑令,往湘王妃開設的善堂去捐錢米,正好見着了湘王妃,她聽說妾身是誰,卻沒有半點小看鄙夷的模樣,恭恭敬敬向妾身施了一禮,把妾身當作長者敬重。
妾身一時好奇,出來時就向街坊打聽了打聽,那些平民百姓,竟都說湘王妃最最平易近人,她倒不常去善堂,卻對善堂左近的街坊們家裏是何狀況了如指掌,街坊們都說難怪能得善堂及時的照顧呢,必然是湘王妃交待過。
國公也知道妾身,本是貧苦出身,妾身就想着要當年能遇見湘王妃這樣的大善人,妾身的兄長,還有可憐的幾個阿妹,興許都不會夭折了。」
宋國公搖了搖頭:「善心又有什麼用呢?對百姓仁善,在太后跟前跋扈,且她所倚靠的丈夫晏遲,最終還沒能把太后給扳倒嘍,註定沒人記得她的善心,只記得她的跋扈了。」
「湘王妃貌美,要是生在司馬家,或許……」
「除非她嫁的人是洛王,她真要是洛王妃,還是太后族人,可就沒咱們啥事了,要說起來,我過去真的還小看了洛王,萬萬沒料到他竟是如此的勇謀,我當時之所以為他遊說動了心,不過是看在柏氏一族在山東的影響罷了,且當初他看似還籠絡了晏遲,真沒想到他竟然敢沖晏遲先下手為強。」
這時已經夜深了,宋國公都準備洗洗先睡,怎知卻忽然來了一個訪客。
喝得醉醺醺的潘吉。
非要拉着宋國公去他的別苑再喝一杯。
說起來宋國公和潘吉也確實有點交情,潘吉去年納的那妾室,就是宋國公府的婢女,這當然是在天子跟前過了明路的,天子並不在意宋國公和潘吉相交,宋國公還知道潘吉是個膽小的人,拉攏他共舉謀逆不明智,只是眼看大功告成,這樣一個福寧殿裏頗為受重的宦官倒未必不能利用了。
宋國公欣然前往。
可是,在潘吉的別苑,美酒佳肴擺滿的桌子邊上,坐着是的什麼人?!
宋國公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
原本應該被圍禁着的湘王殿下,端着酒杯:「大宗正,別來無恙啊。」
——
又是一個深夜,司馬環坐在家裏的涼亭里,看着她真正的心腹放輕腳步過來,微微蹙着眉:「幼娘睡熟了?」
「奴婢依從大娘子的囑咐,在覃娘子飲食里添加了迷藥,不僅覃娘子已經熟睡,覃娘子院裏的僕婢也都熟睡了,只是,大娘子真要獨自面見洛王妃?」
「我已經拒絕了去柏家,只是在自家面見柏妃,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柏妃為何深夜來見……」
「沒見着人,我也不知緣故。」司馬環垂着眼:「這一段時日,臨安城裏風聲鶴唳的,大抵也只有洛王府風平浪靜了,柏妃人還並不在洛王府,她要求夜會,我也着實想不通是什麼緣故,但我與她同為女子,從前還是妯娌,現在的我不過是仗着太后的恩庇,尚能苟延殘喘罷了,我也不怕她懷着什麼惡意。」
「只是,柏妃讓大娘子提防覃娘子……」
「不管柏妃是何來意,有的事,能擇清幼娘還是要擇清的。」司馬環說道,看了一看天上的星月。
柏妃應該快到了。
柏妃準時赴約,司馬環盯着她的小腹,眉頭越蹙越緊。
「娣婦不用懷疑,我有身孕了。」
司馬環好半天才能說話:「我本不知王妃有了身孕,才在此處與王妃會面,既是……還請王妃移步暖閣吧。」
「不用,就在這裏。」
此處涼亭,可以避免隔牆有耳。
「我就長話短說,娣婦應是知道我曾經的事,但我現在腹中的胎兒,確然是大王的骨肉。」
司馬環越發震驚。
「我腹中的胎兒,將是先帝唯一的皇孫。」
柏妃緊盯着司馬環忽然悲憤的神情,話說得越發乾脆:「娣婦的嫡子已為太后毒害,而當今太子,雖是淮王骨肉,可娣婦應當清醒了,湘王如今自身難保,還有什麼可有保住太子?所以我說我腹中的胎兒將是先帝唯一的皇孫,乃基於太子會被天子、太后殘害的必然。」
司馬環仍是一言不發。
「阿環,我可以放過安兒。」
「你說什麼?!」司馬環終於開了口。
「阿環比我幸運,因為你有心愛的人,不管淮王對你如何,但你一直固守着本衷,這一點,我相信沒有看錯阿環。」柏妃眼眶泛紅了:「不像我,我從來沒有傾慕過誰,更不知道本衷,我現在清楚的是,我要活下去,不受威脅的活下去,讓我的親生子女,平平安安的長大。
如果阿環願意,當羿栩禪位後,出面指證司馬芸的罪行,指證是司馬芸和湘王串通,讒害淮王,我可以保證,讓阿環與安兒,不受任何誅連,你們甚至不需隱姓埋名,我的孩子,也需要安兒這個手足佐助,淮王的冤屈我會替他洗清。」
司馬環沉默良久,忽然一笑:「你的孩子不需要手足,所以我只求一個隱姓埋名,我助你坐擁天下,你助我,幼娘,還有安兒從此逍遙於林泉世外,我不要別的,我要你,未來皇后的親筆承諾。」
「那,淮王的冤屈呢?」
「不需要平冤,我只想看羿栩和司馬芸去死!」司馬環忽然起身,撐着石案,逼視着柏妃:「讓司馬芸,死不瞑目,外子與小犬,九泉之下也能釋懷了,我知道權位相奪的殘酷,以前不懂,現在我明白了,你的孩子只有成為先帝唯一皇孫,他才能沒有後顧之憂,你叫我一聲娣婦,我姑且稱你一聲阿嫂吧,阿嫂,放我們一條生路,你也許能免受司馬芸一樣的孽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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