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芳期盤着腿端端正正坐在床上。樂筆趣 www.lebiqu.com
晏遲還是側臥着,拳頭支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等待着接受自家王妃的「審判」。
芳期還煞有介事的咳了兩聲清嗓子。
晏遲忍不住就笑了。
「晏郎怎麼看辛郎的主張?實話!」
「我要聽辛遙之的,無異於送人頭,且還不是一個兩個。」
「晏郎就真不擔心辛郎會向羿栩檢舉?」
「恩,不擔心。」晏遲斜斜的拉起唇角:「辛遙之是什麼人我若還能看錯,腦子眼睛都是白長了,他啊,心腸怕比王妃更加軟些。」
芳期頓時就泄了氣。
晏遲和辛遠聲兩個人,是確實的總角之交,他們相互了解,不管面上如何,就憑這兩人之間的交情,其實永遠不會反目成仇,如果夢境裏是日後會發生的形同陌路,說明兩人之間無法避免的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心結在辛遠聲一方,而晏遲,是不肯退讓。
她能怎麼辦呢?晏遲分明是預見到了辛遠聲的從此疏遠,耿耿於懷,但他沒有挽回兩人間的情誼,一直在妥協的是辛遠聲,直到晏遲的行為徹底摧毀了他的志向和信念。
「今日龔夫人來見,說起外間那些對辛郎的謗陷,你應當不會沒有耳聞吧?」芳期悶悶不樂地問。
晏遲才半坐起身。
「那些謗害,是莫為芻的手段。」
「莫為芻?」芳期一時間差點沒想起來莫為芻是誰。
晏遲沉聲道:「辛公執管樞密院,遙之乃樞相長子,且因為遙之的生母現下還是遼國的郡王妃,雖為衛人,卻已然是遼國貴族,遼國與衛國區別的是,女眷頗有涉政之權,此番遙之使遼,順利達成使命,在莫為芻看來遙之歸朝後必受羿栩看重,而遙之儼然志在收復失土,就是遼國不得不顧忌的人物,莫為芻對遙之的謗害,也可以說是未雨綢繆吧。」
「晏郎是說,遼國現下在衛國還有細作?」
「怎麼可能沒有。」晏遲道:「遙之此番使遼,不過促就了遼國不能光明正大向衛國輸入細作間人,但敵國細作本就防不勝防,就如羿栩這樣的窩囊廢,對遼國畏懼歸畏懼,別看他堅持求和示好,卻也一直重視細作的遣派。
不過嘛,這些謗害之辭憑遼國的細作還折騰不出這樣的局面,遼國的細作無非是遊說司馬權,司馬權跟司馬芸一商量,得其首肯,被莫為芻利用,用這種謗害的方式打壓辛遠聲而已。」
芳期翻了個白眼,冷笑道:「虧得司馬芸整日裏盤算着利用這個擺控那個,這蠢婦,萬萬沒想到她自己也被遼人利用……晏郎應當不會袖手旁觀吧?」
「不,我會袖手旁觀。」晏遲卻道:「其實司馬芸這樣做,無非是有了藉口阻止羿栩對遙之繼續委以重任而已,憑遙之的性情,他要是真在目前就手握實權了,必定會觸怒羿栩,反而受到羿栩的猜忌。且他真成了司馬芸的心腹大患,司馬芸就不會只是以人言謗毀的手段打壓遙之了,她肯定會有後手,嫁禍遙之,使遙之獲罪。
所以現下,遙之暫時不能因功升遷反而是件好事,橫豎等我能夠架空羿栩這狗皇帝後,有的是機會讓遙之施展抱負。」
「就怕這些謗毀之辭會影響辛郎的姻緣。」
晏遲笑了:「謠言就是謠言,明智者自然能夠分辨,倘若那女方聽信了這些毫無根據的謗毀,他們家的女兒也不能成為遙之的良配。不過我聽辛公說,女方不為謠言所動,這門婚事並沒有因此生變,且辛公也認為大無必要澄清追究,他跟我看法一樣,遙之這回雖然出使談判有功,卻不適宜憑着功勞獲取高職,倒是繼續留任兵部,還能幹些實事。」
芳期相信晏遲的話,他既說這件事對辛遠聲不能造成實際妨害,那必然就是不存妨害的,只不過想到司馬芸和司馬權如此毀謗功臣,心裏仍替辛遠聲覺得憋屈——莫為芻就不說了,本是遼國的走狗,與衛人勢不兩立,為了自身利益謗毀敵人也算常規手段,司馬芸姐弟兩個卻是為了黨爭而無視大局,大衛的臣子為了羿姓國祚不辭辛勞殫精竭慮,司馬芸這個太后卻對忠臣施以迫害。
這種人要是還能坐享尊貴,世道真是不公允啊不公允。
次日,芳期送芳許回太師府——因着鍾離奇這段時日一直客居湘王府,為了讓兩個小兒女加深對彼此的了解,芳期把芳許也接來小住,可眼看中秋佳節將至,鍾離奇被他的兄長「捉」回了家去,芳許也自然是應該回太師府了,芳期做為出閣的女兒,節前本應當回一趟本家送些節禮的,趁便把芳許親自送回去。
王嘉慧卻並沒有回家過節的打算,她留在太師府「待嫁」。
依王老夫人的德性,當着芳期的面,仍然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炫耀一番。
「周家大娘子前日遣人送來的月團小餅,形樣可真是別出心裁,裏頭的酥餡更是可口,還有那十二盞羊皮水燈,做得也精美,是特意送來給慧兒你放許的,大娘子這樣的用心,也獨有對慧兒才如此疼愛了。
日後你可要記得好好孝順大娘子,七郎雖說淡泊名利,無意入仕,像他這樣的年輕子弟具備此高風竣節的品格更是難得,蘭陵周乃名門望族,不似得那些小門小戶只惜重入仕的子弟,最重視的反而是七郎這樣孩子,慧兒日後也必得長輩看重。
說起來要是換別個孩子,嫁去蘭陵周這樣的門第我是不放心的,總少不得教導訓誡,但慧兒的才品教養,倒真不需我再多行教誨了。」
芳期正耐着性子應酬王老夫人,一轉臉卻見芳舒笑吟吟的進來。
芳舒正好也挑了今天來太師府送節禮。
王老夫人活像沒看見芳舒似的,仍在自說自話:「不過呢,蘭陵周氏和洛陽王氏本是門當戶對,咱們也算不得高攀,我也聽你叔母說了,周大娘子備的定禮更顯用心,這是蘭陵周對這門婚事的重視,他們也該得這樣誠懇,畢竟如慧兒的才品,又是名門出身,任是什麼門第的子弟都般配得上。」
王嘉慧也不能總讓王老夫人唱獨角戲,很矜持地笑道:「兒只是聽從父母之命,從無羨奉別家門楣的想法,自是因為以家族為榮,何必自輕自賤。」哪裏像覃家的女兒,為了高攀權臣,尚在閨閣之中,就以色貌相誘。
芳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連芳期都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王老夫人眉頭打了個疙瘩,王嘉慧眼睛透着把怒火。
芳舒卻沒被這兩人的神色唬住,挑了眉:「王小娘子怎地還在太師府?難道說日後還想着從太師府出閣?」
芳許張了嘴,吃驚地看着芳舒。
「覃芳舒,你一介區區侍妾……」
「誰是侍妾?」芳舒竟直接頂撞王老夫人:「我可有孺人的品階,按理王小娘子見我得向我行禮才是,只不過世人皆知像王棠這樣的降臣,既幹得出賣女求榮的事,他的女兒自然就稱不上教養了,所以我懶得和王小娘子計較,教她的規矩,倒讓她佔了便宜!」
王老夫人雖說常被芳姿、芳期兩個孫女頂撞,但芳舒卻從不敢頂撞她,一時之間過于震驚,連發火都忘了。
「王小娘子要真是高攀上了周六郎,總歸也還讓人有幾分羨慕的,只不過嘛,周六郎寧肯離家出走也不肯聽從父母之命娶王棠之女,我要是王小娘子,羞都羞死了,再不肯出門見人的,老夫人是為了安慰你,才說剛才那番話,結果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竟然還有臉自誇,我實在忍不住想笑。」
芳期笑不出來,大抵在座中人,也只有她曉得芳舒為何對王嘉慧大加羞辱。
她淡然看着王嘉慧「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覃芳舒,你仗着淮王的勢,羞辱我洛陽王氏,你這樣張狂……我且看你還能張狂多久吧!」
王老夫人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發怒:「淮王不會有好下場,你也休想苟活!」
「老夫人今日的教誨,我可記住了。」芳舒站了起身,笑吟吟的對芳期道:「三姐,我不齒王棠的為人,不屑與王棠之女應酬,我先去見祖翁了,改日我再往湘王府看望三姐。」
芳舒已經走出老遠,芳期才收回了目光,冷冷看着咒罵不停的王老夫人,還有一邊哭一邊跟着咒罵的王嘉慧,喝了一口茶湯:「王小娘子,你不敬淮王孺人,這事若是傳到蘭陵周耳中,況怕他們就算再想攀附尚書府,也無法不顧物議娶你入門了。」
「湘王妃是在威脅我?」王老夫人大口喘着粗氣。
「是啊,我就是在威脅。」芳期挑一挑眉:「王小娘子剛才咬定淮王罪犯謀逆,必被處死,淮王孺人也會被五馬分屍,這話肯定是聽王尚書講的吧,王尚書怎麼知道淮王謀逆的?這話要是傳揚出去,蘭陵周還敢跟洛陽王聯姻麼?」
王老夫人張口結舌。
淮王活不長了,但現在甚至還沒有人指控他的謀逆大罪,這件事,她確然是聽小弟提起,要是走漏了風聲,打草驚蛇……
「湘王妃提醒的是,不過我也有句話得提醒湘王妃,聽說辛遠聲逼辱遺民女,他這般的聲名狼籍,湘王妃還是莫與他再私見的好。」王老夫人趕緊轉移話題。
芳期心裏那把無名火也被「轟」地點着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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