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司馬芸如今視棗氏,已是心腹中的心腹,早前便跟棗氏說好了,若棗氏察覺情形不對,她不便插話,只稟報貴妃請見以為提醒,這才是司馬芸攸忽冷靜的真正原因,於是強自摁捺了怒火,把皇后、芳期這兩個礙眼的打發了,才聽棗氏的勸諫。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大娘娘險些中了湘王妃的奸計。」棗氏也只聽崔內人的囑咐行事,她並不驚詫崔內人是怎麼預先得知的湘王妃今日會來拜見:「湘王妃顯然是故意激怒大娘娘,大娘娘若真在這眉節眼上,下令懲治湘王妃,皇后必會阻撓,此事便會驚動官家,湘王又正好在面聖,他跟湘王妃應合,多半會讓大娘娘百口莫辯。
官家要是聽信了湘王的話,篤定大娘娘是為興國公遮掩,一時衝動,便會正式任命沈中丞擔任平亂御史,君王若正式任命,便即覆水難收,大娘娘豈不是就陷於被動?」
司馬芸前前後後的思忖一番,極其艱難的點了點頭:「你說的話確實在理,只是今日晏遲既然再度入宮,必定是為了促成正式任命,我若聽之任之,豈不也會讓晏遲得逞?」
「老奴無能,於政事上,着實沒什麼見識,要不……大娘娘召宋國公來見,聽聽宋國公有何對策?」
皇太后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召見外臣的,但宋國公的身份多少有些特殊,他是皇室宗親,還擔任着宗正卿的職差,太后偶爾召見,也稱不上瓜田李下之嫌,尋常之事也就罷了,司馬芸大不至於行使召見宗正卿之權,可綿谷一案卻關係到興國公府的利益,畢竟,那霍赴峽非但曾是司馬修的下屬,為了讓羿承傑被安置於綿谷,還向司馬權行過賄賂!!!
在司馬芸看來,羿承傑早就和羿杜暗中勾結,故意惹出的亂子,羿杜又和晏遲暗中勾結,利用晏遲,把興國公府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迫在眉睫的厄劫!
是應該和宋國公當面商量了。
又說晏遲,現在也正跟羿栩這天子面前,替沈炯明「爭取」呢。
「今早官家已經有了決斷,臣便囑咐沈炯明,面聖之後來了一趟湘王府,便於我再叮囑他務必不辱使命。」
羿栩很是尷尬。
要讓他怎麼說?他這頭才答應了晏遲的諫言,且提出從近身侍衛中,擇吳湛為平亂御史的護從,以防變生不測,晏遲並無異意,結果呢?太后竟然立時聽說了他的決意,趕緊召他去見,硬說淮王與晏遲就是綿谷事案的元兇主謀。
羿栩當時也很惱火。
身為君王,最忌諱的就是被窺知禁密,雖說太后身份不同於別個,但不代表着羿栩能夠放任太后肆無忌憚地在他身邊安插耳目,綿谷事變政事堂的官員都已知情,被太后察知也就罷了,然而今早跟晏遲說的話,當時身邊並無外臣,所以羿栩能夠斷定泄密者就是福寧殿的宦官或宮女,因為他並沒有把這事當作密不可宣——正式任命後,橫豎滿朝堂的官員都會知情。
所以當時沒有刻意去防耳目,有好些個宮人都有嫌疑,一時間也無法察清楚究竟是誰立時稟知了慈寧宮,導致晏遲前腳才走,太后的召見後腳就到。
福寧殿中,確然都是他的心腹。
可心腹不是個個都精明。
別的人也就罷了,如皇后陳氏,說是母儀天下,但滿宮的奴婢女官都心知肚明,皇后的手若伸進福寧殿來,鳳印恐怕都得換人執掌了,也只有太后大娘娘,身為帝王生母,她的囑令,在某些人看來,也是不得不聽。
不是所有的宮人,都明白忠於帝王,絕不等同於必須忠於太后這個道理。
可羿栩不能大張旗鼓追察誰是泄密的人,以泄密為由,將之處治。
因為他已經有了弒父的嫌疑,直到此時仍有朝臣對他斬殺嫡母一事心懷異議,再鬧出和生母不和的風波,慢說君王的威望又會有損,便是興國公頓時也有了勢弱的跡象,不利於平衡朝局。
羿栩也只能鬱悶和惱火。
且他還確實在擔心,畢竟他還懷疑晏遲那時有讓汴王分執宗正寺的居心,且晏遲雖說不會勾結羿杜,但至少會保太子的性命,然而羿杜的罪行若被察實,他絕對不會留下禍患,將來……非但儲君不能是羿杜的血脈,還必須斬草除根。
等適當的時機,廢儲後將其圈禁至死,這是一定要進行的事。
羿栩擔心的是晏遲會被芳期姐妹二人遊說,坦護太子,阻撓他的計劃,所以政事堂中不宜再有晏遲的黨徒親好,這才是讓他又再心生猶豫的重要原因。
而晏遲今日再度入宮「復命」,自稱已然聽令行事,羿栩不知怎麼開口說反悔的話,神色就很有些微妙了。
「臣聽沈中丞言,官家並未正式下詔,情知官家應當有別的考慮,所以臣入宮,就是想請詢官家一句準話的,要是官家已經決意委派別的人往綿谷,臣也好叮囑沈中丞,讓他不可將朝早時官家的囑令張揚,畢竟……朝令夕改,傳揚出去有損君威。」晏遲道。
羿栩倒是鬆了一口氣,可心裏仍不放心:「無端朝早時還說既然採納你的建議,務必委派你所保舉之人,怎麼現在又不再堅持了?」
「臣雖說過那樣的話,不過還不曾忘了遵從聖令的禮法,官家既然信不過沈中丞,臣再固執己見,也定然會造成綿谷之亂無法順利平息,這有違臣之初衷本心,更是有悖身為臣子的本份。」
晏遲說完,就行了辭禮,一副不打算再多說的模樣。
羿栩心中反而又添了疑慮,趕緊挽留:「無端莫急,並非我信不過沈炯明的忠心,只是眼下與遼國間的局勢緊張,西唐、鄧州割為遼國治下,故而商州的軍防一定不能疏忽大意,商州的守軍,不少從綿谷徵調的軍戶,倘若綿谷之亂不能及時平定,着實讓我憂心商州亦會生亂。
兼且,無端不也懷疑羿承傑之後還藏有逆主,若不立時將此人察揪處治,逆主必然會再行陰謀使情勢更加惡化,沈炯明雖也督辦過幾件事案,只讓獨當一面,萬一有個閃失……」
「官家的顧慮甚是,其實這回平亂御史必須握有臨機決斷之權,要論來,派遣政事堂相臣的確更加適當,而幾位相臣之中,齊相老邁,辛相主執軍務,都不適宜離朝入蜀,也唯有大相公擔任此項艱巨的差使,臣明白大相公雖知道此行的兇險,為了君國社稷必然不會退縮,不過官家也得有所準備,萬一大相公未能平定變亂,導致事態惡化,官家不究大相公失職恐怕會讓百官心生不服,但若官家因此貶黜大相公,亦會有仕臣為大相公鳴不平。
屆時綿谷事危,朝中又會生黨爭,遠憂近患交集,官家當如何應對?」
聽晏遲毫不諱言說出這番話,羿栩的眉頭就蹙緊了。
確然,如果聽從了太后的建議,讓興國公往綿谷平亂,萬一沒有順利平定危情,肯定得追究興國公失職的責任,雖說可以有所寬赦,但肯定得暫時貶職,那麼又將提拔什麼人入政事堂頂替興國公呢?興國公的那些黨屬,可沒一個具備擔當政事堂之首的資歷。
要是派遣興國公的黨屬往綿谷……
羿栩道:「這件事我還要斟酌斟酌,無端先叮囑沈炯明,讓他暫時不要聲張吧。」
晏遲會合了芳期一同辭宮,兩人共乘,這也是方便交流,晏遲卻十分的信任芳期必然「不辱使命」,問都沒問司馬芸有何反應,只把他的「收穫」告訴了芳期,芳期聽了,滿腹疑惑:「怎麼聽上去,晏郎竟功敗垂成了?」
「我的目的就是要讓羿栩明白,司馬權萬一不能平定變亂,政事堂的平衡就會被打破了,這決非羿栩樂見,且他還會想,司馬芸姐弟二人功利心切,竟半點不察風險,眼光這樣的短淺,司馬權哪有能力平定綿谷的危局。」
「既是如此,羿栩為何還不當即立斷,綿谷變亂拖一日,危情可就更重一分。」
「他應該盤算着不一定要委派司馬權,而是擇個司馬權的黨屬任這平亂御史吧。」晏遲微微一笑。
「是的啊,風險只是讓枚棋子擔着,司馬權就能坐享利益毫髮無損了,晏郎的計劃不也照樣會落空?」
「落不了空。」晏遲挑了挑眉:「司馬權的黨屬都是投機之徒,哪會忽視此趟差使的風險?眼瞧着司馬權都退縮了,只想得益而不肯涉險,他們有誰肯出頭呢?必會找藉口推脫。畢竟他們現在多享着高官厚祿,雖有入政事堂拜相的誘惑在前,可誰也沒有把握能順利平定變亂,畢竟,平亂的計劃是我的諫議,這些人都怕我挖好了陷井等着他們入坑呢,到頭來辦砸了差使,慢說拜相了,原本的高官厚祿都保不住,得步黨簡的後塵。」
芳期拱了拱手:「晏郎神機妙算,佩服佩服。」
「太后受了咱們這一激,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應該會和羿承昭商量對策,羿承昭不會和我直接打擂。」
「怎麼宋國公不願爭取讓王爍立功?」
「你當羿承昭真有多看重王爍?他啊,無非也是把王爍當成棋子。」晏遲輕篾的一笑,成竹在胸:「只不過嘛,司馬芸不會那麼容易被勸服,她定會繼續向羿栩施壓,這件事拖延個幾日,羿承傑的死訊就會抵達臨安了,到時候……就有樂子瞧了。」
晏遲這是在給司馬芸挖坑,不過這個坑現在只是會絆司馬芸一下而已,讓她不覺察已經摔進了坑裏,等日後,他才會往坑裏填土,把司馬芸給徹底活埋了。
今日真是辦成了好幾件事,接下來嘛……
「我們去一趟汴王府吧。」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5s 4.00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