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善堂的圍理所當然解除,但芳期先聽聞的是兩件不幸的消息。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霍老爹因為久病體虛,過染痘疹後發病凶急,送放惠民署的第二日夜裏就開始發瘡,高熱難退意識不清,醫官稱恐怕凶多吉少;而小醫僮也開始發熱,確診過染了病氣。
「夫人也不用太過憂急,惠民署的曹醫官從前是龔大夫的同僚,也曾在太醫局任事,他送出話來,雖說霍老爹年邁體虛且本身還有肺虛之症,病症兇險,可醫僮年紀輕,體格健,曹醫官盡全力治症,還有康復的機會。」付英將消息帶回來,也在勸慰芳期寬心。
「我聽張娘子說,余小郎是家裏的獨子,因為他的阿娘有回患病,無錢請醫,有幸遇見龔先生,龔先生治好了余家娘子的疾症,見余小郎乖巧孝順,才生了主意傳授他醫術,要是這回因為善堂這場風波,沒有挨過這場橫禍……」芳期嘆息了一聲:「我如今只祈告着他能康復吧,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能白讓他受這場苦。」
芳期想了想,就交待徐娘:「勞煩娘子去一趟余家,商量余小郎的父母,他們若願意為國師府的良雇,可去無情苑負責看管館舍,這樣不用在憂愁居所,娘子好好勸一勸他們,他們得個安定的營生,今後亦能減除余小郎的後顧之憂,余小郎就能更加潛心學習醫術。」
萬一餘小郎沒能康復,折於禍殃,芳期就更加不能置他的父母不顧了,說是讓他們看管無情苑的館舍,其實有心把無情苑轉在他們的名下,將來晏遲和她離開臨安後,余家夫婦二人大可利用無情苑經營游苑,也算有了穩定的收入。
這件事芳期根本沒想過先和晏遲商量,她知道晏遲其實從來不在意身外之物,過去斂財,為的無非復仇大計,另外也是為了安置追隨他的部屬,余小郎雖然不是他們的部屬,這回卻實屬被她連累,晏遲肯定不會介意她捨出無情苑,安置余小郎的父母。
付英又說起一件好消息:「葛推官去了焦家,盤問焦姓夫婦,怎知焦家娘子卻已經發症,焦福還不敢聲張,把焦家娘子鎖在屋子裏頭,葛推官一登門,他就慌了,葛推官趕緊通知惠民署的醫官,又下令把整個桂東巷先封禁,禁止跟焦家人有過接觸的人再出家門,就連焦家娘子的娘家人,居住的巷區也被封禁了。」
芳期蹙眉道:「這樣說來那孩子應當就是焦福的幼子,他發病時,焦福夫婦先不防是痘疹,應當沒有做好防範,當娘的親自照料患兒,最易過染病氣。」
「是。」付英繼續道:「焦福見事情鬧得不可收場,已經交待了,當初他們只道幼子是受了涼引起發熱,先以偏方土法給幼子降熱,倒是沒讓長子和次女再接觸患兒,當不見好轉,才去請醫,那郎中確診為痘疹,卻提出讓焦福夫婦不要聲張,又收買他們,把患兒悄悄棄在梅橋西善堂之外。
焦福夫婦兩個自覺幼子怕是保不住,貪圖那郎中許出的錢財,且還想着兒子送去國師府開設的善堂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就答應了,只是焦福萬萬沒想到他的妻子已經被過染了病氣,還讓她把一雙子女送去外家,他現在也怕遭報應,什麼都不敢再瞞着了。」
「萬一要是桂東巷暴發惡疫……」芳期想想都驚心。
「倒是葛推官也知諳些醫理,問清患兒自從發熱就在家裏沒有外出,又未生瘡症前,若非長時間近距離接觸其實倒不易過染病氣,後來確診,焦福夫婦兩個其實都有了防範,焦家娘子是在那之前就過染了病氣,但因為並沒發作,過染給別人的機會並不大,葛推官下令封禁也只是為防萬一。
但焦福既然已經供出了那郎中,葛推官立時將人逮拿,而霍大霍二也挨不住刑訊,供出他們是受司馬極唆使收買。他們原本打算等霍老爹確診,再次糾集一夥子地痞圍鬧善堂,不管夫人出不出面,但必是會令護衛平息哄鬧的,司馬極的人暗中就會放冷箭,使一地痞受傷,這下子事案就鬧大了。」
芳期對元兇是司馬極一事並不意外,但她懷疑司馬極真正的目的:「就算被他得了逞,至多我這家善堂開設不成,因為引發一場毆鬥,導致個地痞被傷,還能讓我這國師夫人因此獲刑罪不成?這件事便是鬧到官家案前,羿栩這時還指着國師平亂呢,司馬極哪能傷到我毫髮?」
「可要是鬧出人命來……」
「鬧出人命,也是對方先挑釁。」芳期道:「且事情鬧得如此大,臨安府豈能不徹察?地痞是被我們家的護衛所害還是被暗箭所害,豈能察不清?況乎我怎麼就一定會讓護衛平息糾紛了?霍大霍二聚眾鬧事,我報官處理就是了,司馬極的這計劃絕不至於像霍大霍二說得這麼簡單。」
她蹙着眉頭苦思冥想一陣,卻也難想出些微頭緒來,半晌又問付英:「晏郎往福建前,到底有沒說他判斷是哪個居心叵測之人會趁機生事,我覺得晏郎並不會這般在意司馬極,因為他明白我不會連司馬極都對付不了。」
「是,郎主真正提防的是向進的遺眷姚氏。」
「姚氏?」
「向進兩門姻親,宣家已經勢敗下場比向家更加淒涼,齊鳴能入政事堂乃太師公及郎主聯袂舉薦,姚氏哪能夠指望齊鳴仍然顧念與向家的姻親之誼?郎主說姚氏當初帶着孫兒投靠廣州宗族,雖告誡孫兒莫思復仇,不過姚氏眼瞅着向進一脈振興無望,這回郎主奠定功勳之後,也再沒機會雪恨。
姚氏應當不會錯過這最後的時機,但郎主其實認為姚氏應當不至於針對夫人,因為姚氏不是短見的婦人,她很明白想要復仇的話,只能阻挫郎主再獲官家信重,權位甚至逾越司馬氏之上,所以只是略做了安排,囑託覃太師提防萬一。」
聽了付英這番話,芳期才略有了些頭緒:「假如姚氏與司馬極串通,我雖想不透姚氏在福建會有什麼安排,卻大致猜到了司馬極真正目的。其實他根本沒想過會謗害我得逞,霍大霍二那樣的貨色,哪裏經得住官衙的盤訊,必然會將他供出,那麼等晏郎歸來,會忍下這口氣麼?
晏郎肯定會上請官家重懲司馬極,司馬太后就不會袖手旁觀,司馬極只是挨一場打,司馬太后人在深宮裏沒聽見風聲,才沒過問這件事端,可經我麗正門前咬定司馬修是因司馬極才中傷晏郎,不需要司馬權和司馬修等着,司馬太后也會耳聞這一事案了。
司馬太后本就不滿晏郎逾越司馬氏之上,晏郎要是針對司馬極不依不饒,她必定會給羿栩施壓,羿栩這人,他對晏郎的信重,無非是因煩難所困必須倚靠晏郎,因為一件事案左右為難,他難免就會埋怨晏郎斤斤計較。
姚氏不管在福建有什麼安排,她打的主意定然是離間君臣,而司馬極當然不會眼睜睜看着晏郎位高權重下去,雖說明知姚氏之計是利用他,但也心甘情願被利用。」
芳期判定了司馬極真正的詭計,不難想到對應之策,於是才主動和梁國公夫人來往,邀請謝夫人來國師府賞桃李春色,梁國公夫人亦聽說了芳期身懷有孕的事,自然不計較芳期未先去陳家拜訪,這日,領攜着兒媳和女兒們,高高興興來國師府赴請。
就難免說起了善堂的那起事故。
「覃夫人開設善堂,原是出於好心,既是照恤了貧病小民,還是為社稷永固積攢功業,聖人上回還同我們說起覃夫人這番行事,讚不絕口,所以聽聞有刁民意圖訛害,我就知道鬧不出風波來。」
梁國公夫人這時是真沒聽說事關司馬極,葛時簡行事一貫慎密,且他只是臨安衙的推官,無權盤審堂堂兵部尚書,這件事案得由司馬權決處,司馬權當然不會就這麼將司馬極斷罪,因此對於此一事案的結果,現下廣為人知的也無非是刁民意圖訛害國師夫人而已。
芳期自是不會多說此事,笑着應付過去了,等午宴之後,特與梁國公夫人私話,才道:「前番新歲宮宴時,聖人待妾身那般親切,妾身很是受寵若驚,原早幾日就想邀請夫人賞光寒宅,偏又鬧出那一場風波來,現下到底是得了空閒。」
梁國公夫人忍不住道:「聖人是巴不得夫人能常常入宮,只是夫人而今有了身孕,況怕是不方便出門子的了……」
這話出口,梁國公夫人頓時又意識到仿佛不中聽,又連忙找補:「當然這是件大喜事,聖人知道也會替國師及夫人開心,我啊是想着夫人能和聖人常親近,尤其在這時候……官家心系那麼多的煩難事,偏聖人還難以分憂解難,聖人知道夫人聰智,着實是望夫人能多多的出謀劃策。」
梁國公夫人急急的把這話說出來,又趕緊伸手,以實際行動表達親近。
芳期:……
這位倒是和陳皇后的風格判若天淵,一個那樣的委婉,一個這樣的直接,芳期還以為今日該她來做個直接的人呢,哪知道梁國公夫人並不給機會。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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