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禪閨的正主都忍不住冷笑了:「我的明覺師妹哦,你這段時間口盡顧着在檀郎身上用心思,盼着他八抬大轎地娶你過門,你原是宰相府的女兒,不比得我們這類卑微的出身,雖說想求個安穩的願望做回正頭娘子的用心我是能夠體諒的,不過現今你到底還陷在杏兒弄,這巷弄裏頭,可不只是風吹草動了,眼看就要掀起驚濤駭浪來,你這還覺得歲月靜好呢!
也不知是多早晚時,外頭就傳開了風言風語,講道龔貴妃本不是不祥之人,都是官家不仁義,先有弒父害兄之疑,又有弒母殺侄之實,觸怒了先人神佛,為上蒼所詛咒,所以有皇嗣斷絕之厄懲,龔貴妃誕下殘障之子,本是為官家連累,還替官家承當了罪名,這才是官家雖然處死了貴妃,非但沒有遷怒鎮江侯府反而對鎮江侯越發寵重的因果。樂筆趣 www.lebiqu.com
本是一件陳年舊事了,卻越傳越廣,官家聽聞後震怒不已,下令皇城司察部追察,結果源頭竟是起自杏兒弄,司馬舍人這都盤問了好些門戶了,指不定哪日就要盤問到咱們這裏。」
這番話聽得高蓓聲心頭怦怦亂跳。
高蓓朱嫁給皇叔央,就是司馬修保的媒,在高蓓聲看來自家祖父和興國公府當然是關係融洽的,她還相當清楚的是,祖父絕對不容她繼續留在杏兒弄,若知她在此,肯定會逼近她再回無嗔庵!
又或者是,乾脆讓她暴病,永絕後患!!!
高蓓聲先是想着求她的檀郎替她另尋個安身之處:「郎君既說了家中那醜婦就快病死,又答應了我明媒正娶,既是咱們兩個早晚都得結髮合卺,我尋思着我繼續留在杏兒弄是大不妥當的,莫如郎君就先在外頭替我置上處屋宅,我好還了俗,蓄了發,安安心心的等郎君娶我過門。」
那檀郎確然是富賈之子,但也確然是歡場老客了,在青樓禪閨這樣的地方,說出去的話就沒一個字兌過現,從前那些情人也沒有找他兌過現,誰知道高蓓聲竟然當了真?嘴巴上支支吾吾一番,竟一去不復返,連杏兒弄都再不光顧了。
高蓓聲苦等了些日都沒等到音訊,再使人去尋檀郎,檀郎竟連面都沒露,她還想自己去見,就被姑子攔住了:「杏兒弄也好,換別的青樓妓家都一樣,就沒有登門去糾纏酒客的道理,你壞了規矩,連我都會受到連累,我這裏今後就沒有酒客再敢光顧了!」
「師姐,不能讓司馬舍人看見我在杏兒弄,還請師姐支些錢予我,好教我先往客棧盤桓一段時日,等這場風波過去我仍然回來。」高蓓聲又想到另一個辦法。
姑子冷笑:「不是我吝嗇這幾個錢,是不能放你就這麼走,皇城司察部的人可是這麼容易瞞騙的?左鄰右舍的人,都曉得我近來收容了個人,莫名就不見了,司馬舍人問我要人我給不出個說法,謗害官家的罪責就得落我頭上!」
不但不支錢,哪怕是高蓓聲尋曲氏資助,這姑子也不肯就這樣放高蓓聲走了。
因為她這幾天又聽聞了風聲,竟有別的禪閨,咬定那些傳言就是從她這裏流出,姑子腦子一動——高家與鎮江侯府本就鬧得水火不容,這話還真指不定就是高氏一時嘴快說出去的,為了嘲鄙鎮江侯府所謂的聖寵是出賣女兒換得!!!
姑子而今完全沒有了驅逐高氏的打算,因為相比高使相的肝火,皇帝的雷霆之怒才會徹底把她的禪閨轟成齏粉,兩害相權取其輕,姑子並沒有經過搖擺就拿定了主意。
走投無路的高蓓聲也做了一個決定。
正月十一,晏遲跟芳期往太師府拜歲,這天葛二郎和芳菲、李七郎和芳蓮,共三對小夫妻都是家宴上的嬌客,正是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之時,連王老夫人都露出了少見的笑臉,還問起了覃敬,關於覃治的婚事。
覃淵今年得考春闈,不過婚事是已經定下了,王老夫人對這個孫兒娶哪家閨秀過門並不關心,她仍然只認覃澤、覃治兩個孫兒,又因覃澤的婚事她沒能干預,所以對覃治就更加關注了,她老人家相中的是李家的閨秀,不過這個李家,可不是李夫人的李家,八杆子都打不上關係。
李圩上是高仁寬的黨徒,至他曾祖父那一代科舉入仕,雖一連四代人了,並沒有出過能入政事堂的重臣高官,但也能稱得上是累宦之族,根底在王老夫人看來相當紮實,且她還看好李圩上既有高仁寬提攜,指不定日後在政事堂就能佔據一席之地,李圩上的嫡幼女有資格成為她的孫媳婦。
王老夫人就語重心長地叮囑覃敬:「李圩上進士出身,他的祖父甚至是進士及第,累續四代的官宦之族,我曾經在你舅舅家中見過他家的女眷,李家大娘子出身是書香門第,如今唯有行三的嫡女尚且待嫁閨中,雖未及笄,不過求親者也很是不少了,那李三娘,溫柔敦厚,知書達理,既通琴棋書畫,又諳女紅針鑿,要不是你舅舅於李圩上而言有如伯樂,他們是必不肯讓嫡女屈就庶子的,這門婚事若成了,你可得念着你舅舅的人情。」
覃敬雖曉得兒子的婚事其實不由他作主,不過聽着李家的門第很是不錯,另則又是嫡母親口提出的,便連連頷首,周小娘卻一眼眼的只看芳期的神色,竟沒看出些微痕跡來,就閉緊了嘴只做她的悶葫蘆,只在心中思忖着:老夫人最近常跟高家王家的人來往,難道竟沒聽聞半點風聲?官家因為貴妃代禍的傳言震怒,這把火指不定立即就要燒到高家門頭了,高仁寬被燒成了灰,李圩上會不會受牽連還是兩說呢,只是……如果這門婚事當真使不得,湘王妃不會坐視不管吧?
她又聽王老夫人叮囑覃治:「三郎你今年春闈雖不用下場,卻也莫忘了得閒時多向你的兩位舅翁請教經史賦策,尤其是你嫡親的舅翁,今春是他主持會試,三年後定然仍是他替君國廟堂選擢良才,你要能得堂堂尚書公大業師的指點栽培,仕途經濟肯定不輸於等閒。」
說到「等閒」二字,王老夫人還意瞥了覃淵一眼。
她反正是叮囑了弟弟王爍,不用給予覃淵青顧,她很肯定覃淵必定會名落孫山。
芳期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溫大娘烹飪的菜餚了,全身心都沉浸在大快朵頤的愉快情緒中。
晏遲舉杯敬了四妹夫一盞酒,他從葛二郎的神色中看出幾分凝重的顯露,不由微微一笑: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唯有王婆子還在洋洋自得。
王老夫人不是聾子,她自然也聽說了鬧得滿臨安突然又再風聲鶴唳的那起事故,只非但不以為憂,甚至沾沾自喜——這可真是天要亡龔家,之所以突然有這些傳言,肯定是因程御史堅持不懈,輿情於是才挖出這件陳年舊事,嘲鄙龔佑犧牲了一個女兒,爭得的榮華富貴,這原本就不算什麼要秘,只是諸多權貴心照不宣而已,可現在遮遮掩掩的事實見了光,官家出為了扼制事態,肯定會徹底冷落疏遠龔佑。
龔家再也不足為患了。
一場家宴未散,就有人上門「哭喪」。
謝老夫人帶着兒媳張氏。
所幸的是芳期已經吃飽喝足,此時此刻也不再抱怨不速之客擾了她大快朵頤的興致,放下箸子氣定神閒聽婆媳二人大放悲聲。
「二妹妹,這回你和妹夫可千萬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啊,相公他、他……太師府如果這回再不施助,相公的冤名就再難洗清了!!!今日本是孫女孫婿來家拜歲,一大家人歡歡喜喜的宴席,忽然就有凶神惡煞一幫子人闖門,嘴上說是奉聖令,把相公父子幾個都押走了,說是相公犯了謗上、貪占等幾項重罪,官家下令要嚴審,還要抄投我家的家產……這肯定是鎮江侯府污告啊,龔佑他怎麼敢!」
謝老夫人的控訴有如在王老夫人頭頂上劈下一道重雷。
張氏略微沉着些,眼見着王老夫人呆愕着,而覃太師卻無半分震驚之色,料到自家這起橫禍其實早被覃太師風聞,而覃太師甚至都沒有事先報訊,又怎能指望他伸出援手替高家化解危難?這不是王老夫人哭一哭求一求就能促就的事,張氏於是一轉身,「砰」地一聲跪在了芳期的膝下。
「湘王妃,妾身明白因為六娘數番觸怒,你對整個高家都心懷芥蒂,因為舊時的過節妾身本不應當再奢望王妃相助,只這回險難,確然是生死攸關!龔侯這回確然是有意污陷翁爹及外子,還有諸位伯叔,他這是要將高家置於死地啊!王妃若是見死不救,定會連累殿下也受誹議,王妃可得顧慮啊,再是對高家有何嫌隙,畢竟與鎮江侯府相比,高家才是王妃的親戚,鎮江侯是外人……」
芳期看着張氏,心裏着實覺得荒唐:跪都跪下來了,舍了姿態嘴巴上說的卻是硬話,生死攸關了難道還要使「恩威並濟」那一套?也不看看我什麼時候吃過這一套?
芳期不吃威逼,但王老夫人卻如醍醐灌頂了。
「三丫頭,這回可由不得你還計較從前的過節了,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怕誹議,可湘王殿下卻要在廟堂立足的,擔着六親不認的惡名,御史言官可會彈劾湘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
晏遲斜挑着眉眼聽王老夫人說完這番話,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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