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辛遠聲為無辜的死者打抱不平,但他甚至不再請求晏遲設計還死者公道,因為連他也明白事已至此,司馬修嫁禍遼使的陰謀絕對不能捅漏的道理。讀書都 m.dushudu.com
人死不能復生,更別說這起事件背後還關係兩衛、遼之間的盟約,倘若真相公之於眾,司馬修雖然必遭罪懲,可萬千百姓同樣會被卷涉其中,到時必然會造成更多的無辜喪命。
「我今日約遙之你來,本想着去韶永廚喝幾杯,但既然夫人也來了,倒省得再去外頭。」晏遲想了一想,還是沒有下逐客令。
他可不怕辛遠聲說他小肚雞腸,只顧忌着芳期罷了。
這丫頭可是把辛遠聲當成好友的,見他這般不講理,肯定會替辛遠聲打抱不平,他不留客,芳期也得留客,這逐客令下來無效,還不如故作大度。
這天辛遠聲的心情顯然沉鬱,酒喝得也有些多,很快就醉倒了,晏遲很嫌棄地讓人扶了他去客院,見天色已晚,卻還是對芳期道:「無情苑裡皇城司的人進不來,但無情苑外卻一直有眼睛盯着,夫人還是回國師府去吧,今晚着實不宜留宿在這裏。」
「晏郎究竟為何要讓司馬修認為你已冷落我?」芳期也喝了些酒,趁着酒意直問心中疑惑。
晏遲當然已經想好了說法:「我既然要利用蟬音,總該有個移情的模樣。」
芳期見他並沒有細說核心計劃的想法,也不便再追着問,原本都已經起身想走了,步子還沒動,身子又轉過來:「晏郎要利用蟬音,不僅是有個模樣吧?」
沒幾日就到中秋了,月色一日更勝一日清亮,把一大面西湖水籠罩着,遠遠的有游舫經過,隱隱的絲弦之音傳來,晏遲似乎還能聽清不知何人的歡笑,夾雜在絲弦樂音里,他忽然笑了:「你今日是為這個來?」
芳期沒說話,她也不知道應當說什麼。
「沈炯明還不配我搭上自己使美男計,我可是清清白白的。」晏遲起身,握了芳期的手,拉着她走出水榭,走在了桂香浮郁的小徑上:「蟬音不像薛氏等人一般懂事,可正是因為她有那樣的心思,就更容易為我所擺佈,我還得搭上自己才能說服她替我辦事了?夫人就安心吧。」
晏遲把芳期送至角門口,牽着她登車,才鬆開手。
他轉身回到逍遙塵,白嫗上前稟報:「今晚蟬音又飲醉了,在金屋苑哭鬧一番。」
晏遲眉頭頓時蹙緊了:「這種事犯不着知稟我。」
「只是……明日蟬音不得送節禮往沈家麼,仆是擔心她對沈家人說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她已經說了。」晏遲到書房,見白嫗仍然跟在身後,顯然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蹙得更緊了:「嫗,有什麼話你直接說。」
「郎主可是……可是預知了什麼殃難……」
「你為何這樣想?」
「郎主讓人誤解冷落夫人,仆以為是了保夫人平安,不受郎主牽連。」白嫗壯着膽子才將這些時日以來的猜測說出口。
「我不僅僅是為夫人着想,也有為你們考慮,放心,真要是有大難臨頭的一天,我已經替你們安排好退路。」
「仆不是為自身擔憂,郎主……」
「我知道你們對我是忠心耿耿。」晏遲打斷道:「所以我才會對你們信守承諾,不管我的大計能否達成,答應刺探社眾人的事不會反悔。我們其實只是同盟,並非主僕,白嫗,既然瞞不過你,我今日就跟你直說了,我的確面臨一樁險劫,過不過得去我沒有十足把握,這些安排是我未雨綢繆,當意外真的發生,我可能還會拜託你與徐娘說服夫人,她先要將她自己置於安全的境地,我才能無後顧之憂。」
「郎主……」白嫗不由哽咽了。
「別別別。」晏遲扶額:「我還未必會死呢,哭喪就先免吧,嫗記得我今晚的交待吧,哪怕我真死了,你們繼續追隨阿瑗,我才不會白死。我也相信她能跟我一樣,盡力護你們周全。」
「那夫人怎麼辦?」
「她在臨安的牽掛太多了。」晏遲垂着眼瞼:「她也不需要離開臨安,縱然覃太師指望不上,蘇夫人也能護她周全,羿栩不敢動蘇夫人,因為投鼠忌器,眾所周知,遼太子與蘇夫人交誼匪淺,羿栩不夠膽與遼廷反目,就不敢為難蘇夫人。」
「仆與徐娘不同,徐娘所遇非人,仆的丈夫卻待仆有情有義,當年他因護仆與子女,死於官兵追剿,仆險些追隨亡夫而去,郎主,夫人不是不能自保,但要若……」
「白嫗不是最終活下來了?」
「那是因為子女,仆在世上尚有牽掛。」
「她也有。」晏遲口吻異常平靜:「她雖生於富貴之家,但也遭受過不少險難,她不是承受不了挫折的弱女子,她的生存從來不易,她懂得應該珍惜性命,哪怕不是為了她自己。她的生母,除她之外再無親人,她不會那麼任性,只要你們勸服她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行事魯莽,她冷靜下來,就會明白應該怎麼活下去。」
覃芳期會努力的活着,而且竭盡全力擺脫悲苦,只要名義上和晏遲一刀兩斷。
她會做到,因為這是他的希望,她接受安排才是不辜負。
次日,白嫗親自送了早餐到客院。
辛遠聲經過一場宿醉儼然精神不濟,着實沒什麼胃口,聽聞晏遲正在接待外客,他對着那碗熱騰騰的陽春麵發了會愣,到底還是起身,向白嫗一揖:「辜負嫗的好意了,辛某確然沒有胃口,既然無端不得空,先就告辭了。」
半天卻沒聽白嫗作聲,辛遠聲方才覺察白嫗的臉色也不那麼好,少不得一番關心。
白嫗才回過神來,只因為晏遲的交待她從來不敢違逆,自是不能和辛遠聲多說什麼,送上一程而已,辛遠聲滿腹疑惑,問自己的隨從:「昨晚你有沒聽聞什麼消息?我看白嫗的神情,大不如往常,難道這無情苑裡發生了什麼變故?」
那隨從才道:「仆早前就聽聞了些風言風語,原本不當回事的,可昨晚……郎君醉了酒,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天色已晚了,覃夫人竟然還趕回了國師府……仆心下不由也揣測呢,難道外間傳言晏國師和覃夫人心生嫌隙的話,難道是無風不起浪?」
辛遠聲本不知這些傳言,聽僕從這樣說,先是失笑:看晏無端昨日待三娘的態度,哪裏像心生嫌隙。
但很快就意識到了蹊蹺:不對啊,晏無端要真是表裏如一,何故見天色已晚還讓三娘離開無情苑?今日白嫗又是那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別不是這夫婦二人,真鬧了矛盾吧?
又隔日,辛遠聲參加小外甥的洗三禮,不見晏遲到場,他終於忍不住向芳期探問。
芳期也不好把自己都不明就理的事告訴辛遠聲,當然更不能說她那天往無情苑的目的,其實是聽信了小壹的話犯了妒病,介懷晏遲有美男計的嫌疑,只解釋道:「晏郎弄此玄虛,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變故,挫毀司馬修中傷之計,所以今日才不好跟我一同來賀徐二哥弄璋之喜,對了,辛郎君,眼看又是一年中秋,我着實不明晏郎分明就不在意與沂國公府的舊事了,為何單對中秋節還有忌諱,辛郎君可知道他,究竟還有什麼心結?」
辛遠聲明知晏遲心裏的癥結,原本也願意告訴芳期,但話將出口,他忽然又改變了想法,只道:「我答應了無端,這件事得替他守口如瓶,着實是不能失信於人。」
芳期聽這話,不好再追問的。
辛遠聲提了幾個紅雞蛋就再次去「看望」晏遲了。
「喲,你還專程給我說這物什?」晏遲看着那幾枚紅通通的雞蛋頗為無語。
「晏無端你到底想什麼呢?先是急着捅破九弟和阿瑗間的窗戶紙,還告知九弟若有意外安排好他和阿瑗投往山東,更是搬來了無情苑,有意讓世人誤解你和三娘夫妻失和,連今日賀明溪的弄璋之培,你也放心讓三娘自己去了。你這是在幹什麼?!別不是想要再行弒君之計,明知風險甚大先做安排吧。」辛遠聲懶得委婉,開門見山地質問。
晏遲翻着眼皮看着他:「少試探我,也休想我把芳期託付給你,哪怕我真要死了,也絕無可能左右芳期的姻緣,你可別想漁翁得利。」
辛遠聲差點沒被這話氣死,抓起一枚紅雞蛋就沖晏遲臉上砸過去。
晏遲伸手,接住了「暗器」,冷笑道:「我只擔兩成風險,八成機會死不了呢,到時自然能夠收場,你休想趁虛而入。」
「晏遲你這傢伙!!!」辛遠聲都忍不住咬牙切齒了,奈何今非昔比,論武力他自知遠遠不是晏遲的對手,且他今日的目的又不是為了打架的,只好咬牙切齒一通作罷,只還以冷笑:「我對三娘是什麼心思,可還沒坦白呢,我們之間孰勝孰負還說不準,我只是在讓你罷了,保不准向三娘坦言,她就會重新抉擇。」
「你這離間之計,也未免太拙劣了。」晏遲慢條斯理剝着紅雞蛋,還不忘向辛遠聲翻白眼:「你之所以不表白,不就是怕受到拒絕麼?你要真表白了,我家夫人為了避嫌,日後鐵定不會再搭理你,你以為我會怕你這威脅啊?辛遙之,你今天有什麼目的,不必兜來繞去。」
「示威啊。」辛遠聲直盯着晏遲:「我再謙讓你一回,就這一回,三娘今日向我打聽你為何忌諱中秋,這件事她為何向我打聽?晏無端,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無話不說吧,指不定還沒夫妻之實呢,她在意你對她的防範,你分明也怕你的這件隱密被她得知後她會疏遠你,我是君子,所以不會行為背後拆台的小人行徑,可我警告你……
再是君子,也不會一再謙讓,在你心目中,三娘不是第一位,你的復仇大計才是首重!你這段時間耍的手段,說是為了她好,可你難道別無選擇?!晏無端,我辛遠聲當你是兄弟手足,才沒拆穿你,你當真認為我真要和你爭的話,沒有勝算?你仔細了,哪怕你這回可以安然渡過禍劫,你也會徹底失去三娘,我可以為她放棄一切,才是那個寧肯背負恩師,帶着她遠走高飛的人,我永遠不會在她和別的人事上做抉擇,我有勝算。」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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