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虛幻的靈境之中,池塘之內,小紅鯉無聊的吐着泡泡。
這池塘是不小,可是也太單調了,連根草都沒有,直接能看到塘底的泥土。
其實池塘並不算太淺,淺的地方一米多,中央最深的地方近三米!
雖然葉舒往靈境中移植了一些靈藥,可那都是在岸上。
葉舒以心念傳達了個信息給紅玉:「要是閒得無聊,就給靈藥澆澆水唄。」
紅玉一道水箭就滋了上去,灑落在岸上。
靈境自成天地,紅玉那一道水箭可滋不到葉舒身上。
除非他要主動去承接這水箭。
靈境真的是一個奇特的存在,葉舒可以從各個角度去觀察,但無論如何也看不到池塘現有的面積之外的地方。
靈境之外,好似虛無,又好似充滿了迷霧。
不過,葉舒也聽師父說過,隨着他修為的提升,靈境的面積會慢慢增加,到時會好似畫卷展開一般。
他往靈境之內投入了七八枚靈石,有在池塘中也有在岸上的。
這既是為了方便紅玉修行,也是為了其中靈藥的生長。
不管怎麼說,為靈境之內增加靈氣也是好事。
他倒是想多放些進去,當成儲物空間來用,可是,必須先將靈石拿在手上把玩一會,沾染了他的氣息才行。
別的沒靈氣的東西也放不進去。
不過,含光劍卻是被他放了進去,在靈境之內更安全。
除非是什麼時候能將含光劍徹底煉化,才能收入體內。
逗弄了一會紅玉,答應它回頭想辦法給它弄點水草、蓮花之類的,這才將其安撫好。
養寵物,並沒想像中那麼好。很多時候,其實反而成了奴僕一般。
從一些稱謂上就能看出來了,比如「貓主子」、「狗主子」之類的。
……
安排好紅玉,葉舒這才回房修煉了起來。
慈濟宮內修煉,自然是比不上舟島那裏的二十八星宿樓,人家那裏可是有聚靈陣的。
不過,好在師父給了二百多枚靈石,使得葉舒可以奢侈的手握靈石修煉。
對於師父給的靈石數目,葉舒多少有點小怨念,竟然是……伍佰的二分之一!
這是在罵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隨即,卻是想通了,罵不罵的不重要。
得到實惠才是最重要的!
何況,師父也未必有那個意思。
第二天,葉舒一早起來做早課。
想不到袁景怡拎着一袋東西走了進來,說道:
「大俠,我給你買了早餐,來趁熱吃吧,一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油條、豆漿、包子,放在了院內的石桌上,然後自顧自的離去。
人家一番好意,葉舒還真的沒法說什麼,默默吃掉了桌上的早餐。
人家買都買了,總不能浪費。
來到偏殿時,袁景怡正在看書。
葉舒說道:「袁同學,謝謝你的早餐!不過,下次就別給我送早餐了。」
袁景怡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似乎是解釋的樣子,說道:「大俠,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謝謝你昨天送我短劍。」
葉舒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而是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本書看了起來。
一轉眼,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整個上午都沒有病人,二人也都沒有說話,竟然各自看了一上午的書。
袁景怡自以為隱蔽的偷偷瞄了好多次葉舒,實際上葉舒全都知道。
以他凝神一層的修為,同處殿中,又哪能躲的過他的感知?
只是,葉舒全然當做不知道,免得尷尬。
再者說了,人家只是看了幾眼,他又能說什麼?難不成還霸道得不讓人看了不成?
想了想,葉舒對袁景怡說道:「我下午有事要出去,而且二師姐閉關了,要不你先回學校去?」
袁景怡似乎有些委屈的樣子,點了點頭,徑直向外走去,看樣子是午飯也不吃了。
葉舒有些不忍,張了張嘴,想要說讓她吃了午飯再走,最終卻是嘆了口氣。
不知為何,葉舒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由得反問自己:我這是在幹什麼?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可是,自己確實是對她沒什麼感覺,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不是辦法,而且對人家女孩子也有些不公平。
想着想着,葉舒不由有些莫名的煩躁之感,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當然不是要去將袁景怡追回來,而是想要出門透透氣。
沿着海邊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第一次見到袁景怡的地方。
葉舒不由一愣,此時,那塊大石頭正坐着一個人,不是袁景怡又是誰?
女孩坐在大石上,雙腿屈起,將腦袋放在了雙膝上,雙手抱着小腿,似乎在看着海面發呆。
看過去,女孩此時給人的感覺好似特別無助的樣子。
葉舒想了想,一個縱躍,飛身落在大石上,在女孩的身邊坐下。
袁景怡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葉舒後,並未像往常那般叫着大俠,而是又轉回頭去看向了大海。
「怎麼不吃飯就跑了?還跑到這裏吹起海風來了?」
葉舒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跑到這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麼?
袁景怡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帶着哭腔道:「你為什麼就這麼討厭我?」
「啊……那個,我並沒有討厭你啊。」
「那你為什麼總躲着我?我就那麼可怕嗎?你說,我哪不好,我改!」
「呃,我……」葉舒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袁景怡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擦掉眼淚,看向葉舒,直直的看着,很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你!」
「你那天救了我,我一開始只是對你有些好奇,隨後幾次接觸,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
「沒有為什麼,就是喜歡。」
「所以,我來慈濟宮,向思語姐學醫,學修煉之法,我希望自己成為和你一類的人。」
「想着也許這樣就可以更好的接近你,能夠融入你的生活。
哪怕是時不時的多看你一眼也好。」
……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葉舒一直沒有說話,此時默默的遞上了紙巾。
袁景怡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問道:「你為什麼這麼不待見我?」
聽了女孩表露心跡,又看着女孩委屈的樣子,葉舒心中嘆了口氣,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反正……挺複雜的。
他沒有去看袁景怡,而是看着大海,說道:「你是個好女孩,漂亮而率真。
可是,感情這東西,它就是這麼奇怪。
以前在學校里,我都沒跟女孩子說過幾句話。
初中畢業後就出來打工,遇到了我師父,從此改變了我的生活。」
沉默了一會,葉舒看着袁景怡的眼睛,說道:「我不騙你,我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
還是直接說明白的好,免得讓女孩還心存幻想,這就是他的想法。
袁景怡沉默了一會,問道:「那......你們在一起了,是麼?」
葉舒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雖然沒有,但是我能感覺到,她也是有些喜歡我的,至少是有着一定的感覺的。」
袁景怡突然笑了,她說道:「好吧,我知道了。那,如果我不再喜歡你了,你能不躲着我嗎?我還想學習修煉之法,你能指點我嗎?」
葉舒是真的沒想到,袁景怡竟然會這樣說。
他想了一下,說道:「我聽師父說過,他老人家有意收你為徒,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等我師父出關,你就會成為我師妹。
你有什麼問題問我,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僅限於修煉上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葉師兄!」袁景怡笑着說道。
葉舒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剛才還在哭,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不過,拋去別的因素,指點師妹也是他的本份,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
袁景怡突然問道:「我聽思語姐說,你有一枚避水珠,可以在水下自如行走,是麼?」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葉舒點了點頭,將避水珠拿了出來,遞了過去,說道:「這個就是避水珠了。」
袁景怪接過避水珠,打量了一下,又還給了葉舒,說道:「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嘛,真的能夠避水?」
葉舒笑了:「當然能了。」
「那你帶我到海里看看好不好?我還從來沒看過海里的樣子呢。」袁景怡有些期待的看向葉舒。
葉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好吧,我帶你下去看看。」
他的想法倒是簡單,剛把人家姑娘弄哭了,帶她下去海里逛逛,算是補償?而且,有些話一旦說開了,事情也就解決了。
他並沒有發現,袁景怡在聽到他答應之後,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激活避水珠,葉舒拉着袁景怡的手,從大石上一躍而起,落入了大海之中,卻並未濺起什麼水花。
進入水中,避水珠將海水撐開,形成一個氣罩,將二人包裹其中。
葉舒全力輸出,避水珠的氣罩撐開到一丈方圓,這已是避水珠的最大「功率」了。
他並不是為了顯擺什麼的,而是為了有個足夠大的空間,以免兩人擠在一起。
袁景怡在避水珠形成的大氣泡之內頗為興奮,時不時的用手指戳一戳,想將手伸出海中水,可是卻只是將氣泡戳的變形凸起。
一會見到游來的海魚,興奮的叫了起來:「哇,海底好好玩呀,想不到這麼美!」
似乎,將之前發生的事已全然忘卻了一般。
海底的景色,的確與陸上不同,陽光順着海水照射下來,在海水的波動中使得光線扭曲、搖晃,讓海底看起來多少有些光怪陸離之感。
葉舒見到袁景怡開心的樣子,也是放心不少,根據她的要求,在海里到處逛逛了起來,還時不時的撿個貝殼什麼的。
直到他聽到了袁景怡肚子裏傳來「咕~咕」的叫聲,這才找了個地方上岸,帶着她去吃飯。
葉舒發現,袁景怡看向自己的目光果然正常了不少,他心裏也就塌實了不少。
下午,袁景怡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在葉舒的指點下練習《追命連環劍》,直到傍晚吃過晚飯之後,才坐車回了學校。
接下來的日子,平平淡淡,盪魔司那邊沒有什麼事要找他的,慈濟宮裏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太過操心的事,每天就是練練功,逗弄一下小紅鯉,到偏殿給偶爾前來的病人看看病。
閒時給桔子同學發發短訊聊聊天,給家裏打電話和母親聊聊家常。
這樣的日子,平淡而真實,葉舒很是喜歡。
轉眼又是周末,袁景怡又來呆了兩天,這次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教她練練劍法也沒別的。
然後,新的一周又是開始,陸續的開始有人出關了。
第一個出關的,竟然是大師兄杜存志,多少讓人有些意外。
大師兄原本的修為如何,葉舒有點想不起來了,畢竟很少見面。
不過,看大師兄臉上的笑容就知道,此次閉關,收穫不小。
然後,隔了兩天,林正雄的三個徒弟也是陸續出關,每個人的修為都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可以說收穫不小。
再然後,是劉思齊與喬思語。
這兩傢伙倒好,竟然齊齊突破到了凝神三層!
連破兩個小境界,簡直了。
葉舒很是為二人高興,大手一揮:我請客!
請二人去外面的館子裏搓了一頓,花了他一百二十塊大洋。
終於,師父也是出關,這天是周五。
此時,已是六月十二。
至於林正雄和於守虛兩位師叔,卻是還是繼續閉關,聽師父說,這兩位師叔厚積薄發,出關之後也許將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吳道長出關後,除了大師兄杜存志因為工作先行回省會去了,其他人都被召集在一起。
「我準備對我們這一脈的方方面面進行一些調整,這是我和兩位師弟商量過的,你們也可以說說你們的意見和建議。」
吳道長拿出了數份資料一樣的紙張,每個人手裏分了一份。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去打印出來的。
葉舒拿着手中的資料,只見上面寫着「慈濟宮改革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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