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魏惠王那可真是躊躇滿志,春風得意啊!
但在此之前,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魏國在爭奪霸業的路途上已經是力不從心,他也失去了年輕時的雄心壯志,他現在的唯一願望就是能夠苟活下去。
不做那亡國之君。
但是沒有想到天下局勢,風雲變化,在這晚年之時,還能夠消滅韓國,奪得韓國的大片的領土,關鍵這使得河東河內再度合體。
這對於魏國而言,簡直就是不敢想像的呀!
河東加河內可不是等於二那麼簡單,而是等於三,等於四。
這將使得魏國的實力有着質的提升。
故此對於急急歸朝的公孫衍,這吝嗇的魏惠王也準備慷慨一番,好好地獎賞一番公孫衍。
這回絕不吝嗇。
金錢,美女。
你要啥給啥!
但未等得及他誇獎公孫衍,公孫衍先就一桶冷水給他潑了過去。
公孫衍提出聯合諸國抗衡新會的建議。
「犀首此話何意?」
魏惠王一臉懵逼地看着公孫衍,仿佛覺得是自己出現幻聽,道:「抗...抗衡新會?」
公孫衍點頭道:「大王,我們現在必須停止與齊國的戰爭,然後聯合諸國抗衡新會。」
一旁的惠施也有些反應不過來,道:「犀首,這是不是韓國貴族要求的?」
如今在大梁,楚國貴族遍地都是,他們天天在製造對新會不利的輿論,魏國上下也知道,這貴族可是最反新會的。
公孫衍搖搖頭道:「這與貴族無關,而是新會的軍事實力,實在是令人感到害怕。大王和相邦都未有親臨戰場,對於新會大軍的實力並不清楚。
其實在當時,即便我軍一兵不出,秦韓二十萬大軍也絕非那七萬新軍的對手。其士兵的戰鬥力,其兵甲,皆遠勝於天下諸侯國。
我們能夠佔據韓國大部分領土,也並不是因為我軍武力強盛,而是韓國被新會嚇得心碎膽裂,故而才直接向我軍投降。」
惠施若有所思道:「我就納悶,怎會這麼順利,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一般滅國之戰,總是會遭受到頑強的抵抗,但是這回卻是出奇的快,新會出兵之時,就已經是到中秋季節。
當時韓國還是寸土未失。
結果冬季未來,韓國先亡。
這個速度比當初衛國亡國還要快得多,當時衛侯好歹還抵抗了兩三個月。
然而,衛國不過彈丸之地,韓國好歹是七強之一。
這速度非常驚人。
其中原因就是韓國被新會大軍嚇得魂不附體。
如強大的秦軍再與新會交戰兩回合後,都直接選擇跑路了,新會大軍是全方位領先,韓國哪裏還有抵抗的勇氣。
那投石機和床子弩,更是令韓國連守城的勇氣都沒有了。
趕緊向魏國投降。
而公孫衍可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戰略家,外交家,軍事家,而不是目光短淺的魏惠王,只能看到這眼前的好處。
這新會的強大,也令公孫衍感到非常害怕,他意識到如果不扼制新會,魏國必然步韓國後塵,而要扼制新會,那就必須聯合天下諸侯國,共同對抗新會。
但是公孫衍似乎用力過猛,魏惠王也被嚇到了,這新會這麼強大,咱們跟他們為敵,那不是找死嗎?
魏惠王顯得很猶豫。
公孫衍一看這老頭的神態,頓時就反應過來,於是又道:「大王,之前韓國大軍都在我國邊境與我軍交戰,新會是有機會直接進攻韓都,但是新會卻選擇放棄韓都,從而進攻洛邑,臣估計在周濟眼裏,這天子遠比韓都重要,足見其野心啊!」
魏惠王聽得一驚。
如果周濟要取代天子的話,那他志向就絕不是偏安於楚國。
肯定是要對付他們這些諸侯的。
惠施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他也深知魏老頭欺軟怕硬的性格,於是道:「大王,臣以為犀首絕非危言聳聽,但新會如此強大,若公然與之翻臉,於我國不利,我們可以暗中與齊國聯繫,先停止東邊戰事,拉攏東方諸國,甚至於西邊的秦國,然後見機行事。」
魏惠王稍稍點頭,道:「就依相邦之意。」
而此時齊國方面在得知秦軍退走,韓國被滅,也是嚇得是寢食難安,這玩了半天,他們齊國倒成了孤家寡人。
說好得三國聯盟呢!
鄒忌趕緊命人與魏國、趙國商量停戰一事。
雖然齊國方面並未直接感受到鐵甲兵的可怕之處,但是新會已經兼併大半越地,最近又吞併巴蜀,這實力是遠勝當初的楚國,齊國的和解理由當然也是新會的威脅。
齊國和魏國是一拍即合。
不過趙國和宋國卻不願意答應。
他們心想,你們魏鄭聯軍主要是跟秦韓聯軍交戰,一直是我們趙宋聯軍在跟齊國作戰。如今我們是勝券在握,這可是擊敗齊國的絕佳時機,而你們魏國卻在奪得韓國大部分領土後,就要求我們停戰。
你們這是人話嗎?
這分明就是噁心我們啊!
趙宋渴望能夠瓜分齊國。
但趙國畢竟是大國,趙肅侯父子可都不是庸君,其相邦大戊午也非鼠目寸光之輩。
魏國方面也將韓國發生的一切告知趙國,同時趙國與韓國本是一家人,這韓國不少貴族也在拼命的遊說趙國。
真不是魏國兼併我們的,是我們主動要加入魏國的,因為那新會太可怕了。
經過幾番交涉,趙國最終還被魏國和齊國說服,答應與齊國停戰。
當然,齊國也做出一定的犧牲,不但承認中山屬趙國,同時還將割讓臨近中山國的八座城池給趙國,確保齊國將來無法再干預中山國的事務。
這八座城池總比亡國要好。
不過他們也是在暗中勾結,並沒有立刻站出來反對新會,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在此次戰爭中消耗甚大,無力再掀起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都渴望能夠休養生息。
但是宋國卻始終不願意妥協,這是因為新會一直都在支持宋國與齊國作戰,不但徐州出兵,而且還給予不少援助,這患難見真情,雙方的關係是越發緊密。
一方面,當然是齊國老是想搞戴偃,操縱宋國政權,這令戴偃對齊國是恨之入骨,也不相信齊國,同時雙方又打了這麼久,這新仇舊恨,可不是輕易就能夠抹去的。
而另一方面,宋國其實也知道新會的強大,那麼先進的弓弩,就跟不要錢似得,這實力太可怕,宋國上下為之折服,以相邦陳吾為首的宋國大臣,都認為與其跟着齊國混,那就不如跟新會混,若是跟新會作對絕對沒有好下場。
當然,這一切都在姬定的計劃之中。
要知道在姬定出山之前的戰略部署,這宋國就是他必奪之地,只不過這其中發生一些狀況,導致未能如願直接拿下宋國,但是姬定依舊堅持自己的計劃,他也是將宋國視作長久的盟友。
故此,在戰時,姬定親自前往徐州,商定與宋國並肩作戰的事宜。
此時此刻,也有姬定的人在宋國遊說,繼續維持與新會的同盟關係。
可也僅僅是宋國,其餘諸侯國都已經在暗中謀劃如何抗衡新會。
......
洛邑。
昭陽站在洛邑邊界,遙望那王宮所在之處,心生感慨:「這一直以來,我們楚人都渴望有朝一日能夠來到這裏,如今我們只差這一步,但可惜...可惜並非是楚王帶領我們來到這裏啊。」
司馬昭魚也是惋惜一嘆:「是呀!原本我以為我會很興奮,但是真正來到這裏時,卻也覺得很是傷感。」
歷代楚王都渴望能夠取代天子,可是這命運弄人,偏偏是一個洛人帶領着楚人來到這裏。
這能算楚國的功績嗎?
還真不好判斷。
而昭陽和司馬昭魚的心肯定還是純純的楚國心,畢竟他們不像都布和孟殤,是跟着新會一塊成長的。
他們還未能接受新會的思想。
司馬昭魚突然向昭陽問道:「你說周濟會取代天子嗎?」
昭陽沉吟少許,然後道:「我認為是很有可能的。你可還記得他當時在郢都拒絕坐上王座嗎?」
司馬昭魚點點頭道:「自然記得,當時他說自己志不在此。」
昭陽道:「當時我也不能理解,但是如今......我以為他是志在天子,故而拒絕郢都的王座。」
說到這裏,他稍稍一頓,又道:「如今他也有實力坐上這王座。」
其實關鍵還是有實力。
坐上去其實並不難,之前洛邑完全被韓國包圍着,韓君要坐上去,簡直是輕而易舉,可韓君卻不敢坐,原因就是他沒有這實力。
當初秦國要出兵洛邑,但最終也沒有出兵,原因也是因為實力不夠。
但周濟現在是真的有實力坐下去。
放眼天下,誰能當下的新會抗衡。
故此當新會大軍包圍洛邑之後,就製造出此戰最大的懸念,也就是周濟將會如何處置天子。
在外人看來,新會大軍是在第一時間包圍洛邑的,這等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這不禁引得天下名士的擔憂。
天下名士聞此消息,皆趕往洛邑。
其中主要就是以孟子為首的儒家,他們是堅決反對周濟取代天子。
他們甚至都不贊成新會的宗旨。
孟子雖然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觀點,但是這個觀點到底是從君主的角度出發,這邏輯思維,你得關愛百姓,你的政權才能夠穩定。
歸根結底,是捍衛君王的統治。
儒家也從來不認為這勞動者是能擁有與統治者一樣富貴的資格。
儒家的階級是非常明確的。
貴賤也是分得很清楚。
不過這絲毫不妨礙孔孟的偉大,因為在當代,這已經是非常非常先進的思想。
因為當代統治者,視野人為牲口一般,絲毫不關心人民的死活。
儒家的思想不但先進,而且符合當代的管理技術。
你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嘲笑巨人比你矮,這只是小丑所為。
墨者是站在勞苦大眾這邊的,但是不符合人性,也不符合當代管理技術,過於理想化。
但不管怎麼樣,這二者從根本上就是對立的。
儒墨水火不容。
而那邊秦國墨者也是在第一時間抵達韓國的宜陽,但很尷尬的是,當行會巨子在宜陽拿出令牌準備號令墨者時......!
大家對此是無動於衷。
並且還將他們給趕了回去。
新會雖然是墨者行會脫離出來的,但二者已經完全沒有關係。
這核心思想都不一樣。
如今的墨者行會只是小眾。
在秦國自娛自樂。
天下各名士在新會大軍的陣前,展開了激烈的爭論,以子讓為首的名士,是支持周濟取代天子。
子讓不支持周濟取代楚王,但是卻支持取代天子。
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天下,你若取代楚王,這格局就小了呀!
子讓還是保留着墨家的尚賢思想,天子應該賢者居之。
而他也認為周濟乃天下最賢能之人。
他應該當天子。
而儒家則是堅決反對。
但有趣的是,他們經常被新會士兵趕到到處跑。
新會不管是攻佔哪裏,都是以民生為主,他們得馬上安排工作,幫助百姓恢復生活。
你們在這裏嘰嘰歪歪,妨礙我們工作,因為有些時候他們論道的地方,跟新會的工作產生衝突,那新會士兵就直接驅趕。
這令孟子他們有些懵逼。
看清楚一點,我們都是一些什麼人?
你們這些武夫竟敢這麼對待我們。
但也沒卵用。
可見他們根本決定不了什麼,這新會立足之本,是民心,而不是他們的支持。
也沒有人理會他們是否支持。
但如今新會上下是非常支持他們會長取代天子的。
他們也認為理應如此,此乃水到渠成。
各諸侯倒是沒有派人來阻止,或者說支持,只是在密切關注着此事。
政治家都是非常現實的。
他們當然不支持姬定取代天子,但他們無法去維護天子,因為他們自己都不認。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也阻止不了。
而作為主角的姬定,近日一直都與自己的妻兒待在一起,享受着那天倫之樂。
那姬舒母子早就趕過來與姬定會合。
這其實是很詭異的現象。
這不來也來了,不脫也脫了,你停在門口半天不進去,是幾個意思。
是能力不足?
還是看不起人?
還是說忘記了去買什麼關鍵物品。
好歹也給個解釋。
但是姬定並未給出任何理由,甚至都沒有跟姬舒談論這些事,成天就是陪着他們母子玩耍,但姬舒知道,姬定內心是很糾結得,故也沒有多問,只是靜靜地陪着他。
這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奮鬥十年的姬定,在這臨門一腳,他卻顯得非常非常掙扎。
因為他不知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去戴上這一頂王冠。
這一頂王冠代表的不是幾十個人,幾百個人,而是代表着天下,能夠將天下扣在自己頭上的,那也需要非凡的勇氣啊。
就這樣,姬定愣是拖到冬天的到來。
不僅外面的人看不懂,就連新會內部也冒出各種言論。
會長是不是生病了?
還是說等待着他們造勢?
不少人認為姬定不好意思,於是拼命為會長造勢。
可他們哪裏知道,他們會長是當今世上最一流的宣傳家,若需要造勢,豈會等到他們反應過來。
最終,在洛邑門前晃蕩一個多月後,姬定終於決定進入洛邑。
在這一刻,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洛邑。
到底怎麼處置天子,這其實也是天下諸侯面臨的一大難題。
然而,如今洛邑可是富人的天堂,他們當然不希望新會統治這裏,這洛邑的富人見姬定半天不進門,認為姬定是忌憚輿論。
於是議會最終與周王商定,只要新會敢進入洛邑,那咱們就開放王宮。
將天下名士都請入王宮來。
但是二者的初衷卻是不一樣,議會是希望藉此給予姬定壓力,而周王是希望自己的兒子風光得繼承王位。
姬定已經知道,但他並沒派人去驅趕。
當姬定進入王宮時,裏面是人山人海,但可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天下名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姬定身上。
「呼---!」
姬定站在台階下,望着那口始終沒能送出去的大鼎,恍惚之間,仿佛見到一個披頭散髮,上着睡衣,下着紅短褲的少年坐在上面。
一切的一切宛如昨日。
「老師!老師!」
「嗯?」
姬定猛然驚醒,偏頭看去,只見一旁保護他的姜季武,衝着他擠眉弄眼,還低聲慫恿道:「老師,您快些上去當天子啊,我們可都還等着呢。」
他可是激動了。
自己的老師,即將成為天子,這牛皮不得吹三輩子啊!
草!你行你上啊!姬定瞪了姜季武一眼,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上得台階。
只見台階之上一個老者跪坐在鋪墊上,是老淚縱橫地看着一步步走上來的青年。
這老者正是姬扁啊!
在當初姬定離開之時,其實姬扁心裏是不相信姬定能夠做到,這真是太難了,故此他先一步將姬定的小兒子給放到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哪怕是姬定的大軍包圍洛邑時,他仍然不敢相信。
這幾日他才是度日如年,就不知道為什麼姬定一直沒有動靜,又不敢派人去問,以免走漏風聲。
姬扁身邊還站在一個老僕,他只是瞧了姬定一眼,然後就垂着頭,隱隱可見那淚珠是不斷地往下掉,這個老僕正是世子府的大管家坤才,他手上還端着一個木質托盤,托盤上面放着象徵天子的冠冕。
「你們別哭呀!誰亡國還這麼激動,別人一眼就能夠看穿。」
姬定瞅着他們喜極而泣的表情,這心裏發慌啊!
姬扁氣聽得不打一處來,壓低聲音罵道:「你小子懂個屁,余這都要亡國了,余還不能哭上兩聲麼!」
姬定訕訕道:「話雖如此,但父王...父王您這也哭得太喜慶了一點吧!」
姬扁好氣又好笑道:「你廢話少說,快點戴上冠冕。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余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成天都為你擔心,你這一來,就取笑余,你這不孝子。」
姬定沒好氣道:「父王,您也不照照鏡子,就在這裏瞎說八道,您看看您,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淚珠都如此飽滿,哦,兒臣還聽說您在這期間,找的女人可比兒臣還要多,可真是老當益壯啊。」
姬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狡辯道:「要不是余借酒消愁,尋歡作樂,恐怕早就因思念成疾...反正你如今恐怕都見不到余,你這不孝子還笑話余。」
姬定嘆道:「孝順從來就不是兒所擅長的。」
姬扁哼道:「這余倒是深有體會。」
此時,底下的人瞅着這兩人在上面嘀嘀咕咕的,都恨不得將耳朵豎成兩尺高,這太值得八卦了,又見那周王咬牙切齒的模樣,令大家覺得,周濟這小子肯定是羞辱周王。
真是可惡!
不少忠於周朝的名士,是垂首頓足,掩面不敢視之。
姬扁瞟了瞟周邊,焦慮道:「這麼多人看着,你趕緊先將冠冕戴上吧。」
坤才主動上前一步,都恨不得將冠冕懟到姬定臉上。
姬定瞧了眼那頂冠冕,過得片刻,他突然伸手將冠冕拿起來。
上面頓時傳來一陣騷動。
姜季武等人都已經做好準備行天子之禮。
而孟子等名士,則是悲呼不止。
甚至有人當場暈厥過去。
坤才激動道:「士子,小人來幫你戴上吧。」
姬定抬手阻止了他,突然,他彎下身去,將冠冕戴在了姬扁頭上。
這一舉動,使得整個王宮都鴉雀無聲。
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姬扁自己也嚇得是一臉懵逼,睜大雙眼瞅着姬定,道:「吾兒,你這是作甚?」
姬定苦笑道:「這幾天兒臣一直都在考慮是不是該戴上這頂冠冕,可是每當兒臣想到若戴上這冠冕,成天就只能父王一樣,待在這深宮之中,跟女人作樂,兒臣就覺腎疼,就勞煩父王繼續戴着吧。」
姬扁嚇得舌頭都在打結,「這...這怎麼能行,余終歸是將王位傳於你的。」
姬定道:「到時讓我兒子繼承。」
姬扁稍稍一愣,又見姬定不像似在說笑,問道:「你...你真的決定了?」
姬定點點頭。
坤才忍不住插嘴道:「世子,這樣的話,誰來管理這個國家?」
姬定道:「這我自有安排。」
姬扁伸手攔住姬定,道:「你先別戴,你再考慮考慮。」
姬定直接就撥開他的手,道:「父王勿勸,兒臣都已經決定了,兒臣是既要這至高無上的權力,但同時又不要承受這王權所帶來的痛苦和束縛。」
姬扁聽得是勃然大怒,指着姬定道:「原來你是這打算,你這不孝子啊!呀呀呀!真是氣死余了。」
姬定呵呵笑得幾聲,幫姬扁將冠冕戴好,然後退後幾步,俯身跪地。
他這一跪,姜季武他們也紛紛跪下,卻都是一臉懵逼。
天下名士皆屈膝跪下,高呼天子。
在這一刻,大周仿佛回來了。
但是跪坐在上面的姬扁,臉上是毫無喜悅之色,斜目瞅着姬定,嘴角一個勁抽搐着,嘴裏嘀嘀咕咕罵着他所知的一切髒話。
姬定則是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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