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臨近中午的時候。
隨着會場上空,一陣陣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
喧囂嘈雜的會場內外,終于歸於安靜。
全城矚目,已經無法形容。
東方華爾街,從陳東定鼎西南後,一直都備受天下關注。
媒體陣營中,長槍短炮,密集的閃光燈,也同時開啟了「狂轟濫炸」。
轟,轟,轟
會場外,七十二門禮炮齊齊發射,炮聲震天,漫天飛灑下彩金碎片。
聲勢浩大的開場。
在一陣陣音樂迴蕩全場之際。
司儀上台,開場白熱場。
只是這一切,落到會場中的天下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眼中,卻是冷眼相待,甚至更有甚者雙手抱胸,直接露出不屑和蔑視。
氣氛頗為冷清怪異。
「下面有請此次竣工典禮剪綵儀式的嘉賓!」
司儀滿臉和煦如風的微笑,便一聲聲宣佈起來。
龍老、諸葛青、楚蒹葭陳道業等叔伯,紛紛上場。
可即使是他們登台,下方的一眾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也不乏有人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和不屑。
沒了陳東。
台上的眾人,算什麼東西?
西南地域是因為陳東而起。
陳東生死未卜,也讓西南地域失去了定海神針。
能名正言順將各方勢力再度收攏到一起的,以下方這些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的揣測,如今台上的眾人,無一人能堪大任!
「呵呵虛張聲勢,陳東不歸來,這西南地域還沒人能搞風搞雨!」
「切就枱面上的這些,哪怕是陳道業他們,亦或者諸葛世家,也還不夠力氣攪動諾大西南。」
「唉,真是無趣,要不是關隴李家一夜覆滅,讓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心有忌憚,估計今天參加這場竣工典禮的人,絕對少去三分之二!」
竊竊私語中,一道低語引得不少人的點頭附和。
陳東在鎮疆城出事,這在短時間內,便以疾風驟雨的勢頭,席捲了各方豪門家主、勢力巨擘的辦公桌。
短短几天時間裏,西南地域不過是表面安定,實際上早已經暗流洶湧,各懷鬼胎。
如果是在關隴李家覆滅之前舉行這次的竣工典禮。
還真不能指望到底有多少人能懷着捧場的心思到場!
甚至早就暗恨在心的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連到場敷衍可能都不屑前來。
但一夜之間,關隴李家的覆滅,普通百姓或許不知道,卻絕不可能瞞過豪門和勢力的情報網絡。
堂堂門閥!
傲居豪門、世家之上!
這等底蘊,千百年的根植,早已經形成惶惶大勢,即使是豪門眼中,也是惶惶大岳,高不可攀。
且,同為門閥,古家在二十幾年前遭到了致命打擊,只能蟄伏隱世求延續。
而李家,起碼在最近百年內,並未遭到過任何傷筋動骨的大事件。
從某種層次上而言,李家甚至比如今的古家都隱隱強上一頭。
偏偏一夜覆滅,其影響,對天下豪門和勢力而言,不亞于晴天霹靂!
能一步步成長為豪門、世家,或者是一方豪雄,在趨利避害方面,絕對不弱,更遑論李家的覆滅已經不是風吹草動了,而是驚濤駭浪!
正是因為心懼李家覆滅的背後原因,所以才讓今日天下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聚集的這般齊全!
典禮台上。
龍老、諸葛青、楚蒹葭、羅斯柴爾德等人,神色平靜,可眉眼間卻始終充斥着難以散開的怒意鬱氣。
高居典禮台,居高臨下,卻能清晰地將整個會場內每個人的神色和眼神捕捉的一清二楚。
「曾經少爺在的時候,這些蠅營狗苟,何曾敢如此戲謔辱沒?」
龍老眯起眼睛,眼角青筋狂跳,雙手更是藏在袖袍下,緊握成拳,隱隱顫抖着。
哪怕浮世紅塵一生,早已經見慣了一切,心若磐石,如今經歷着眼前一幕,也讓他心境波瀾,難忍怒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閃光燈始終聚焦在典禮台上的眾人。
當司儀宣佈舉行剪綵儀式的時候。
話音未落。
「且慢!」
人群中,突然一聲大喊響起。
現場,戛然死靜。
道道目光「唰的」聚焦到了喊話之人身上。
媒體的長槍短炮,也在第一時間,紛紛調轉方向。
「快拍,快拍啊!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叫停,這可是大新聞了啊!」
「拍下來,都給我拍仔細點,我的天,居然有人敢突然叫停!」
「呼呼哈哈,大新聞來了,真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媒體記者們全都沸騰了。
本身今日的竣工典禮,但凡進行全程報道,就足以席捲各大媒體頭版頭條。
剪綵儀式就在眼前,卻突然被叫停,這等波瀾,足夠在頭版頭條之上在加上一記重磅炸彈!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等重要的場合,還有豪門家主「沒眼力見」的亂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此刻瘋狂捕捉鏡頭!
典禮台上。
龍老眼中閃過一抹怒火,順手從司儀手中接過話筒,腦海中快速浮現出叫停者的信息。
「東南孟家家主孟清河,今日典禮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嗎?」
言語清冷,甚至有些拗口。
可話語中的冷厲怒意,卻是毫不掩飾。
即使身為主辦方,在這等時刻被人叫停,以這等口氣詢問,也不會有人覺得有絲毫不妥!
孟清河傲然挺立着,目光掃過全場,最終毫不躲閃的迎向了龍老冷冽的眸光。
「龍老,今日這典禮舉行之前,我還想代替大家問一句!」
孟清河雙手一抱拳:「當初陳先生揮手打造西南時,我孟家也壕擲十幾億落地西南,如今陳先生所在何處?他不來參加這等重要的竣工典禮,我等怎能安心?」
言辭犀利,字字如劍。
饒是在場的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也不乏瞠目結舌者。
這話質問的,就差將陳東在鎮疆城生死未卜的事昭告天下了!
不等龍老說話。
典禮台上,羅斯柴爾德就大聲說:「感謝孟家主蒞臨到場,東方華爾街是陳先生與羅斯柴爾德共同開發,羅斯柴爾德到場怕也是足夠了!」
龍老等人紛紛看了羅斯柴爾德一眼。
相較於龍老的冷厲,羅斯柴爾德這儼然是在給對方找台階,息事寧人了。
然而。
孟清河卻是厲聲駁斥道:「羅斯柴爾德?真的夠分量主導這西南嗎?陳先生不在,那也得找個堪比陳先生的代言人出來,執掌龍頭,共同推動西南地域,否則你們這竣工典禮辦的恢弘盛大,那天下豪門和勢力砸在西南地域的海量資金,就得付諸東流嗎?」
轟!
一語出,頓時如同驚雷炸響。
全場頓時激起不少人大聲附和。
「孟家主說的對!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場的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心裏都清楚,你們竣工前,總得給大家一個說法!」
「龍老、羅斯柴爾德,孟家主言之有理,總不能大家一起高高興興來域內西南,就因為陳先生,大家就咬牙割肉放血吧?」
「要我說啊,陳先生歸來之前,諸位還是莫要輕舉妄動,這東方華爾街還是該得放一放!」
「西南這麼大的盤子,你們都是陳先生一脈,如今陳先生不出來,那總得找個有足夠讓大家放心信任的人站出來吧?」
一字一句,盡皆是倒逼典禮台上的龍老眾人。
誰都清楚,陳東一出事,麾下各派,根本就站不出來這樣一個代言人!
典禮台上,龍老等人鬱氣滿腔,將台下叫囂的眾人的神態一一捕捉進眼帘中。
龍老低頭,一聲嗤笑:「若非青天白日,這些叫囂的嘴臉,怕是足夠化身惡鬼,將我們生吞活剝了,他們倒是比誰都想西南徹底分崩離析呢!」
突然。
一道清冷鏗鏘的厲喝聲,在話筒擴音下,轟然炸響全場。
「陳家少夫人,陳東妻子,我顧清影,夠不夠資格做這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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