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太太的聲音,驚喜交加。
半晌。
陳老太太疲憊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罕見的笑容。
「我一直聚焦在陳東那野種身上,卻沒想到姐姐更勝一籌,竟然已經暗度陳倉,有張立東這枚棋子牢牢抓住那野種的要害,咱們一定能笑到最後!」
啪!
電話掛斷。
陳老太太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這或許是她最近這段時間,聽到的唯一好消息了!
憤懣煩躁的心情,此刻也暢快了不少。
她知道陳東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能為了摯愛親朋,無視陳家鐵律,甘願以自己未來為代價,提刀上陳家,逼他赴死的人,或許勇氣可嘉,至情至性。
可在她眼中,與蠢豬無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將功成萬骨枯,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古來帝王皆冷血,兒女情長是莽夫!
有了姐姐的安排,就等同於拿捏到了陳東的要害。
真到了最後,陳老太太有十足的把握逼得陳東這頭蠢豬就範!
「嗯?!」
欣喜中,陳老太太驀地雙眼一眯,寒光乍現。
下一秒。
氣勁席捲全身,陳老太太直接離開了躺椅,橫移了出去。
「煩死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砰!
氣勁匹練好似蛟龍,隔空飛出,一掌轟穿了窗戶。
隨之一聲慘叫。
鮮血飛濺到了破碎的窗戶上。
一掌斃命!
陳老太太卻是腳步後撤一步,右手捂住了心口,眉頭緊擰,疲憊不堪。
「這副身子一定要撐住啊!」
呢喃哀嘆之際,陳老太太眼中卻滿是不甘。
這是她一甲子前的謀劃,她絕不容許自己含恨而終!
時間流逝。
西南地域的形勢愈演愈烈。
民怨驟起,怨聲載道,萬人唾棄。
陳東,在西南地域,已經被徹底釘上了恥辱柱!
若是言語之聲能殺人,這一段時間,陳東或許早已經被西南地域的百姓們,凌遲處死千萬遍了!
民怨洶湧之際。
豪門、勢力間,卻不曾停滯掛拍土地的腳步。
每天的掛拍出讓土地,都在以坐火箭的速度攀升着。
甚至比之當初一個月時間的爭搶土地的勢頭,更加兇猛。
而相較於掛拍出讓土地的數量,拍賣購入的土地數量,卻是呈現出反比。
每天寥寥幾塊土地落錘定音。
相較於掛拍出讓的土地,簡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萬人唾棄陳東之際,也有不乏打算鋌而走險豪賭一次的人。
富貴險中求,向來不是說說而已。
而每天落錘的幾塊土地,正是抱着這種心思的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
風波洶湧之際。
在天門山別墅,卻是另一番光景。
一大早。
別墅內,趙破虜、諸葛青等人就忙碌了起來。
張燈結綵,將別墅內外佈置得喜氣洋洋。
甚至二不愣登的趙破虜,還死拉着陳東去安撫好了雪域雄獅,然後硬生生的給雪域雄獅的脖子上扎了一個粉色蝴蝶結。
這讓陳東嘴角一個勁的抽抽着。
遙想在匈奴的時候,雪域雄獅那可是獸王之王,威風凜凜,凶威赫赫。
現在萌了啊!
「東哥,你看小白這造型咋樣?」
趙破虜一邊整理着雪域雄獅的蝴蝶結,一邊詢問陳東的意見。
過程中,他絲毫沒有注意到雪域雄獅那陰森發寒的目光。
陳東揉了揉鼻子,側過頭:「你開心就好,反正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弄你了。」
之所以一大早就有了節日的氛圍。
原因無他。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恢復,龍老、范璐和趙破虜都能重新站起來了,雖然傷勢各不相同,但也都不影響行走站立了。
另外就是姜麒麟今天也要出院了。
回想着當初空空大師降臨時的一幕,陳東就一陣陣心悸。
范璐、趙破虜、龍老受傷的一幕幕,讓陳東時至今日,也在埋怨自己。
空空大師那般狠戾,為的只是讓他入魔!
如今終於雨過天晴,眾人無事,陳東覺得也理當慶祝一番。
「話說,蒹葭去接姜麒麟,啥時候回來啊?」
趙破虜整理完了雪域雄獅的蝴蝶結,走到陳東身邊問道:「東哥你說他倆能不能搞成?」
「你怎麼這麼八卦?」
陳東白了趙破虜一眼。
趙破虜聳了聳肩,訕訕一笑。
陳東挑了挑眉,看了看左右,確定無常沒有在周圍後,這才輕聲詢問趙破虜:「話說,你小子對《神鬼八陣圖》到底掌握了多少?」
「嘿嘿」
趙破虜眨了眨眼,古怪的笑了起來,正要開口呢。
他瞳孔一縮,到嘴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有殺氣!」
陳東抬眼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無常正佇立在別墅門口,半個身子都藏在門後的陰暗中,正看着這邊。
他登時詫異地看着趙破虜,這小子六識感知這麼厲害?
恰在這時。
外邊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陳東回頭看去,是楚蒹葭和姜麒麟回來了。
汽車駛入車庫。
楚蒹葭率先下車,臉色陰沉,邁步就朝別墅里走。
姜麒麟一臉委屈的跟着下了車,走到了陳東和趙破虜身邊。
「又怎麼得罪人了?」
陳東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姜麒麟不知人情世故,整個一個閉關巨嬰,得罪人那就是分秒之事罷了。
「我說蒹葭是好朋友,想拉拉她的手,她又罵我流氓。」
姜麒麟苦澀地說。
陳東怔住了。
趙破虜雙眼一瞪:「姜麒麟,你特娘的到底是不懂人情世故呢?還是太懂人情世故呢?追女孩子都這麼直接的嗎?」
「追女孩子?」
姜麒麟茫然地看着趙破虜:「蒹葭沒跑啊,我幹嘛追她。」
「甘霖娘!」
趙破虜豎了根中指,氣不打一處來。
陳東也一陣無語,拍了拍姜麒麟肩膀,安慰了幾句,然後幾人便進入別墅,一同幫忙佈置。
忙活了一天時間。
夜幕降臨。
整個別墅都絢麗多彩,美輪美奐。
范璐和無常張羅了一大桌美食。
眾人正要慶祝的時候,別墅內,卻迎來了一位客人。
當陳東打開門,看着面前的孟大人的時候,他有些發蒙。
「孟伯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孟大人臉色陰沉,雙手背在身後,凝視了陳東一眼:「你說什麼風把我吹來的?整個西南地域因為你都刮颱風,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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