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手持武士刀刮擦牆壁的聲音距離,是在變化的!」
字字珠璣,猶如巨雷炸響。
這一刻,伊賀飛甲汗毛倒豎,瞳孔緊隨到了極點,滿是駭然惶恐。
此時近距離面對陳東。
他居然有種面對死神的渺小感。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近在咫尺,你如何逃遁?」
陳東的聲音,仿佛索命梵音。
黑暗中,他雙手握着輪椅扶手,悍然朝着面前伊賀飛甲狂風暴雨般砸了過去。
「啊!」
黑暗中,伊賀飛甲也強壓恐懼,悍然舉起長刀怒劈而下。
只是,陳東仿佛早有所料。
左手架起輪椅扶手,直接格擋而上。
隨着一聲金屬交擊,火花迸濺。
但陳東右手中的輪椅扶手,卻是如蟒龍出洞,呼嘯嗡鳴着,直接落到了伊賀飛甲的腹部。
砰!
一聲大響。
伊賀飛甲身軀巨震,瞬間感覺五臟六腑翻騰了起來。
這一頓。
卻是讓陳東爆發出了山呼海嘯的連連攻擊。
瞬間,陳東雙手舞動輪椅扶手,狂風暴雨般轟了出去。
伊賀飛甲腹部劇痛,停頓一瞬,此時面對陳東的攻擊,瞬間就落入了下風,只能被動防禦。
鐺鐺鐺
輪椅扶手交替與武士長刀撞擊,迸射出大片火花。
整個黑暗的走廊上,猶如古裝電影一般,刀光劍影,殺意凜然。
但佔據優勢的陳東,每幾次交擊,就一定會有一輪椅扶手直接轟在伊賀飛甲的身上。
悶聲炸響,夾雜在金屬交擊的聲音中,卻又顯得無比清晰。
伊賀飛甲慘叫連連,惶恐到了極點。
他幾次想要用力以武士長刀逼退陳東,抽身飛退。
但陳東卻恍若跗骨之蛆,哪怕腿腳有傷,速度卻是迸發得迅猛如雷,欺身而上,不給伊賀飛甲絲毫脫離戰鬥的機會。
兩人都清楚。
眼前的這場激戰。
雙方之間的距離是關鍵。
距離近,陳東就能掌握主動權,佔據上風,以暴風驟雨的攻擊,漸漸地累積優勢,直接轟死伊賀飛甲。
距離遠,伊賀飛甲就能順勢再次施展潛藏忍術,隱匿黑暗,如同草原上夜晚中獵食的豹子,重新選擇進攻機會。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伊賀飛甲想退,陳東卻絲毫不給機會。
砰!
陳東一棍再次轟中伊賀飛甲。
「噗!」
伊賀飛甲身軀巨震,一大口鮮血噴吐了出來,甚至有一部分噴灑在了陳東臉上。
饒是如此,陳東也不曾睜開過眼睛。
黑暗之中。
他沒有夜視的訓練,目力根本比不上身為上忍的伊賀飛甲。
甚至睜眼會成為累贅,讓他的精力多分出一份,去聚焦目力,造成更大的破綻。
聽力是關鍵!
只要掌控好距離,狂風暴雨的轟砸便能決定戰鬥最終結果。
鐺鐺鐺
砰砰砰
電光火石的交手。
讓伊賀飛甲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被動防禦,饒是如此,也時不時地被陳東擊中。
恐懼,在這一刻徹底籠罩了伊賀飛甲。
讓這位伊賀流派的上忍,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幾乎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八嘎呀路!」
「不可能的,你為什麼能如此嫻熟?」
「沒有經過訓練,你的耳力不可能強到這種地步,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黑暗走廊上,伊賀飛甲驚恐的咆哮聲,猶如野獸怒吼。
砰嚨!
陳東右手緊握輪椅扶手,裹挾着劈山之勢,凌空躍起,轟然砸落在了伊賀飛甲的頭頂。
鮮血,瞬間噴涌如泉。
狂風暴雨般的激烈攻勢,也在此時戛然止住。
啪嗒啪嗒
走廊上,伊賀飛甲腳步踉蹌,一步步後退,每一步都無比沉重,腳步聲清晰可辨。
但陳東,卻依舊一動不動,不曾睜眼,始終依靠耳力,辨別方向。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我從小就在黑暗中,我也確實沒受過訓練,但你有些低估一條生活在黑暗中二十幾年的野狗的潛力了。」
言語中帶着自嘲,卻又透着一股對伊賀飛甲的濃濃不屑。
「潛力」
伊賀飛甲踉蹌後退,腦袋被重擊一次,頭蓋骨幾乎炸開,天旋地轉,眼前更是一陣陣發黑。
不是因為黑暗造成,而是因為意識快速退散的原因。
他能感覺到,頭頂噴涌的血水,流淌了滿臉。
渾身上下,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虛弱疲軟。
呢喃了一句後,伊賀飛甲渾濁迷糊的雙眸中,陡然炸射一道精芒:「這是你的戰鬥本能?」
正專注傾聽伊賀飛甲軌跡的陳東,眉頭瞬間緊擰起來。
又是戰鬥本能嗎?
也就在這時。
黑暗中,伊賀飛甲陡然瞥見了整條走廊上,唯一一處門縫中透出了一絲恍若螢火的光亮。
「啊!」
一聲絕望的爆吼。
伊賀飛甲悍然一腳踹在了牆壁上,砰嚨一聲炸響,借着反推力,直接沖向了病房門。
「嗯?!」
正皺眉的陳東瞬間驚咦了一聲。
他辨別出伊賀飛甲的方向突然改變,朝着
等等!
電光火石間,陳東心臟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恍若蒼穹塌陷的惶恐。
「你該死!」
陳東怒吼一聲,直接朝着伊賀飛甲沖了過去。
整層頂樓,只有顧清影的一間病房。
此時重傷的伊賀飛甲突然轉向,陳東驚疑瞬間,便反應過來。
砰嚨!
率先衝到病房門前的伊賀飛甲,雙手持刀,悍然一刀將病房門斬開。
剎那間。
病房內的光亮,直接照亮了門口的一隅之地。
「啊!」
病房內,陡然響起顧清影的尖叫聲。
而龍老和顧國華更是同時攔在了顧清影和李婉清身前。
燈光下。
伊賀飛甲頭頂鮮血涌動,哪怕是戴着面罩,可滿臉也被鮮血密佈,猙獰的眼神,染血的面龐。
讓此時的伊賀飛甲,恍若自地獄爬出的惡鬼。
幾乎同時。
陳東也察覺到了光亮。
他驀地睜開雙眸,光亮刺進了雙眼之中。
瞬間讓他視線變得模糊。
就在視線模糊的瞬間。
他清晰地看到,原本面對病房內的伊賀飛甲,瞬間轉身,染血的面龐之上,那雙被鮮血覆蓋的眼睛露出了些許得意之色。
「想動我女人,你死!」
這一瞬,陳東視線模糊,完全依靠本能,雙手揮舞着輪椅扶手直接轟向了伊賀飛甲。
而已經轉身的伊賀飛甲,卻是獰然一笑,於燈光照耀下,舉起了閃爍寒芒的武士長刀,直接刺向了陳東。
噗嗤!
鮮血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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