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
張雨瀾嚇得花容失色,嚎啕大哭着撲向了秦葉。
咔擦咔擦
膝蓋和雙手碾壓過破碎的玻璃渣子,登時鑽心劇痛,割破了皮膚,鮮血橫流。
疼的張雨瀾眉頭緊擰,嬌軀顫抖。
可她,依舊沒有停下。
淚眼朦朧地注視着秦葉,硬生生的淌出了一條血路,撲到了滿身是血的秦葉身上。
「秦葉」
張雨瀾嚎啕大哭着,顫抖着染血的雙手想要撥開秦葉身上的玻璃碎片,許是怕手中殘存的玻璃渣子傷到秦葉,她又將雙手狠狠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這才哭着,小心翼翼的撥開秦葉臉上和身上的玻璃碎片。
「走」
秦葉目光凶戾,蒼白的臉上滿是怒意,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我不走,我哪裏也不去,你在哪,我在哪。」
張雨瀾哭着撲倒在秦葉懷裏。
淅瀝瀝的小雨。
讓這一幕,悽然無比。
而周圍歡呼尖叫,卻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葉的身體顫抖起來,眼中凶光不停地爆閃。
一連番密集的酒瓶子砸在他的身上,已經讓他殘破不堪,氣息衰弱。
可聽到胸前大哭的張雨瀾,他卻是咬緊了牙齒,用盡力氣抬起雙手,狠狠地將張雨瀾推開了。
「我特麼讓你走啊,你個賤女人!」
聲嘶力竭的咆哮,迴蕩雨夜。
張雨瀾徹底呆住了,痴愣愣的跪在無數玻璃碎片上,淚水混雜着雨水,流淌而下。
周圍的尖叫歡呼減弱了許多,所有人都注視着這一幕。
江朝天緊握着棒球棍,眉頭緊擰,面泛戾氣。
而他身旁的簇擁者們,則紛紛嗤笑了起來。
「美女,這畜牲都這麼對你了,你還不走啊?」
「聽我們的,跟着我們江少,絕對不會虧待你了,這畜牲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殺,你還指望他多稀罕你啊?」
「嘖嘖嘖我特麼也是真佩服這畜牲,殺了父親過的照樣滋潤,還有這樣的美女對他死心塌地。」
聽到其中一人佩服秦葉,江朝天寒意森森的斜睨了過去。
那人瞬間寒毛炸立,驚恐地縮了縮脖子,憨笑着急忙後退。
而這時。
江朝天這幫人里,走出了一個女孩子。
看着跪在玻璃碎片中呆滯的張雨瀾,搖頭嘆息,勸慰道:「張雨瀾,你好歹也是京都張家大小姐,為了這個畜生值得嗎?今晚這事要是讓你家裏人知道了,估計能把你張家的臉都丟盡了,乖乖閃到一邊去,別打擾了江少的雅興。」
「你認識她?」
江朝天攬住了女孩子的肩膀。
女孩子也不扭捏,直接說:「她可是京都張家的千金大小姐,赫赫有名的名媛呢,我認識她,她可能不認識我。」
聞言。
在場登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所有人都紛紛錯愕。
出入酒吧一條街的,不乏權貴豪門,但汪洋人海中,又哪有那麼多權貴豪門?
張家在京都的地位,雖然不是頂尖豪門。
但也足夠讓在場大部分人仰望了。
而張家大小姐,平日裏在這些人眼中,更是高不可攀,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可現在呢?
堂堂京都張家大小姐,為了一個弒父之人,不惜傷害身子也對弒父的畜牲不離不棄,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豪門臉面都不要了嗎?
一時間,人聲鼎沸。
無數道指責謾罵譏諷張雨瀾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此時的張雨瀾,對周遭的聲音充耳不聞,滿是淚水的雙眸,始終盯着地上的秦葉,甚至忘卻了自己置身在無數玻璃碎片之上,渾然不覺玻璃割破皮肉的劇痛。
地上的秦葉身子顫抖着,頭頂的傷口不斷咕咕冒血,血流滿面,讓他此時看起來猙獰恐怖。
聽着周遭的指責謾罵和譏諷,秦葉眼中凶芒不斷閃爍,身體顫抖的厲害。
「滾啊,你個賤人,還不夠丟人嗎?」秦葉對着張雨瀾嘶聲咆哮道。
言辭刺耳,決絕的讓人心碎。
可是。
張雨瀾卻抬起猩紅染血的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決絕的說:「因為你,我就喜歡丟人,就喜歡當個賤人,怎麼了?」
秦葉目光一窒。
隨即在他的注視下。
張雨瀾緊咬紅唇,滿臉痛苦地,緩緩挪動膝蓋,面向了江朝天等人。
哭着哀求道:「江少,對不起,是我們的錯,求求你放過秦葉,他也是一時之氣,我張家願意做出賠償,直到江少你滿意。」
眾目睽睽之下。
隨着張雨瀾的話音落下,她俏臉上滿布決然,悍然彎腰,腦袋磕向地面。
「不要不要」
躺在地上的秦葉瞬間五官猙獰到極限。
這一刻,在他眼中,時間仿佛都被慢放。
張雨瀾緩緩地磕頭向地面。
可地面,卻滿是玻璃碎片這磕下去,離毀容也就不遠了!
「賤人,滾啊,我不要你向他求情,我沒錯,我今天就算是死了,也不用你救,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秦葉猩紅的眼睛裏,突然噙起了淚光,鼻子酸楚的厲害。
他想阻止,可身體實在太虛弱了,根本就無法起身。
而周遭圍觀的人群,此時見到張雨瀾這一幕,更是滿目驚駭,不乏有人倒吸涼氣,也有膽子小的捂住了眼睛。
誰都可以預見,張雨瀾這一頭磕下去,絕對會滿臉是血!
千鈞一髮。
人群之外,陡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跑車轟鳴聲。
同時伴隨着刺耳的鳴笛聲。
突然的異變,瞬間讓人群驚呼,紛紛循聲看去。
而張雨瀾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隨着跑車轟鳴越來越近,一處人群登時尖叫着,慌恐的朝着左右散開。
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沖了進來。
嘎吱一聲!
法拉利跑車停在了秦葉和張雨瀾面前。
「媽的,又來一個不怕死的嗎?」
江朝天身後,之前遞酒瓶的小年輕當即憤憤上前。
不過卻被江朝天一把按住。
靜。
哄鬧喧囂的四周,隨着法拉利的闖入,陷入死靜。
道道驚恐好奇的目光緊盯着法拉利跑車。
隨着副駕駛位的玻璃緩緩放下。
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響起:「雨瀾,你為了這禽獸,這麼傷害自己,值得嗎?」
熟悉的聲音,瞬間讓秦葉和張雨瀾身軀一震。
「東哥!」
秦葉目光大亮。
而即將將頭磕在無數玻璃碎片上的張雨瀾,也驚喜抬頭。
陳東趴在車窗前,看着躺在地上遍體鱗傷的秦葉,砸吧了一下嘴,怪笑道。
「這可不是你個弒父之人的風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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