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李響改變了出任務時的行事風格,開始變得狠辣無情,有時為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李響有時會害怕這樣的自己,感覺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有一段時間,李響變得很茫然,也很害怕,茫然自己究竟做的是對還是錯,害怕的是失去自我。
最後李響給自己立了規矩,做任務與平時的生活要區分開,做任務時便是冷酷無情,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黑道李響,而生活中則還是做自己,那個永遠樂觀向上的李響。可是真的能如他所願嗎?
就在李響還沉浸在回憶中時,車子一陣的顛簸,讓李響從回憶中甦醒了過來,望着外面一片破敗的廠房,李響在心中一陣的冷笑:看來就要到了,我倒要看看電話中的神秘女人到底是誰,她是怎麼知道兇手是誰的。
車子剛在一個破舊的廠房門口停下,便有不少身着西裝的大漢從廠房裏跑出來,將李響所坐的車團團圍住,其中有個臉上帶疤的中年人把李響的車門打開,邀請李響下車。李響並沒有馬上下車,瞟了那名中年人一眼,便漫不經心的說道:「既然有人請我來,就讓請我來的人出來迎接,否則我會覺得貴幫沒什麼誠意。」
中年男人眼神不由得一厲,但是想到剛才那個女人在電話里的命令,便打消了上前痛扁李響的念頭,那個女人要他對待眼前這個男人要尊重客氣。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能解決的了,便拿出了手機撥了電話,接通後從那邊想起一個女人的質問聲:「車子都已經到了,為什麼還在外面磨磨蹭蹭的!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是不是不想活了!?」
由於手機聲音很大,再加上女人聲調尖銳,所以坐在車上的李響聽了個真真切切,心想:這個女人脾氣還真不小,剛才能用那樣的語氣跟我說了半天話,也真算難為她了,不過這也說明她的確有重要事情求我。到了現在,李響即使不親眼看見那個女人,也有九成把握料到這個女人是誰了,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青幫最近日子不好過啊。
「麗莎小姐別誤會,是李先生他說……他說……必須要您親自出來迎接,他才肯進去。否則會認為我們沒有誠意。」中年男人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什麼!!!!!他不想活了?!把他給我綁進來!」女人如一頭被激怒的母老虎,大聲吼道。
「是,我這就把他綁了去見您!」中年男人趕緊回道。
「等一下!」女人突然又說道。
只見一位身穿黑色緊身衣,腳登一雙長筒皮靴,身材火辣,長相性感的混血女郎。一手舉着電話,另一隻手拿着皮鞭,美目惡狠狠地盯着監控電視,心裏默念:李響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要不是幫主親自督促讓我一定要辦好此事,我這就出去把你做了,看你還威風什麼!
想歸想,但嘴上卻不得不說「你告訴他,我現在就出去接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李響從車上下來,隨手點了一支煙,一邊觀察着四周一邊抽着煙。實際上平時李響很少抽煙,只有在他思考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支煙,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洪門中有不少弟兄知道他有這個習慣,每當他點上煙以後,便不再去打擾他。
「李先生,您稍等片刻,麗莎小姐馬上就來接您。」中年人把話轉告給了李響。
李響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李響現在腦子在飛快的運轉着,思考着青幫會找他幹什麼呢,怎麼會那麼好心向我們提供兇手的資料呢,這個麗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可是青幫的十把尖刀之一。不但有一身的好功夫,而且此人處事圓滑,同時也心狠手辣,是個很難對付的人。青幫幫主韓非能把她派來,想來要跟李響談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李響自從加入了洪門,對青幫,龍虎幫等大型幫派的情報,背了個滾瓜爛熟,因為在李響看來。自己的這份工作,壓力是很大的,想要在出任務時做到胸有成竹,那就得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有關於青幫的資料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青幫發源於台灣,在南北洪門打得不可開交之時,趁機進入了大陸,在中國可以算是僅次於洪門的第二大黑幫,幫主韓非,手下有十把尖刀,個個驍勇善戰,主要勢力分佈在大陸長江以南以及台灣。李響與青幫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每次與青幫談判,要麼謝文東親自到場,要麼由李響代替謝文東到場,但即使謝文東親自到場,李響也會陪同。所以對於青幫,李響並不陌生。
只是對於麗莎,李響還是首次與她打交道,因為麗莎一直都呆在台灣,處理青幫在台灣的事務,這次她來到大陸,也從側面反映了,韓非對於在大陸的青幫幹部不滿。事實上,青幫在大陸的幹部也是很優秀的,只是謝文東能做到身先士卒,那下面的弟兄哪有不拼命的,所以在南北洪門統一後,青幫與洪門的衝突中,便很難再佔到便宜,可以說是節節敗退。估計再過個一兩年,青幫就該回台灣繼續當地頭蛇了。
所以對於青幫來講,現在急需一個緩兵之策,可以讓他們緩一口氣,恢復一下元氣。李響想到這裏似乎明白這次青幫如此急切找自己的原因了,只是他還不明白的是,這次事件的兇手究竟如何能夠幫到青幫呢?韓非不會白痴到認為賣給洪門一個人情,洪門就會給他機會。應該不會,那麼這原因究竟是什麼呢。就在這時,李響再次聽到那個嗲到骨髓里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了……
「響哥~~~~~~~~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這都到了深秋,b市晚上可是很冷的,你就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還得出來接你這個大男人?」麗莎邊說邊向着李響走過來,姿態婀娜,上衣的拉鏈比剛才在監控室里低了不少,裏面的胸衣隱約可見,胸前一片雪白。
「麗莎小姐說笑了,憑着麗莎小姐的本事,賽過一百個男人的合計也毫不誇張,我可一點都沒把小姐當弱女子。敢問哪個弱女子能用這種方式對待客人的?」李響打趣地說道。當麗莎走到李響近前時,主動向李響伸出手,李響也伸出手,兩個人握了握,算是打了招呼
「響哥這是還在怨我啊,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還希望響哥不要跟我一個小女子置氣,來吧,裏面請。」說着便伸出右手,挽住了李響的胳膊,身體向李響的胳膊上湊了湊,李響感受到那女人胸前的柔軟,不禁一陣心猿意馬,但馬上又恢復了清醒,苦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是缺女人啊。
就這樣,李響被挽着胳膊進到了一個廠房,一開始還是黑洞洞的一片。只聽「啪啪啪」,麗莎拍了三下手,廠房天花板的燈全都亮了,將廠房照的猶如白晝一般。廠房裏面的一切盡收眼底。這是一個不算很大的廠房,估計一千平米左右,在靠近兩邊窗戶的兩側有兩條生產線,中間有大約十米左右的通道,生產線已經破舊不堪。
在通道的地上躺着一把椅子,上面綁着一個人,穿着一套軍隊制式迷彩服,已經都被鮮血染紅了,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頭上被套了一個黑色頭套。兩邊各站着一名手持鐵棍的大漢,有些氣喘吁吁,看來他們已經對這個人用了刑。
「把他扶起來!」麗莎對着大漢說道。
「是!」其中一個大漢應道,便將椅子扶正。
麗莎走過去,一下子摘下頭套,拽着那人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那男人耷拉着的腦袋便揚了起來,麗莎將臉湊了過去,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其實我特別希望你不要說,那樣我就有理由繼續折磨你了。」那個男人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望向麗莎,麗莎對他露出一副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
「響哥,這個人便是殺你們堂主的兇手。我們本來想幫你們套出他是誰主使的,可是這傢伙嘴硬,死活不肯說,響哥想不想試試?」麗莎放開了那個男人,重新回到李響身旁問道。
「你怎麼確定這個人便是兇手?」李響微微眯起眼睛問道。
麗莎微微一笑,朝着手下說道:「把狙擊槍拿來給響哥過目!」
這時一個麗莎身邊手下向李響遞過來一個透明口袋,裏面是一把狙擊步槍。「響哥可以回去用槍殺你們堂主的子彈與槍管進行比對一下,便會清楚子彈是從這把槍打出來的。」麗莎解釋道。
「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李響追問道。
「我們有我們的渠道,這個我就不便於對響哥說了。」麗莎抱歉的說道。
李響聽到這兒,緩緩走到那人近前。毫無徵兆的抬起狙擊槍照着那人的腦袋就是一槍托,那人一聲慘叫,椅子再次跌倒,就在這時,李響迅速從旁邊大漢的腰間拔出手槍,一腳踩在那人的腦袋上,手槍一槍打在那人腦袋旁邊的地面上,濺起的沙土打在那人的臉上,讓他臉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然後李響將手槍抵住那人的太陽穴,探下身對着他平靜而又堅定的說:「我這人沒什麼耐性,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說,我就當你不是兇手,到那時候,你對我也就沒有用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青幫眾人都嚇傻了,本以為這位看似斯文的男人,居然這麼狠,出手便是如此狠辣。剛才李響如何奪槍的誰也沒看清,只有麗莎模模糊糊有點印象,這讓青幫眾人很是駭然,特別是麗莎,對李響更是刮目相看,不由對李響起了殺心。
「三……二……一。」李響順勢手指開始扣動扳機,地上的男人,清楚的聽到手槍中彈簧被拉動的聲音,撞針即將敲擊子彈,就在這一刻,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別開槍!我說!」男人大聲的吼道。
李響並沒有鬆開扳機,而是保持着對扳機的壓力,淡淡的說道:「說,你是誰?誰主使你的!」
「我只是一個僱傭兵,僱用我的人是……是……,你們能給我提供保護嗎?如果我說出來,他會找人報復我的,會殺了我的。」那人似乎對他的僱主十分忌憚。
「能不能提供保護我承諾不了,我能給你的承諾是如果你不說,現在就沒命。」李響微笑着說道。
那個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一字的說道:「是嚴磊!嚴家大少嚴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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